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我即将靠近门口的时候,一阵歌声从门口飘了出来。
“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上来看亲亲你……”
“妈妈!”我叫道,我赶紧几步跨进门口,可是狭长的通道里漆黑一团,根本没有人。
正当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的时候,那个歌声又响了起来,翻来覆去就这两句。我虽然害怕,但是为了见到母亲,只得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那歌声似乎始终在我的前方不远处,但我始终到不了那里。
“妈妈,是你吗?”我边走边说着话,试图给自己增加些勇气,“你怎么到了这里?你也是掉进沼泽地了吗?你看到小凤了吗?我看到了,她被一个蒙古姑娘绑走了……”
我不停地自言自语,可是回答我的只有那两句“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
走了好久,终于走出了那条狭长的通道,到了外面的走廊。走廊里一片通明,只是没有人,地上铺着一层血,到处散落着尸骨,仍和先前一样。只是墙壁上多了一些英文字母,ABCD,通向各个叉道。
我知道这是老大他们留下的路标,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向哪个方向走。这时,母亲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我顺着她的歌声飘来的方向跑去。前面叉道很多,每当我无法选择要走哪条叉道时,母亲的歌声总会恰到好处地响起,引导着我前进。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更不知道母亲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前前后后的事,似乎都是因为母亲而发生的。
走了不知多少时候,前面没有叉道了,只是一条笔直地通向远方的走廊。走廊很长,似乎没有尽头。灯光越来越昏暗,油锅里的火焰飘渺不定,忽闪忽闪的,不像先前那么透亮。母亲的歌声也消失了,空间里很寂静。
我想,大概没有了叉道,母亲便不需要引导我了。
我放慢脚步往前走,心里无比地忐忑,难以预料这条走廊通到一个什么所在。既然是母亲引导着我来的,我想,肯定有玄机。
我发现我的身体是向后倾斜着,与地面形成一个锐角。我尝试着站直,可是感觉就要向前仆倒,我赶忙刹住,顺其自然吧。物理学原理告诉我,人站着时,是应该垂直地面的,否则就会跌倒。现在奇怪了,我向后倾斜着跌不倒,垂直地面了反而要跌倒。
莫非,我想,这是在下坡吗?
是的,我完全是下坡的感觉。虽然地上的鲜血粘着鞋底,但是我走起来很轻松,似乎后面被人推着一样。对,就是下坡!只是因为没有参照物,看不出坡度。
这已经是在地下了,再往下走,我要走到哪里呢?
是地狱?出现了这个词,我顿时感觉到脊背透过一股凉气。但我不相信母亲会引导着我走向地狱,她虽然疯了,但我平时能感觉得到,她是爱我和妹妹以及父亲的。母性的慈爱是天性,她不会害我的。
于是我接着走,灯光越来越暗。一阵阴风袭过,吹得油锅里的火焰来回飘摆,在地上投下一片跳动的光影。
哪来的风?我奇怪。这座古墓是完全密闭的。
忽然,我惊喜了起来。有风,就说明可以和外界相通,也就是说,母亲引导着我要离开这座古墓了。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甚至是跑了起来。
下坡的路很省力,我只要不是故意地刹着脚步,就能跑得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以至于我担心摔倒,需要费点力气才能降低速度。就这样,跑了很长时间,走廊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我奇怪了,这里是地下,再往深处走,怎么能离开这里呢?要想离开这里,只有往上走啊。
我强迫自己站住,回头望了望,果然已经走入很深了,远处烟雾迷漫。我的身体倾斜着,视角也倾斜着,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深不可测的深井当中。忽然,我脑际一闪,莫非从这里下去,就是老大他们所说的齐木斯愣的主墓入口吗?
母亲引导着我来这里干嘛?老大他们谁都没找到这条走廊吗?
我下意识地左右看看两侧的墙壁,想看看他们几个谁在这里留下了记号。只见左面写着一个字母E。再看右面,写着一个字母F。隔几步就写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字母特别醒目,仿佛一个诅咒的符号。
老七的话在我的耳畔响起:“八万是E,小胡是F……”
八万和小胡,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啊!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间大石屋里的情形:八万和小胡不见了,血地上留下了他们的印迹……难道八万和小胡没有死,他们偷偷地跑来了这里?
可是,八万和小胡死时的惨状又在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面目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不全,内脏都流了出来,怎么可能没死呢?然而如果他们死了,又怎么会离开那间大石屋呢?
