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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冷眼静观的写意,在听到骏忱这番话后,已经大概猜出他是谁了,顿时心中百味杂陈。
毕竟在洞房花烛夜抛下她的人是他,她没有必要扮演丑角,跳出来演出认夫这出恶心的剧码。硬将急欲夺眶的泪水紧紧锁住,写意扯了扯芽儿的衣裳说:“芽儿,咱们回房。”
“可是……”写意奇怪的行为让芽儿不明所以,她纳闷的想抗议,无奈写意只是一脸沉重的摇摇头,催促她快离开这儿。
相对的,不仅芽儿不解她的行为,就连前方的翟曜也对她的离去忍不住出声,“姑娘,你别走。”无视于他的呼唤,不理会芽儿的纳闷,写意拉着芽儿从翟曜和骏忱的中间闪过,急急走向最近的一扇侧门,迅速的躲回玉轩阁。
疑惑的看着急急消失的背影,翟曜失望的垂下双肩,心中却蓄满了重重的疑惑,因为他看到了她隐藏在长睫下的泪光,尤其是当他惊见此光芒时,心中居然不可思议的萌起想将她搂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天啊!翟曜十分清楚自己游戏人间的个性,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触动了他的心灵,令他忍不住想呵护、疼惜着她。
看着失了魂的翟曜,骏忱皱起了双眉,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往侧门瞧,但见已失去佳人芳踪的门扉静寂无声。
“翟曜,你怎么啦?”骏忱推推他的肩膀。
“没事。”翟曜恼怒地睨了他一眼,满心不悦地数落着:“你刚刚没事笑什么笑?”
“啊?”无端招来一顿牢骚,让骏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走啦。”无视于骏忱疑惑的眼光,他匆匆撂下了这句话后,就急忙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玉轩阁内,芽儿怔忡的望着刚刚从花园中,像逃命似的拉着她回房的写意。
芽儿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你认识他们对不对?”写意的行为太异常了,尤其是当她看那男子时眼中居然含泪,这关系就不难发觉了。
面对芽儿的追问,写意懊恼的将蒙在被子里的脸别到一侧。“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不想说话,更不想谈论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毕竟心中的痛是那么的深,这三年来她虽然故意漠视它的存在,但一旦触及了,还是痛得令人难受。
写意的反应加深了芽儿的想法,她转身就要走。“那么我去问夫人。”
真是讨厌,她和小姐一向都是无所不谈的,现在小姐居然心里藏着心事不肯告诉她,让芽儿心里甚感郁卒。
芽儿生气了,写意的心情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这会儿她难得端起主子的架式,喊住她:“芽儿,你敢走出玉轩阁,就不要再认我这个主子!”
“小姐。”芽儿走也不是,不走又看她这模样心里难受得紧,在几番思索后,又为难地走了回来。“那么你就行行好,告诉芽儿他是谁?为什么你在见到他之后,心情会变得这么糟?”
原本就不是存心跟芽儿生气的写意,看着亲如姐妹的芽儿泪波在眼眸中打转,一声幽幽的叹息,却叹不尽心中几多愁,咬着下唇强忍住悲伤不让泪水滚落下来,无奈未语泪先流。
原以为自己经过这三年的调适后,在面对他时能够坦然,没想到他的出现还是刺痛了她的心。“小姐,你怎么了?求你告诉芽儿吧。”芽儿顿时慌了手脚。
望着慌乱的芽儿,写意脸上的泪水落得更凶。
“唉呀!小姐,求求你别哭嘛。”看着哭得泪眼婆娑的写意,芽儿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家会问也是因为担心你嘛,你这一哭叫芽儿怎么办?”说着,芽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搂着写意,禁不住陪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后,写意闷藏在心中三年的苦闷顿时舒缓了不少,她拭着脸上的泪水,苦涩地笑说:“芽儿,对不起,刚刚不该凶你的。”
“没关系,只要小姐心情能好转,芽儿愿意承受小姐的一切怒责。”芽儿难掩担忧神色的望着她,“只是,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呀?”
