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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听见秃赖子在院门口呻吟着,一直到鸡叫时,呻吟声才停止了。
天一麻麻亮,三梅就跑出屋,她瞅了一眼倒在院门口的秃赖子,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村长家,来找我和文惠。
三梅述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幽幽地说:“梁领导、文领导,昨晚发生的事情,就象是做梦一样。我大姐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又跑来救我呢。还有,我大姐又怎么会把秃赖子砸死呢?”
我心想:今天到大梅家时,忘了进院子查看一下。如果进了院子,就一定能看到满地的麻将。那么,我就知道是大梅所为了。
看来,大梅开始复仇了,第一个目标是秃赖子,那么,第二个、第三个目标会是谁呢?
我问:“三梅,昨晚,在你最危急的时刻,大梅出现了?”
三梅点点头,回答:“对。”
“大梅没对你说啥?”我又问。
三梅摇摇头,回答:“我大姐自始至终都没对我说过一句话。”
“秃赖子呢,难道他只是呼喊吗?”我问。
三梅想了想,说:“我跑回屋时,听见秃赖子对大姐说:你饶了我吧。我大姐回答:你害死了我,我不能饶你。然后,秃赖子又哀求道:我保证再也不会欺负三梅了。我大姐说:你承诺过一百次不赌博,但你做到了吗?再后来,就只能听见秃赖子的惨叫声了。”
我心想:大梅把秃赖子砸死,砸之有理。不过,大梅说自己是被秃赖子害死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大梅是被秃赖子谋杀的?可是,秃赖子是怎么谋杀大梅的呢?
以我对秃赖子的观察,他只是一个粗人,决不是一个有手段、有心计的人,他不可能采用高超的谋杀手段,不留痕迹地谋杀了大梅。
我问道:“三梅,假若大梅是被秃赖子谋杀的,那么,你认为秃赖子是怎么谋杀的大梅呢?”
三梅思索了一阵子,摇摇头,说:“我和二姐认为秃赖子吓死了我大姐,至于是怎么吓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梅是被吓死的。”我低头沉思了半晌。
文惠提醒道:“秃赖子的尸体遗失,与大梅被害,应该有某种关联吧。”
我想:秃赖子被“阴鼠”运往阴间,说明秃赖子死时,欠了某人的一笔债。那么,他又欠了谁的债呢?
“欠债”和大梅的死亡好象联系不到一起嘛。
我迷惑了,感觉到好象掉进了一个迷魂阵,怎么转都找不到出口。
花婶来了,她不解地问:“小梁、小文呀,你俩咋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花婶见三梅也来了,撇撇嘴,不悦地说:“三梅呀,你怎么老粘着小梁呀,是不是看上他了。我可警告你:小梁是有主的人了。”
“花婶,秃赖子死了,三梅是来报信的。”我解释道。
“秃赖子死了?!”花婶一脸的惊诧。问:“他是怎么死的?”
我幽幽地说:“是被大梅用麻将打死的。”
“啊!”花婶领教过大梅麻将的厉害,所以,一听说“麻将”两字,脸色就变得煞白。
三梅不满地说:“花婶,我可没得罪过您呀,您对大梅有意见,别把气撒到我的身上。”
“哟,我得申明:我对大梅没意见。”花婶提心吊胆地说。
现在,花婶可不敢得罪了大梅,她知道:假若一句话惹了大梅生气,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第【144】章:土狗子坦白()
三梅撇撇嘴,说:“没意见就好。花婶,我要在您家住几天,您不会反对吧。”
花婶一惊,问:“你干嘛要住在我家?”
三梅伤感地说:“我大姐和姐夫都死了,大姐和姐夫的尸体又被人偷窃,您说,我还敢住在家里吗?”
