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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陈凡刚想点烟的手放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正准备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耳朵里戴着的对讲机的耳塞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陈局，有动静了！我们正在录音和查找电话的来源。
又过了五分钟，耳机那头再次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陈局，录音已经搞定了。电话的来源我们也查到了，就在静雅医院附近的居民楼里面。信息部那边正在查询电话号码的归属者，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
笼罩在陈凡头上这几个月的阴霾终于要散去，他脸上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正要打电话让刑警队那边准备出动的时候，他刚拿起的电话被百笙按了下来，面对对方不解的神情，淡淡的解释道：陈叔，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非常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就凭这么一段录音去抓人，若是对方死活不承认之前的案子是自己做的话，从法律上来说只是属于教唆罪！这教唆罪罪名可大可小，根本就没办法给死去的死者一个交代，要是对方还有同伙，在网络上制作大量对我们不利的舆论，同时我们又拿不出令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
“妈的！这犯罪份子也太狡猾了！”陈凡用力拍在他身边的窗户上，头顶好不容易散开的乌云又再次汇集了过来。
百笙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们狡猾，而是他们知道该如何去利用人性的弱点。那群人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能让那些死者心甘情愿的去送死。
“啊！啊！啊！”
陈凡无比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出门前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瞬间被他弄成了鸡窝。刚才那边已经把录音传了过来，听完录音后的他，终于明白刚才百笙为什么要制止自己拨打电话。
确实如百笙所说的那般，对方若是坚决不承认之前那几名死者和他们有关，只承认这次有教唆他人自杀的意图，但是对方又没有真正死去，这在法律上很难给被录音的人定下太严重的罪名。
“百笙，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明明有了嫌疑犯却不能逮捕，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去证明，之前的那几次自杀的案件和对方有所关联。”
话音刚落，两人耳朵里的耳机又传来工作人员的汇报：陈局，号码的归属者我们查到了，是住在天海区蓝天别墅b3楼的陶馨，但是刚才电话那头明明是男性的声音，根据技术部的分析排除了变身器的可能。
“唔～没想到对方要比我们想象的还狡猾。”
百笙沉思了片刻后，对身旁的陈凡说：陈叔，还记得我带回去的那袋子钱么？你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去查最近陶馨的银行流水账目，最好是从年前开始查起。
原来，厕所隔间里的那只手，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手就是百笙他的手。
至于那位去取钱的人也没有真正死掉，他被吓晕过去后百笙立刻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并且伪装成被杀的模样后，换上对方的衣服拿着黑色的口袋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回想起这个，陈凡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百笙，之前我们又没有在医院布置电话监控，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已经和罪犯取得联系的？
“嘻嘻。”百笙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些都是根据已有的证据，还有就是我打听到的情报，结合在一起判断出来的。
“你这小滑头。”
陈凡微笑的给了他一个暴栗，看着身旁的百笙心中止不住的叹息，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把那个任务指派给对方多好。本来想拉他一把的，没想到自己好心却办了坏事。简历上有了污点之后，他这辈子都仕途也算是到头了。哪怕有一天证实了他是被人诬陷的，那时候都已经晚了。
“百笙，对不起。”
陈凡这没头没脑的突如其来的道歉，可把百笙给整懵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满脸不解的看着他：陈叔，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我道歉来了。
“哈哈。”陈凡爽朗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觉得你脑袋瓜子很聪明么？那你就自己去想。”
百笙无语的看着他：“喂喂，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脑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佐证的情况下分析出来。”
“这就不管我的事了，你要是猜不出来的话，那就憋死你好了。哈哈～”
说完，陈凡无视对方的抗议，拿出手机开始通知起下面的人，让他们去调查陶馨的账户。
正在安排工作的陈凡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百笙微笑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暗道：陈叔，我又怎么会怪你呢？要不是为了查清楚当年我爸他们的那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条路。
……
作为静雅区乃至海川市的头号大案，就连海川市市长都亲自过问，并且下达关于此案调查期间，一切手续减免的命令。
有了市长那边的命令，陈凡他们调查起来明显轻松的多。
正在陪莉莉吃着，对于他们来说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还是晚饭的两人，忽然接到侦查部那边传来的消息，准备回警局。立刻放下手上的饭碗，拿着自己的衣服和其他东西就要冲出去。谁知莉莉比他们的动作还要迅速，在他们起身的瞬间便来到大门处把他们拦了下来。
“爸，百笙哥哥。我知道你们都很着急这个案子，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饭你们必须的吃完。”
莉莉的目光看向陈凡：老爸特别是你，你的胃本来就不好。三餐继续这样不定时下去，迟早得进医院。
面对自己女儿，面对自己女朋友的关心，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无奈的笑了笑，回到餐桌继续把饭吃完。
