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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傻了?”
众人的确都傻了。
他们呆呆看着眼前之人,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谁会想到眼前这飘逸俊秀,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会是赵玫?
她的身高近165,在古代女子中身量已算高挑,扮作男子也不失气魄。
澄澜眨了眨眼,试探的喊了声,
“小,小姐?”
赵玫满意的笑了,
“看来效果不错,不过,以后可就得叫我公子了恩,不如就叫‘?’吧!斜王月的‘?’!”
她双手一拍,故作高深的对着众人,
“今天起,如我以此般男装示人,那便就是赵?公子,你们可都明白?”
五人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异口同声,
“属下明白!”
“此番入住尚府,我身为客人,不便带太多人在身边,只澄澜跟着我便好,你们其余四人留在这里待命。”
那四人互相交换了眼色,虽然觉得身为属下应该就近保护主人,但是想起赵玫的“绝对服从”便只能躬身应诺。
这时,看门的小厮过来,看到赵玫先是一愣,再一看众人的反应,他也反应过来,于是对着男装的赵玫恭敬一拜,
“主子,尚府的人来了。”
赵玫挥了挥手,对冗括四人笑得意味深长,
“那就拜拜吧大家你们先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忙起来。”
四人虽然对她奇怪的手势和用词不解,但是后面一句倒是听懂了,于是自行退下。
澄澜凑上前来,嘴张到一半,想起什么,连忙改口叫了声“公子”,赵玫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把我那个包带着就好,你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准备走吧!”
到了门口,“好肉铺”的破烂幌子还在风里飘扬,夏禄见赵玫也是一愣,但是细细看去,又注意到旁边那个眼神清澈,半掩面巾的小丫头,便也明了。
于是上前一拜,
“我家公子实在脱不开身,特命小人前来接公子”
赵玫看了眼这外表老实敦厚,实则内敛敏睿的夏禄,也有模有样的拱手一揖,
“那便有劳了。”
如此客套一番,夏禄也不赘言,转身对后面打了一个手势,便有赶马的车夫牵着马车过来,赵玫一看,居然是双辕双马的?车。
?车与辎车并称为“辎?”,本是双辕单马的方形车舆,四周施以帷幔。她记得汉书中有一句,“礼,君母出门则乘辎?”,可见这?辎本是专供贵族妇女乘坐的高级马车,想必在这山海大陆也一样稀有。
而眼前这?车,硕大的车盖四周微微上卷,盖以淡紫银纹的华缎为帷幔,两匹骏马高傲的喷着鼻息甩着蹄,那车蓬一侧,绣有赭色的一个圆圈,圈内一个“尚”字,低调而威严。
这样的马车已是非凡,何况还配了双马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超级豪车了,而且还是限量版。
赵玫心里暗暗哀叹,这尚若恒用了如此大礼来接她,是真的想把她放火上烤啊!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向夏禄,不说上,也不说不上
夏禄心里自然明白赵玫的顾虑,这也是他之前的顾虑。
昨晚回府之后,公子就特意交代了必须用那辆华贵的?车,还刻意强调了务必要用两匹马。
他当时就觉得不妥,尚家位高权重,但是向来低调不奢,那位姑娘固然不俗,可也不能如此逾制,连夫人平时出入用车,都是更为朴实轻便的安车呢。
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劝公子不要太过张扬,讨好佳人还有别的方法,不要在这王权动荡、臣民惶恐的节骨眼儿上给人留下话柄。
公子听毕却轻嘲一笑,
“你以为她是靠这些就能讨好得了的吗?凭她的绝代风华和不拘心性,你以为匿于深宅之中便能掩藏?既然藏不住,那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以重礼将她接回,此心已表,便可断了某些宵小之辈的龌龊年头!”
