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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监控室里烟雾弥漫,我又一次重头开始看录像资料,开始对段祥龙翻牌前后的资料进行对比。
我不仅对比段祥龙的细微动作,还对比周围人的所有细节,同时开始思考着段祥龙的性格和做事方式,探寻着这其所有人的活动规律……
我不停地转换着思维方式,注意力渐渐锁定在几个轮番发牌的发牌小姐身上,观察着她们发牌时段祥龙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以及下注的筹码大小……
漫长的思索和观察之后,我脑子里突然一亮,一拍脑门,妈的,是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似乎应该是找到段祥龙的猫腻所在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仰头重重叹息了一声……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出了监控室,看看时间,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情有些沉重,还有些抑郁。
李顺正坐在门口走廊里的椅子上抽烟,见我出来,站起来迎过来:“兄弟,辛苦了,一直没睡觉吧。”
我冲李顺勉强笑了下,点了点头。
“那……结果出来没有?”李顺迫不及待地问。
我心里又犹豫了一下,接着缓缓摇摇头。
李顺脸上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怎么搞的,怎么还没找出来!?”
我点燃一颗烟,平静地看着李顺。
李顺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我:“那……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我等的就是李顺这句话:“我想和场子里的工作人员单独谈话……每个人都谈谈话。”
李顺眼神一震,看着我:“你……你是怀疑我们内部有内奸?出了内鬼?”
李顺大脑的反应度够快的,我又犹豫了一下,接着又摇摇头:“不是,我是想从和他们的谈话里捕捉关于段祥龙的蛛丝马迹。”
“哦……”李顺眼里又露出一丝希望:“好,我马上安排这事,是你自己谈还是我和你一起谈?”
“我自己!”我干脆地说。
“靠,把我也当外人?不让我参与?”李顺不满地说。
我不说话,看着李顺。
“好好,就听你的!”李顺看我这副神态,妥协了,接着就去安排。
安排场子里的人谈话,其实不过是我的一个幌子,我的真实目的是只和其一个人谈,但是,我不想让李顺看出什么,也不想让李顺知道我的意图,因为我知道李顺一旦知道内情后的狠辣手段,我这时不由又动了恻隐之心,想放那人一马。
我想放一马的那人,并不是段祥龙。
下午,场子里的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走进谈话间,我一个一个和他们交谈。
其实谈话内容很简单,我只是简单问几个和段祥龙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就让他们出去。
我心里当然明白,段祥龙的事情,不能扩散的范围太广,能让工作人员知道的尽量保密。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三号发牌小姐,一个不到20岁身材窈窕面容姣好打扮时髦的小姑娘。
这位才是我真正谈话的对象。
这四个从缅甸来的发牌小姐是李顺通过老秦挖来的,每个人的待遇都不低,月薪都在一万元以上,这还不算赌客的打赏,赌客的打赏其实更多,能达到工资的若干倍,遇到运气好的时候,一天就能收入接近万元。
三号进来,冲我微笑了下,然后弯腰鞠躬,声音很甜很脆:“易哥好——”
“小姑娘,坐!”我笑了下,指指我对面的沙发。
三号坐下,看着我,眼神很明亮。
发牌小姐不是谁都能干的了的,没有敏捷的反应和聪明的脑瓜子是无法学会的,智商都是不低的。
“小姑娘,你家是哪里啊?”我放缓语气问她。
“云南腾冲!”她说。
我一愣,原来和我是半个老乡。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我继续问。
“家里有父母,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弟弟都在上学。”女孩继续说。
“哦……父母都还好吗?”
三号眼神黯淡下去:“不好……阿爸得了白血病,一直在住院治疗,阿妈几年前出了车祸,下身瘫痪了,常年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我一听,心里涌起巨大的同情,说:“哦……这样啊,那你家里的生活。”
“两个弟弟要上学,阿爸要治病,为了不让弟弟辍学,为了给阿爸治病,我才出来打工的,先去了金三角,在哪里学会了做发牌手,然后又到了这里。”三号说:“每个月赚的钱都往家里邮回去。”
我点点头:“你真是个好孩子,年纪轻轻就承担起了一家人的生活和负担,你爸妈有个好女儿,你弟弟有个好姐姐……”
“谢谢易哥!”三号说。
我话题一转:“知道我叫你来谈话是干什么的吗?”
三号神色有些不安,接着低声说:“不知道!”
