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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说道:“恩,乔夫子也来了,但他跟我们走散了。师伯你也知道乔夫子这个人,只要给钱,给谁当军师不是当?我们的关系算不上要好,就是普通的主顾关系,至于他把妹妹交给我我想,也不是他自愿的吧。”这句话,我说的相当委婉,言下之意,就是女大不中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师伯他们果然都把目光放在我跟阿梨紧握在一起的手上,这也就解释了刚才阿梨为何会对我如此维护。希望可以暂时蒙过那老狐狸的眼睛。
看这老家伙估计也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自是无话可说。
六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把脖子扭得咔咔响,脸上一脸的不屑,分明是在说:“就你小子?居然也有女人看上?都瞎了吧!”
那个巫婆听到“乔夫子”的名号,知道是同行,加之感受到三师伯对这个前合作伙伴念念不忘的态度,极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往后在队伍中的地位,心中急于表现一番。
在我们博弈的时候,她就开始不漏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时,大概看出了些名堂,便上前对三师伯说:“老板,我发现这里的水流都向着石壁的方向,下面一定有出口,我带人过去看看。”
三师伯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巫婆便招呼两个人前去石壁上查看。我也把衣服穿上,虽然破,但好歹是块遮羞布。其余众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三师伯便示意阿琛,让他吩咐下去,叫众人原地休息,该上药的上药,该吃东西的吃东西。
我跟阿梨也找了块地方坐下,离三师伯那群人稍稍隔开些距离。这时,我的肚子也饿了,阿梨从背包里拿出三包压缩饼干,分着吃了,吃完之后,还是饿得不行,又不敢猛着喝水,因为水也没剩下多少了。
阿梨翻了翻背包,还剩下最后四包饼干,这是我们所有的存粮了,一天没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就不能敞开肚皮吃个底儿朝天,总得给自己留下些念想和退路。
三师伯还是保持着一惯的资本主义享乐作风,宁可兵受累,不可嘴受穷,吃的全是鱼肉、牛肉压缩罐头,一开盖,我就闻见味儿了。阿梨按住我的肩膀,装作什么也没闻见,继续给我包扎伤口,其实我都听见她肚子叫了。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要是阿梨跟着三师伯他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委屈。
阿梨大概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忽然笑了笑,趴到我耳边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乐意。”
我脸一红,正想跟她解释刚才那都是忽悠三师伯的,不作数。这时,阿琛突然跑了过来,手上提着个包,递给我说:“你跟乔家妹子都没吃饭吧,给!反正我们带的也多。”阿琛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一点也没有显摆和羞辱的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不是三师伯的人,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忽然又想起了老顽童,找个机会一定问问阿琛,看他是不是龟息神功的传人。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阿琛能过来,说明是得到三师伯默许的,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乾一岂能接受那老狐狸的施舍?
谁知这时,那边六子突然骂道:“靠,有吃的还捏摆?阿琛,喂狗也不用给他们!”
他这一骂,我立刻伸手就接住了,就是要给他找不痛快,还要拉着阿琛坐下一块吃。
六子果然给气得不轻,大骂一声,抬屁股就要杀过来,被三师伯一把按住:“都是自己人,按辈分,你还得管他叫一声大师哥呢。”
六子哼哧道:“大师哥?我呸!不过是个老毒王扫地出门的野种,连师父都敢杀,根本不配做老子的同门!”
