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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灵异现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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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正好!我另一只手迅速抽出师弟的泽杖,摸到羊眼上的机括,莲头乌丝登时飞射而出,嗖嗖缠上舌尾。那巨舌也不甘示弱,狂叫着翻卷舌尾往后扯。

    我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它的对手,险些被它拉扯过去,急忙收了手。巨舌一看得了便宜,高高腾起舌尾又来撞我,这时,阿梨突然喊道“乾一哥哥,釜底抽薪!”

    我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借助横冲而来的舌尾凌空一跃,跳到舌背上。这巨舌像个硕大无比的软体动物,背上没有脊椎,立上去滑腻不堪,巨舌又不停地在翻扭之中,几次我都险些掉下来。

    山洞中的落石越砸越大,崩塌就在旦夕之间,阿梨忍不住催促道“乾一哥哥,快!”

    我打起精神,半蹲着站起来,瞄准舌腹再次翻腾的时机,右手泽杖奋力一甩,两条莲头乌丝双双缠绕在舌腹上。这时,舌头舌尾同时向我发起夹击,成败在此一举了!

    “斩!”我朝阿梨大喊,几乎同时,一个翻身,蹬墙而走,手中泽杖迅速收缩,感受到阿梨九尾鞭与泽杖形成的一个极致相对的力,只听嘭地一声巨响,那巨舌还来不及做最后的嘶吼,舌身就从中间段成两截。

    霎时间,无数腥臭的粘液像火山喷发一样爆破出来,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软体组织以及大大小小发黄发黑的骨头,看不出是人还是动物。

    我着急师弟怎么还没出来,正要跳下去看,这时,师弟熟悉的国骂从下面传了过来“卧槽,憋死我了!你们早点使这招拦腰斩多好!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说,是不是背着我搞事情?”

第二十一章 跳() 
我一听,师弟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他没什么大事。跳下去说道“搞事情,也是搞有利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事情,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必须充分发挥我国人口比例的优越性。对了小兑,为了咱们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你能不能先把你的个人卫生搞一下?”

    师弟身上全是半干的眼屎,不雅倒还是其次,关键是那味儿,哎呦喂,都快熏到老美那儿去了!

    “这不就要搞的嘛!”师弟瞄了阿梨一眼,干笑着脱掉上衣,朝身上摔打。

    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那条只剩七米长的舌头指巨舌的舌头部分突然蠕动了一下,三条黑色的肉筋在我脚下悄无声息地绕成一个圈,就在众人商议着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那肉筋突然一收缩,跟着一个起吊,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倒挂在半空中了。

    师弟破口大骂“你祖姥姥的!小爷我正愁有力没处使,有仇无处报,他娘的,你倒主动送上门来了!来得正好,不给你尝尝小爷我的厉害,还特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师弟嘴上说着,脚下可没耽搁,蹬墙一个起跃,跳落到舌头背上,两腿往下一骑拉,抓起背上的肉筋,另一只手反手一划,只见手心一道银光闪过,我就感到脚脖子上一轻,视线跟着快速下沉。

    师弟这一系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发生得实在太快了,统共用了连三秒钟都不到,别说舌头了,就连我跟阿梨都看得目瞪口呆,半点也来不及反应,数十条黑色的肉筋已经抽搐着掉在了地上。

    我一个就地打滚站起来,这时,那舌头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极其不甘的嘶吼,但也无力回天,脖子一软,重重砸落在地。

    师弟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另一只手拍着还在蜷曲扭动垂死挣扎的舌头“小泥鳅,嚣张个甚?还不是给你爷爷当马骑?”就像驯兽师驯服了一头凶残的猛兽,威风的不得了。

    老话说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就在众人以为万事大吉,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头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转头看时,只见舌尾已经被一块顶大的花岗岩砸成了肉饼,正向上翻涌着滚滚灰尘。

    舌头的最后一声嘶吼,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山洞终于开始坍塌了。一时间,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纷纷开始掉落,地面受到震动也开始摇晃起来,只几秒钟的功夫便晃荡得站不住脚。

    师弟眨眼从舌头上跳下来,抱着脑袋骂道“他娘的摆ps呢!还不快跑?!”说着,撒丫子往前冲,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暗骂一声没义气,招呼阿梨跟上,只恨不能多生出一双脚,紧追在师弟身后“还不是照顾你呢,让你先跑,省得拖我们的后腿儿!”

