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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进行着,一边缓缓的说:“小晴……他……他为我受伤了不能来。而且,尸妖是不死系的鬼物,怕是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彻底解决它的存在。他……来的未必顶用。”
宋晴知道我不能分心,没说话,时不时用袖子帮我擦汗。等我把尸妖最后一根脚趾头的骨头都分解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手术刀换了有三把。
我们寝室住的姑娘,自己都有备着手术刀,所以用钝了还能换。
不过我觉得,还是杀猪刀好用,一刀劈下去,就能解决。手术刀则要在关节当中,找要害部位切割,整个过程容不得一点粗糙,必须精细到极点,非常伤神。
“好了?”宋晴问我。
我太累了,只觉得浑身跑在冰水里一样难受,也懒得说太多话,“没有。”
“我猜……最后是要把这些碎块也都处理了吧?用阳火焚烧吗?不过寝室里用明火,很容易被发现的。”宋晴也不怕脏,更不嫌恶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那一大坨碎肉,用白布包好,像是古代人打包包袱一样。从四个角,分别系好。
我缓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回答宋晴的话,“你忘了当初欧云是怎么说的吗?这个东西送去火葬场都没烧掉,最后几个研究它的老师全死了。”
我说完,觉得很渴。
身体里面居然有一种极度想要喝血的感觉,那种饥渴的感觉,就如同我的灵魂深处住着一只野兽一样。
宋晴在这个时候发问:“那该怎么办?爷爷肯定告诉你最后处理这些碎肉的办法了吧?不然,这些碎肉留着还是会遗祸无穷的。”
“恩。”我点了一下头,试图爬下床。
我现在真是头重脚轻,只想下去从饮水机里弄点水来喝,缓解一下疲劳。我是人,要让我服从身体里的冲动去喝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宋晴也许不知道我想喝血,但是应该是看出来我要下去喝水。
她扶着我下去,拿了一次性的纸杯帮我接水,递到我面前,“就这么会儿功夫,你的唇的干裂了,怕是被尸妖的煞气消耗了不少精气。”
我一边喝水,一边点头,就觉得自己好像就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发现纸杯里的水根本不够,最后,我拿着纸杯接连喝了有二十几杯。直到把饮水机里最后小半桶的水都喝完了,才勉强觉得恢复状态了。
这时候,我才把处理尸妖肢解之后身体的办法。
首先这得需要一面镜子,据说是要铜镜。
不过那都是古代阴阳先生想出来的办法,现在的玻璃镜应该也是可以的,最后还需要井水。
原本城市里很难找井,可我们学校在盖成之前就有好几口井。
据说是学校以前是个村庄,后来才变成了战场。战场死的人多了,容易出事,所以才盖了个学校镇住战场遗址遗留下来的阴气。
现在寝室那堵被拆了的墙后面,还有一口井没有被破坏。
用沾了井水的镜子,对着月光,在晚上特定的时候,是能打开某个通道。到时候把尸妖的碎块扔进去就好了,过程很简单,并不复杂。
我和宋晴准备出去的时候,宋晴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她看了一眼我抽屉里的那只竹签娃娃,“我去,谁那么恶毒,弄了个巫蛊娃娃害你。苏芒果,这绝对是活人做的,和那个尸妖没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是活人做的,这个巫蛊娃娃对我无害,我本来不打算理会的。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女声:“恩?这个娃娃,我看见过哦。也是一个学姐送进来的,她把它放在你的抽屉里,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简烨学长的主意了。”
第68章 莲花和人头()
我一听,哟,是陈佳林醒了。
陈佳林走到我们旁边,整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的,脸色蜡黄而憔悴。她的嘴唇微微发紫,也和我一样干裂的厉害。
一双无神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那只巫蛊娃娃,就好像着了谜一样。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指着那只躺在抽屉里的巫蛊娃娃问陈佳林,“学姐送的?是哪个学姐送给我的?”
