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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叔逾元对柳姬是宠非爱,他爱的始终是权势功业,所以老侯爷想要提前退休,早早的把世袭的爵位传给叔逾元时,提出了两个要求,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离开柳姬。
二,求娶大司马杜狩之女,杜文兰为妻。
于是两家欢喜,一人独忧。
那之后,叔逾元便成了新一代的西侯,坐拥这西方数千公里的领土。直到老侯爷去世,他又陆续娶了几房妾侍,而那名动一时的“世子钟爱柳姬”的美谈,也早已不复。
二十余年之后,这一方霸主,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就连他穷兵黩武,苦于惊天将才无用武之处,老天都仿佛是要顺遂他的心愿般,开始了乱世争雄。
可是不管再顺遂,他终究也有不如意之处。这最忧心的,便是至今无后。家中满是妻妾,为他生的竟都是千金。
于是老天又善解人意的为他送来一个亲生儿子。
每逢入夏,西侯叔逾元都会去自家马场狩猎避暑。
就在今早,侯爷在马场相中一匹刚刚驯服的好马,跨马驰骋,很快就将众侍从远远甩开。
马儿纵情飞奔,不知踩到什么,马蹄突然一崴,飞驰中的骏马根本停不下来,一偏就朝地栽倒出去,西侯猝不及防之下,饶是有矫健的身手也反应不及,便也顺势被抛了出去,眼看着他在空中无法助力,这一摔恐怕非同小可,众侍从都恨自己手不够长,俱看得心惊胆战。
这时,猎场里养马的一个青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冲上前来,接住了西候,他自己则给西侯当了背垫。
西侯毫发无伤,只是那青年却昏了过去。
西侯感念其义举,立即招来随行的医师查看,在休息的帐篷中,青年趴着躺在床上,半昏半醒,医师撕开他背上的衣衫,心一惊。
那背上红肿淤青的一大片还算轻,只是那肩胛骨下的伤口狰狞,深可见骨,可能是摔倒时地上正好有锋利的尖石。
医师赶紧清理上药,随口嘀咕一声,
“这肩膀处的胎记倒是生得奇异,像一把剑似的”
一直立在旁边的侯爷听得此言却突然拦住他,
“慢。”
医师手顿住,暗自奇怪着,先前侯爷还着急不已,为何此刻让他停手?
偷偷瞧去,只见侯爷皱着眉头凑近那伤口之处细细查看,然而他看的却并不是伤口,而是伤口旁边的一处红色胎记,的确如医师所说,像一把剑
他面色更异,急忙对医师吼道,
“赶紧救他,不能让他有事!”
医师这又抹着汗忙活起来。
事后,那青年醒转,西侯第一时间过来问他,几番问答之后,只见西侯狂喜,向天一笑,
“吾之亲子流落人世二十余年,吾竟不知,哈哈,上天诚不负我,吾子今英勇救吾,何尝不是血缘之系焉?”
众人刚开始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西侯与青年当时的对话不知怎么流传出来,众人方才明白――
“汝乃这猎场伺马小厮?”
“是的,侯爷。”
“汝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小人柳温则,家在宁安城西的柳家沟。”
“父母可安在?”
“小人自幼无父,家母,家母”
青年稍有踌躇,但最终鼓起勇气说出,
“家母柳氏,乃烟花女子”
却只见西侯目光闪烁。脸上更添几分期盼,
“可是醉烟楼的柳姬?”
青年稍有窘迫,但坚定的点头,
“正是。”
“汝今年多大?生辰多少?”
