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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果听完,双腿直打摆子,额头上也被冷汗打湿,这他娘的也叫办法?这个过程就可以直接把人给吓死了!
“我知道这个办法骇人听闻了点,但是这也是现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身上虽然有这把刀暂时的镇着,却扛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三天之后,那娘俩定然要取你性命,不仅是你,那天所有上山的人都要没命,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三里屯。”爷爷道。
说完,陈一果跟爷爷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爷爷该说的也说完了,办法也帮陈一果想了,他说的话之中有没有危言耸听的成分这不得而知,但是接下来就看陈一果做什么决定了。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本来就是大热天,陈一果加上紧张,自然是满头的大汗,不过他还是死死的抓着那把日本武士刀问我爷爷道:“杨开泰,你确定,只要我有这把刀在身,就不会出事儿?”
“起码三天之内没事,越拖就对你越是不利,那娘俩在后山,每天晚上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修行。”爷爷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幺蛾子,不然就算是我出事了,你跟陈半斗,包括杨当国在内,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陈一果略带威胁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这句话,多少有点强弩之末的味道在里面。
陈一果当天晚上虽然是带着香表走的,但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去。
爷爷说了三天之内去就可以,只是不适合拖,陈一果这里,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他虽然亲眼所见了那对母子,但是起码到现在为止,三里屯还算是平静,万一爷爷的话都是忽悠他的呢?万一就是为了让他自己送上门去给那对母子杀好报仇的呢?说到底,陈一果不信我爷爷,更不信我爷爷能在有那么大仇怨的前提下还肯救他。
但是那一夜,后半夜的事儿,让陈一果打消了那仅存的一丝侥幸。
因为这一天晚上,有个民兵死了,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陈一果怕,这是肯定的,所以就算他没去,他也叫了个民兵在革委会的大院里陪自己住。名义上是站岗,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壮胆,虽然前一夜陈一果一夜未眠,这一天晚上,他还是睡不着。
也就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在陈一果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已经睡着的那个民兵忽然梦呓一般的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子,却是女人的哭声。
他跑过去踹了那个民兵一脚,那个民兵还没有醒来,反而是换成了如同婴儿一样的啼哭声。
一会儿女人,一会儿是婴儿,陈一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娘俩,赶紧拔出了那一把他没有离身一下的军刀。
正在此时,屋子里的煤油灯扑闪了一下灭掉了!
“谁!不要装神弄鬼!”陈一果强装镇定的叫了一声!他更想的是他的这一声叫声能引来别的民兵!
可是没有,因为天热,两个人睡觉没有关屋门!陈一果就顺着屋门看到,在院子里,在月光下,有一对母子,女子身穿前朝诰命服,那一个孩子,浑身发绿,却有一双黑的发光的眼睛!
那个孩子,还在对他笑!
“滚!滚!”陈一果刀出鞘,在面前疯了一样的挥舞着。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枪声。
鲜血四溅。
溅在了陈一果的脸上,热乎乎的,有鲜血,也有脑浆。
在陈一果身后梦呓哭着的民兵,扣动了扳机,爆了自己的脑袋。
而这个民兵,就是跟陈一果一起去开棺的人中的一个。
第七章 陈一果上山()
陈一果当场就被吓傻了,他的叫声引不来人,但是这一声枪响让整个村子都瞬间热闹了起来,陈一果听到了脚步声,他在最后看到那一对娘俩对他诡异的笑了一声,之后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民兵和看热闹的人就围满了革委会的院子,陈一果冷静了下心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陈一果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他怎么跟人形容?
死的这个民兵姓马,叫马富贵,在民兵当中就数他跟陈一果的关系最好,不然陈一果也不会偏偏留他在革委会给自己壮胆子,但是现在这个马富贵就在地上躺着,满地的鲜血,马富贵半边脸都没有了,步枪的威力本身就大,一枪就打烂了他自己的半个脑袋。
“队长,你看老马的脸上,还带着笑呢!”就在骚乱之中,有人轻声的对陈一果说道。
陈一果抹了一把脸,本来他都不忍心看地上的马富贵,因为他感觉这个马富贵今天就算是替他死的,听这个人这么一说,他看了一眼,只是轻轻的一眼,他立马吓的浑身的汗毛再一次的竖了起来!
