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一次战斗,那三个同学为了掩护秦小兵等营部的人撤退,为国际**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长眠在亚热带的丛林里。
作为生还下来的幸存者,秦小兵悲痛万分,发誓要永远陪伴为了救他而牺牲的同学和战友。
于是,他选择了留下来,脱离武装,定居在迈扎央。缅边境到处都是武装割据势力,当年的国民党残军、缅共解散后不愿回国自立山头的知青武装、少数民族土匪武装……缅边境2200多公里,缅甸政府实际控制的不到400公里。
听完秦小兵的叙述,我和李顺都沉默不语,我被这段历史打动了,感动了,不仅仅是为秦小兵一个人感动,而是为那个年代的那个群体,我的父辈所感动。我现在开始理解秦小兵说自己是金三角人的含义了,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国籍的。
“我靠——看不出,你还很牛逼,竟然还是个国际主义战士,还是个营长……”半晌,李顺开始感慨:“你就是那个什么切——格瓦拉……”
“李老板过奖了,曾经,我只不过是是个战士,现在,我是一个普通的边民,为了养家糊口穿梭来往于缅边境带路的向导……”秦小兵淡淡地说:“对我来说,曾经的信仰和理想都是空气,冲动和豪情都是游戏,我现在每天最关注的是怎么活好今天,怎么挣钱养活我的婆娘和4个孩子……”
秦小兵的话让我感慨不已,一个没有了信仰和理想,没有了冲动和豪情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老秦,不——秦营长,我还是叫你秦营长的好,这样显得尊重首长……”李顺半真半假地对秦小兵说着,边亲热地从后面拍了下秦小兵的肩膀:“这样,这次你给我们做向导结束,等我们活动结束回来,我给你付双倍的钱,算是对首长的一点心意……也算是对一个国际主义革命战士的崇敬致意……”
“李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叫我老秦吧,别叫我什么秦营长,更别叫首长……现在我是你的向导,你是我的老板……”秦小兵显得很开心,说:“我一听这称呼心就发抖,就想起那段腥风血雨的岁月……”手机请访问:
第99章 枪杆子定律()
第99章枪杆子定律
“嗯……那好,那就服从首长指示……哎——你看,我又说错了:“李顺忙纠正:“那就听老秦的……老秦,到边境还有多远?”
“再有20多分钟就到了,出了边境,不到10分钟就到迈扎央……”秦小兵说。
“我们什么手续都没有,出国境方便不?保险不?”李顺问秦小兵,这也是我关心的。
“跟着我,尽管放心,没有任何人会查我们……那些守卫和我都很熟悉了……”秦小兵颇有些自豪地说。
“为什么不需要手续就能入境?”我问秦小兵。
“这里是**武装控制的克钦邦,缅甸政府管不着,在这里护照是不管用的,面孔熟才管用……”秦小兵回答:“国与缅甸边界线太长了,其阡陌纵横,天然通道不计其数,边民往往抬脚便出国,往缅甸那边去,管理很不严的,但是,从缅甸到我们这边来,盘查可就严了,主要是查贩毒的……”
听秦小兵说到这里,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李顺,李顺毫无表情,扭头正看着窗外。
“李老板,出境后我们到哪里?”秦小兵问李顺。
“新东方!”李顺回答。
“好的,哦……原来你们是来耍钱的啊,呵呵……这个新东方可是迈扎央最红火的赌场之一了:“秦小兵笑呵呵地说:“我本来还以为李老板是想搞点白货或者弄点玉石什么的……”
“玩几把钱,玉石也弄,你帮我打听下,我要买点回去送人,至于白货,我不想找死,犯不着!”李顺正儿八经地说着。
我一听,放心了,原来李顺是来这里赌博找开心的,不是贩毒,那就好了。
很快,车子到了边境,在付钱给边境守卫后,我们的车就穿越了国境,未办任何手续也未受任何阻碍,两边居民懒洋洋地看着我们,似习以为常。
秦小兵开车经过城镇大门,穿越一排打着旅馆、餐馆、健身房与按摩院广告的白色建筑,直奔迈扎央市心而去。
引我关注的是,道路两旁的广告字都是。第一眼看迈扎央,会觉得它就像国的边境小镇,可当见到警察制服与车牌上的缅时,我才会明白,这是在异国。
“迈扎央总共有大规模的赌场11家,新东方算是最大的之一,来玩的基本都是国赌客:“边走秦小兵边给我们介绍:“可别以为边境赌场都是破旧、管理不严、能作弊的地方,在新东方,每张牌桌后都有技艺高超的人员盯着,厅内每个角落也都有闭路电视对准赌客。