我点燃一颗烟,看着她:“我想你应该知道。”
三号到底是见过场子的,神色迅镇静下来,看着我笑了:“易哥,你说的是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呀——”
我笑了下,不想和她绕弯子,掏出一副扑克牌,直接了当说:“阿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看我的手。”
说着,我开始发牌,同时故意放慢了度,做了几个动作。
三号一看,脸色唰地煞白,眼里露出惊惧的神色。
我明白她为什么惊惧,因为她明白我是为什么找她谈话的了,她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她更知道场子里对内鬼的惩罚规矩。
“噗通——”她突然跪到我跟前,眼泪哗哗地出来了,声音颤抖着:“易哥——你饶了我,你帮帮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她呜呜地痛苦起来,抽噎着说:“我是想多赚钱给阿爸治病,我昏了头,易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压低嗓门厉声说:“不准哭——坐起来!”我怕外面的人听到。
三号老老实实坐回去,我掏出纸巾递过去:“擦干净眼泪!”
然后我说:“说吧,那个段祥龙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三号犹豫着,不说话。
我说:“你不说,好吧,那我没法救你了,你出去吧——”
“我说,易哥,我说——”三号开口了:“前段时间我出去逛街,不知怎么,就遇到了那个段祥龙,他请我去喝茶,喝茶的时候,他给了我10万块钱,要求我在发牌的时候……
“然后他还说,以后每次他赢了钱,都会按比例给我抽水,直接打到我的银行卡账户上……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
“易哥,我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千万别告诉老板,如果老板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她满脸带着乞求的神色。
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如我所料,果然就是她干的。
我此时很矛盾,我想整治段祥龙,却又不想把这个小姑娘牵扯进去。
我知道,如果此事告诉了李顺,段祥龙会被狠狠整治一番,会被狠狠宰上一大笔钱,但是,这个小姑娘的命运却也是不堪设想,很可能莫名其妙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场子里的所有人都进来谈话吗?”
“不知道!”
“其实我真正要谈话的人就是你,他们只不过是幌子,成了你的掩护而已。”我说:“我要是不想救你,也就没这个必要折腾大家都进来谈话了……赌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事被老板知道,最起码,你的一只手就没了……这是轻的,再重了,你的人就没了。”
她是何等聪明的孩子,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松了口气:“谢谢易哥,易哥,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我再也不敢了。”
我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干了,我这就辞职回去,回家伺候爸妈!”
“辞职?有那么容易吗?”我说:“这里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想走就能走?”我说:“还有,这个节骨眼上,你提出辞职,岂不是自己暴露自己?”
“那……易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走,段祥龙还会继续找我的,我要是不配合他,说不定他会把我……”她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走,李顺这边无法交代,自我暴露,不走,段祥龙那边也难应付。
“要不,我将功赎罪,等段祥龙再来的时候,我利用他和我之间的合作,把他套进去。”她又说。
我摇了摇头:“不可,那样,段祥龙输急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你暴露地更快,你等于把两方都得罪了,你的下场会更惨。”
“那……怎么办?”她看着我,眼神有些无助,我看着这女孩子明亮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云朵,想起了云朵的父母和弟弟……
我想出了一个主意,对她说:“我有个办法能救你,但是,你要吃点苦头……你怕不怕?”手机请访问:
第249章 发牌小姐的报答()
第249章发牌小姐的报答
她说:“我从小在家里就是干农活的,吃苦多了,我不怕!”
于是,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她点点头:“嗯……行,易哥,我听你的!”
然后我说:“等过一段时间,你伤势恢复了之后,你借口阿爸病情重家里没人照顾要求辞职回家,你不要自己直接提这事,通过老秦提。复制网址访问 ”
“嗯……易哥,你真是个好人!”她感激地看着我,突然问了一句:“易哥,你是老板的人,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呢?”我反问她。
她脸色红了下,接着说:“易哥,你要是看上我了,我就从了你,我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报答你,只有我的身子,我还……从来没有把身子给过任何男人。”
“住嘴——”我火了,心里又隐隐作痛,感到了弱势群体的无助,感到了底层穷人家孩子的可怜,我说:“难道在你眼里,男人都是畜生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种东西叫做良心?我想帮你,没有别的原因,我就是看你可怜,就是凭着我自己的良心……
“我不想要你任何报答,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个行业了,回家找个工作,好好伺候父母,照顾弟弟,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
“嗯……”她点点头,感激地看着我:“易哥,你真的是个好人……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好人。”
我苦笑了下,我他妈算是好人吗?
我说:“好了,我要开始了。”
“嗯……”
我站到她跟前,伸手将她的头发弄乱,然后一把撕开她的上衣,她惊呼一声,接着我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食指和指,稍微一用力:“啪——”两个指头立刻就折了!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
这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小五站在门口:“易哥,怎么回事?”
我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努了努嘴巴,没说话。
小五一看三号凌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还有正握着手指惨叫的神态,似乎明白了什么,惊疑地看着我:“易哥,你——”
这时,李顺也走了进来,一看这情景,看着我,眼神很意外:“小子,你对她干嘛了?”
我说:“她不听话,我教训了她一下。”
李顺看着三号:“你为什么不听你易哥的话?”