“我……我不知道。”陈佳林缓缓地低下头,语速有些缓慢,“她不是我们年级的,应该和学姐您是一届的。她把娃娃放在你的抽屉里就走了。你……你是鬼母,应该不会被这种小儿科的给伤到吧?”
鬼母?
我自己听了这两个字的首先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我刚刚用这个名词忽悠了陈佳林和李欣这两个低年级的小妞。没想到她倒是对这个称呼耿耿于怀,眼睛一直不敢看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很紧张。
这个小妞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很清楚她昏迷前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心思绝不会在这只巫蛊娃娃身上。只是鬼虫那种生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太可怕了,她不敢在我面前提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巫蛊娃娃是谁送的,我实在懒得追究了。
大概是哪个觉得我对不起简烨的女生,心疼简烨被我“伤害”了,才会一时脑袋发热,做了这样一个娃娃。对我也像陈佳林说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大可不必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这个世界上随便做个巫蛊娃娃就能害人,那还有活人吗?佳林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
她听到我这句话,浑身颤抖了一下,有些恐惧的退后了半步。
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指握的更紧了,她似乎对我有些排斥,“可我……可我刚才听到它说话了,它躲在柜子里,它复活那只从墙里面找出来的那具僵尸。你们不是一伙的吧?”
陈佳林口中的僵尸,其实就是刚才被我剁成碎块的尸妖,现在还裹在白布当中。
要是让这个小妮子看到这白布里面的玩意,非活活吓死不可。我想了想,发现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消除陈佳林对我的恐惧,现在处理尸妖又是十分紧急的事情。
时间一长,尸妖的碎块也会产生祸端。
于是我就说:“我和你宋晴学姐还有事要出去,你……你就呆在寝室里,等天亮以后再出去。”
这附近的外面,应该都是大阴棺吸引来的无辜的生魂。
这些生魂莫名其妙的从肉身当中被吸出来,正是怨气比较大的时候,我是怕陈佳林一个人出去发生意外。
陈佳林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恐惧和害怕。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就见寝室的地上有打碎的金坛,还有那只在篮球里的“虫童”,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她的身体抖的就像筛糠一样,脸色也异常的难看,“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回家?
她回家也要有人送她回去啊,她这样直接出去,怕是没两下就要被外面离体的生魂附身,说不定在此刻陈佳林阳气被削弱的情况下,还会被抢走肉身。
可这寝室确实也不安全,地上的金坛里似乎是养了很多蜈蚣,我和宋晴一走。这些蜈蚣也许会出来伤人,也说不定。
还有虫童,看着像是玉石,但难保不会突然醒过来。
我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这样,佳林,你大半夜的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不如就跟着我和宋晴一起出去吧,等到天亮了,我们把你送回家。”
我到最后,出于对陈佳林的安全着想,还是决定把陈佳林带在身边。
陈佳林看着我和宋晴,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她大概是害怕到了极点。想极力找到一个依靠,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学姐,我跟你走……不过……不过宋晴学姐,她真的没事了吗?”
我想陈佳林大概是还念念不忘,宋晴在床上打“白棺材”的诡异的一幕。
我点了点头,表示宋晴已经没有问题了。
陈佳林和我们并不熟,对我们两个也不是很信任,她犹豫了一下松开我的胳膊,才勉强道:“好吧……”
我和宋晴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起走出寝室。
寝室的门没有那么大,两个人并排出去,陈佳林就只能跟在我们身后了。可才踏出寝室第一步,就听见陈佳林用讶异的口吻说了一句,“巫蛊娃娃它……它正在对我笑!”
我的脊背一下就僵住了,立刻回头去看她。
这巫蛊娃娃的五官全都是用口子和彩色的线缝上去的,怎么可能说笑就笑了?这多半是陈佳林的幻觉,可当我看见的时候,那只可怕的巫蛊娃娃真的在慢慢扬起唇角缓缓的笑起来。
它笑起来的时候,是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却带着诡异的回音。
有些稚嫩孩童般的好听,却又带着九幽地狱一般的森然。
我一开始还以为娃娃只是普通人的恶作剧,现在看来,这娃娃好像不简单!
