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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到,冷板凳与老乔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她的态度松动了,放一个也是放,放一双也是放,她决定放过老乔。
但师姐的“放过”,并不等于岳师傅的“放过”,老乔若是想安然无恙地进入万毒王宫,并且四肢健全地出来,就必须得有一个新身份。
“坤八,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坤八,是二师伯孙侯周的徒弟。师父憎恶新派,你的身份虽然不讨喜,但可以保命。”师姐说道。
一切安排妥当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原地休息整顿,准备明天一早天亮再出发。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夜,竟会如此地漫长。
第一百章 冷板凳的身份(下)()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我们捡了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驻扎,支起四顶军用帐篷。分配如下,师姐跟阿梨两个女生住一顶,老乔冷板凳住一顶,我师弟住一顶,三师伯阿琛六子住一顶。
年纪大的三师伯和老乔除外,其余所有人轮流值班,七个人整好排七班,每个人差不多只用值一个小时。
连续近十几个钟头的高强度运动,又没吃什么东西,大家都饿坏了,就连一贯挑嘴的三师伯也不挑了,逮着什么吃什么。万恶的资产阶级终于和平民打成一片,众生平等。
狼吞虎咽地吃过晚饭,看了看表,刚过八点。
老乔说他困了,就先去睡了,冷板凳本来就不喜欢人多,跟着也进了帐篷。师弟阿琛他们不知从哪儿逮来一只大黑老鼠,跟六子吵吵着一块烤来吃。三师伯毕竟年纪大了,也露出了疲态,叮嘱阿琛他们不要闹得太晚,便也钻进帐篷。
我的两只眼皮从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不停打架,师弟说他替我值第一班,叫我放心去睡,我便打着哈欠跟师姐、阿梨交待了一声,钻进帐篷。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几乎脑袋一挨着睡袋,就睡着了。一觉无梦,直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嘀咕。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后来那人突然捏住我的鼻子,堵得我完全上不来气,“呼哧”一声给憋醒了。那人怕我出声,立刻又捂上我的嘴,就在我几乎以为要憋死过去的时候,那人松了手,我瞪眼一看,靠,居然是师姐。
她看了一眼旁边正呼呼大睡的师弟,确定没有把他吵醒,然后摆摆手,示意我跟她出来。
虽然是九月天,但夜里还是有些凉气,又是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小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顺手裹紧外套。
师姐一直走到离我们的驻扎地二三十米开外的一棵老杉树下,才转过身停下。看样子,是想刻意避开众人,有什么话单独跟我说。
我忽然有种预感,十有八九是关于白天冷板凳身份的事,我立刻在脑子里盘算着,作为交换,我也要问师姐一个问题。
师姐一开口,不出所料问的果然是冷板凳,我便把跟冷板凳的第一次见面完完整整地说给师姐听,至于后来翡翠山庄的那一段,我觉得没有必要提,反正八卦地宫的经历足以证明冷板凳的人品。
趁师姐思考的当儿,我快速整理思绪,虽然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从中挑出一个最要紧的提问。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一瞬间说道:“师姐,我也有件事想问你,你两次三番地捉弄我们,是不是为了……”我迟疑了,怕如此直截了当,师姐会不承认。
“为了什么?”师姐像看穿我心思一般,看着我笑道,“小乾,跟我说话还需要玩心眼儿吗?从小到大你哪一次玩得过我?有话直说。”
我耳朵根一红,掩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就是那个……青铜盒子,你上次在火车上不是扮成赵钱的样子,从我手上骗走了吗?”
师姐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的是爻台?偷爻台的不是我,是你那位朋友,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怎么,你不信我?”
我一下有些混乱,快速在心里作出整理,原来青铜盒子就是“爻台”,冷板凳却说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可我明明是从秦岭竖井下那具死了两千多年的女尸肚子里拿出来的,怎么会是他的东西?他又为何会出现在师姐的幻灵幻境里?
我忽地一愣:“难道……在火车上出现的那个赵钱,是真的赵钱,不是师姐你幻化的?”
师姐笑着点点头:“看来,我的师弟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
这下我更疑惑了:“这怎么可能?师姐你不是幻灵师吗?没有你的操控,他怎么会出现在幻境里?而且身上还带着那个香炉药引?”
师姐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幻灵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身中幻术,但也并非无懈可击,一些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可以反过来,凭借自己超强的意志力,有意识地进入幻境。这种人,我只是在习学幻灵术的时候,听师父提过一回,师父说,这种人百年难出一个,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哼,没想到,这回竟然碰上了。所以小乾,你的这位朋友,绝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我忽然想到一点:“这么说,赵钱当时也在那列火车上?”
师姐点点头,补充道:“但是,他应该是刻意隐蔽起来了,因为我碰到你们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应该躲在暗处,目睹了你们在幻境里的全过程,推测出幻灵术的游戏规则,他突然意识到,利用这个规则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也就是那个爻台,便闯了进来。至于香炉……是方便他功成身退,脱离幻境的一种渠道!”
师姐边说边想,很快推翻了之前的结论:“看来,这个人并不是通过对你们的观察才了解到幻灵术的,他是一早就知道了内情!天啊,这怎么可能?!”