花婶一听三梅说“偷窃尸体”,脸色一变,声明道:“你大姐的尸体绝对不是村长偷的,他还没到缺德带冒烟的程度。再说了,即使要给我儿子配阴婚,也会找个大姑娘呀。”
“花婶,我可没说大姐的尸体就一定是村长偷的,究竟是谁偷的,我相信警察很快就能调查清楚。”三梅说。
花婶瞪着三梅,说:“你要住在我家也行,不过,总不能白住吧。”
我赶紧插话道:“花婶,三梅就算是我们邀请的朋友,这样吧,我每天多给您五十元的费用。”
花婶听说我要付钱,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她客套地说:“小梁呀,要你出钱,我咋好意思嘛。”
我嗬嗬一笑,说:“正好文惠也需要一个伴,有三梅陪着,就不会孤单了嘛。”
花婶瞅了我一眼,暧昧地说:“小梁呀,你不就是小文的伴嘛。”
文惠不悦地瞪了花婶一眼,显然,文惠听出了花婶话里的暧昧之意,有些不高兴了。
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一看手表,快到上午十点钟了。我和文惠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当然饿了。
花婶端来了早饭,我一看,高兴地叫道:“哇噻!又是我喜欢吃的葱油饼呀。”
花婶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说:“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葱油饼,所以,早晨特意起了个早床。没想到做好早饭,一看,你俩不见了影儿。”
我刚咬了一口葱油饼,土狗子就冲了进来。
土狗子一进屋,就跪倒在我面前,乞求道:“梁领导,您救救我!”
我问:“出了啥事?”
土狗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回家,就…就发现家里的狗死了……”
“狗死了,你怕个啥?”我好奇地问。
我心想:土狗子也许是坏事干得太多了,怕老天有报应。
“我家的狗是死在我的床上……”土狗子浑身哆嗦着。
我吃了一惊。心想:莫非是有人跟土狗子开玩笑?
土狗子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说:“狗被人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
“啊!”我惊叫了一声,心想:莫非是大梅昨晚也找了土狗子,但他不在家,躲过了一劫。
“还有我家的一只大公鸡,三只老母鸡,毛被拔得精光,浑身是血,被人塞到柜子里,痛苦地哀叫着,模样可恐怖啦……”土狗子上牙磕着下牙,嗒嗒作响。
看样子,土狗子已经快被吓掉魂了。
“不会是有人故意作弄你吧?”我问。
土狗子连连摇头,说:“我家窗户关得紧紧的,屋门也锁得好好的,如果是人干的,总会留下痕迹呀。”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大梅干的?”我初步可以断定:这些恶作剧八成是红裙女鬼大梅干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土狗子朝屋外瞅了瞅,好象担心大梅会突然出现似的。
“咦,你难道得罪过大梅吗?”我好奇地问。
土狗子瞅了一眼三梅,嗫嚅着说:“我追求过三梅,为这个事儿,大梅整治过我。我想:大梅到了阴间,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想了想,土狗子虽然纠缠过三梅,但只是敲敲窗户,叫唤几声罢了,并没有欺负三梅。所以,大梅还不至于置土狗子于死地。
“你纠缠三梅的事儿,我全知道。我认为:如果仅仅是这个事儿,大梅还不至于对你下毒手。”
土狗子吞吞吐吐地说:“还…还有点别的事儿。”
我一惊,心想:难道土狗子也欺负过大梅?
假若土狗子也欺负过大梅,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
“还有什么事儿?”我问。
土狗子瞅了三梅一眼,又朝屋外的花婶瞅了一眼,小声说:“梁领导,等您吃完了饭,咱俩到外面去谈。”
显然,土狗子想说的事与三梅和花婶有关,所以,要回避她俩。
“好吧。”我答应道。
我狼吞虎咽地一连吃了三个葱油饼,又喝一大碗稀饭,抹抹嘴,满意地说:“吃得太香了。”
土狗子望着桌上剩下的一个葱油饼,馋馋地问:“这个饼子没人吃了吧?”
三梅抓起这个葱油饼子,撇撇嘴,说:“我拿去喂狗。”
土狗子嘻嘻一笑,说:“我就是土狗子嘛。”
“我喂四条腿的狗。”三梅瞪了土狗子一眼。
我瞅了瞅土狗子,突然,我发现他印堂发黑,两个太阳穴上出现了两块黑班。
我知道:土狗子即将被鬼缠上,他的命不长了。
虽然我能救土狗子,但是,我不想救他。因为,他干了太多作死的坏事,该去见阎王了。
“三梅,你就把这块葱油饼给土狗子吃吧。”我心想:让土狗子死前吃点喜欢的食品,也算是我发一个慈悲吧。
三梅不情愿地把葱油饼往桌上一扔,说:“我看在梁领导的面子上,就便宜你一盘,哼!”