陈佳林居然伸手去拿那只巫蛊娃娃,她的细腻的手指一碰到带着竹丝的娃娃,瞬间就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我一开始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就见到她手上的血滴滴到娃娃上之后,瞬间就被娃娃吸收的无影无踪的。
娃娃上的竹刺和竹丝,怕是故意这么设计的,就是为了让人流出血来。最后让这只娃娃吸收,要知道中国古代很多邪术都是以人血作为媒介的。
我这才感觉到不妙,立刻大喊:“快扔了那东西!”
可是来不及了,那个陈佳林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她的后脑勺瞬间好像被数十条钢针刺中。刺出了好几个的血窟窿,那个位置和巫蛊娃娃头上被针刺得位置一模一样。
可在陈佳林的后脑勺上,却看不见钢针在哪儿,只有汹涌的脑浆和血浆从伤口处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爆将出来!
刚才还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这会却手里抓着巫蛊娃娃。
面朝地面,狠狠的就摔下去了。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因为陈佳林落在巫蛊娃娃上的那滴血,让娃娃上的诅咒落在她的身上了。这只娃娃明显是在等我来触碰它,最后落得一个钢针刺穿头颅的下场。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的神经变得脆弱和紧绷。
宋晴牵着我的小手本来就凉,现在更是不停的在震颤,“苏芒果,怎么办……要叫救护车吗?”
“脑袋都成了马蜂窝了,肯定是来不及了,我们快走,一会儿人都到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我现在很清楚,我和宋晴的任务就是处理尸妖的尸体。
等到宿舍楼里的人被陈佳林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过来了,那这事儿就办不成了。
我和宋晴拿了我桌上平时用的小化妆镜,打着手机背后的手电,蹑手蹑脚的穿过长长的宿舍楼的走廊,下了楼梯。趁着楼下宿管阿姨靠着躺椅的椅背熟睡,就到了外面。
外头明月如皎,沧冷的落在地上。
黑暗的夜里,手电筒能照射的范围很短,可我的眼睛却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漫无目的飘着的生魂。
这些生魂有的如同夜间的树影在摇曳,有的散发着白光,四处游荡。
等到我和宋晴到了那口井的旁边,才意识到这个夜晚有多冷。我们两个一边打着哆嗦,鼻孔里还耷拉这两排鼻涕清。
井水属阴,里头冒出来的寒气,就更重了。
用有些朽烂的老绳子,打了好半天才打出半桶水来。这井水大概是太多年没人用了,已经成了一口死井,里头有一股怪怪的腥臭味。
水也不那么的清澈,带着些许铁锈一般的暗暗的红色。
月亮不知为什么,好像被吸引了一样,正而不偏的落在有些发红发暗的井水里。我准备将镜子丢入木桶当中,却被宋晴推开了拿着镜子的手的手臂。
她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似乎是让我先别急。
我没了动作,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摸出了半根香,插在了井旁的青砖上,用打火机点上。阴冷的风,将香上的青烟吹得像是波浪一样四处飘散。
她说:“这井我以前都没注意过,居然是用青砖砌的边缘。你要知道鬼是可以穿过青砖这样阴气大的砖石,古墓的砖石大多也会选用青砖。我觉得有古怪,点根香好,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知道……”
我倒是不知道点香的原理,觉得大概就是和点蜡烛一样。
不过点蜡烛绝不会用在室外,而是用在室内,说是鬼都是没有脑子的。一般按照本能行事,在室内看到蜡烛就爱吹,如果熄灭了就说明房间里有鬼。
这在外头,四面八方都是自然风,点蜡烛并不起作用。
但我并没有浪费时间多问,将手里的镜子沉入木桶之中,看到镜子慢慢沉入木桶的底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就在我等的不耐烦,有些愣神之际。
转眼之间,月光焦距,如同一道霓虹一样直接汇聚在镜子上面。镜子从未有过的明亮,上面的井水似乎是被一层月光洗礼净化,变得格外的干净。
就见到镜子慢慢的居然浮出了水面,里面出现了黑色的如同深渊一样的地方。
看着有些诡异,可大概就是宋晴爷爷所说的,用镜子打开的另外一个世界。我忍着恶心将尸妖身体的一部分扔进去,果然是在镜面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幕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镜子泡了井水,还能如此神奇。
而且要做到并不困难!