我忽然想起冷板凳曾经解释过关于幻灵术的事,便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师姐,师姐听后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可能。
显然,冷板凳说的全是事实,他竟然对幻灵术了解到如此透彻的地步,就像亲自习学过一样,更可怕的是,他还能不为幻灵师所控地自由穿行幻境……我的老天!怪不得他在面对师姐的时候毫无惧色,师姐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张没有任何秘密的白纸,是完全透明的!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种被人看穿的、浑身赤裸裸的感觉深深震惊到了我,冷板凳究竟是什么人?何以对我们的手艺如此了解?他接近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万分迫切地想要知道冷板凳的身份。我靠,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不该横插那一杠子!
“你去哪儿?”师姐突然拦住我。
我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朝驻扎地的方向飞奔,胸口好像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灼烧,我道:“我去找他当面问清楚。”
师姐想了一下:“好,我跟你一起去,但不要惊动其他人。”
当我们气势汹汹地冲到冷板凳的帐篷跟前,一把掀开门帘的时候,牟地愣住了——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第一百零一章 毛老鼠(上)()
我跟师姐对视一眼,纷纷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冷板凳的风节,还不至于“畏罪潜逃”,更何况,好不容易才说服师姐同意一同前往万毒王宫,冷板凳与老乔,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那就是——出现了突发状况。
师姐看着我点点头,大概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示意我小心行事,不要声张,把武器都拿在手上。
我们蹑手蹑脚从冷板凳帐篷里退出来,师姐往东,确认另外两顶,我往西,确认三师伯六子他们那顶。
等我小心翼翼地解开门帘一看,里面并排铺着三张睡袋,但却一个人也没有,随身的背包和物品都还在,真是奇了怪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主动的、未曾遭到胁迫的突然离开,因为睡袋和常用物品放置得虽然随意,但并没有被翻乱或者故意归置之后的痕迹。三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要是整整齐齐的,那才是见了鬼了。
我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只有一样东西不见了——手电筒。
我退出来去找师姐商量,发现师姐还在我跟师弟的那顶帐篷里,因为里面透着微弱的灯光。
突然,一阵冷风刮进我的脖子,我一哆嗦,下意识地向四周扫了一圈,高大的杉树树影影影绰绰,如果不是长得太高了,多像藏在暗处的人啊。
想到这里,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裹紧领口,迅速朝师姐走过去。见师姐正趴在一只睡袋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我也蹲下来,打着手电一照,发现师弟那只睡袋头上,有一片深颜色的口水水迹,我上手一摸,立刻吃了一惊:“是血?!”
师姐皱着眉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这块血迹的位置实在不好,以师弟的身高躺进去,恰巧就是脖子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咯噔,如果这块血迹真是师弟的,那受伤的部位就变得非常危险,甚至……甚至会有一招毙命的可能。
我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师弟功夫又不弱,就算睡得再死,惨叫的本能还是有的吧?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跟这么多人一块搞失踪?
当时的情况一定不是这么简单,极有可能,这个驻扎地就是祸乱的源头,他们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悄无声息地集体撤离,行色匆匆中,并不曾发现少了一两个人。那么,我跟师姐现在,就正处在某种看不见的巨大的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帐篷也被吹得呼呼直叫,听得人心里咯噔噔直发毛。
我跟师姐紧张地一对视,立刻将各自武器抓在手上,胳膊挨着胳膊,呈犄角防御势,紧紧盯住门口。我的心口突突跳得飞快,浑身肌肉紧绷,手心的冷汗滑得几乎握不住天杖。
就这样僵硬地挨了约莫十秒钟,风势渐渐变小,四周又恢复了平静。我刚要松一口气,师姐皱着眉头,用耳语的声音对我说:“你听。”
闻言,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死寂一般的宁静。
如果外面正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那这个东西,就太可怕了。
但一直躲在帐篷里,也绝非明智之举。这顶帐篷虽然是俄产的军用帐篷,属于帐篷里最结实最耐用的,但也抵不过野兽的尖牙利爪。我们现在困在这里面,视野和活动空间严重受限,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们下定决心一般,对视着点了点头,弓着腰慢慢走出帐篷。外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天地,地上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和残叶,旁边阿梨跟师姐的帐篷已经被吹开了两个角,里面的睡袋和随身物品被吹得满地都是,我甚至还看见一件白色的蕾丝胸衣。
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一股难闻的恶臭,像谁放了一个屁。
我尴尬地瞄了师姐一眼,生怕她以为是我放的,正要解释,师姐突然嫌弃地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我立刻撇清道:“不是我放的。”
师姐白了我一眼:“难道是我放的?”忽地吸了吸鼻子,奇怪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我立刻摇了摇头,除了屁味,什么也没闻到。师姐“啪叽”朝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使劲儿闻!”