夏禄见公子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只是现在看到赵玫一身男装,之前的顾虑倒似有了解法,于是上前一请,
“公子请上车。”
他既想到男装的便利,赵玫又如何想不到,她心思一转,便也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
车上仅供一人乘坐,小澄澜便步行跟着,车行得缓,两匹骏马穿街过巷如散步般悠闲,赵玫坐在软垫之上,也舒服自在。
走了没多久,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一片嘈杂,赵玫并没掀开幔帘,只是敲了敲车沿,随之响起澄澜压低的声音,
“公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好像是有两辆马车互不相让,争吵起来了”
澄澜刚说完,车外另一侧响起了夏禄的声音,
“公子,前方路堵住了,我们还是改道而行,无需担心”
赵玫无声一笑,她倒是不担心,只是看来这前方的马车并不简单啊,连这丞相府的马车被堵,也只绕路避嫌。
夏禄说完,见里面并无动静,又看了眼前面,对车夫使了个眼色。
马车缓缓动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刚刚调好头,便听得身后一声娇喝,
“站住!”
马车一顿,赵玫一笑,这惹不起的来了,躲也躲不掉。
033 男装出场亦惊鸿()
车外,夏禄认命的一叹,他已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低调都不行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转回头,对着来人中为首的女子一鞠,
“夏禄拜见云溪小姐。”
眼前面容姣好,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扮,握着马鞭快步走来的妙龄女子,正是当今大司马杜狩最为疼爱的孙女,杜云溪。
身为将门之后,这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杜家小姐,平时便好强跋扈,性情与身手皆不输于一般男儿。
只见她来到跟前,一手叉腰,一手甩着马鞭,看到是夏禄,倒比对待一般人多了几分客气,
“夏禄?若恒哥哥今日不是进宫了吗?你没随行伺候?”
杜云溪疑惑的看了一眼夏禄,又打量起眼前这辆马车,尚府人行事向来低调沉稳,即使府中有这般华贵的?车,平时也鲜少使用,而且,竟然还用了两匹马!
于是她眼珠一转,凑近夏禄,故作神秘的问道,
“这车里是哪位尊贵的客人啊?”
夏禄连退两步,与那向来随性的小姐拉开距离,她自是率性而为,无人敢有微词,但他身份低微不可失了礼数,余光瞟见远处那对峙的两辆马上,于是故意不答反问道,
“不知前方出了何事?”
杜云溪这才想起正事,于是鼓着腮,气呼呼的指着前面,
“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装什么贵胄!挡了我的马车,也敢让我让道!哼,我偏不让,大不了就这么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她向来喜欢骑马纵横,可是爹爹说最近陆续有贵人进都,她一个闺阁女子,成天骑马不成样子,非得让她出门乘坐马车。她坐在马车中正窝火,便有人撞到了火口上。
两车相遇,这宽敞的街道原本足够错车对行,可偏偏两边都是只行正中的主儿,于是对上以后,谁也不肯相让,便到了这副局面。
其实夏禄一眼看去,便已经猜到前因后果,只是那另一架马车的主人,着实是堪比王公的贵胄啊,可现下他只想顺利的把赵玫接回府,本就不愿声张,便只能装作不知,拣些无关痛痒的话说,
“小姐尊贵,万不可动气伤身只是小人还要将尊客送到府中,实在等不住,只好掉头走别的路了,夏禄先行告辞了”
他赶紧对车夫挥了挥手,不妨车夫扬起的鞭却被杜云溪架住,娇俏的大小姐面色不是很好,看着夏禄似嗔似怒,
“夏禄,你不帮我?”
“这”
“我不管,你得跟我一起去,现在我们这边有两辆车,二对一,有丞相府的车辇在,看她还敢不让!”
杜云溪摆明了要把他们拖下水,夏禄无法,只好在杜云溪眼神的胁迫之下,令车夫掉头,行到那对峙的两辆马车之后。
杜云溪这才满意的扬了扬手里的马鞭,冲着对面的马车气势十足的喝道,
“不知礼的下人,你们可知你们拦住的是大司马和尚丞相府里的马车,还不快快让开!本小姐心情好,便也不予追究”
此话既出,对面的马车却毫无动静,车夫仍旧面无表情,马车两旁各有两奴两仆,也一动不动。
就在杜云溪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对方车中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
“嗤!光一个大司马还不够压人,还要抬出丞相府?”
