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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道沉声道:“田师兄,怎么说……?”
田则沉吟了一会儿,道:“陆师弟夫妇还没过来,估计遇上强敌了,你去看看情况,我们在此盯着!”
那吕文架起轻功就往青松派最靠北处厢房飞去。
北厢房处
清灵剑冒着腾腾剑气,闪着碧绿青光,有种当世无匹的威风。陆展颜手持剑柄,一声衣袍随风而飘,漫天的飞雪似也不敢靠近一般,从他身旁掠过。
赵静却时不时瞧他一眼,眼里总带着担忧之色。
与他二人对立的人,一袭深红色的衣裳,手里把玩着巴掌大的骷髅头骨,一手负在身后,双眉间英气勃勃,面对着青松派的巨擘竟然丝毫不惧,嘴角还带着几分轻薄的笑意,正是那新仙武教唯有的两名六层弟子之一——任惊狂
陆展颜神情凝重,当下哼了一声,剑锋一转,青碧光芒大盛,霎时间狂风席卷开来,脚踏虚空,连点五步,集五行之道,剑指苍天,霎时间天空也发出一声轰隆巨响。
从虚空中多出五道灵气,尽数融在了清灵剑上。
“青天五行剑!”
一剑劈来,如穹顶崩塌,毁天灭地般的灵气杀招朝着任惊狂袭去。
一旁赵静的神色却似乎更显得有些担忧了。
任惊狂一脚下踏着一滩鲜血,身上几处都受伤不轻,但面对着陆展颜的杀招,似乎还在轻蔑的微笑道:“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言罢,双掌一番,那颗骷髅头骨悬在了半空,手里旋绕着血色灵气,旋即双掌往地上一拍,祭出一个阴森森的大骷髅鬼影。
“大阎罗阵!”
那鬼影比当初在西原城,与杨不凡对敌时还要大些,在鬼影周围还有一圈圈深红血色的符文,那鬼影张着嘴,神色苦楚,似在地府里挣扎的饿鬼一般,瞧上一眼,便令人胆寒。
顷刻间,清灵剑与阎罗阵撞在了一起,整个后厢房的屋瓦都被灵气带出的劲风给掀翻了去,那些本就被积雪压着的树,也终于轰然倒塌。
任惊狂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但抬起头来,他仍然在笑,似乎依然胸有成竹。
陆展颜眉头一皱,胸口莫名的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如泰山不动般的灵气,也在这一刻突然摇摇欲坠。
原来,他早已身受重伤,凭着一身深厚的修为,硬生生称到现在,任惊狂抹去嘴边的血,道:“哈哈,你已经把握不住自己的灵气了,青松派今日便要栽在我手上!哈哈……”说罢,仰天长笑。
赵静急道:“展颜!”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展颜,旋即单足一蹬,带着一阵劲风,碧芒闪动,朝着任惊狂一剑刺去。
任惊狂虽然重伤,但他修为之高,已然世所罕见,这些伤并未到要害,拖不住他的行动。而赵静自成人之妻后,虽未有子嗣,但也不免疏忽了修行,如今身上修为,不过是一个天宗里的中层弟子一般,又哪里敌得过他。
“送死!”言罢,将那悬空滴溜溜转的骷髅头骨往前一拍,那头骨化作一道白影,去势极快,瞬间就将赵静的剑打飞了去,那任惊狂随即跟上,法诀一握,那头骨转了方向,重重的砸在了赵静的胸口。
陆展颜硬撑着身子去接赵静,却不料站不住身子,二人双双倒下。
任惊狂得意至极,缓步走来,将手上的头骨轻轻抛了抛,又接住,抛了抛,又接住,道:“仙书乃是天下至宝,天下已注定是我们仙尊的,你们反抗,自然是与天作对,不仅与仙书无缘,还落得此等下场,却又怪得谁?”
说罢,将那头骨轻轻丢了出去,这看似有气无力的动作,却将这头骨丢得极快,转眼便要夺去这二人性命。
忽听得“铮!”的一声。
指云剑的剑身还在颤动,那颗骷髅头骨被打偏了方向,嵌入了一旁的石壁里。
“又是你?”任惊狂道。
“又是你?”左云道。
“又是这一剑!”任惊狂道。
“看来这一次,我们免不了要打一场了!”左云道。
“你和你那个朋友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人!”任惊狂一边暗调灵气,一边与左云说话。
左云不如杨不凡心思细腻,也察觉不出,便回道:“为何?”