    “啊呸!”师弟不服气道,“想当年,小爷我在校田径队,那可是灵魂一般的人物,要不是怕师哥你一个人继承师父的衣钵太寂寞,小爷我奥运金牌都不知道拿多少块了!”

    我说道“你就吹吧你!你们全校田径队一共就五个人,一个常年告假,一个外派留学,其余两个都是女生。要说这灵魂人物,还真是非你莫属,灵魂与你同在嘛!”

    师弟还想再反驳,被阿梨打断道“你们两个就不能少说两句,都什么时候了!跟着我,别跑散了,我带你们去找乔大哥。”

    “哼,乔大哥?叫的还挺亲!你们认识才几个小时,那老小子滑头着呢,别被他骗了还给人数钱呢!”师弟冷哼一声,突然加快速度跑到最前面。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便不与反驳,跟阿梨对视了一下,叫她别跟师弟一般见识,阿梨撇了撇嘴,表示习惯了。

    我朝身后望了一眼,这一望,还真吓了我一大跳!地面不知何时居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卡车车轱辘粗的地缝,从头顶上方掉落的碎石几乎全被地缝吞了进去,只卷起一片灰色的烟尘。

    地缝开裂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几乎就咬在我身后半步之地,只要我稍微一个愣神,脚下慢上半拍,下一秒,肯定被吞得连烟都没得冒。

    我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压迫感,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这地缝会不会一直通到地球的中心去?人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还有生还的可能吗?会不会我突然掉下去,前面的人都不知道,等发现我不见的时候,我已经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想到这儿,我瞬间打了一个哆嗦,精神顿时振奋不少。魏书张普惠传上说“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我们伟大祖国的中国梦还没有实现,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显然不能算是“死得其所”,看来我还得活着,为十三亿祖国同胞活着。

    我一面咬紧牙根加快速度,一面提醒阿梨跟紧师弟,这小子好歹是田径队的。

    我们各自憋着劲儿跑了大概快十分钟,就在我的两腿僵硬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阿梨边跑边说道“走中间,过了路口就跳!”

    说话间,三人已经冲到中间的岔路口,我还在思考阿梨那句“过了路口就跳”是什么意思,这也没说清楚往哪跳,跳多远呐?忽见前面两个人都是起身一跃,我便攒足了吃奶的劲儿跟着奋力一跳,心想着,多跳几米总比少跳够不着了强吧?

    半秒钟之后,我看见师弟跟阿梨稳稳落在一块断开的花岗岩对面,他们此时正勾着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还在半空中的我。

    按照我的起跳力度,在他们落地的时候,我才刚刚到达跳跃的最高点。至于他们为何会用那种眼光看我,很快,我就明白了。

    因为下一秒,我的胸口咚地一声就亲吻在了花岗岩上,身体在惯性运动中突然遇到一个相反的作用力,两力相抵,剩下唯一的重力便开始发挥作用,我的身体开始直线下落。

    我看到师弟脸色一变,以最快的速度向我伸出双手,想拉住我阿梨花容失色,大喊我的名字,也伸出一条胳膊想拉我。

    只可惜,我的手指一一与他们擦身而过,直到陷入一片完全的黑暗,耳朵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下面有多深?怎么还没到底?底下会是什么?如果有水的话,兴许还能活命,如果是花岗岩那就只能下辈子见了。

    不等我再多想,忽然,腰上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身体接着惯性往下又沉了几厘米,然后悬停在半空中。

    腰上那东西勒得我很不舒服,又细又硬,几乎没勒进我的肉里,他娘的,连抽口气都疼得要命!我翻手一摸,果然是乌丝,师弟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在乌丝上裹了几层布,否则,老子也要被拦腰斩了。

    这时,师弟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还带着回音“好像缠住了!师哥,听见了吗?”说着,还抖了抖乌丝。

    疼得我立刻猛抽了一口凉气,刚想大骂,突然,右肺上一股针扎似的疼。

    我一愣,糟糕!好像是顶在那根摔断的肋骨上了,刚才慌着逃命不觉得,现在才切实感受到那根肋骨是真的断了,所有的痛感一瞬间爆发上来,没立刻晕死过去简直就是奇迹。

    我实在是无法形容当时那种感觉,只知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刚才师弟没有拉住我,就算掉下去活活摔死,也比现在要好上十倍、百倍!