夏禄连忙上前澄清,
“在下丞相府的下人夏禄,受公子所命接贵客回府,此处乃回府最便捷之路,所以”
他话未说完,对方车里却响起笑声,
“呵呵,夏禄,有人出门没长眼,难道你也不认识我家的马车?”
夏禄汗颜,他当然看到那车辕之上一个碧色的“翡”字,只是此刻却打死都不能承认了
“恕下人眼拙”
他话音刚落,却见对面马车车帘唰的掀开,一女子突然飞出,眨眼间立于夏禄面前,扬着下巴问道,
“那我,你可认得?”
夏禄见那一抹翠影从车中闪出,便已心知不妙,此刻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子,只得无奈的低头一拜,
“参见郡主!”
夏禄一声“郡主”,不但让杜云溪脸色微变,也让车中的赵玫相通了许久前的一些事。
那时在品香楼时的乌龙事件中,给她留下狠狠一瞪的女子,声音跟刚刚的郡主吻合,想来便是同一人了。
当今成朝,获得郡主封号的,只有南候仲德之女仲翡一人。
那传言中已经定亲且郎情妾意的天作之合,为何当事人却在私底下拳脚相向大打出手,她也懒得去费神思量,只是眼前这已然失控的场面,恐怕由不得自己龟缩不出了。
她撑起下巴,隔着丝滑的帷帘,看着外面。
静观其变
“变”亦突来――
夏禄那一声“郡主”让仲翡的气焰大盛,她不屑的扫过已有惧意的杜云溪,看过那尚家的马车时,却目光一顿,
“丞相家的马车好生威武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尊贵的客人,居然要尚府用上两马拉车?”
她看向马车时,夏禄已有不祥的预感,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见仲翡一跃就上了车夫所坐的轼板,一脚就将车夫踢下了车,正欲掀开帷帘
帷帘之后,赵玫眯起眼,厉光一闪,抢先掀开帷帘,一掌直取仲翡,仲翡反应也快,连忙侧身避开,一个空翻就翻远,却不知赵玫只是虚晃一招,趁她躲避的时机一闪身就飞出了马车。
飞身而出的赵玫,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扭转,脚一勾一带,车辕被高高踢起,她落地之后,手一拍马背,已经脱开车辕绳套的马儿便冲了出去。
她飞身上马,回头冲着澄澜一笑,一勒缰绳,一夹马腹,暗自运起灵力,马儿嘶鸣一声之后,前蹄高抬,在原地飞腾而起,竟然一跃越过了那原本挡路的仲家车辇
骏马刚一落地,接到赵玫暗示的澄澜也正好赶到,赵玫伸手一揽,澄澜瘦小的身子便悠然落于赵玫怀中。
三辆马车已在身后,赵玫勒马侧脸一笑,
“夏禄,我们先行一步了,尚府门前再见!”
她丢下这句话,便如风般疾驰而去,只剩下一众人呆若木鸡。
从她飞身而出,到驰马而去,一切动作完成不过数秒,但那迅疾时如闪电,飘逸时如柔风般的英姿却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此刻,那双人一骑远去的背影,如一幅浓墨晕染的画卷之中,一抹清淡却传神的留白,让那一路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失了声息
良久,杜云溪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揪住夏禄的宽袖,
“夏禄,那公子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可有婚配?”
夏禄一个激灵,此刻心里只想再次对公子的眼光表示膜拜――公子您看,您老人家看上的女子,男装出场,亦招惹了风流官司啊
杜云溪还在乱七八糟的问着,夏禄无奈的垂眉叹了口气,
“云溪小姐,贵客的身份又岂是我等下人可知?”