我脑子里一边震惊着,一边已经把大半尸妖的尸体的碎块都倒进去了,但是因为木桶的直径太小,所以操作不能在快了。
宋晴拉了我的衣角,目光惊恐的看着一个方向催促我,“苏马桶,手脚麻利点啊,快点!香要烧完了!”
什么事这么急?
该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这口井里出来吧?
我猛的一侧目,就见到两个浑身湿漉漉,身上衣服都快要被泡烂的东西跪在地上,匍匐着上半身,用自己残破腐烂的鼻子贪婪的吸着插在井口的香。
这俩东西,一看就是掉进井里的淹死鬼啊!
这两个淹死鬼身上的水滴在地上,将井边的空地染成了深色。
凄冷的月光将两个脸部肌肤腐烂的可以见到面颊上白骨,以及眼窝里的眼睛都烂没了的淹死鬼的脸上,让眼前的这幅景象变得格外的恐怖。
它们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宋晴点好的那根燃烧的香上,似乎暂时还没有发现我和宋晴的存在。我这才发现宋晴点这根香的用意,一部分原因是用来贿赂井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另一方面是用来转移不干净东西的注意力。
一般的香在室内燃烧,会根据香的大小长度,持续的时常会在半个小时到二十分钟不等。按照现在夜风吹来的风速来看,这根香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
只要这根香一熄灭,这两个淹死鬼恐怕就会立刻发现我和宋晴的存在。
我看到即将燃尽的香火,额角上立时见了汗,明知道木桶的直径大小有限。不能那么着急,但是手上一抖,居然把白布当中尸妖的碎块抖进去了一半儿。
这个镜子虽然是连接着诡异的另外一个世界,可碎块在镜子表面,沉下去的速度却非常慢。
如此数量的碎块倒进去之后,立刻就卡在了木桶口,半天都没有见它们完全沉下去。看着这个景象,我感觉我的整张脸的脸色都发青了,一时间变得束手无策起来。
宋晴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木桶,整个人都僵掉了。
在这个世界上被水淹死的生物,死后所化的怨灵的怨气是最重的,尤其是在这种属阴的水井中淹死的。
中国古代,还有一种葬法,就叫做井葬。
就是把棺材竖着扔进井中,不过这中葬法后来被风水学所否定,棺材朝天。说人死后还保持站立姿势,是让人无法死后得到沉睡和安息。
我就听宋晴的爷爷说过有个村子,突然有一天,井里面出现了棺材竖着浮出水面。
人们从井中打捞出一口棺材之后,从井里面浮出来的棺材越来越多,最后一直到了四十多口,才停了下来。
最后一口浮出来的是小孩的棺椁,也是怨气最大的。
那是一口半米高的玉棺,也是这些棺材群葬之首,坏了好几个来降服它阴阳先生的性命。是被宋晴爷爷的师父搞定的,我并不相信这些,只觉得是老爷子闲来无聊,跟我们这些晚辈说着玩的。
这下我亲眼所见,信是信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宋晴胆子比我小,但是好歹是正宗阴阳玄学的后人。她身子虽然发着抖,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她似乎想到了办法,单手做了下压的动作。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倒垃圾的时候,若是垃圾满出垃圾桶,将垃圾往下压一些,就还能腾出一部分的空间。
要想让这些恶心的碎块下去的快一些,大概只有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