青年虽然疑惑,却也一一报了,侯爷沉吟良久,终于仰天大笑
“侯爷大喜过望,传令下去明天就安排世子认祖归宗,所以那些听着风儿的人今天早早的就过去庆贺呢那原本是猎场里养马的青年,便一跃冲天,成了尊贵的世子柳娘子也母凭子贵,被侯爷破例接回了侯府,成了妾室,有了名分据说侯爷是凭着那胎记认子的,叔家三代独子,肩膀上皆有这一剑印”
店小二又是一番唏嘘感叹,同是下等之人,可惜自己没有那天大的福分啊。
倒是赵玫,脸上少了些兴致,填了丝凝重。
她本是当茶余饭后解闷的故事来听,却发现那故事的主角之一竟是故人,虽然同名同姓者众多,但是赵玫直觉这不是巧合。
她想起那个在月夜下,回忆起悲痛的往事,无声流泪的男子,若是他坚韧了,却堕落了,那她也莫可奈何。
罢了罢了。
赵玫无声一叹,便打断店小二正一步登天的白日梦,
“昨晚,或者今早,可有一位身着白衣,气度不凡的公子住店?”
那小二挠头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
“有那么一位!天快亮的时候来的,就住在天字一号房”
小二回头一指那东边打头的房间,下一秒,就看见赵玫已经站在那门外,轻拍房门,
“待月待月!起床啦!再不起床,我放小乌咬你了啊”
里面?的响起一阵声音,接着又是一阵??缗榕榈纳?簦?坪跏谴蚨飞??悦蹈辖敉泼乓豢矗?考涔刈糯埃?吹愕疲?黄?璋怠?p》 而那昏暗之中,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正打得难分难解。
她下意识的去帮那个白影,一个瞬身便移到两人中间,把那黑影就势一推,
“啊!”
却是一声娇喝
赵玫愣住了,那个向后连退几步的黑影正捂着胸口,狠狠的盯着她,刚刚的手感呃
“哪里来的野丫头,不想活了”
赵玫甩了甩手,连忙抱歉,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
话还没说完,却被人一搂就落入一个怀抱,她皱起眉,虽然身形穿着相似,但是身后的人绝对不是待月。
正欲发作,耳边却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
“求你,帮我”
鬼使神差的,赵玫没有反抗。
那声音说着“求”,却丝毫没有任何低微,反而如位尊之人下的命令,却又带着一丝嬉戏般的玩笑,令人不会反感,也难以拒绝。所以她按兵不动,索性看他能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当她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便后悔的想去撞墙身后的人见赵玫的反应应是默认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母老虎,你敢说我心爱之人是野丫头?我看你才是欠调教”
他语气轻飘曼柔,却叫人不可琢磨。
明明是假的,经他那慢悠清淡的语调一说,反而变得像真的,明明是真的,他又是一副戏谑玩乐的语调,又不由得让人有些怀疑
赵玫听完,浑身一抖,却发现对面的女子抖得更厉害,是气的
可是气归气,头脑却还是清醒的,
“你说她是你心爱之人,你刚刚叫的明明不是你的名字!”
“哦,她叫的是我的表字”
“胡说,你哪有表字!”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只有我卿卿才能叫的”
“卿卿?”
“就是我怀里的这绝艳无双的女子,母老虎,你比不了的”
“你伯子栩你,很好,咱们走着瞧”
那女子打开门愤然离去,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赵玫。
门被摔上,外面的光线刚伸进来几寸,又蓦地被挡在门外,屋内又恢复了昏暗。
赵玫微微侧头,对着身后仍旧不肯放开自己的人,淡淡的说,
“可以了吧?”
023 暂别()
见那女子已走,赵玫淡淡的说,
“可以了吧?”
男子却仍旧带着轻佻的语调说道,
“卿卿,别翻脸不认人啊!”