任惊狂暗自窃喜,左云并未察觉自己在调伤,于是更想拖延时间,道:“你们可见过仙尊?”
左云道:“并未见过!”
任惊狂道:“仙尊是整个中州最强大的人,但,他年纪只和你们一般大小。”
左云嘴角翘了翘,道:“嘿……他未曾与我斗过,便算不得中州最强。”
任惊狂道:“我知道你剑法独特,天下少有,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你绝对不会是仙尊的对手,但是,我觉得你们独特,却也的确,你们这般年轻,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左云道:“你们仙尊叫什么名字?”
任惊狂道:“你若肯归降,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仙尊,何必在这里问我?”
左云道:“老天爷都降不了我,又何况你们区区教主?”
任惊狂仍然一边分心与左云对话,一边用灵气恢复伤势,多拖得一会儿,情势就好上一分,又道:“老天爷若是有本事,有怎么会眼瞧着巍巍青松就这么毁于一旦呢?而我仙尊不用出面,便可以做到此等,你觉得老天又有多厉害?”
在左云身后的陆展颜从左云一出现,便瞧出了他,尤其是他手里的指云剑,那可是上一代掌门左无非的看家神剑,中途左书华也因此间,得了个“无影神剑”的称号。
如今左云的背影,与他爷爷,与他父都十分相似,还有他握剑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有许多许多超凡剑客,越认真时,将剑握得越紧,但这是一个人的本性,是克制不住的习惯。
而,他们左家人握剑,无论敌手有多强,无论面临的是什么困境,剑在他们手上,永远是不松不紧,这样便能张弛有道,应对任何攻势,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别与他多说,他在运气调伤!”陆展颜出言喝止。
左云听在耳里,也不回头,眼前这人的本事,由不得他轻易移开目光的。但也并未立刻发剑,他向来如此,如果用出剑来比作价值的话,他所出的每一剑,必须是价值千万的。
漫天的飞雪还在轻轻飘落。
“听说你们教是用仙书来衡量本事的。”左云目不转睛的盯着任惊狂道。
任惊狂见陆展颜提示他之后,他却仍不发剑,收起疗伤灵气,防备道:“对,包括职位!”
左云道:“你是第六层!”
“嗯!”
“却不知,你们仙尊已将仙书练到了第几层?”
“仙尊已经练……”
“嗖”的一声,指云剑划破长空,急刺而去,角度刁钻,剑法诡秘,整个中州,也挑不出几人能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第一百五十七章 援助(三)()
其实左云根本不在乎谁将仙书练至了几层,只是用话语套住任惊狂,趁他回话之际,猛然发剑!
这一剑刺得突然,刺得玄妙,任惊狂心头大惊,连半分运气的时间也没有,只等硬拖着受伤的身体往一旁闪去,这是最普通的躲避办法,就像一个不会修武的人一样,而此刻,对他来说,这就是最有用的躲避方法。左云的剑根本没有留一丝空隙给他。
“嘶!”
二人顿住身子,任惊狂脸上被划出一道伤口,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对刚才那一剑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运气好,兴许连头也被切成两截了。连忙法诀一捏,心道是再也不给他这等发剑的机会,自己的命被绑在别人剑上,还要靠运气生存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嗖!”
那骷髅头骨忽然朝着左云打来,又听得“叮”的一声,左云的剑已将它弹开,任惊狂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抬,那骷髅头骨又再次打来,比第一次还要快。
“叮!”又是一声,指云剑也比第一次也还要快的将其弹开。
任惊狂再次抬手,骷髅头骨毫不停歇,又朝着左云打来,左云反手一剑,仍然听得“叮”的一声,二人动作越来越快!
“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
密密麻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任惊狂不停的变化手势,那骷髅头骨仿佛化为了无数个,双目难追其踪影,从四面八方打向左云,而左云的指云剑也越来越快,在空中划出了无数道剑影,竟将每一道全给弹开。
赵静在一旁不禁称道:“好快的剑!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输给他父亲!”