望着窗外湛蓝的天际,写意深深吸了口气,才幽幽回答道:“芽儿,他回来了。”
“他?谁呀?”面对写意没头没脑的回答,刚刚陪着哭得七晕八素的芽儿,脑子硬是转不过来。“翟曜。”说这个名字时,写意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翟……那不是贝尔王府的姓氏?难道……是姑爷?”芽儿诧异的瞠大了眼,脑子迅速的思索着三年前礼堂上那高大的身影,好半晌后,她终于将脑子里已经模糊的影像,和刚刚翟曜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这才傻愣愣的惊呼着:“他真的和姑爷长得一模一样!”
写意苦笑着搓搓她的头。“本来就是他。”
瞧写意一脸郁卒,芽儿忍不住的问:“小姐,你不喜欢姑爷是不是?”
不喜欢他?她有这个权利吗?写意悲伤的想着,氤氲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小姐,你不要不说话嘛。”感染到写意的悲伤,芽儿的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看着一脸无措的芽儿,写意勉强的笑着,眼眶中的泪水在抿唇、深呼吸中碎落满襟。
“说什么?”掩不住的心伤,是写意胸口最深的痛。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也别说,咱们去找夫人聊聊天好了。”魏楚楚最疼写意了,每次她只要一上玉梓阁,心情都会变得好好。
她摇摇头。“不要。”
翟曜回来一定会去见额娘,写意不想让自己立刻陷入那种尴尬的局面中,于是在逃避心理作祟下,断然拒绝芽儿的提议。
“可是……”芽儿看着满脸忧郁的主子,心中的不知所措又加深了几许,她担忧的说:“芽儿担心小姐呀,芽儿不喜欢看到忧伤的小姐。”
“芽儿,我没事。”摇摇头,写意闭上了眼睛,眼眶中的泪珠在这闭眸轻叹中纷纷滚落。“芽儿,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这么大的震撼让她有些累了,不过她得先好好的思索一下,免得待会儿他回玉轩阁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可是……”芽儿还是不放心。
“我没事,真的。”写意牵强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只是想好好的静一静。”
“喔。”不知主子此时正千头万绪理不出方针的芽儿,单纯的以为写意要休息了,她咬咬唇讷讷的退出房。
芽儿的开门声和关门声传来,写意立刻从床一坐了起来,揪扯着手上的绣帕,一双蛾眉紧皱,隐藏在心中三年多对翟曜的怨怼,霎时如排山倒海的涌出。
翟曜呀翟曜,三年前你抛下刚结缡的妻子远走他乡,杳无音讯,如今你回来了,可是横在你我之间的问题,又岂是你一个惊艳和爱慕的眼神所能弥补的?
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贝尔王府的一切,和魏楚楚对她的疼惜和跟她说的那句话:不管她做什么事,她都尊重她的决定。写意阴沉的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道亮彩。
既然有额娘做她的后盾,她说什么也要为这三年的苦讨回一点公道,加上翟曜刚刚在花园中毫不掩饰的心仪眼神,写意决定要利用这些优势来反击,一雪当年他遗弃她的伤害。
阳春三月,春风很柔,花正娇,而屋内人儿的驯夫计划正悄悄地筹策着,只是……一切还是未定之数。
第四章
“知道该回来了?”魏楚楚冰寒着双眸看着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儿子,心中是喜,也是怒。
“额娘,你生气了?”翟曜嘴角轻扬,微笑出声。
“能不气吗?除非你能找出个好理由来。”面对儿子的嬉皮笑脸,魏楚楚没好气的冷哼了声,别过了脸表示他无言的抗议。
她只要一想到,这三年来一直陪伴在她身侧,早晚向她嘘寒问暖的,是尚未与儿子圆房的媳妇儿,心中难免要替她抱不平。
看着额娘阴沉不定的脸色,翟曜推推一旁看戏的骏忱,要他将这次在长白山上所采得的千年人参拿出来。
骏忱看着一旁的好友,沉下了脸,压低了声音说:“唉,那天就告诉你别去了,你就是劝不听,这下好了,你闯的祸却要我跟你一起担,真是不公平。”
翟曜冷声催促着:“废话少说,快点拿出来。”真是的,他没看到他额娘生气了吗?这会儿还跟他斤斤计较。
骏忱暗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子,百般不愿的递到他面前。“喏,拿去。”接过木盒子,翟曜没心思理会骏忱的怨气,赶忙将盒中成双成对的千年人参送上前去,讨娘亲欢心。“额娘,这是孩儿亲自为你采的千年人参。”