第四十二章 博弈(下)()
我师傅岳冲爻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管是初入江湖的小虾米,还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鲶鱼,无人不知毒王岳冲爻的名号,那些已经在江湖上混出名堂的大白鲨就更不用说了。但即便是他们,也是只知毒王其人,未见庐山真面目。
不是谁说过的,但凡天才总是有些怪癖,岳师傅的怪癖就是孤僻,不愿与人打交道,除了我跟师姐,还有我师父孙子周,谁也没能一窥真颜。
那些有心来结交的,不是完全摸不着门路,就是死在了来万毒王宫的路上,连毒王宫的影儿都没见着。
其中,不乏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江北三十六帮总帮主陈义钦,想来也是一方豪杰,武功排名茅居当时排行榜第二位,与本帮副帮主胡耀南集结了一帮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远万里来到天府,欲与毒王结一面之缘。
早知这万毒王宫的“路”不好走,多少江湖高手还没见到毒王宫的大门便死于非命,陈义钦这帮人更是倍加谨慎,各显神通,一路过关斩将,九死一生,杀到毒王宫门口时,已只剩下陈义钦一位孤胆英雄。
这位老帮主一路上看着手足兄弟在自己眼前一个接一个惨死,却无能为力,心中对这位高高在上的毒王是爱恨交加,说不出的矛盾,早已暗暗下定决心,就是拼死也要见上毒王一面,给死去的七十八位兄弟一个交代。
但遗憾的是,这位老英雄最终还是不幸惨死在了毒王宫前的关阳道上,中了岳师傅设下的“浮诛阵”一种用九九八十一种剧毒列成的毒阵,后面正式登门时会有更进一步的解释,和其他人一样,连正门都没摸到。不过,他已经算是到当时为止,最接近毒王宫的外人了。
对此,岳师傅只吩咐我跟师姐,用化尸水处理过尸体之后,别忘了再洒些清酒,倒不是给陈义钦的亡魂祭行,而是用清酒香除一除尸水的臭气。
所以,在世人眼中,万毒王宫跟他的主人一样,一直是一个神秘而阴毒的存在,江湖上从没有人知道毒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毒王有没有徒弟,有几个徒弟。
六子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三师伯他们对我的身份已经查了个底儿掉,但对于毒王岳冲爻依旧是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师姐的存在。
我记得老葛之前说过,说毒王是被他徒弟害死的,那个“徒弟”显然不是在说我,那就是师姐了。所以小兑当时才会脱口而出那句话:“谁他娘的胡说八道了?你问问老葛,问问阿梨,问问老乔,看是不是你那好师姐杀了毒王岳冲爻!”
三师伯他们不知从哪儿探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我害了岳师傅。
这件事如果我要解释,就等于是承认了“岳师傅的死”和“师姐就是真凶”两件事实,当然,这他娘的都是无稽之谈,纯属扯淡!打死我也不会承认。
可如果不解释,我自己就要背了这个谋害亲师、大逆不道的千古罪名,着实冤枉。
正踌躇着,阿梨替我解了围:“你个死胖子别含血喷人!我乾一哥哥当时人在西安,跟翡翠山庄的老庄主奎六爷品茗论道呢!玉青龙奎六爷的名号你们该听说过吧,不信你们可以去拜访他老人家。不过我可好心提个醒,翡翠山庄的门只迎客,不迎狗!”
“你他娘的骂谁呢!你个小娘们儿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说着,六子坏笑起来,“不过,在撕烂你上面那张嘴之前,下面那张嘴哎呦!”
正说着,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六子捂住嘴巴的手上全是血。众人还以为是我跟阿梨出的手,纷纷抄家伙跳起来,但又忌讳着我身上的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冲头一个。
这时,六子嗷嗷叫着把手一松开,登时,一只陨石怪嗞嗞吐着白烟飞腾出来,众人看时,六子的下巴已经不见了,鲜血像呕吐物一样从嘴唇下面往下掉,前胸口的血泊中,似乎耷拉着一块肉一样的东西,隐隐还能看见里面露出的下巴骨。
众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全都吓傻了眼,甚至有两个还哇哇吐了起来。突然,又有人哎呦一声惨叫,抬头看时,一大片陨石怪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其数量之多比前几次的总和还要多出几倍,嗞嗞叫得人头皮发麻,简直称得上是倾巢而出了。
众人这才惊醒过来,忙不迭地三百六十度甩着手上的武器,惨叫喊骂之声不绝于耳。
混乱之中,有个声音骂道:“那个什么一的,你他娘的不是会用毒吗?赶紧再使一次啊,磨叽什么!”
我心道,那毒粉就那么一点,老子为了救你们,连家底儿都倒干净了,反倒还落了个骂名?这世道,好人真他娘的不能当!
