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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尽力了,我真的……真的做不到。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好的,坏的,都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越想忘记,越是清晰。我受不了了爹。爹,我实在太爱他了,没有他,我会死的。爹,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或许,今后婷婷再也不能侍奉在左右了,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呜呜呜……”
一时间,回廊里只有苏婷一个人的哭声,梨花带雨的伤心样,让人看着真是揪心,我却看得一脸疑惑。这是在玩哪一出,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村长听着,不知道是气着还是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了地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儿,他转而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阿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糊涂啊,糊涂,我不会同意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不会看你断送自己的一生,我决不允许。”村长极为坚持,气得浑身发抖拂袖而去,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苏婷看着村长的背影喊着“爹,我等你,等你想通了,来喊我起身。”村长身子一顿,快步往自己的书房走去,砰的一声,书房门被死死关上,回廊上,还有苏婷抽泣的声音,她一直跪着,没有起身。
“姐,你竟然……”苏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转角处,看着姐姐哭得如此伤心,她的脸上却满是恨意“你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我们说好的,什么都一起。我们说好的,以后喜欢同一个人,嫁给同一个人,你现在……你不是我姐姐,我不会原谅你的。”苏夙脸色惨白扶着墙壁,抖着身体说完这句话,往楼下跑了出去。
苏婷看着自己妹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看戏的都走了,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阿零站在我身后,冰冷的话,让我打了个冷战,苏婷脸色惨白,却不动弹,只是没有再哭了。
第一百六十章、白骨喊魂()
“零,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超多好看小说'”那无辜的表情,想让人怀疑都不太可能,我一时间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孟鸣一伸出手搭在我肩膀上,随意看着我笑了笑。
“丫头。想开点,横竖不过是多了个师母,习惯就好。”对习惯就好这四个字,我真的不太喜欢,什么叫习惯就好,我也没有这个意识要习惯我们两个人之间,还会多出一个人存在。非要说阿零是我师父也无不可。我的心里却排斥这样的关系,我们之间明明不是师徒,我也从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师父。
阿零半蹲了下来,捏住了苏婷的下巴,冷着脸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要玩什么花样。识趣的点,离开这具肉身,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我第一次看到他威胁别人,转身,脸上全是厌恶的眼光,我从侧边看到了那个女人挑衅的眼神,她在看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她的样子,对阿零的话毫不在意,像是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味的看着我,回的话,却是对阿零说的。
“零,你总是这样。人前这副样子,人后又……呵呵,我懂。我都懂。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她说完,朝着我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话,字字句句之间透着暧昧的气息,我的心里好像有点不舒服,虽然,我知道这是她故意说的。
阿零没有再说话,冷着一张脸拉着我就往外走,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我都有些不敢说话。他好像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生气?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加快自己的步子,又没有半点目的往前走,很快就出了村子。
我跟在身后,任他拉着我,也不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河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憋笑的脸,很不高兴。
“呵呵!好了,不过是个不厉害的鬼东西在苏婷身上,几句话就把你气到了,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真不太像你了!”我笑着,并没有在意刚才那些,那丁点不舒服的感觉,早被自己抛在了脑后。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子?”他反而问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怔怔地看着他,耳边听着河水缓缓流过的声音,极为动听。
“你……你是……就算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人。800”他一愣,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竟然有点震惊,又……有点害怕,我更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那点害怕的情绪。他是什么人,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强者,一个看破了所有的人,怎会有害怕这种可笑的情绪。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看来,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个冷血无情,毫无知觉的人。”他的口气竟然有些落寞、孤寂,像是抱有的希望突然破灭了,剩下的,只有落寞和绝望。
“不是,你不是这个样子。在我心里,你是个没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无敌的存在。努力,除了为了自己,还有是为了有足够的资格,即便不能与你并肩,起码,够资格站在你身后。我不是一个喜欢做别人累赘和包袱的人!”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河的尽头,思绪却瞟到了很远很远,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有那个资格,能和身边的人并肩。