我不情愿地捏着鼻子,迅速吸了两下,鼻腔里立刻冲进来一股长时间不拉屎放出来的屁味,我靠,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但仔细一分辨,在屁味之后,似乎隐约还真有那么一股什么肉被烤焦的气味。
我朝师姐重重点了点头,捏着鼻子,循着气味一路找过去,发现是师弟阿琛他们之前烤老鼠肉支起的那个火堆,里面有一颗烤焦的老鼠头,个头足足有一个反坦克手榴弹那么大,后面还跟着一块三角形状的焦肉,好像是老鼠屁股。现在,老鼠头已经变成一团黑炭,不是那两颗白森森的门牙,还真认不出来。
刚才被风一吹,把老鼠头从炭灰下面吹了上来,气味这才散了出来。
我惊讶道:“这里的老鼠怎么长这么大?”
师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那颗烤成焦炭的老鼠头上拨了拨,又放进嘴里撬开它的嘴,这时,我隐约看见里面长了一圈细密而又锋利的牙齿,心中愣了一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师姐放下树枝,说道:“这不是老鼠,是毛老鼠。这种个头的在阿坝不算少数,甚至有的能长成十五六岁孩子一般大。”
我问道:“毛老鼠是什么?”
师姐说:“毛老鼠就是果子狸,浑身长有黑灰褐的短毛,长尾,体型微胖,但长成这种个头的,已经不能算是‘微’胖了。正常的毛老鼠长约40至50公分,体重在3000至5000克之间,四肢短壮,有利爪,头部有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长有一条贯穿额头和鼻梁的白毛带。常常活动在森林、岩洞、树洞,或者土穴中,属于夜行性动物……”师姐说着,微微一愣,使劲儿又吸了吸鼻子,脸色一下就变了。
第一百零二章 毛老鼠(下)()
我心里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忙问师姐怎么了。师姐盯着那块黑炭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东西……死了多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看了看表,老实回答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四分,死了差不多有……六个钟头。”
师姐这会儿脸都白了,搞得我也慌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怎么了?”
师姐道:“毛老鼠在遭遇攻击时,**附近的臭腺会释放恶臭,趋避敌人。如果这只毛老鼠已经不具备释放恶臭的能力,那刚才那股臭味……”
正说着,火堆前面的地上突然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那黑影的旁边,还有一条不停挥动着的、起码有一棵成年杉树树干粗壮的长影子。
我跟师姐一对视,不由咽了口沫子,身体不听使唤地转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浑身长着浓密黑毛的大果子狸。
那个儿头,我的老天!乍一看,还以为是头黑熊!但门脸正中,却刷了一道明晃晃的“白漆”,果然是师姐刚才说的特征。
那果子狸的眼睛黑得发亮,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在手电光线的反射下,闪着吃人的精光,就跟我们杀了它老母一样。
我一愣,想起刚才那只小几号的果子狸,我靠,不会这么巧吧,那是它儿子,这才是它老子?!
师姐回过头的目光跟我撞到了一块,显然她也有同样的看法。我不由咽了口吐沫,心里把师弟这个杀千刀的痛骂了一万遍。
果子狸突然俯下头,贴着我们嗅了嗅,喉咙里渐渐发出一种类似于机动车发动机逐渐增大的轰鸣声。
师姐拉起我的手,突然说道:“糟糕!它在闻我们身上的烤肉味!快跑!”
师姐一声大叫,拉着我一个后滚翻,起身飞快向后面的林子跑,几乎就在我们挪开屁股的同时,一只肥厚的大掌“呼啦”一声,就抓在我刚刚蹲过的地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凹痕。
我心头大惊,咚咚跳得飞快,头也不回拼了命地往前跑。可俗话说,两条腿的难敌四条腿的,几乎眨眼功夫,果子狸凶猛的掌风再次冲我的后脑勺刮过来。情急之下,我就势往下一蹲,侧滚出去,那果子狸一爪又抓了个空,急急一个刹车,荡起一地尘土,撕咬着又冲我扑上来。
它的身型虽大,但动作非常敏捷,看准我侧滚刚刚落地的空档,张开四肢,猛地一个泰山压顶,等我站稳脚跟反应过来还有后招的时候,那遮天蔽月的巨大黑影已经近在眼前,避无可避。
我一咬牙,他娘的,死就死吧!
电光火石踢起双腿,正好蹬在果子狸最为柔软的肚子上,疼得它一声怪叫,登时晕了过去。但我双腿的力量毕竟有限,支撑不住果子狸所有的体重,被它整个压在身体下面。
“小乾!”师姐的声音好像是从被子外面传过来的,跟着,我的一条胳膊被拽了出去。我意识到师姐想要干什么,忙调动全身的肌肉配合她。
就在我的上半截身体刚刚被拉出去的时候,那黑毛老鼠突然动了一下,我跟师姐双双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
跟着,我感到被果子狸压住的双腿上,突然浇灌上一股湿热的液体,心里一愣,它受伤了?可我刚才踢中的那两脚根本没有见血。
师姐见我表情不对,担心道:“怎么了?”
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特别刺鼻的尿骚味,登时一呆,明白了,情不自禁地捏住鼻子:“靠,它尿了!”
师姐嫌弃地用手在脸前扇了又扇,不用说,她也闻到了。勾勾手,示意我快点出来,却再也不肯帮我了。
我一面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外撤,一面庆幸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