我正欲骂回去,转念一想,万一老子交待没货了,这帮人肯定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忌惮我,这对我们以后可是大大的不利。
因而边甩棍子,边扯道:“你他娘的懂什么!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老子再释毒,你他娘的是想跟这群陨石怪同归于尽?那老子倒是可以成全你!”
那厮果然住嘴不再骂了,心中估计正担心自个儿的小命呢。
阿梨的九尾鞭耍得很厉害,几乎挡掉了一半的陨石怪。三师伯那只老狐狸一边防护,一边紧盯着阿梨看,似乎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可现在叫阿梨住手又不可能。
我灵机一动,打转到三师伯身边:“三师伯,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你那个军师找到出口了没有?”
经我一提醒,三师伯似乎才想起军师这档子事,扭头叫那巫婆:“黄夫子!”
巫婆似乎就等三师伯这一叫呢!这八婆,估计早找好了出路,却等到大家都快撑不住的时候才站出来,好显摆自己的重要性,他娘的,干土夫子的还真是一个德行!神神叨叨地舞着龙头铁杖,冲我们喊道:“有!水里有条暗道,不过不过被石头堵住了!”
第四十三章 试探()
六子的伤口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但容貌肯定是毁了,这辈子可能都娶不到媳妇儿了,也算是他罪有应得。看来做人,还是得积点口德。
当然,要是有那种心理承受能力强的妹子不计较这些,看着他那下巴又咽的下饭,那我也无话可说,到时候份子钱肯定一分不少地奉上。
那巫婆高喊找到出口之后,三师伯就派了几个人过去,他们好像有炸药,想把挡在水下暗道口的石头给炸了。
这个过程我一直是恍恍惚惚的,意识非常不清楚,几乎已经处于游离状态。因为就在刚才,我也很不走运地被陨石怪亲吻了一口,只不过是吻在了屁股上。
那地方肉厚,掉个三两斤也不打事儿,再说我女朋友都有了,就是那个的时候,注意一下姿势就行了,比六子那小子可强多了。阿琛一边架着我的肩膀,一边这样安慰我。
三师伯他们的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暗道底炸开了一个行军包大小的窟窿,众人立刻相互掩护着钻进去,最后那个人脚下稍慢了一步,后背上的皮就被钩没了。
那叫声惨的简直无法形容,嚎了三秒钟不到,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了。
当时那人就在我边上,我几乎是眼看着他咽气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双瞳极度惊恐地放大,大到一种常人怎么瞪眼也无法企及的程度,猩红的眼皮被撑成薄薄的一层透明,凸出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皮下破出来,嘴巴大大地向两边咧着,一秒钟之前,里面还能发出一种来自人类灵魂深处的悲鸣,现在却只剩满口的红牙齿,鲜血盖住了原本的黄色。
鼻子,还有鼻子我怎么会忘记!活生生从脸上被夹掉了,两只鼻道完全敞开在空气中,上面是红色的烂肉和半截鼻骨,下面是翻卷的黑色鼻毛,一红一黑挂在那样的一张脸上,我的天就是学生时代上解刨课,也不曾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
我的胃里翻腾着,不知是难过,还是想吐。
我侧了侧脸,屁股上的撕痛让我很难保持对一个事物长久的注意力,眼前黑一阵白一阵,没有晕过去简直是一个奇迹,很好,说明我的忍耐力变强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我的裤腿上还拽着一只铁青的手,手上的骨节和青筋十分明显,显然它的主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临死前的那一刻,还希望我能拉他一把。
我不禁在想,如果我当时就发现并及时施以援手,或许这个人就不会死了。
我有个奇怪的毛病,意识越是涣散的时候,想法却异常活跃,但是逻辑性欠佳,好像灵魂已经从身体里脱节了一样,这是不是也注定了,代笔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不是文思飞扬见多识广的老乔,也不是话多可以凑字数的师弟,偏偏就是我这个文笔拙略、想到哪儿是哪儿的白话粗人?想来也真是可笑,莫非这就是老话说的,天生我才必有用?