“哦,对对,你不知道,那我去问若恒哥哥”
杜云溪也再顾不得跟仲翡这场争闹,急忙上了马车调头而去,而刚刚为了躲避赵玫虚晃的攻击,飞离马车数丈之远的郡主仲翡,则定定的看着赵玫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034: 入住尚府()
留在原地的夏禄,见杜云溪已走,仲翡也只顾呆呆站着,于是指挥车夫调转车头,绕另一路回府。
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之前因为见到大车权贵相争,而不想惹祸上身纷纷避而远之的人们,也恢复了正常活动。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又让街道变得热闹起来。
仲翡皱起眉,那男子风华绝代,却似曾相似,可是一时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便也回到马车内,径自离去。
街旁的酒楼,二楼临窗处,将刚刚一幕尽收眼底的男子,黑眸翻卷波动之后,最终归于沉寂
他斜斜的倚着窗栏,翘指一捋如丝的鬓发,举手投足,像一曲华丽的词阙,唱着无尽的典雅雍容。
男子看着那长街的尽头,良久,才轻声一叹,
“宁远,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般的女子,呵”
一旁仆人模样的中年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实在摸不准主人话中,“这般”之后悠长的停顿,究竟是褒是贬,于是试探着问道,
“主子说的,可是那戴面巾的女子?”
男子却高深莫测的一笑,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你道是少年,或可是那神女易容”
――――――
长街之上,赵玫纵马一路飞奔,澄澜兴奋的仰起头,风吹开面巾,露出细巧的脸颊,
“小姐,你的马术真厉害啊!”
“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呢。”
“啊?”
看到澄澜下意识的抓紧马儿的鬃毛,赵玫坏坏一笑,她是第一次骑马,可是却不妨碍她和马之间友好的交流。
原本健壮桀骜的宝马,本该肆意驰骋于这片广阔的天地,却被用来拉车,还是两匹马一起拉一辆瘦马就可拉动的?车。
马儿也有怨气,赵玫当时一掌拍下时,就已洞悉马儿内心的想法,所以她成全,所以它回报。
何况,她也着实喜欢这样有灵性的好马,于是轻拍马脖,
“激光!叫你激光好吗?”
马儿轻叫一声,似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
“知道尚府怎么走吗?带我们去好吗?”
激光马头轻点,便载着二人一路欢奔而去。
一路快行,渐渐可以看到前方高墙竖起,有一座规模庞大的宅邸。
行至门前,两扇朱门大开,两兽石雕分列于门前,赵玫抬头一看,那门楣上的牌匾,“尚府”二字写得大气凝重。
以门观其宅,以宅见其人,这尚丞相果然是内蕴深厚、低敛沉稳的好官。
赵玫正对这尚府颇有好感,但她此刻与女子共乘一骑,在丞相府前驻足观望的风流样子却惹得看门的小厮不满,
“看什么看?去去去,丞相府也是你可以窥伺的?”
赵玫眨眨眼,心说我没有窥伺,我是正大光明的在看呢,身后却传来一声喝止:
“小路!”
名叫小路的小厮回头一看,原本不耐的脸色一扫,溜溜的迎了上去,声音里透着高兴,
“公子,您回来了”
听到身后那熟悉的声音,赵玫亦轻扯缰绳,转身举目一看,来人正是尚若恒。
他站在那里,身后轻车简从,身边小厮聒噪,他却只是安静的看着赵玫。
只一眼背影便已认出她来,随着马头徐徐回转,如玉的容颜渐现,她笑意淡淡,他眸光深深。
良久,他才颇有深意的一笑,拱手一揖,
“多日不见,为兄颇为挂念。今见贤弟与令妹悠然马上,风采依旧,让人艳羡。”
赵玫会意的一笑,不过见面须臾,他便为她这一身男装,配好了台词。
于是她同澄澜一起下马过来,亦一揖回礼,
“尚兄才是文才武略之旷世奇才,自我进王都以来,多听闻尚兄美名,思兄之极,故今日冒昧前来叨扰”
二人还在装模作样的寒暄,一旁知根知底的澄澜和秋寿只好收起耳朵、视而不见。
这时,尚若恒身后的马车上下来一人,已过不惑之年,却是温文尔雅、大气沉稳,从他身上所穿的朝服,便不难猜到他的身份。
只见他缓步走到尚若恒身边,先礼貌的对赵玫笑笑,然后才向一旁的尚若恒问道,
“若恒,这位公子是?”
“父亲,他便是我今早跟您提过的朋友,那位隐世的高人”
尚若恒此刻庆幸的是,早上提到赵玫的时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