    不过,这种逼疯人的剧痛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意识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很快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第二十二章 盗洞(上)()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右胸肋骨附近的地方,连吸口气都疼得直抽抽。

    恍惚中,我听见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好像是师弟又好像不是,不等我辨识清楚,那声音就被呼呼的风声吞没了。这里大概是个风口。

    回忆一点点地开始聚拢,我记得我被一条车轱辘宽的地缝咬着跑,然后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纵身一跃,撞上了花岗岩,人就掉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无底洞就在我以为快要挂掉的时候,是师弟用泽杖救了我,可印象中,我似乎并不想他救我,之后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大概晕过去了。

    我的眼皮又酸又沉,那阵裹在风里的说话声又响了过来,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跟着,我的肩膀被晃了一下,嘴唇上一凉,感到有液体渗进来。

    我试着抬了抬眼皮,挣扎了两下,终于看到一丝亮光,随着亮光的缝隙逐渐变宽,一颗硕大的黑色球状物体挡住了我的光线,师弟聒噪的声音跟着在耳朵边上响起“眼睛睁开了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师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眨了眨眼,听见得简直不能再听见了,视线逐渐由一片刺眼的亮白变得缓和而有轮廓,看清楚了,那黑球原来就是师弟的脑袋。我正奇怪他为何要趴在我身上,离我这么近?这时,余光一扫,望见头顶的花岗岩,居然就在我上方不足一米的地方,怪不得压得师弟连腰都直不起来。

    阿梨扶着我斜靠在墙上,我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但仅限于往后看,一坐起来,头顶几乎就顶上石头了。这是一个宽高均不足一米,长度却望不到底的矩形空间,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不由就联想到了棺材。

    都说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可真正躺在棺材里的感觉并不像发财那么好,四周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人难受,连呼吸都觉得憋得慌。我很难想象有一天,当我躺在真正的棺材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不过再一想,完全是我多虑了,他娘的人都死了还能有啥感觉?啥感觉都没了!

    我的身上好几处地方都缠着绷带,看来是摔得不轻。阿梨又给我倒了杯水,我知道现在资源紧张,先前分水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估计过分乐观了,所带的水顶多只够三个人紧紧张张地喝一天,现在又多了师弟,只能从牙缝里省了。因而只润了润喉咙,便叫阿梨收起来,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梨的目光显得非常惆怅,似乎遇到了什么无能为力的事。我暗自在心里做了个思想准备,但听阿梨说完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完全摸不着头绪。

    阿梨的表述简洁又清晰,概括来说,就是两次来到这个地方,两次来的地方又都不一样。

    下面为了叙述方便,我简要做了一些补充。

    第一次,阿梨带着老乔逃命似的赶到三岔路口,出于惯性,选择了中间这个岔路,没想到,紧跟着就是一个半米宽的小断层。由于断层出现得太过突然,两人谁都没有防备,一脚踩空,眼见着就要掉下去!阿梨到底是个女中豪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铃铛声一响,九尾鞭刷地抓在断层边上,这才捡回了两条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断层之后,后面的通道明显变窄了不少,但还是能容纳一辆双层旅游大巴自由通行。老乔当时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意识极度涣散,身体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阿梨身上。阿梨那么瘦小根本就吃不消,再加上刚才在断层下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当老乔的体重完全压上来的时候,阿梨几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阿梨心想,爬起来接着往前走肯定是不行了,一来老乔的身体不允许,二来她也实在没力气了,眼下之情况,也只有就地扎营一条路可选。