你看,我又扯远了。
话说回来,那人卡住的位置十分特殊,恰巧堵在暗道的爆破口上,用身体为我们挡住了外面的陨石怪,他或许不是一口气上不来噎死的,而是咬在他背上的陨石怪越来越多给活活疼死的!
我不知道这两种死法,究竟哪一种更好受些,但他的牺牲无疑是伟大的,起码救活了我们这里一山窝子的人。尽管可能连他自己的都没有想到。
我忽然很想为这位英雄做些什么,念一段地藏经?听说那是给亡灵超度用的,可惜我不会。身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的学习领域还没有涉及到那一块。
大兄弟,走好!我只能在心里说道,抬手替他合了眼。
三师伯的人这次损失了不少,清点下来,只剩下十一个残兵败将。经过这一番恶斗,众人元气大伤,各自就地休整疗伤,气氛相当沉闷。
我的伤口在左边臀部,位置有点尴尬,可偏我自己又够不着,止血和消炎的膏药浪费了不少,也没抹到正地儿上。阿梨在我前面背对着我的位置,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伤口之后,就呆坐在原地,估计是怕尴尬没来帮我。
说实在的,我心里也真松了一口气,若是她真不计较世俗的眼光来帮我上药,我一个大男人,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那才是最尴尬的。
这里我必须说明白,“接受”的想法是,人家姑娘家都不计较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被看两眼还能有什么可损失的?总不能比姑娘的脸皮儿还薄吧?“拒绝”的想法是,我这心里还真过不了这一关,这么私密的部位从小到大也只有三个人看过岳师傅、师父、小兑,还都是男人,自然没什么,可女人就唉,总之怪怪的,十分难为情。
我做梦也没想到,三师伯那老狐狸还盯着阿梨看呢,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对她身份怀疑的念头,在阿琛提出要过来帮我上药的时候,三师伯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多事!他女人不会帮他处理?”
他这一说不要紧,众人全都把目光毫不吝啬投向我们这边,登时我感到脸上一热,肯定比西红柿还要红。他娘的,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试探我们,凭阿梨的机灵,一定也听出了三师伯话里的意思。我快速分析道,这个时候,如果阿梨为了证明我们的关系,过来替我上药,就正中这老狐狸的下怀,他一定会想,刚才你们干什么了?怎么我一说就立刻起了反应?那么这个“证明”就实在是太刻意了,欲盖弥彰可如果阿梨仍无动于衷,诚如三师伯所言,又不符合我们情侣的身份如此还真是两难!
阿梨的背影动了动,似乎是要起身,我忽然又想到,可以假装自己已经上好了药,提上裤子万事大吉!
可屁股刚一动,伤口立刻一阵揪心的疼,他娘的是真疼!掉了那么大一块肉,不疼才怪!不过,疼到还是其次,要是再局部感染了,那我这损失可比六子大多了!
闪思间,阿梨已经坐到我旁边,看得出来,她的脸绝对比我还要红,眼神忽上忽下,不知该往哪儿放,摸着我上衣的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我心里问候了三师伯十八代祖宗,笑着拦住阿梨的手,勉强支起胸口,虚弱地说道:“咱俩的事儿,你哥还没同意呢我要是现在敢欺负你,依着你哥那脾气,保不齐会直接把我扔进棺材里喂粽子!我三师伯也不好向我师父交待不是?阿琛,还是你来吧!”说着,我看向三师伯他们,笑得一脸憨厚。
我一下搬出老乔和师父两个人,三师伯那么老谋深算的一个人,肯定明白这个时候给我难堪事万一阿梨的身份是真的,得罪了“乔夫子”这个得力的合作伙伴,那损失可就大了!更重要的是,他嘴上就是再不把我师父放眼里,可心里还是要畏上三分。
说到底,还是那一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
阿琛帮忙上过药之后,众人又休整了一段时间,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我们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古时候载运货物的水洞。
第四十四章 什么地图?()
这个水洞相当宽敞,可以容纳两辆解放卡车同时通过,洞顶上面也很高,但是凹凸不平,都是整块整块的大石块,或者大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