赵玫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吸气呼气紧接着,跺脚、转身、踢腿、挥拳,动作麻利一气呵成,那男子反应倒也快,急忙收脚、退后、弓身、侧脸,脚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不过好歹护住了要紧处,脸也将将避过,再抬头一看,赵玫已经站在数米之外,抄着手看着他。
她一身雪白,娉娉婷婷的站着,五官看不分明,但是依稀看得到眼睛眸光一转,如夜空中闪烁的星。
男子颇为遗憾,怀里空了,可刚刚靠近时,闻到的那股比兰更馥,又比莲更清的独特香气,却始终停在鼻尖挥之不去。
而赵玫遗憾的却是,可惜了,没穿高跟鞋,不然把细跟狠狠的钉到他的脚上,才是整套防狼术的关键
光线昏暗中,敌不动我不动。
赵玫暗自观察着不远处的男子,模样看不清楚,一袭雪缎白衣素裹,在黑暗中隐约透出金丝的光纹,足见其布料之名贵;身姿颀长挺拔,此刻泰然以对的样子,倒也附和她问店小二的“身着白衣,气度不凡”的公子形象。
而他此刻正颇有兴味的盯着赵玫,她暗自哀叹,自己不单闹了个乌龙,好像还招惹了个麻烦。
记忆中,曾在草庐里的成朝某史书上看过,当时陪着成朝的太祖爷夺得天下的四位元老,也都是泥腿出身,太祖分封东南西北四侯时,便各自赐姓“伯、仲、叔、季”。
这四姓氏,绝对是四方诸侯专有,西候姓叔,刚刚那女人叫这男子伯子栩,那么,他便是东边那家的人无疑了。
可是四侯在王都周边打得火热,这东候的人此刻到这西候的宁安城是何意图
她也懒得管那闲事,只想着如何脱身。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夫人你在里面吗?老爷到处找你”
这语调奇怪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赵玫眨了眨眼,想起了被自己扔在房间里睡觉的小澄澜。
继而一懵,什么是“老爷”,什么是“夫人”?
不过那敲门声却始终不停,像是笃定自己要找的“夫人”就在门内,赵玫松懈下来,指了指了门,呵呵一笑,
“家人来找了,就此告别哦,对了,大恩不言谢,我也就不携恩求报了,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眼前”
赵玫一边说着,一边悠然走到门口,对着一旁原本摆着架势、扼住门路的男子挥了挥手,如果他够聪明,此刻就绝不会声张,不管他东候的人来这里做什么,都绝对不想惹人耳目。
果然,男子听到敲门声,一开始还崩紧了身体,直到看到赵玫旁若无事的走过来,才微微侧身长袖一甩,颇有风度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玫拉开门,光线瞬间涌进,她虚着眼,看着门外的小丫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套着她的衣服显得极不合身,头上胡乱绾着一个环髻,脸上戴着一个月白色的面巾,遮住了下半边脸,倒一下变得娇俏玲珑,又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一见赵玫,满眼惊喜,先小心防备的扫了眼屋里,才赶紧拉着赵玫就走,犹自不忘自己的台词,
“夫人,可找着你了,快跟奴婢走吧,老爷担心死了”
赵玫好笑的看着她一派认真的表情,由着她拖着自己走,心想这丫头的演技,绝对一流啊。
而那屋内,一刹那的光亮之后,再次恢复黑暗。
男子却一动不动,刚刚赵玫开门而出的一瞬间,所有光线映亮了她的脸,只看见一个侧面,但是,美不胜收。
那一刻,阳光印上她的脸,却将她的面容投射到他的心里。
砰
心脏停滞了数秒,才又恢复了跳动。
他一摸胸口,自言自语道,
“邪门了”
继而想起什么,又抬眼看向门口,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赵玫离开的方向,他不由失声一笑,口中缓缓吐出上扬的声调,
“夫人?”
再说赵玫被小澄澜一路拉回房间,刚进房间,就看见一个月白身影凭窗而立,她欢喜得凑上前去,
“待月,你害我好找!”
待月却不接话,只微侧头,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
“下山后,玩得可好?”
赵玫眨了眨眼,暗自琢磨着待月问这个问题的意图,这要是答玩得好呢,会不会说她没心没肺,这要是说玩得不好呢,会不会又让她回去左思右想拿不准主意,于是垮着眉毛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
“待月,我饿了”
待月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才似叹似笑的哼了一声,便率先往门外走去。
赵玫嘿嘿一笑,抱起小乌搂过小澄澜也跟着出去了。
一路上,她故意拖延脚步,试探的问道,
“小澄澜,演技不错啊!刚刚敲门说的那些话,自己想的?”
