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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说:“那就拿吧。”
我们三个跟这那白道儿进去,那个恶臭还没消退,只是里头一片漆黑。那白道儿一只脚才迈进去,就把我们一块推出来,“完了完了,蜡烛灭了。我们快出去……救命啊……我可不想为了两千块钱死在这里!”
“是三千啊?”张灵川提醒那个白道儿。
其实在门口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里头有一股阴冷的小阴风儿吹出来。吹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是一个一个的全都起来了,忍不住的就在风中战栗。
被白道儿推到外面去,才觉得那房间里黑的吓人。
那种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而且里头三面都是枪,只有这一面开了门,那里头的窗户可都是在两米高的位置,而且一个都没有打开来。
现在,里头居然吹风了。
我站在那个房子的门口,口袋里的北斗玄鱼就已经进入了掌心,耳边立时就传来了凄厉的哭声。
这哭声断断续续,听着凄惨无比。
在这个哭声里面,还夹杂了些许婴儿的啼哭声。
我肚子里的宝宝在这时候,居然也蜷缩在一起,他似乎是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他小手微微颤抖着,稚嫩的语气是那样的冰凉和担忧,“有个小弟弟和小妹妹好可怜,还有他们的妈妈……”
指尖一下子就抚摸上小腹了,我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清楚张灵川势必是看到我宝宝了。我抬眼朝张灵川过去,果然,他的一双眼睛是金色的。
金色的猫眼,在看我肚子里的宝宝。
我对张灵川起了一丝危机意识,他似乎对我的宝宝眼中也有敌意,我心里有些忐忑,张灵川是今天才察觉我宝宝的存在吗?
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也起了杀心?
他要是发难,我恐怕不跟他打起来都不行了。
“宝宝,不怕,有妈妈在呢。”我努力用自己的精神力和他交流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声音。
宝宝和母亲脐带相连,血脉相依。
似乎是真的有一种心灵感应,他似乎能听到我的声音,低声说道:“宝宝不怕。宝宝是感觉,他们好像死的很冤枉,所以……所以觉得难过。”
有时候,孩子的心是最善良柔软的。
可能一只小鸟的死亡,都会让他们稚嫩的童心受到伤害。
对于我们成人来说,可能很多东西都变得麻木了,我对这对双胞胎,和怀了双胞胎的女人并没有特殊的感觉。
我心里清楚,这女人怕是早就在这间屋子里,只是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只是站在某个角落里发呆,刚才尸妖被烧死的时候怨气很重,肯定是会感染周围的魂魄。
至于会感染多少,我并不清楚。
如果出现厉鬼,我可能只会一个三清破邪咒上去了断了他们。或者出于保护魂魄的目的,用佛经超度它们,但真的可能真的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在上面。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宝宝心生怜意,我想尽量保护他善良的内心可能都不会管。
“最近烧孕妇的是吗?”我问那个白道儿。
白道儿愣了一下,才缩了缩身子,说道:“每天烧那么多我怎么记得?而且,也不是我让烧的,如果不是家属下令……”
“我……我没时间和你扯这些,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以我的经验是,有孕妇被活活烧死。现在孕妇被尸妖的煞气感染,变成厉鬼了。”我直接就说了里面发生的情况。
“我就说了,每次姓张的来都没好事。”那个白道儿的双手插腰,指着张灵川的鼻子就在乱骂。
宋晴的内心还是柔软的,她红了眼眶,“是活活烧死的吗?那怨气得有多重,没死怎么可能拿去烧了呢。”
这个问题,怕就是要问这个白道儿才知道了。
白道儿发现我们都在看着他,他才有些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只要有医院死亡证明就能烧。不过……不过,前几天确实送来一个孕妇。不过那个孕妇是脑死亡,已经有证明了。”
脑死亡,并非是生理上的死亡,而是脑部彻底死亡。
也是医学上,比较科学的死亡判定方式。
只是有一部分脑部死亡的人,身体机能还在继续,比如虽然不能通过大脑控制呼吸。但是通过呼吸机,还是能继续呼吸生存下去。
但是孕妇脑死,腹中的胎儿不一定会死亡,而且还有可能继续成长。
可要想怀胎十月生下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可是,一般尸体要停放三到五天才会拿去烧吧?你作为白派的先生应该知道,人死了以后,三天之内魂魄都在身上。你拿去烧,他们会很痛苦的,而且还是双胞胎。成了厉鬼就不是我们的错,而是你们操作不当了。”
“哎哟,当然是建议家属不要那么急着烧,可是他们塞了……”那个白道儿说道自己拿红包的地方,可以咽了口唾沫。
这收红包,本来就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一年劳多少油水,完全看死者家属大不大方。
居然有死者的家属,塞钱让人提前烧自己的亲人,体会烈焰焚身的痛苦。这个亲属,脑子里都特么想什么啊?