“你放下洞房花烛夜,就是为了帮额娘采这人参?”看着翟曜送上来的人参,魏楚楚的心有些松动了。
“是的。”翟曜恭敬的点点头。
翟曜的点头立刻惹来一旁的骏忱低声嗤哼,气得翟曜反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若捣乱,等会儿定有他瞧的,骏忱这才讷讷的退到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手中的人参、又听他这么说,魏楚楚这才敛起了满脸的不悦,换上慈母的笑容。“幸亏你有这个心,否则额娘这次铁定不饶你。”
其实喜见儿子的归来,她早已忘了当初翟曜在答应婚事时,与丈夫翟仲卿的对话。
“对了,额娘,刚刚孩儿在花园中看到两名陌生女子,不知她们是谁?”翟曜试着控制音量的起伏,不让魏楚楚瞧出自己的心急和好奇。
“你见到写意和她贴身丫环芽儿啦?”把玩着手中人参的魏楚楚有些诧异。
翟曜喃喃重复着:“写意……”好一个如诗似画的名字,难怪人也长得如花般娇艳,绝美中带着娇楚动人的气质,宛如误落凡尘的精灵。
他压根儿忘了生命中曾出现过这个名字,更对当初随侍在写意身边的小丫环芽儿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他是那么的排斥这桩婚姻,倒是一旁的骏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心中对自己丧失了追求的权利而暗叹不已。
对写意,翟曜是没多大的印象,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翟曜一脸茫然,骏忱忍不住推推他的手肘,咕哝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是谁?”
瞧他一脸茫然的模样,骏忱心中不免又燃起怒气,早知道他的新娘子这么美,当初他拉着他逃婚之际,就应该要他立下切结书,把美人儿让给他,否则像现在他人参也没了,佳人也不是他的,全部的好事都被翟曜一人给占了,他就觉得懊恼。
唉,人比人,气死人!骏忱忍不住长叹着气。
翟曜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她的身份?”真是怪哉,怎么原本不知她身份的骏忱,这会儿已经知道她谁了?而他就摸不着头绪。
想到所有的好处被他一个人捞尽了,骏忱的心情更加郁卒了,他没好气的说:“她就是洞房花烛夜那天,被你抛至一旁那个可怜的小弃妇。”他恶意的加重弃妇二字,借以表达心中对他的嫉妒。
“是她?”翟曜有些惊诧,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经过骏忱这一番提醒,翟曜这才恍然想起,难怪刚刚额娘在说出她的名字时,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她竟是自己的妻子。
娘子,这个名称再度入耳,此时的他,心中却不似以往那么的排斥,反而漾起了丝丝甜蜜,尤其当这个名称和写意绝美的脸庞重叠在一起时,突然间,他有种幸福的感觉。
“你别笑的这么惹人嫌,好不好?”想到他人在福中不知福,放着那么娇美的妻子,拉着他在长白山受苦了三年,骏忱就忍不住心中的嫉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干吗?”对骏忱异样的态度,翟曜终于起了疑心,不过专注于对写意感觉的他,粗心的没将他的异样情怀和写意联想在一起。“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将人参送给我额娘,而感到不悦吧?大不了隔几年我再陪你去。”
骏忱不屑地嗤笑,暗声叹息道:区区一对人参,他多罗贝勒才不放在眼底,他最在意的是那被他闲置三年的妻子。只不过为了不伤朋友情谊,这些话他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来。
“隔几年?哈哈!这次不是说马上出发,而是隔几年再去,哼,好一个见色忘友的哥儿们。”将心中的嫉妒转为奚落,骏忱趁机冷嘲热讽着。
“你笑什么?什么见色忘友,我是那种人吗?”翟曜睨了他一眼。
骏忱内心忍不住暗吼着:本来就是。不过表现在外的是一记晃脑,因为他珍惜翟曜这个好兄弟。
“快去找你的新娘子吧。”骏忱脸上倏地闪过一抹黯然,忍着心伤,他若无其事的说:“我先回府了,有事改天再说。”此时此刻的他只想离开这儿,去找已经三年不见的红粉知己,发泄一下心中的郁卒情绪。
其实打从刚刚在花园中瞧见翟曜看写意的眼神,骏忱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动心了,只不过翟曜比他幸运,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人,而自己呢……一记无声的苦笑,说明了他此时的心境。