这个半边脸的马富贵,他那仅存的半张脸上挂的笑容,正是那个死孩子的笑容!那诡异的笑,就算是化成灰陈一果都认的出来!
“抬出去!赶紧埋了!埋了!”陈一果有点惊慌失措的道。
下面的人总归是要听陈一果话的,围观的群众一看陈一果发火,也有很多散去的,此时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等埋了马富贵,驱赶了剩下的围观的村民,陈一果带上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去了牛棚,现在的陈一果,在看到牛棚的时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也就是在现在陈一果心中忽然就冒出了个想法,一个动摇了一直以来他坚信的想法,那就是四旧是否真的就该被破,这算是传承了五千年的东西,说破掉就破掉,真的对吗?
陈一果见了我爷爷,我爷爷自然是知道晚上发生的什么事儿,而陈一果呢,在见到我爷爷之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侥幸心理,人真正的在死亡面前的恐惧可以让他放下很多东西,他直接对着我爷爷就跪了下来,道:“杨先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国这边也是因为我才受了那样的伤,求先生救我这一次,以后我就是你的抬棺人!”
在老传统中,抬棺人的说法就是后人儿孙的意思,陈一果是自知我老爹已经废掉,杨家的香火断了,自愿当我爷爷的“儿子!”,这已经算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承诺了。
“今天晚上要是你照我说的去做,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儿?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啊!”爷爷说道。
“这是我的错,现在不是那娘俩,马富贵死在了我房间里,就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如何去解释。”陈一果道,此时他心烦意乱的,现在是晚上,等明天天亮,马富贵家人,乡里县里他都要给个说法的,三里屯的革委会队长,那真的算是一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官儿了。
“所以说你现在与其来找我,不如去安抚马富贵的家人,丧子之痛最为痛心,只要他们肯原谅你,肯给你作证这个马富贵脑袋有问题,这是犯病了才开枪自杀的,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爷爷缓缓的说道。
这一句话对于陈一果来说无疑是醍醐灌顶,他辞别了爷爷,去了马富贵家里,马富贵的老爹早年已经离世,他母亲年纪也大了,正哭的死去活来,陈一果二话没说,直接让人给他接到了以前陈半斗家的房子里,找人专门伺候,这事儿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队长,你这么晚了去找那个封建迷信干什么?”有人问陈一果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让他看看老马埋的那个地儿行不行,虽然我知道这也算是迷信,但是老马总归是咱自己弟兄,老婆都没讨上命就没了,也怪可怜的。”陈一果也算是个聪明人,这么跟人解释,也算是有情有义。
之后,陈一果紧握了下军刀,他对我爷爷也彻底的放心,不放心也得放,这得亏是自己身上有这把煞气十足的军刀,不然今天晚上那娘俩找上门来,死的还不是自己?
第二天,马富贵自杀不算小事,但是陈一果果真以马富贵小时候脑袋被门缝给夹过有点毛病给糊弄了过去,这一天,陈一果都在想晚上他要做的事情,虽然恐怖了点,但是对比于死亡,那个还是可以接受的。
转眼到了晚上十二点,陈一果喝了三两酒,提着香表和那把军刀上了玉林山,今天晚上,他要把孩子还给那个女人。
夜晚静悄悄的,习惯了前呼后拥的陈一果有点不适应,但是正如爷爷所说,这件事只能他来,等上了山,四周更静,还有各种虫鸣声,让陈一果有种掉头下山逃命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个被打开的棺材,还有丢在地上的前朝女人尸体,更有那个被挂在树上的死孩子。尸体给鬼魂是两码事,这才让他稍微的定了定神。他抽了自己两巴掌,刀出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真正的到了跟前,他才知道这恐惧到底有多么的浓烈,就连那个棺材,都给人窒息的感觉。而且陈一果有种真实的感觉,那就是那对娘俩,就在不知道哪里看着他,两双眼睛看着他,如同他是一个死人!