这要是变成厉鬼出去,非把他们缠死了不可。
我问道:“知道是死者家属,在江城,是哪一家哪一户吗?这些你们应该是在档案里有的,不是吗?”
“好像……好像是姓高吧……我不管,这些厉鬼婴灵是你们弄来的。你们三个处理完了才能走……”白道儿说着就给自己点烟抽了,他脸的脸色都白的不成样子了。
我相信要不是面子撑着,他早尿裤子了。
我一直都在观察这个白道儿,总觉得他不是半桶水,就是个假道士。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跟我有点关系的,还只有他那一句话。
姓高。
不会还是那个高家吧!!
高家是脑袋坏掉了吗?
怎么可能在家里遭遇了这么多变故以后,又弄出一个活活烧死孕妇的事情,来恶心自己。我的脑子里已经有答案,这个高家,怕是也和连君宸一样得罪了什么人吧。
这事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把这三只厉鬼超度了。
也许,他们将来是能够成为破解高家那些怪事的重要线索。我想,高家这件事,南宫池墨卷进去,我再想逃避,现在未必能再独善其身了。
我低声说道:“我让我的孩子进去和他们做一个交流,你们不要打扰,也不要说话。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希望他们能放行,让我们把骨灰盒带出来就好了。”
“不杀厉鬼吗?”白道儿紧张了。
我看着他,笑了:“如果商量的好不杀,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火葬场,应该会离开这里吧。”
张灵川的猫眼儿一下消失了,有些复杂的看着我,“果然……果然是阴胎,我一开始还以为我自己看走眼了呢。”
“恩,我宝宝是凌翊的孩子。”我在试探他。
谁知道他居然是柔柔的笑了,那笑容清蕴如同在水中缓缓绽开的芙蕖,“好可爱的小东西,他再对我笑。”
张灵川对我的宝宝没有敌意了,我才是放下心来,摸了摸肚子,问道:“宝宝,能进去和那两个弟弟妹妹说话吗?”