看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屈服在自己的公主之威下，月芊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爸，百笙哥哥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向上面申请调动的批文下来了，下个月我就可以回到刑警大队上班了。”
“噗～”
“咳咳。”
陈凡顾不上擦自己面前的饭粒，责备的看着她：莉莉，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老爸我商量？
“商量？哼哼！”莉莉皱了皱鼻子：“要是找你们商量的话，估计我这辈子都待在信息部了。”
“可是你也不能瞎做决定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到刑警队上班，每天面对着各种死尸和危险，你这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啊。”陈凡一脸惆怅的看着她，几个月前他想方设法把对方送去深造，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回来后可以待在信息部，至少在那里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却自己向上面申请重回刑警队，这让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百笙：莉莉，陈叔说的一点也没错。要不你还是向上面申请，调去信息部怎么样？
“哼！”莉莉冷哼了一声：老爸，百笙哥哥，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女孩子怎么啦，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无数女兵在战场上挥洒着自己的血汗，她们都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做不到？再说了，我又不是上战场打战，进个刑警队咋啦？这还是我的老本行呢。
“这是两码子的事情，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有哪一点不如她们？再说了，要不是体检没过关的话，我现在也是一名女兵了！”
陈凡张了张嘴，还准备劝说对方几句时，莉莉打断了他准备吐出口的话。
“老爸，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当年我不顾你的反对，坚决考取警察学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么？”莉莉脸色非常严肃的看着陈凡和百笙，她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不是想得到他们的反对。
第342章 梦魇（）
“我”
陈凡再次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百笙又一次打断了对方。
“陈叔，或许我们该尊重莉莉的决定。我知道你在担心莉莉的安危，所以等这件事了了之后，我也会回到刑警队。”本来百笙是不打算回去的，可是没办法，既然莉莉要回到刑警队，他总不能自己躲到一边吧？
最重要的是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要调查刑警队里的内鬼，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回到那里，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有可能能抓到对方的马脚。
“嘿！我说你们两个让不让人说话了。”陈凡无语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你们两个还没结婚就这样合起伙来欺负我这老头子，也不知道等你们结婚后这家还有没有我这老头子的话语权咯。
“老爸，你都说些什么话啊。”莉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走了下来抱住陈凡的胳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啊，哪有女儿和女婿”
说到女婿的时候，她俏脸通红的看了眼百笙，谁知道对方正好也在看着她，这可把她羞的本来就通红的小脸更加红润了几分。
“哦～”陈凡拖着长长地尾音，笑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儿：看来你这小妮子的心都不在家了。
“哼！老爸你们都欺负我，我收拾碗筷去了，你们两个路上小心点。”
莉莉表现的再大胆内心也是个小女孩，陈凡的话让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呆下去，随便拿起几副碗筷急匆匆地回到了厨房。一直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敢偷偷的伸出个小脑袋，害羞的偷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
等确定前方的敌人已经撤离，她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一边害羞的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虽然她的亲生父母先离自己而去，却遇见陈凡这么一个待自己如己出的养父，还有那么个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突然想起在自己走之前的前几个星期，百笙忽然把她叫了出去，说了那么一句话。
“莉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当年的事情有些怪异。当年我们父亲执行的是绝对机密的任务，除了他们几个领头人之外，其他的队员都是在出行任务的前一刻才叫过来的。既然是那么秘密的任务，那他们为什么会被对方打了个埋伏？几乎导致全军覆没。”
去深造学习的这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百笙说的这番话。她知道对方一定察觉到什么，但是苦于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这才没有向上面提出来。
“嗯？”
莉莉的眉头忽然皱起，她联想起最近百笙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没有和自己这番话的时候，他的仕途是一路顺风顺水，可就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被人诬陷最后贬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百笙哥哥如果你猜测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你现在已经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在暗你在明。你想要查到很多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的话只能由我自己去秘密寻找真相！”
百笙驾驶着一辆小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由于现在并非是上班的高峰期，静雅区因为房价比海川市其他区便宜，更多偏向于住宅区，所以马路上的车辆非常稀少。