“这里的赌场老板经常说,如果赌客觉得赌场不专业,他们不会再来,因此,许多赌场都是非常专业的……当然,要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作弊的现象,那手段也是很狠的……在这里,枪杆子就是法律,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从秦小兵的话里,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很快,我们的车子就进入了一片三四层高的别墅群,穿着整齐一色的侍者迎了上来,低头敬礼邀我们入场。别墅里停放的各式轿车有不少挂着内地牌照。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别墅除做赌场外,还是典当行,手机、珠宝首饰、汽车都可以当。
车子停稳,准备下车时,秦小兵低头从座位下面摸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回头递给李顺:“李老板,这里不比内地,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带着防身!”
李顺接过去打开,我一看,是一把乌黑锃亮的54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
李顺把手枪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递给我:“带好!”
我将手枪压好子弹,揣进怀里,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带着枪进赌场,会不会出问题?”
秦小兵摇摇头:“没事,赌场是没有安检措施的,尽管大摇大摆进就是,呵呵……他们既然干开赌场,那自然是不怕人抢劫赌场的,这赌场内外,到处都是带着枪的便衣保安……”
我环顾四周,果然看到四周的树林里时隐时现几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
下车前,李顺告诉我:“给你个任务,注意观察赌场的所有环节和流程,从进门开始,从付钱买筹码到验牌发牌下注……每个细节都要注意到……”
我不知李顺说这话何意,点了点头。
我们下车,进入没有安检门的赌场,一个约300平方米的大厅内分两排放有8张赌桌。
如不是过境穿小道时见到缅甸字的路牌,我还会以为还在云南境内,因为这里不仅赌客全是国人,就连通用语言都是普通话,赌资也都是以人民币结算。
大厅内清一色是“百家乐”,清一色的内地赌客环坐四周。每台赌桌前都站着5位年轻女荷官。每次开牌,她们便齐声叫:“庄、闲、庄、闲……”那架势似模似样,和我在电影里见到的赌场发牌小姐一模一样。
李顺进来后,直奔筹码台,我和秦小兵站在空场处,我四处观看。
这时,秦小兵对我说:“小兄弟,你看,这赌场气氛是络赌博没法比的,但如果有时来不了,你也可让他们帮你赌,这样你不用出境,安全系数高多了……”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现场有近7成左右的人都带着耳机,正通过电话与身在境内的真正赌客联络,帮其下注。手边清一色摆着计算器、笔和表格纸,前者用来计算输赢金额,后两者用来记录每次投注额及开牌的结果。
我发现,相较普通赌客,这些代人落注的马仔出手更大,经常成千近万地押注。
“找人代赌的都是什么人啊?出手都这么大方!”我问秦小兵。
“大多都是大陆的政府高级官员和国企高管,这些人,出手都很阔绰,是赌场的大客户……”秦小兵说。
“通过络赌博,他们就不怕被骗?”我问。
秦小兵指着墙顶上的摄像头说:“不会,客人通过上视频可清晰看到整个赌桌的全貌。
“赌场安全不?赢了钱能安全走了不?”我问。
“这个当然没问题,每家赌场都有安保人员,专门负责护送客人出境,赢得再多,也没问题……”秦小兵说:“赌场信誉都是很好的,当然,你不能被发现有猫腻耍老千,否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问题……这家已开了多年,是澳门人搞的,隔壁是香港人开的。做这行,信誉很重要,这样才能有回头客,曾有一家台湾佬开的场子被几个高手圈钱,赔本后溜回台北去了……”
“开赌场的有没有猫腻?”我打量着正在发牌的几个发牌手小姐。
秦小兵脸色突变,往周围看了下,对我说:“小兄弟,在这里,是不可以谈论这个问题的……好了,你们玩吧,我先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秦小兵递给我一张名片:“国移动的号码!”