土狗子不知廉耻地一把抓起饼子,塞进了嘴里。
“你慢慢吃,别噎着了。”我提醒道。
土狗子吃得太猛了,果然被噎住了。他见文惠的碗里还剩下一口稀饭,便端起碗,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土狗子啧啧嘴,说:“真香!”
土狗子临出院门时,见地上摊着一堆红苕,他偷偷抓起一个,揣进了怀里。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个二流子真是流到家了,他要是不死,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
土狗子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大树,说:“梁领导,咱俩到那儿去说。”
我和土狗子走到大树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我慢悠悠地问:“土狗子,你有啥话就赶紧说吧。”
土狗子四处瞅了瞅,说:“梁领导,我向您报告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过,我说了,您一定得救我一命。”
“谁要杀你?”我故作糊涂地问。
土狗子胆战心惊地说:“我怕大梅这个鬼会杀了我。”
“你怕大梅?”我冷笑着问。
土狗子点点头,坦白道:“梁领导,昨天清晨,我到大梅家,去偷大梅的手镯时,刚翻出院墙,就被秃赖子抓住了。秃赖子说:让我帮他干一件事,否则,就把我送到村委会去。于是,我就被迫答应了。”
第【145】章:给村长栽赃()
“秃赖子让你干啥?”我急切地问。
土狗子左右瞅了瞅,小声说:“秃赖子让我给村长栽赃。”
“啊!”我一惊,心想:花婶看得太准了,果然是这两个人最恨村长。
土狗子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凌晨,土狗子偷了大梅的手镯,刚翻出院墙,就被秃赖子抓了个正着。
秃赖子拧住土狗子的胳膊,凶狠地说:“土狗子,你偷死人的东西,这是死罪,知道吗?”
土狗子求饶道:“您…您放了我一马,让我干啥都行。”
秃赖子说:“好!算你识相,跟我走。”
秃赖子打开院门,对土狗子说:“轻点,别把三梅吵醒了。”
俩人轻手轻脚走进院子。
秃赖子示意土狗子把棺材盖子打开。
土狗子不解地问:“您…您要干嘛?”
“少废话,按我的话去做。”秃赖子恶狠狠地说。
棺材盖子一打开,在昏暗的夜色里,土狗子见大梅躺在里面,好象怒视了他一眼。
土狗子偷了大梅的手镯,本来就心虚。他见大梅瞪他,吓得一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笨蛋!连个死人都怕。”秃赖子骂道。
秃赖子和土狗子把大梅的尸体抬出棺材。
秃赖子说:“你把大梅背上。”
土狗子吓了一跳,心想:让我背死尸,岂不是要恶心死我吗。
土狗子一迟疑,被秃赖子踢了一脚,威胁道:“背死人总比吊在村委会的房梁上好受吧。”
土狗子心一横,把大梅背了起来。
死人是僵硬的,土狗子背了两次,都没背稳。
“真他妈的笨蛋一个!”秃赖子骂道。
秃赖子找了一条绳索,把大梅捆在土狗子的背上。
秃赖子在房檐下拿了一把铁锹,说:“走。”
土狗子心想:秃赖子半夜让我把大梅往哪儿背呀,难道是想把大梅“卖”了,给人家配阴婚?