他强忍着扶起了那个冰冷到窒息的女尸,在树上取下了那个通体发绿刚刚发育形成的孩子抱在自己怀里,他谨记着爷爷教他的,先在那看着他的女尸前点上了三支香。
之后,他颤抖着要用火柴点燃了那一把香表。
平静的夜,他划着的火柴,却一次次被一股莫名的阴风给吹灭!
这不是风,这是那两个鬼魂在作祟!陈一果想要放弃,可是却不能!他只感觉四周都是一片的阴冷!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是壮足了胆子,一把拔出了那把刀插在了地上!
这是在示威!
兵器总能给人安全感,现在陈一果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军刀,也有了点胆气,接下来他再一次的去划火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军刀出鞘的原因,竟然真的着了。
他点上那表纸,对着女人默念了一句得罪了,之后,拿着燃烧的表纸去烤女人的下巴,此时如果有人看到陈一果的举动,这个场景就足以把人给吓死!
不一会,就有烧焦混合着烤肉的香味传出来,可是陈一果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个?只见女人的下巴上有尸油冒了出来,他丢下了表纸,手离地三寸,接住了那滴下的尸油,如同是涂抹护肤品一样的把那尸油在手上涂抹了一番,就要抓起那个死孩子丢过去!
可是在他抓起那个死孩子的时候,手上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他低头一下,顿时魂飞魄散!那个绿色的死孩子,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跟马富贵那半边脸上一模一样的微笑,可是死孩子的嘴巴,却咬住了陈一果的手!
他下意识的拉那个死孩子,可是死孩子的尸体却咬的极紧!他猛的一用力,死孩子嘴里本不该长牙,可是这是一个鬼影,嘴巴里竟然有黑色的牙齿,他这一拉,竟然是带着自己手上一块肉都给拉了下来!
拉下来之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死孩子丢在了那个女尸的怀里,叫道:“我把孩子还给你!”
说完,他直接跪伏了下来,头都不敢抬!
他一直就这么跪着,按照爷爷说的话,只要等着三支香全部燃烧殆尽,就可以回去,他这一跪,就跪了半小时左右,总归是跪伏在地上,掩耳盗铃也就没那么恐惧!等过了半小时,他轻轻的抬头一看,那三支香已经全部烧完,他提起那把插在地上的刀,掉头就跑!
爷爷还交代他不能回头看,这时候,哪怕是后面有村里的二丫在洗澡,陈一果都不可能回头看一眼!
陈一果跑下了山,这一晚上的经历真的是让他感觉似乎死了一次,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风干再打湿!他回到革委会,有了昨晚马富贵的事儿,今天加派了人手,他还是不放心,找了个借口想去跟我爷爷聊聊,现在对于陈一果来说,再多荷枪实弹的民兵都无法和跟爷爷在一起相提并论,那是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爷爷也是没睡,他在等着陈一果来。陈一果说了晚上的情况,爷爷脸上有释然也有难受,安抚陈一果道:“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的怨气会少一点,那个孩子慢慢想办法,就算是恶鬼,也是灵智未开的婴灵,总会有办法来对付。”
陈一果一听,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离开。
在陈一果走后,牛棚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也被马富贵的事儿吓的来投奔爷爷的陈半斗,他走出来对爷爷说道:“就这样就快没事儿了?这犊子没事,我还真的有点不甘心。”
“你错了半斗,这就是命,这个陈一果,这一次真的是劫数,难逃一死了。”爷爷叹口气道。
“怎么着?”陈半斗纳闷的道。
“他的手上被那个死婴咬到了,对于陈一果来说,鬼魂不可怕,惧怕煞气,但是那死婴的尸体却有尸毒,他被咬到了手,尸毒以入体,那死婴跟女尸年头还久了,这次他才算是真没救了,我本好心救他一命,却是害了他。”爷爷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八章 天狗食月()
电视剧中有老神仙老道人经常会说一个词,那就是因果,因果二字可以说是最为博大精深的,因为事间所有的事情,皆逃不过这因果二字,今日因,明日果,生死轮回莫过于此。所以就算爷爷心里再过意不去陈一果的伤,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陈一果真的因为尸毒而死,那害死他的,不是那个鬼婴,而是因果。