迈扎央的通讯用的是国移动,电力是腾冲那边供给,马路上还有好几家国的专业银行营业部。
我在四周随处走动,李顺不见了,不知道跑哪个房间去赌博了。
转了有一会儿,我发现一大班桌前放有一块小牌,上写:银联刷卡处。一位女荷官从大厅一侧的贵宾厅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单子。
“贵宾厅里都是什么人啊?我可以进去一起赌吗?”我问在查验水单数字的女荷官。
女荷官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可以啊,有十万筹码的客人都能进入贵宾厅,贵宾厅内押注一万起。先生请进吧,刚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老板已经进去了,就在2号贵宾厅……”
我不由心里吃了一惊,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内,连这个女荷官都知道我和谁一起来的。
我笑了下,说:“押注那么高,有没有人玩啊?”
“怎么没人?我们十多间贵宾厅间间都有很多客啊,我们还可以代客兑筹码,你给我银行卡或者支票都行,我们都是用人民币结算,我现在就是出来帮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老板兑50万的筹码。”女荷官一边说,一边把单子递给筹码兑换台里的赌场员工。
我又吃了一惊,李顺才进去多大一会儿,就输光了,不知输了多少。
我偷看了一下那张水单:一张a4大小的纸上,印着张四列、超过十行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要兑换的筹码金额。我发现,贵宾厅每次代客兑换筹码都不低于10万,最多的有200万。粗略一算,仅这一张水单上筹码的数额就高达数千万,而在筹码兑换台内,这样的水单还有很多张……
我不由冒汗,妈呀,这里的钱真的就是水啊!
我随着女荷官走进了2号贵宾厅,女荷官把50个筹码递给了李顺,这就代表50万人民币了。
李顺正抽着烟,坐在台子前开始押注,我过去,悄悄站在他身边。
李顺扭头看见我,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边问他:“什么情况了?”
“操——进去50了,今儿个出手不利!”李顺大大咧咧地转脸对发牌的几位女荷官说:“妈的,我就不信今儿个不把你这个赌场给赢光……”
女荷官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谦卑地微笑不语,旁边几个赌客也发狠:“妈的,我就不信从你这个台子里带不走钱?今天非得让你们这个台子崩台不可……”
“恭祝各位老板发大财,好手气!”女荷官微笑着说完,开始发牌:“庄……闲……各位老板,请下注……”
李顺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开始下注,我站在旁边凝神看着那女荷官洗牌验牌发牌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规范,十分合理,没有任何纰漏……手机请访问:
第100章 点破玄机()
第100章点破玄机
不到半个小时,李顺手里的筹码又输光了,李顺啪一拍桌子,招手叫女荷官:“妈的,过来,再给老子刷100个出来……我今天非洗了你这个台子不行,我就不信这个邪……”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荷官彬彬有礼地接过李顺的银行卡。
“还有我的,给我也刷100个!”李顺旁边的一个胖子也输光了,招手叫女荷官。
很快,女荷官给李顺送来了100个筹码,李顺又开始了博弈,这次撑的时间长一点,过了一个小时,还有20多个筹码。
我这会一直站在李顺身后观察发牌手的每一个环节举动,看着桌面上的8副扑克,脑子里计算着概率和几率……
我似乎能想到什么,却又想不清晰。
眼看着李顺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少,我突然又想起了和秦小兵刚才的对话以及秦小兵的表情,心一动,决定出去找他试试。我不能眼看着李顺掉进去,照此下去,今晚李顺1000万出不来,会把家底子得瑟光。
我想帮助李顺。至于为什么要帮助李顺,我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我的手机在李顺手里,我没法联系秦小兵。