虽然对赵玫的话似懂非懂,但是澄澜还是隐约明白赵玫的意图了,于是弱弱的说道,
“你是想问我,是谁教我的吗?”
“咳咳,是的。”
“就是老爷啊!他”
“小澄澜,这儿没老爷夫人什么的,知道吗?”
“可是老爷他说让我去天字一号房找夫人啊,还说他很着急”
“停,如果你是说刚刚咱房里的那个人,他叫待月,你可以叫他公子,我呢,你就叫我姐姐,知道吗?”
赵玫循循善诱,但是小澄澜却坚定的摇头,
“那怎么可以!你们不嫌弃我,救了我,就是我的主子,就算你们不是老爷夫人,那也是小姐和姑爷”
赵玫叹了口气,算了,这是一场长期的持久战,且待她以后再慢慢洗脑,只是这个中关系,还是得澄清,于是她再次耐心的纠正,
“他不是姑爷,你就叫他待月公子吧。”
小澄澜这才勉强接受的点了点头,于是抬头恭敬的唤了声,
“待月公子好。”
赵玫跟着抬头,便看见明明之前走在前面的待月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等她们,估计正好听见了刚刚的对话,只是他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挑眉、斜睨、淡看虽然是他惯常的表情,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同,像是极为不满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狗腿没错,于是她弯眼一笑,
“待月,您辛苦了,来来我请客,这里有你喜欢的红豆膳粥和金糕卷”
小乌无语,那明明是你自己喜欢的好不好?
待月倒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她高兴好了。
一行人来到大堂入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一男一女,容貌风华举世无双,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赵玫对这种注视也习惯了,毕竟在以前的世界,人们的打量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所以她也只是旁若无人的去清静的角落找了张桌子入座,倒是待月,皱着眉冷着脸,浑身一股寒意散开,让满堂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倒也有效,让那些人都老实的低头吃饭快速结账走人,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少,赵玫呵呵一笑,撑着下巴调侃待月,
“小月月,人们对于美的追求是自由的,被看看又不会少肉”
待月眉头又收紧,她从以前的世界带来的观念,与自己差异太多,也是他这十八年来的烦恼。
这时,赵玫远远看到尚若恒一行人走过来,连忙招了招手,直到他们来到面前,
“你们还没走?我醒来后去隔壁敲过门,没有人开门,我还以为你们等不及我,已经早走了呢”
尚若恒先是看了眼这一桌其他两人,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待月,看到澄澜时微微一顿,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便恢复如常,然后微微笑道,
“怎么会?我们那时有点事情外出了,我想你昨晚也累了,应会起得较晚,也就没有打搅你,我让小二留口信给你,他许是忘了”
赵玫这才想起来,好像那会见到小二时,他是有话要说,却被自己打断了,后来说了些闲话,多半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原本以为他们不告而别,还有些介怀,现下也就释然了,于是笑着请他们一起入座,
尚若恒却摇头,
“我们还有些急事要去办,恐怕不能跟赵姑娘同路回王都了,只是这小蛇”
只见他从袖内掏出小蛇,轻轻放到地上,小蛇慢慢的游走到小龟的壳上盘好,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
“这小蛇,尚某还请赵姑娘代为收养,它最近精神还是不济,实在是离不开姑娘的医治”
赵玫点点头,毕竟这一路上尚若恒对自己多番照拂,已是朋友。
“我会照顾好它,你放心,只是到了王都后,如何还给你?”
“夏禄给你的这张名帖,烦请收好,一入王都,便把这名帖交予城门守卫,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赵玫接下夏禄双手递过来的名帖,是上好的绢布制成,她也不看,就收入袖中,答了声好。
只是心里想着,这尚公子果然来历不凡,连王都的城门戍卫也能相通。
尚若恒这才微露喜色,自此告别,何其不舍,无奈家国天下,有些事,他不得不做取舍。
于是深深的看了赵玫一眼,便拱手作别。
(本玫的话:今天心情不好,稿子也没怎么改就上传了,敬请见谅,后面会再精修,鞠躬,拜谢)
024 无赖美男()
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