劳累了几个晚上，陈凡正在副驾驶补觉，百般无聊的百笙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案情。
作案的手法知道了，作案的人也有了眉目，唯一令他想不通的就是对方作案的动机了。
从作案的手法来看，对方不像是要报复社会，更像是向静雅区乃至海川市公安系统宣战。这是从他第一次接触这个案子到现在，依旧不变的想法。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理由和目的，哪怕是一名疯子做了些对于常人来说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能弄清楚对方的思维和想法，必然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这次无论他怎么梳理已知的线索，都找不到也想不通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不惜花费那么大的时间和金钱来向静雅区的公安系统进行宣战。
就在他沉思在思考的时候，副驾驶上的陈凡忽然大喊了一声：“不！这不是真的！”
陈凡这一声惊恐的尖叫，差点没让百笙把车子开到护栏上面。
“噶吱”
他的脚紧紧的踩住刹车，幸好路上的车不多不然非得造成连环追尾。惊魂未定的他小心翼翼的把车开到马路边上，擦了把额头的虚汗，皱眉看着身旁的陈凡。
“陈叔，陈叔。”
小声呼喊并且推搡了他几下，对方依旧沉浸在噩梦之中，无论百笙怎么呼喊，都无法唤醒对方的神智。
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陈凡的额头上、脖子上、胸口处都被冷汗浸透了。脑袋不停地在晃动，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刚才那段话。
“陈叔和我爸他们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百笙愁眉苦脸的看着陈凡，他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无论怎么逼问他、灌醉他，他的嘴好像被封住了一样，死活都撬不开他的嘴。
有时候百笙真的很想找朋友搞一些硫喷妥钠回来，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给他来一针，看看他的嘴是不是严实到连吐真剂都拿他没效果。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不说陈凡的身份，就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下不去手啊。况且这要是被别人发现，妥妥的十年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
“陈叔啊陈叔，当年你们到底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两百多号人最后救活下来的却不足十人！二十分之一的存活率，除了战争之外还有什么任务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当年救活下来的那十个人里面，这几年来都陆续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你、王叔、钱叔三个人还活着。可看你们这样子，我总担心哪一天你们也突然走了。”
百笙一支接一支抽着香烟，惆怅的在想关于当年的事情。
最后陈凡不知是被噩梦吓醒了，还是被阎澜清的烟给熏醒了，缓慢的睁开眼睛。打开窗户张望了下外面：百笙，你怎么不继续开车了？警局那边还等着我们开会呢。
这是百笙最佩服他的一点，无论他经历了什么事，做了什么噩梦，最后都能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他摇了摇头，夹着指尖的香烟说：有点困了，抽两根烟提提神。陈叔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走吧。
路上，陈凡也没有继续睡觉，他手中捧着黑色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一些情报和线索。
“百笙。”
陈凡把笔记本合上，轻声呼喊了一声。
“陈叔，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是这次案件的主谋，你会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
百笙：根据我们的调查得知，这次的案子一共有两人，分别是住在医院外居民楼中负责观察的男子，还有就是负责出钱的女人。
如果是我的话，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让自己处于男子的地位，以便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说的没错，但恰恰这就是我好奇的一点。我之前仔细看了信息部那边传来的陶馨的资料，对方家境富裕还是名牌大学的医学生，按理说她今后的道路将会一帆风顺，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她与那名男子又有什么关系？”
陈凡眉头紧锁的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他实在想不通对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百笙沉默的开着车，对方说的疑点也是他最想弄清楚的。所有已知的线索一幕幕出现在他脑海中，一直把车开到公安局楼下的时候，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怀着满脑子的疑问，一路昏昏沉沉的跟在陈凡后面，径直来到楼顶的会议室。各部门的人早就在会议室商讨起案情，李玹正在主位上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随着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凡和百笙的身上。最主要的还是百笙，之前因为某件不光彩的事情被贬职到派出所当接警员，都以为他的仕途到此结束，今后只能在派出所里混吃等死一辈子。
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件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棘手的案子，作为刑警队队长的李玹，每天不是被陈凡骂就是被上面的领导催促。可这几个月下来，不仅没有丝毫的头绪，反倒死了更多的人。
因为他的无能，这才让上头对他大感失望。这案子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省公安局领导头上的乌纱帽虽然能保得住，但未来的仕途那是想都不要想。
正因此事严重威胁到老大未来的前途，钱建国这才让陈凡把百笙调回来。只要他能破的了这个案子解除自己的威胁，让他官复原职又有什么不可？
正在沉思的百笙忽然察觉到，一股带有强烈敌意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抬头望去和李玹得目光互相碰撞到一起，对于这人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私事的时候。
第343章 会议（）
正在台上滔滔不绝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