我相信我的宝宝,他能说服简思那个乖戾的孩子,现在同样也能把里面的两只怨气才刚刚开始的婴灵说服。
宝宝一下从我的小腹飞出来,白色的身体在我怀里一蹭。
他飞起来亲了我的侧脸,才一下钻进了黑暗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但是唯有他小小的拳头大小的身子如同璀璨夜明珠一样在房间里亮着。
“我操,你们都是怪物!敢情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肚子里的,特么才是尸妖的种啊……”白道儿惊叫一声,却好像是平淡的就接受了,脸上平静的和今晚的月光没什么两样。
“什么怪物啊,多可爱的小宝宝,我是他干妈。”宋晴搂着我的胳膊,还在夸我的宝宝可爱。
突然,她的视线不经意就看到了侧面突然出现的一双绣花鞋。
那双鞋子就像染了血液一样的红,可是红色缎面儿上又用金线绣着刺绣,因为看见的时间太短都不知道绣的是什么。
可是那鞋子上,只是有一双脚,没有脚的上半身。
“苏马桶,快看,尸妖的脚。他妈的,不能让它跑了,我去把它给抓回来。”宋晴已经追出去了。
脚穿着漂亮的绣花鞋,还在跳舞,舞蹈有些像是中国古代的古典舞蹈。
发现宋晴追过来,居然朝远处的黑暗里逃跑了……
我宝宝在房间里,我当然不能离他太远,只能在宋晴身后跺脚喊道:“你他妈回来,别管那双破玩意了。
宋晴固执的时候,要是肯听我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那双穿着绣鞋的脚,在黑暗中白皙的叫就跟会发光一样白亮白亮的。宋晴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追上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着,“你给我回来,我抓住你了,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就剩两只脚了,还给我作妖!!!”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拜托张灵川,“灵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宋晴。她虽然是师父的孙女,却还没有对付恶鬼的经验。你负责把她拉回来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
张灵川本来就是一个很乐于助人的人,他听完我的话。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铜钱剑和罗盘,冲着宋晴的背影就冲过去了,他嘴里也喊着,“宋学姐,等等我,让我跟你一起去追。”
我的本意是让张灵川把宋晴拉回来,没想到他喊的却是要和宋晴一起去追那两只在黑夜中跳舞的脚。
我总觉得,它突然出现,会是一个陷阱。
红色的绣鞋慢慢的就消失在我们,走的时候就跟妖异的火焰一样,在空气中来了一个旋转,舞姿曼妙轻盈。
很快,张灵川和宋晴两个人也跟着消失在黑暗里。
我算是服了他们两个的本事了,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陷阱却非要跟上去。不过,我要不是因为我宝宝在房间里,我可能也会跟着过去。
因为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再想抓这双来无影去无踪的脚,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间房间幽森一片,时不时还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冷风嗖嗖的从里面吹出来。慢慢的我的宝宝和那两个孩子玩起来了,大概是同龄人之间,真的有那种说不出的默契和表达。
所以那两个被焚化炉烧死的孩子,并没有排斥我的宝宝。
随着哭声渐渐的消弭殆尽,偶尔还能听见里头传出来悦耳的银铃一样的笑声。我宝宝其实很聪明,他从一开始进去,就只是跟那两个孩子玩。
并没有做躲过的,让人起疑,或者问一些勾起他们伤心往事的话。
反倒是和他们一切玩,慢慢的走进这三个人的内心。
那个白道儿的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坐在门口附近的水泥地上,手里抓着烟,眼神有些涣散。
他大概是实在等的无聊了,才跟我搭话:“你那个鬼娃儿在感化他们?”
“恩。”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想伤害或者超度这三只厉鬼,我宝宝又喜欢交朋友,不如先让宝宝进去和他们说说话。
反正,他们刚刚成为厉鬼,力量非常渺小。
也根本不是我宝宝的对手。
“你不怕你的鬼娃儿被他们害了?里的头的可都是厉鬼!!”他显得比我还要激动,似乎要谴责我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
但是,我在这里看着,其实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宝宝。
既然我的宝宝想救这三只厉鬼,他自然要慢慢学着独当一面,以自己额力量去面对一些事情。
虽然他还小,但他和别的孩子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总觉得这样让他自己去决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是对他最好的。
想了想,我才说:“里面的厉鬼才刚成形,伤不到他。如果,感化了他们,还能给你们减少不少的麻烦。”
“感化了他们,就让鬼差带走啊,可千万别留在我这个地方。”那白道儿抽了一口烟,有些忧郁的看着黑暗的苍穹。
我皱着眉头,心想这三个厉鬼都成这样了,未必能去幽都。
大概也只有张灵川这样的阴阳代理人,才能把他们带回去,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变成煞之类比较难搞的鬼魂。
而且,这三只鬼魂现在只是没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会有烈焰焚身的痛苦,那种被活活烧死的感觉,绝对是世间对残酷的一道刑罚。
没有之一!