唉,他也好想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可人妻子。这一刻,和翟曜同属于放荡不羁的骏忱,也兴起了想要成亲的念头。
他朝魏楚楚举手作揖后,在翟曜疑惑的眼神中离去。
“唉……骏忱……”翟曜想喊住他,骏忱立刻回了手势给他,他只得作罢。
“曜儿,你也快回房去,跟写意好好的认识、认识。”儿子回来了,魏楚楚想抱孙子的念头开始滋长,她忍不住心急地催促着。
不明魏楚楚心思的瞿曜,看着拿着人参的她难得不与他叙叙亲情而下令赶人,感到颇为诧异。不过此时翟曜的脑子里充满了写意的身影,他首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疚,因此他也不嗦的快步走往玉轩阁,打算去会会这被他闲置了三年的妻子。
他决定以后要好好的爱她、补偿她。
翟曜的到来,写意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依旧显得无措。
“我……”为三年前的冲动行为理亏的翟曜,缓缓的走向正斜倚着窗棂的写意,第一次他尝到了不知该怎么开口的痛苦。
写意抬起头直视着他,眉心微微蹙紧。“什么都别说。”
“写意,我……”翟曜上前想拉住她的手,但被写意技巧性的闪开了,同时也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是谁。”写意深深的看着他。
翟曜吁了口气,“那就好。”听到她知道他的身份,心中顿时一阵窃喜。
相较于翟曜愉悦的表情,写意的表情就显得生疏冷漠。
“不过很可惜的是,三年前你就已经错过,也放弃了这一切。”她语气淡漠的说。
看着写意略显苍白的脸颊,翟曜心拧了一下,他知道三年前他的行为伤害了她,不过当时他之所以如此,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那桩婚事的不满所做出的抗议行为。
“我很抱歉。”翟曜停住了步伐,眉心一皱,愧疚的看着她。
翟曜第一次跟人道歉,虽然是自己的妻子,态度上难免显得不自在。
这真的是他?有短暂的时间写意不太相信,因为他的态度让她感到诧异。看着他,她几乎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从下人口中所听到的翟曜,在他们的口中他是那么的倨傲,金了不想成亲不惜与阿玛怒目相对,更不惜在洞房花烛夜远走东北。
当然啦,翟曜虽然已经向她道歉,坦她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宽恕他,谁叫他当时要如此对她。
她语调暗嘲道:“你真的最翟曜吗?”
她的视线故意在他的脸庞上下梭巡,一副很难相信眼前如此低姿态的男人,会是三年前连新房都不愿踏进一步的新郎倌。
写意轻蔑的眼神挑起了翟曜心中的无名火,他万万没想到写意竟然一点都不领情,这让他觉得自尊心严重受损,所有的好心情与好脾气也在瞬间消失。
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亏他还想要好好的弥补三年前她所受的委屈。
被挑起怒火的翟曜,压根忘了之前在花园中对她的惊艳与好印象,刚刚他是多么迫不及待的想回房与她诉衷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俊逸的脸上浮现怒气。
“妾身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提醒相公,不要忘了奴家是三年前你舍弃不要的女人。”
写意转过身将视线投向窗外,淡然的容颜中隐藏着无尽的苦涩,只可惜她将这份忧伤隐藏的很好,翟曜窥看不到。
闻言,翟曜一怔,半天答不上话。
三年前是他理亏,不过他已经跟她道了歉,她为什么非得一再的提醒他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错不全在他身上,谁叫当时阿玛和额娘要背着他先下聘,而这会儿他肯进房,不就是有意要弥补她了吗?她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写意的伶牙俐齿令翟曜骄傲的男性自尊又抬头了,在倨傲的心理作祟下,心中萌起一股想要驯服她的决心,他要让她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天!
未察觉他脸上变化的写意,仍兀自沉浸在过去的忧伤中,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要解除婚约,如果相公愿意,请把休书给我。”
刚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