他只是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一直沉默着。我理清了思绪,总算明白苏婷为何反常了。只是,为什么我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阴魂的气息。
我把自己所猜想的说给阿零听,他时不时点点头,当我把心中疑惑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人有三魂七魄,魂魄中三魂七魄分开,七魄分散在七个地方,三魂被封,只有一魄逃出封印,自然就感觉不到阴魂的气息,因为它本就不是阴魂,它只是阴魂的一小部分,你能感觉到的,只是死气。”
我这才恍然大悟,苏婷身上的东西,难道就是自己看见那红衣女人七魄中的一魄?我想起在密室里,那声音调戏阿零的话,而苏婷闭门不见好几天,突然出来就说自己和阿零私定终身,这不是很奇怪吗?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到底玩的是哪一出,现在想来,结合在一起,又似乎说得通了。
只是,这残存的魄,想要做什么?假如,每个密室里都有一个棺材,封印了这红衣女人的一魄,那么,为什么她要被封印起来。若非有深仇大恨,根本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把魂魄封印不让它轮回投胎就已经很残忍了,对方还能活生生将魂魄里的七魄抽离,分别封印起来,这是做了鬼也不放过它,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术法,何其残忍。
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中,没多久,身后一个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河边的宁静,一守卫匆匆跑了过来,看我们两个都在这里,这才松了口气。
“二位,使者在不远处的树林,还请和我过去一趟,村子里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我俩疑惑了一下,这苏婷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发生了什么,似乎不能消停了。当下也没有拒绝,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这守卫到了树林边上时,怎么也不愿再往前,直说孟鸣一在那群人中间,正等着我们两个。
“你不在前面带路,我们两个就不去了。”那守卫的眼底露出了害怕和慌张,我看了下身后这片林子,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哪片树林没有死过人,没有些阴气,这守卫却怕成这样,大白天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二位自己过去吧!我担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那守卫吓得双腿哆嗦一直打颤,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下。死人村的人都知道,村子外头那片林子叫做喊魂林。光听着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林子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的确,这守卫说,这片林子本来没什么,只是很久以前,有人晚上经过林子,看到了很多鬼火在窜动,他吓得赶紧往村子里跑,这人一边跑一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结果,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就死在了林子边上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从那次以后,很多人都说看到了鬼火,还有影子飘来飘去,是不是喊你的名字。这林子也就被人叫成了喊魂林,平时就算是白天,也没几个人敢进去逛逛,更别说是晚上了。村子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村里一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关紧屋门的原因。
我看那守卫实在害怕,就放过他了。过去的时候村民们围在周围议论纷纷,兴许是因为孟鸣一在,这些人胆子都打了起来。村民看见我们两个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让我们过去。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 血腥味儿,一颗苍松树树枝上,白森森的骨架被高高挂起,左手半抬着,似乎在向对面的人招手。白骨上很干净,连肉末渣子都没有,就算是人处理过,也没有处理得这么干净的。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把这副骨架放下来,我只好自己动手,阿零却拉住了我,不悦地皱了皱眉。
收到阿零的目光,孟鸣一叹了口气,咳嗽两声,自己上前,把骨架小心翼翼平放在了地上。整个骷髅头被挂在苍松的一个树枝上,孟鸣一捣鼓了半天才把骨头架子给拿下来,骨头之间相连的韧带都是完好无缺的,软组织说不上特别新鲜,却不像是尸体自然腐烂后剩下的骨架。
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说……这幅骨架,是一个新鲜的肉身,活生生剔除了血肉,洗过以后剩下的骨架,我盯着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像。来亚尤扛。
整个骨架都很完整,我把手放上去,这次却很奇怪,什么都感觉不到。指尖只有一层寒意,看看指腹上的水迹,天寒露重,如果放了一夜,很容易在骨架上形成霜,碰到手指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化开了。
“村子里有谁不见了吗?”林子是在村外头,一般村民是不会跑出去的,先要确定是不是村子里的人。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死气一直凝聚不散,只进不出,这种地方,太容易养阴魂了,怪不得叫喊魂林。恐怕孤魂野鬼不在少数。
不过,就算是凶灵,害了人也不会把肉身弄成这样,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陷入了沉思,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想着出神。
“木叔家的儿子阿木外出采药了,一般都要两三天才会回来的。他是昨天下午出去的,不会这么巧吧!”人群中,一个村民笑小声嘀咕了几句,声音把握得很好,既透露出自己的害怕和担忧,又不会让自己显得刻意。我猛的转身,看着那个妇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早就失去弹性,依旧看得出,这妇人年轻时应该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面貌。
“吴婶,可别这么说,老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这乌鸦嘴,被木叔听见了,又要让你好看了。”一个年轻人说了两句,那妇人果然不再出声了,我却把她说的放在了心上。
男的骨盆形状和女的是不一样的,这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骨架的确是个男的,只是这身高……好像有些高大,我见过阿木,看着最多就是一米七三的个子,身体壮实,却没有这么高挑。
“使者,村子里出了这东西,是不是咱们村子要倒霉了啊?”那妇人见大家都不说话,又问了一句,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瞪着她,恨不得把这妇人给生吞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牵强的理由()