    阿梨以前在乡下卫生所做过三个月的志愿者,急救方面的工作做起来也是一把细活儿,很快就处理好了老乔的伤口。她一方面担心我那边的情况,另一方面又不能把老乔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老乔突然吸着鼻子醒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乖乖,这个盗洞起码有上千年的味道了。”凭借着土夫子的本能,老乔判断,这附近不出三米的地方一定有一个盗洞。

    “盗洞是什么?就是盗墓贼,俗称土夫子,为了进入墓室行窃而挖掘出的秘密通道。”老乔解释起这事儿来头头是道,精神头一点都不像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挖掘盗洞是每个土夫子的基本功,当然,这盗洞也分水平高的和水平低的。高水平的盗洞定位精准,说打到棺材板顶上,就打到棺材板顶上,绝对不会偏一厘!而且,作业效率高,能用最少的力,做出最大的功。此外,挖出来的土如何处理?盗洞是走直线还是走字型曲线,如何判断?如果打的过程中遇到防盗机关,比如流沙、水银、毒液、毒气又该如何处理?等等等等,这些都考验着一个土夫子的功力。”

    “所以说,”老乔捏了捏下巴,总结道“打盗洞这事儿看着简单,让外行人来说不就是老鼠打洞,挖个能钻的坑嘛?实则,大有学问在里头。”

    老乔说着,扶着墙转了个身,然后蹲立在地上,手指贴着墙面一路上下摸过去,鼻子一哼哧一哼哧,比狗鼻子还夸张。果然走了五步,说了句“有了!”便停止不动了。

    阿梨跟着看过去,老乔手指按住的那块花岗岩,距离地面约70厘米,颜色、形态均与周围的岩石无异,也不知他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不过,想到老乔之前可以仅凭几根手指就判断出石墙后面另有夹层,这种手艺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更不可能是唬来的,再联想到自己练易容缩骨术时所下的功夫,阿梨便不再多疑,只问道“乔大哥,你说的那个盗洞是不是就在这儿?”

第二十三章 盗洞(下)() 
老乔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墙上噔噔噔磕了三声,耳朵又贴在上面听了一阵,转头对阿梨道:“阿梨姑娘,你若信得过老夫,百分之一百就是这里了。待会儿你帮我打着手电,尽量站到墙的侧面,我怕顶开的碎石灰尘呛到你,而且这盗洞密封了这么久,里面的空气也不知如何,待会儿顶开之后,我先放点东西进去试试,没问题了,咱们再往里进。”

    阿梨被老乔一套一套的专业理论彻底给唬住了,完全忘记我说的文科土夫子的话,心里认定老乔就是那传说中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靠一根指头能分金定穴,凭一只黑驴蹄子能噎死僵尸,下斗开棺、摸金顺银就跟吃饭剔牙一样随意的传奇人物摸金校尉。

    其实,摸金校尉最初并不是一种称谓,而是一种官衔。相传,东汉末年,汉室衰微,群雄并起,纷争不断,为了维持行军作战的巨额开销,汉朝丞相曹操秘密组织了一支军队,不司行军打仗,专司挖掘坟墓,开棺摸金,以充军饷,因而这支军队的首领就被封为“摸金校尉”。而曹操,也成了中国历史上盗墓开棺者的祖师爷。

    后来,盗墓不再局限于官倒,民间也出现不少以盗墓为生的专业人士,摸金校尉的名号便在民间流行开来,后来渐渐演变为盗墓贼的一种代称,或者说雅称。毕竟,“贼”这个字听上去有些刺耳,也不符合盗墓者对自我身份的定位。

    这些都是小的时候,听老街上说书的黄老先生讲的。他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讲出数也数不尽的离奇古怪的故事,还不带重样,再好动的小孩,只要听他讲故事,也能被牢牢钉在板凳上。

    我们老街上跟我差不多年纪大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听着黄老先生的故事长大的。所以阿梨一说“摸金校尉”,我就想起来这个出处,顺笔提一下。

    下面接着说回来。当时,阿梨听了老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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