会让人活生生的感受到肌肤被烧灼,身上的焦糊味呛到肺里,高温不断的融化着身体。灵魂在已经焚毁的身体里,不断的感受到烈焰焚烧。
这种苦痛化成怨气,那绝对是要成为煞。
成为了煞之后,他们一开始只是仇恨,等他们明白过来,想起来一些让他们无法忘记的仇恨和记忆,自然不会留在火葬场。
我想,如果今天没有我们的介入,他们也应该会离开火葬场去找高家人复仇。
不过这些话,我都没和这个白道儿说。
他在火葬场工作的年头比我久,遇到的事儿也不少,自然是没有我班门弄斧的机会。
我只是回答他:“这些鬼魂肯定不会在火葬场太久,不然鬼魂都留在火葬场,你们这些工作人员,岂不是每天都要倒霉?”
我说完,他好像表示认同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大概是晚上又安静,又没事情做。
那个白道儿又觉得无聊了,低声跟我叹道:“能走就好啊……火葬场其实事儿不多,鬼魂其实还挺聪明的,知道这地儿只是烧他们的地方。埋,还得往下边莲花峰那头陵园里……”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心里空,就想多说说话。
换了是以前的我,哪儿能这么淡定,肯定也是这么一直说话让自己心里保持一种平衡。
就听他又说:“夜路走多了,也会见着鬼不是。其实,干我们这行的,说事儿少吧,平时也不出事。但是,发生的概率肯定是比其他地方高,那么多尸运来,总有不明白事理,觉得我们烧它们是欠它们的。这对母女,对了,他们是龙凤胎,还有个儿子。其实,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变成厉鬼的了。”
“平时反正这种事,你们怎么处理?”我当做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头是想套这个白道儿的话。
虽然江城姓高的很多,可我就觉得这三只厉鬼,就是和那个高家有关。
这种直觉也许在很多人看来不是很准,也是无稽之谈,但是从我经历到现在。很多事情都是直接针对高家的,我觉这次的事情绝非巧合。
“无非……就是把骨灰盒往深里埋,或者让家属赶紧带回去。这样厉鬼,也会跟着走了……”白道儿一根烟抽完,扔在地上,突然笑了一下,“当然,我们这行里,也是死过人的。那都是命不够硬的,大概是我们遇到的比较多,都免疫了,很少鬼魂会真的杀我们玩。”
“你们不杀鬼吗?白派的阴阳道人,想必也有令人敬佩的绝学,自保才能一直干这行……”我觉得我有点像采访特殊工作者的记者了,但是我确实只是出于好奇心的问他。
那个白道儿又是自嘲的笑了,“杀鬼也要有真材实料,可有真材实料的,能来干白派的活儿?当然,我们这边有很多规矩,这些规矩是祖辈传下来的,很多时候是能保命的。也有自己个儿的秘术,相对而言,不是很危险。”
“什么秘术?墨斗阵吗?”我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的手指头,他的手指头上缠了一根红线。我想,他肯定会死会墨斗阵。
老爷子就跟我讲过一种白道儿的独门的绝学,门槛很低,几乎人人都会。
就是在以墨斗线作为阵法,在一个空间里不断拉出阵法的线条来。再往线上系上铜铃,阵法的威力不能说特别大,但是普通的鬼都能对付。
他见我识破了,憨笑了一下,顺手就把握着红线的手塞进口袋里了,“不愧是阴派传人,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你们阴派还真是奇特,把鬼娃娃养在自己肚子里,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我看着个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总觉得他是粗中有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能。否则,也不会和张灵川关系那么好。
张灵川结交的人,不应该是不会半点道术的普通人。
“这个传出不好,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笑着问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个人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他不会无聊到把这个说出去。
但是,我还是怕我宝宝会变成了灵体的事情被人说出去,最后影响到他未来的成长。
他点了点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