陆展颜伤势较重,默然不语。
“叮叮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
一盏茶的时分,二人动作由快到慢,声音由密变疏,最终……
“叮!”左云转身一剑,那骷髅头骨被打飞了出去,任惊狂手腕一收,将其收回了手中。
二人再次相对而立。
任惊狂瞥了一眼指云剑,瞧着剑身似水,毫无瑕疵,成千上百的攻击竟然连一个痕迹也没留下,不禁赞道:“好剑!好剑法!”
左云横剑一挥,将飞雪引开,道:“这把剑也许能将你性命夺去,你还有心称赞它?”
任惊狂道:“好剑就是好剑,哪怕我变成厉鬼,我也要称赞的!”
左云道:“你现在的模样,和厉鬼没什么分别吧。”
且瞧左云,身姿挺拔,容颜俊朗,双眸透着自信与坚韧,手持长剑站在雪中,怎一词玉树临风了得?
再看任惊狂,一声血红的衣裳,被血染成墨色,嘴角旁布满了血渍,脸上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双眉间的英气也变成了戾气,双脚踩在一滩血里,再加上半空中那滴溜溜转的骷髅头骨,真像是个地狱里的厉鬼。
任惊狂也不再意,只是沉着的盯着左云,他自己灵气耗损了许多许多,而左云似乎还精力充沛,他的剑就像那索命鬼的铁链一般,哪怕迟疑得半分,便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左云也很沉静,整个人如雕塑一般站在雪力,像一只匍匐在草丛里的狼,要么不动,要动,便要豁出性命,与他对敌的人,都像是一只脚踩在鬼门关里。
吕文从旁边的围墙飞了过来,见着陆展颜夫妇二人,忙上前救助,瞧见左云,神色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赵静道:“左书华他儿子!”
吕文神色一惊:“果然,是指云剑!”
陆展颜神色担忧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吕文哽咽道:“魏师弟和吴师弟已经……已经……”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已然泣不成声。
陆展颜一口鲜血喷出来,赵静急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哽咽道:“展颜……我们……难道青松派真的撑不过今日了么?”
吕文道:“好像……我在练功房好像听着广场那边来了很多帮手!”
赵静道:“是哪些人?”
吕文道:“我也不清楚,有个小姑娘帮我们在对付那只畜生!”
赵静惊奇道:“小姑娘?你确定?”
吕文点了点头道:“对,确定!十来岁出头的样子,我也奇怪,不过这小姑娘修为很高,说不定……”
陆赵二人一脸惊诧,瞧着吕文似乎在一脸正经的说着十分荒唐的话,难道堂堂青松七剑,会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陆展颜抬头望了望左云,心知左云与杨不凡是好友,当初在中域,是左云将杨不凡救走,也不知是否救活了杨不凡,来的人马莫不真的是他们?但那十来岁的姑娘又是什么来路?这满心疑问,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
虽然白雪纷纷,但此时,龙儿却是香汗淋漓,这只黑炭一样的“大花猫”远超她想象的厉害,练功房外的庭院已被毁得不像样子。
墨狰弓着身子,呼呼喘着粗气,突然黑影一闪,跃在半空,那阵阵阴气化作一只妖怪的模样,在半空中狰狞可怖,朝着龙儿纵身扑来。
田则在一旁惊得冷汗直落,叹道:“这畜生居然还有手段未曾使出!”
龙儿哼了一声,双手捏着法诀,身上金芒大盛,那金光在虚空中扭曲,竟化作一条龙头的模样,旋即龙儿双足一蹬,也朝着墨狰迎去。
半空中,一龙一狰杀在了一起,只瞧得金光与黑雾交织缠绕,已摸不清它们的身影。
“龙爪!”
“狰爪!”
天空中突然两道利光交叉,似将虚空都撕出一个破洞般,“二人”交叉而过,分别落在地上。
墨狰的脸颊上,从左额到右嘴角,多出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沿着它的下巴滴落,站在地上,已然暴怒到了极点。
龙儿背上也多出一道抓痕,好在伤口不深,即时调运灵气,止住了鲜血。
田则急道:“孩子,你没事吧!”