于是,我俯身贴近李顺的耳朵,耳语道:“李老板,别说话,听我说,把我的手机给我,再给我5个筹码,我出去办点事,现在别问我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顺微微一愣,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立刻就掏出了手机给我,同时给了我5个筹码。
我拿着5个筹码出了2号贵宾厅,到柜台前换了5万人民币,然后出了赌场,打电话给秦小兵,他正在附近的一个酒楼喝酒,告诉了我路线。
此时,夜幕已经开始降临,黑夜即将笼罩迈扎央,我按照秦小兵说的路线,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头马路,上坡又下坡,在附近的一个酒楼找到了他。
此刻,他正独自坐在酒楼二楼的一个窗口喝酒,就着一碟腌咸菜,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的芭蕉林,还有远处黑黝黝的群山,眼神里露出深深的忧郁……
我知道,此时,他或许又在想起了那个年代,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想起了上海的小弄堂和黄浦江外滩,想起了长眠于这热带丛林的亲密战友和同学……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过,他回过神来,看着我,笑笑:“你老板赢了多少了?”
“输了快200万了!”我说。
“哦……”秦小兵淡淡地哦了一声,似乎不以为意习以为常,端起酒杯对我说:“要不要来一口,当地人酿的米酒,味道不错……”
我摇摇头,看着秦小兵说:“老秦,你婆娘在这里干什么?孩子都多大了?”
秦小兵眼里闪出几分黯然:“婆娘是当地的土人,在家做家务,一个字都不识,汉话也不会说,幸好我这些年还能懂点当地土话……孩子大的16,小的7岁,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在上学,都得靠我一个人做向导来回出入两边来养活……”
“那是够艰难的……”我说。
“是的,没办法,人怎么过不是一辈子,其实,比起那些死去的知青,我已经很知足了……毕竟,我还活着……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秦小兵看着窗外的夜色,幽幽叹了口气。
我从口袋里掏出5万块钱,推给秦小兵:“老秦,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
“这——”秦小兵有些意外:“这怎么可以,你们老板输钱了,怎么还能……这可是不吉利啊……”
我说:“老板知道了你的经历,对你很是敬佩和尊重,刚才他又快输没了,还剩下不到20个筹码,专门拿出5个给我,让我换成钱给你送来,他说与其送给赌场,不如送给老秦……”
“那你们老板还在继续赌?”秦小兵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接过钱,接着问我。
“是的,在二号贵宾厅!”我说。
秦小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钱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好。我看着秦小兵的动作,知道这5万块钱对他及他一家的含义和分量。
然后,老秦对我说:“老弟,告诉你老板,别赌了,我给你说实话,在迈扎央玩百家乐的,不管你间赢多少钱,最终没有一个能真正赢钱的……老弟,有句话说的好,十赌九诈,其实,我告诉你,是十诈,不是九诈,全部都有机关道道,不然,赌场怎么赚钱?这里的赌场,专门就是针对国内的人来的,当地人都是不准进去赌博的……你劝劝你老板,趁着输得不多,赶紧收手……那200万就当打水漂好了……”
我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们老板的脾气,他很犟,越是输了钱,就越不肯走,这样下去,我估计今天晚上1000万也挡不住……”
秦小兵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显得有些萎缩和忧虑。
我不说话了,吸烟,看着秦小兵,看着这个当年热血沸腾学习切格瓦拉越境参加**革命的知识青年,而今,在他身上,在他脸上,我看不到当年的一丝痕迹,看到的只是岁月的沧桑,还有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