李顺对场子里的任何人都很霸气,唯独对这4个出牌小姐礼遇有加,他知道她们是他的聚宝盆。
三号哭着:“易哥他——他——他要和我弄那事——”
李顺看着我:“我擦,真的?”
我说:“我看她很漂亮,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和她玩玩,没想到她死活不答应,我气坏了,教训了她一下。”
李顺说:“我靠——你怎么突然对她动了裕望了,你想玩女人,我给你找啊,比她漂亮的多的是,操——你不是平时不玩的吗,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我说:“熬夜熬的吧……我就是想在泄泄火,谁让她不答应。”
李顺看了看三号的手指,脸色一变,看着我:“大哥,你教训她,打哪里不行啊,怎么把她手指弄折了,我靠,她就是靠这个来吃饭的,你这下子一弄,她十天半个月是没法再发牌了,靠——好了,既然她不能暂时发牌了,那你想玩就去玩吧……丫头,别哭了,你易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去吧,你跟他出去吧……”
我这时说话了:“现在我没兴趣了,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扫兴——”
李顺突然笑了:“这倒也是,哈哈,我靠,没想到你会看上这个丫头,好,等她伤好了,让她专门伺候你几天。”然后李顺对小五说:“带这丫头出去吧,去治疗下伤势,这些日子就先不要安排她发牌了,好好疗伤。”
小五点点头,李顺又说:“对了,你再去领2万块钱,算是我给这丫头的安慰金,也算是替我兄弟的补偿金。”
然后小五和三号站起来出去,临出门时,那女孩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深深的感激。
小五和女孩出去后,李顺看着我:“怎么,有什么收获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我靠,一无所获,你还把我的出牌手弄伤了一个,这幸亏是你只对这一个丫头来了性裕,要是你对这四个都来了兴致,都给我弄伤了,那我这场子就要歇业了。”李顺说:“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我告诉你,不给我办好这事,你甭想回星海去上班!”
我苦笑了下:“继续观察吧。”
这时,我既想赶紧离开李顺这是非之地,又想扳倒段祥龙。
但是,现在看来,这次段祥龙是无法扳倒了,为了那孝顺的女孩。
同时,我又想,三号不上场了,段祥龙再来的话,是不会再赢钱的,一定会开始输钱,只要他不赢钱了,那么,李顺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把我留在这里,而且,段祥龙今后会继续赌,继续掉进这无底深渊,最后的结局是可以想象的。
一想到段祥龙最后的结局,我不由打了个寒噤,我想,他要么是输光家产一贫如洗,要么是再耍什么猫腻最后被李顺发觉,那样下场会更惨,连命都难保。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秋桐说过的话,突然觉得段祥龙就这样完了不够爽,借助李顺来扳倒段祥龙,不是我的性格,不磊落。
我突然想去看看我的大学同学段祥龙。
于是,我从李顺那里出来,直奔我的老公司——现在是段祥龙的公司所在地而去。今天是5月5日,我不知道段祥龙在不在公司,我赌他在。
在这个明媚的5月的春天里,我想和段祥龙谈谈。
很快,我到了段祥龙的公司门口,这里曾经是我生龙活虎春风得意的大本营,现在属于段祥龙。
隔着马路,我一眼就看到门口停着段祥龙的车子,他果然在公司里。
我知道,对于私营企业主,不同于国企老板,除了春节,一般都是没有节假日的。国企老板是给公家干事,该干的干,该闲的闲,私人老板是为自己干,顾不得休息。当时,我也是这样。
看着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我知道,他的公司没有放假。
我站在马路对过,心里突然犹豫起来,我到底该不该去找他,我找他究竟是要干什么,找他对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正踌躇间,我的手机响了,是冬儿打过来的。
我接听。
“小克,还在家里吗?”冬儿的声音听起来很近,却又很遥远。
这几天,冬儿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都是我每天晚上问候她给她发个短信。白天我知道她在培训,不方便。
“没,在宁州城里!”我说。
“不在家里好好陪父母,你跑到城里干嘛来了?”冬儿的声音有些意外,还有些不悦。
“嗯……来逛逛。”我说。
“逛逛?你真有闲情雅致。”冬儿说:“你现在在城里什么方位。”
我犹豫了下:“天一广场边上。”
“天一广场。”冬儿重复了一遍,然后接着说:“你……你该不会是到老公司哪儿附近了吧。”
我没有做声,冬儿猜对了。
冬儿似乎知道自己猜对了,半天没说话,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冬儿的叹息声里带着些许的凄凉,还有幽幽的惆怅。
“小克——”冬儿叫我。
“在——”我回答。
“别站在那儿了……走吧,离开那个位置。”冬儿带着苦涩的音调:“哪里已经不是我们的了,不再属于我们了……不要在那里出没,那里认识你的人很多,遇见熟人,会让人笑话……我不想让你被别人奚落耻笑……听话,小克,离开那里。”
我不知道冬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