这妇人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点醒了,纷纷看向孟鸣一。在他们心里,孟鸣一就代表他们最信奉的天神,当然不会有半点怀疑。孟鸣一迟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谁踢了谁一脚,或者谁先推了谁一把站了出来。
一个外表憨厚老实的男人站在大家最前面,突然对着我们三个跪了下来“三位有通天的本事,请三位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我们在此谢过了。”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跪了下来,场面何其壮观。我从不习惯别人这样跪拜,现在只觉得极为别扭,我看了一眼孟鸣一,原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天神使者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可这位孟婆大人,总是不按照常理出来。
“哼!你们的月祭司惹恼了我,还指望我护你们一方平安吗?还指望天神的福泽一直延绵到你们村子吗?痴心妄想!”孟鸣一说完,扭头就走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两个,离开的时候还雄纠纠气昂昂的。我知道他这是在给五大祭司一点警告,不把他放在眼里,胆敢挑衅他。后果就是这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担心的却是,这些村民平日里受到的都是五大祭司的保护,他们五个在村民心里的地位根深蒂固,岂是他几句话就能够动摇的了的。果不其然,有人说天神的使者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保护村子,他们应该去找祭司大人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这些村民似乎也不回避我们,直言不讳,鼓起勇气把那副白骨给一并带走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却觉得很是可爱。他们虽然迂腐了些,却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不比那些浑浑噩噩活在这世上的人。
说起那五位祭司,我又想起了月铃铛的样子。黑色的纱巾下面,裹着的是心如蛇蝎的女人。或许她以前是个貌美的女人,现在连外貌都成了蛇蝎,这应该就是五位祭司为什么都把自己裹成那个样子的原因了。我是不是要再找个机会去看看那位月祭司,好好聊聊呢?
我和阿零看了一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也就离开了,只是一路上我都在想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应该说,从在午夜宾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可惜那两个魂魄知道的太少了,不然还可以让它们为我解惑。扔乐叉亡。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没有留意脚下,一个不留神,撞上了阿零的后背。这一下子,把我撞的头晕眼花的,半天才缓过劲来,温热的大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帮我揉了揉。
“我……我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所有的都是散开的,又似乎有着潜在的关联。那副白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无意,还是对方对我们的一种挑衅或者示威呢?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我总觉得自己掌控不住了。”阿零无奈叹了口气,将我搂在了怀里,又不出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笨一些。”
……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最后定义为他变相在夸我脑子好使,很聪明,为此,晚上我还多吃了一碗饭庆祝一下自己的好心情。村长因为心情不好,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晚饭只有佣人们招呼我们三个和苏夙吃了晚饭。这位二小姐,饭也吃的心不在焉。
我不自主想起了她站在转角处,看着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大姐说的那些话。有时候,因为自己一直被幸福包围着,处在天堂,突然受到刺激,就觉得那是人生中的世界末日,说到底,不过是些没有见过风雨的,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比如我眼前这位。
满脸愁容影响我吃饭的心情,阿零却和没看见一样,照常给我夹菜,孟鸣一还是会是不是和阿零斗嘴,阿零总能用最简单的字词让孟鸣一气得只能进气不能出气,一顿饭吃下来,看似不愉快,最后我还是很高兴的。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白天的事情我还想再消化一下,没有出去晃悠,直接往楼上房间走去。才进了院子,就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直挺挺跪在回廊上,摇摇欲坠,又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饶是自己看了,如果不知情,也会万分心疼。村长平时这么喜欢这个大女儿,今天竟然忍心让她跪一天?
这位村长恐怕是在试探女儿有多少真心和勇气,可惜,他却不知道,女儿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 不过是一个没有知觉的肉身,原有的魂魄被那残魄给控制住,它是感觉不到疼的,难受的是真正的苏婷。只是,它的目的是阿零吗?这怎么说,都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不知不觉来打了她的面前,细细打量着她。惨白的小脸,只是一眼,就足够天下的男人看了揪心。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早已经没有了早上那痛哭流涕的难过样子。
“我还想看看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呢。要不你再哭一个给我看看吧!”就当我吃完饭没事做,找点事情做做消遣一下吧!可能是出于自己的本能,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从开始见到她起,总觉得这个女人沉浮太深,情绪隐藏得很好,就算是温柔的笑容,也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可能现在不能如你的愿了!”它面带微笑看着我,银银月光洒在它脸上,又多添了几分苍白的色彩。
“哦?是吗?那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看来你很无聊,不过是个残魄,也敢在我面前嚣张,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我半蹲着身子,冷眼看着它的眼睛,感觉到了她的身子一怔,是有些怕我了。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说这么多做什么,呵呵,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