龙儿哼了一声,自顾自念道:“叫谁孩子呢,没大没小的!”
田则也不知道他念些什么,在一旁道:“大家快快疗伤,好助这孩子一臂之力,我去广场那边看看是哪派的朋友来了!”
龙儿又念道:“谁要你们几个小鸡仔相助了,我可丢不起这人,龙儿我今天非要把这大黑猫给降了!”
田则跃过墙壁,朝着南大门广场的方向奔去,飞到青云堂的屋顶,从屋顶往下瞧去,见着杨不凡联手冷榕正在对抗石飞沙,不由得大惊道:“是他?!怎么会是他来救我们!想不到……想不到我一心怪他偷师,心心念念要处决他,不料派内遭此大难,却偏偏是他来相助,哎……”他念及此处,一通自责,竟无脸面下去相助,独自站在屋顶后悔起来。
“师姐小心!”
那石飞沙与杨不凡斗得如火如荼,却不料石飞沙突然趁隙偷袭一旁的冷榕,这一招可无人料得到。
幸亏冷榕服下百草回神丹,已恢复了些气力,连忙举剑而挡。
“嗡!”的一声,那石飞沙的掌风被冷榕的剑气给抵御了去,杨不凡连忙补上一剑,正好刺中石飞沙的手臂。
在那屋顶上的田则怒骂道:“哼,老奸巨猾的魔教妖人!”
石飞沙左手臂吃痛,却硬撑着疼痛,抬手抓住白龙剑,一股极强的柔劲将整个剑身包裹起来,杨不凡猛劲一抽,竟无法将剑身拔出。不禁剑眉倒竖,暗叫不妙。
那石飞沙嘴角一翘,喝到:“受死吧,小子!”
右手一翻,枯黄的灵气化作一道旋风出现在他的手掌,霎时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充斥在了整个青云堂内,屋上的砖瓦随着积雪一同被灵气吹翻。
他双脚所立之处,也突然出现了两个大坑,
“惊天掌!”
杨不凡只好撤剑,却发觉这股柔劲居然沿着白龙剑将自己的手臂也绑住了,他习练仙书后,灵气之强横,竟然较之前增了数倍,眼瞧着石飞沙一掌打来,自己又挣脱不开,只得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全身劲力抵挡。
“砰!”
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了身前……
惊天掌收了攻势,青云堂的动静也都平息了下来,田则在那屋顶上失声喊道:“榕儿……”
冷榕的身影缓缓倒了过来,刹那间,杨不凡只觉脑袋里嗡声一响,瞳孔收缩,神色也变得木然,几乎是不受自己意识所支使一般,伸手扶住冷榕,注目瞧去,只见冷榕睁着双眼,满眼的血从她眼眶里落出来。
她忽然咳嗽了一声,嘴里也随着涌出鲜血。但不知为何,在这危急时分,杨不凡却忽然想起当初在阴阳崖下的情景,在那深谷的夜色中,冷榕对自己说过的话。
一直以来……
无论自己是否叛离出门派,无论自己身处任何立场,这位沉默寡言的师姐从未失去对自己的信任,哪怕要面对全派人的质疑,她也不曾对自己兵刃相向。
她是世上最沉默关怀!
她的容颜俏丽,似一朵天山雪莲般惊艳,但如今,却是满眼鲜血,脸色乌青,嘴里吐出的鲜血也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其实并未像其他弟子眼中一般,是高高在上的如仙女般的师姐,她也只是人,是人就会动情,动情的人,是最容易受伤的人……
杨不凡神情木然,却泪如泉涌……
冷榕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瞧见杨不凡的样子,竟莫名的翘起了嘴角,也许是因为看到杨不凡如此心疼自己吧,她想伸手替杨不凡拭去泪水,但手抬到一半却又放了下来。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石飞沙在一旁收回攻势,忍着疼痛,将白龙剑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来,随手朝着二人打了一掌。
杨不凡立即抱住冷榕往后一跃,直接跃出了五六丈远,也不抬头看石飞沙,只是轻轻的靠着冷榕,然后又掏出一颗丹药来放在冷榕嘴里,轻声道:“你一定要坚持住,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