土狗子担心地想:假若是把大梅的尸体卖到其它村,那么,他得背十几里路远,岂不把他累死了呀。
“您…您要我把大梅背到哪儿去?”土狗子畏缩地问。
秃赖子凶神恶煞地说:“少废话,跟着我走。”
土狗子跟在秃赖子身后,往村外走去。一出村,就拐向了张家湾坟地。
土狗子暗喜,心想:原来是去埋葬大梅呀,这一下好,不会把老子累死了。
张家湾坟地距离村子也就二里路远,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秃赖子走到村长儿子的坟前,瞅着墓碑,阴阴地说:“小子,我给你送个女人来,狗x的,让你走一夜的狗粪运吧。”
“您…您这是……”土狗子恍然大悟,原来,秃赖子是要把老婆埋在村长儿子的坟里。
土狗子知道:村长的这个宝贝儿子,没结婚就出车祸死了。这两年,村长一直张罗着给儿子娶个“老婆”,但一直没找着合适的。
“少废话,我想给村长做一件好事。”秃赖子冷笑着说。
秃赖子让土狗子放下大梅,把铁锹递给他,命令道:“你给我挖开坟墓。”
土狗子不敢怠慢,乖乖地挖起了村长儿子的坟。
一个多小时后,他俩把大梅葬在了村长儿子的坟里。
土狗子填好了坟,对秃赖子说:“您把自己的老婆葬在他的坟里,岂不是便宜了他吗?”
秃赖子哼了一声,问:“土狗子,你说:村长对你咋样?”
“不咋样。”土狗子撇撇嘴,心想:这么多年来,村长一直把自己视为眼中钉,不停地整治自己。
“我再问你:你想不想把村长送进监狱里去?”秃赖子又问。
“我…我不但想把村长送进监狱里,还想要了他的命呢。”土狗子恨恨地说。
秃赖子满意地笑了,他说:“明天,你把村长偷大梅尸体的事儿,告诉省里来的领导,让他们报警,把村长抓了。”
土狗子心想:秃赖子躲在幕后,让自己出头,万一扳不倒村长,岂不是自己要倒霉吗。
秃赖子见土狗子不吭声,恶狠狠地威胁道:“背尸是你,埋尸也是你。大梅的身上有你的指纹,这把铁锹上也有你的指纹,你要不把这事赖在村长身上,那我就说你和村长共谋,偷了大梅的尸体,到那时,不光是村长坐牢,你也得去陪坐。”
土狗子心想:秃赖子这人啥都干得出来,看来,只好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好,我明天一早就告诉省里来的领导。”土狗子乖巧地说。
我听完土狗子的叙说,心想:这个土狗子真是坏透了顶呀。
“梁领导,我把啥都告诉您了,您得救我一命呀。”土狗子哀求道。
我想了想,说:“土狗子,我给你指一条生路吧。”
土狗子连忙问:“啥生路?”
“你赶快到派出所去自首,向警察老实交代一切。”我严肃地说。
假若土狗子去自首,一来能帮村长洗清冤屈,二来土狗子离开了张家湾,红裙女鬼大梅也就把土狗子无可奈何了。
土狗子听了我的话,迟疑地问:“梁领导,我去自首,岂不是要坐牢吗?”
我说:“现在秃赖子已经死了,你可以说是秃赖子逼迫你干的,这样,你就没啥责任了,最多审查一下就会放回来了。”
土狗子想了想,说:“梁领导,我就说:晚上出来溜哒时,发现秃赖子背着大梅的尸体往张家坟地去。于是,我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看见秃赖子把大梅的尸体埋在村长儿子的坟里。我这么说,就一古脑都推到秃赖子身上了。嘿嘿…说不定我还能立功呢。”
我瞅着土狗子,心想:我还低估了这个家伙,看来,他的脑袋挺够用的。
“好吧。”我点点头。
土狗子瞅了瞅西斜的太阳,说:“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到派出所去。”
我笑了笑,心想:你恐怕活不过今晚了。大梅这个女鬼昨晚已经来找过你了,幸亏你没回家,到张寡妇家躲过了一劫。
“好吧。”我答应道。
我正想转身回村长家,土狗子突然拉住我,他请求道:“梁领导,我不敢回家了,今晚,就跟您一起睡吧。”
“我倒是没问题,就怕花婶不干呀。”我推辞道。
第【146】章:土狗子死了()
“您帮我向花婶求求情嘛,您的话,花婶一定会听的。”土狗子哀求道。
我叹了一口气,说:“土狗子,不瞒你说,花婶对你恨得一头包,昨天我请你吃饭,差点磨破了嘴,好不容易花婶才勉强答应了。不过,花婶说:下不为例。你想想,我还开得了这个口吗。”
土狗子哀哀地说:“您要是不收留我,今晚我死定了。”
我心想:土狗子挺有自知之明嘛,他也知道死期将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