说到这里了,忽然想说一句题外的话,那就是圆,人在走完这一生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圆,你在这里得到的,会在那里失去,你在这里失去的,总归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得到,所以我们所有的人都要放平摆正自己的心态,不必因为今日之得到而沾沾自喜,更不要因为今日之失去而郁郁寡欢,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平衡。
题外话讲完,继续言归正传,陈一果在回去之后,找了点药擦拭了一下伤口,今晚经过了这样的事情,陈一果心里放松了不少,因为爷爷说了,起码现在那个女人对他的怨气没有那么重了,至于鬼婴,再厉害也是个孩子,那不是好对付?但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手上的伤口周围有些发黑,他依旧是没有放在心上,那个年代的人,终究是没有现在的人那么娇气。
第二天,他找了个机会,再一次找到了我爷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不知道陈队长是不是舍得了。”爷爷对陈一果说道。
“杨开泰,你别卖关子,赶紧说。”陈一果一听有办法,那是相当的着急。
“把这娘俩埋了,这一次埋跟以往的埋不一样,第一,要在正午的时候埋,那时候的太阳最旺,虽然有正午至阳物极必反其实是至阴的说法,但是依我来看,正午的太阳最为炽烈,那时候可以最大的压制阴气,第二,需要九只黑狗,黑狗最为辟邪,以黑狗血和泥来掩盖棺木,用来镇住这娘俩滔天的怨气,第三,平时我们埋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但是这娘俩不能入土,要在地面之上立一个立一台子,棺材放在台子上,用砖瓦砌上,白天的时候接受阳光曝晒,晚上的时候还要用红布遮挡这个坟茔,避免这娘俩接受月亮的阴气,最后一项,这是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你那把日本武士刀,恐怕不能陪着你了,要放在棺材里,以镇尸煞!这四管齐下,如果能扛过七七四十九天,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但是这样会非常的麻烦,就是不知道陈队长愿不愿意。”爷爷说道。
这四点,说起来简单,其实都让陈一果非常的为难,第一,本身这娘俩是被当封建残余的,现在要埋不好交代,第二,用黑狗血,黑狗好找,但是怎么跟人解释?第三,在平地上立一个坟茔,这不是封建迷信那一套吗?第四就是这把刀,以前陈一果带着这把刀就是为了威风,现在知道这把刀的妙用,那可是一个辟邪的神器,他还真是舍不得。
“你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不敢保证那个鬼婴会不会在近期找你麻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把刀,最多也就扛上三天,三天后,基本上等于没用。”爷爷说道。
爷爷这一句略带威胁的话让陈一果咬了咬牙道:“成,就按照你说的办。”
此时的陈一果,不舍得死,因为陈一果就要当爹了,以前他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现在的陈一果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在去年的时候娶了媳妇儿,现在媳妇儿的肚子都已经大了,家有娇妻要临盆,他在三里屯还大权在握,怎么会舍得死?只要能不死,那就一切都好办。
这件事说难办难办,说好办也好办,毕竟在三里屯这个地方,陈一果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他说那娘俩在荒郊野岭的有伤风化,不如埋了,还说要埋在地面上,让这俩封建残余不能入土为安日夜接受人民的批判,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找齐了九只黑狗,杀掉放血和泥,找了点青壮大汉在正午的时候,真的在平地里立了个坟茔,陈一果就算再不舍得,也还是把那把日本武士军刀放在了棺材里镇着,接下来就只有最后一个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