我又看了看墙壁上的血红的字母,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身体也瘫软了。
第20章 逃离古墓()
就在这时,我看到走廊似乎到了尽头了。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走廊的整个截面,呈现出一片漆黑。给我的感觉是,我站着的这里是白天,往前走几步就是黑夜了。而且白天和黑夜的界线很清楚,泾渭分明。
我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走到白天和黑夜交界的地方。试探着把手伸入那片漆黑当中,我的手臂立刻便隐去了。
我吓得急忙抽了回来。
这太诡异了,什么样的黑夜能黑到这种程度,黑得就像一团墨汁。更诡异的是,黑和白竟能如此鲜明地被一条界限分开,分得如此精确,齐齐地切成了黑白两段。而且,这边的亮光一点也照不进那边的黑暗中,那边的黑暗也丝毫不影响这边的光明,就像是用彩笔在纸上画出来的一样。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看到黑与白交界的墙壁上,一侧写着E,旁边是一个鲜红的箭头指向黑暗;另一侧写着F,同样它的旁边也画着一个鲜血的箭头指向黑暗。
难道八万和小胡都隐藏到那片黑暗当中了吗?
害怕终于被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我鼓了鼓勇气,颤抖的双手紧握着手枪,缓缓地走进那片黑暗当中。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黑暗,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伸手不见五指是什么感觉,我完全像个瞎子一样。
我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什么障碍,也没有什么发现,似乎很平静。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要退回去,和老大他们商量商量一起再来。他们身上带着打火机,或者我们点个火把什么的,况且人多能相互给点胆量。
可是我退了好几步,并没有退出那片黑暗。又后退了几步,仍在黑暗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干脆转回头拔腿就跑。我在黑暗当中只不过是走了几步,可是往回跑了许久也未能跑到光明的地方。我吓得大叫起来,手一哆嗦,抠动了手枪的板机,砰的一声,子弹不知从哪里飞出去了,竟然没有一点火星。
我仍是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出这无边的黑暗。
我跑累了,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现在,我只能希望老大他们听到枪声和我的叫声过来找我。于是我又拼尽力气大喊:“救命啊!救命——”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看来我还得靠自己。
我想,我是不是着急之下走错了方向?于是我又调转头,而且确定自己是转了180度而不是360度,然后接着跑。
然而是徒劳,无论我怎么跑,都脱离不了黑暗。
我累得几乎筋疲力尽了,就往一侧靠了靠,想倚着墙壁坐下休息一会儿。可是,我没有找到墙壁。我知道这走廊不过四五米宽,可是我就是触摸不到墙壁。这里,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巨大的黑暗空间。
我吓傻了,几乎要崩溃,这要比呆在那个石屋里,面对着满地的尸骨还要令人恐惧。
至少,我在石屋里,还能掌握着自己的方向。而在这里,我完全没有了自我。
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哪个方向都没有光明,没有我的出路。
忽然,一束圆柱形的光线从上面投到地上,就像舞台上跟着演员走的那种灯光。我吓了一跳,仔细看那束灯光,它正照着一个东西。
我虽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忍不住走到跟前细看。原来那是一只野鸡,貌似就是被我家的狗咬死的那只野鸡。
妈呀!我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嘴,灯光倏地熄灭,眼前又是一团漆黑。
我往前紧走几步,生怕灯光再投射下来,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立刻我的旁边又出现了一束同样的灯光。灯光里照着的,是一条死狗,就是被那串古钱币勒死的我家的狗!他的死状极其痛苦,眼睛瞪得老大,绝望地望着我;白森森的牙齿紧咬着一条血红的舌头,舌头肿胀不堪;脖子上的那个被古钱币嵌入的伤口显得异常醍目……
这回,我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拖着瘫软的身体就跑。
可是,光束再次投射到我的身旁,里面站着一个烧成炭一样的人,一身漆黑,只有牙齿是雪白的。我没怎么费力就认出那是被大火烧死的小九。
我只扫了一眼就接着跑,光束又投了下来,这次光束里站着的是八万,和我在石屋里看到的他的尸体一样可怕,肢体残缺不全,只是站着;然后,光束继续投射下来,里面站着的是小胡……
我受不了了,哇哇地乱叫着一路狂奔。
跑了一气,前面不远处又投射下一道光束。也许恐怖到了极点可以转化成愤怒,我大声骂道:“我操你妈的,你到底要干嘛?”举起枪照着那束光线就抠动了板机,可是没子弹了。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给了我不少的勇气。他妈的,不就是鬼吗?老子不怕!老子连僵尸都打死了无数个,还怕你个球啊!我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提着枪,大踏步地向那束光线走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我再看到什么,我都会把它从光线里揪出来。我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是当我走近那束光线时,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光线照着的,是一片青青的绿草地,嫩绿的小草微微起伏着。
我抬头打量着那束光线,沿着它圆柱形的光亮一直往上看,很高很高,望不到它的顶端,只是越往上面越小。我不由疑惑,这古墓从底到顶不过几米的距离,怎么这时看上去却那么高,高到没有尽头呢?
难道是,我真的离开古墓了吗?
是的,我离开古墓了!怪不得这里四面八方无边无际,不像古墓的墓道那么狭窄。这个想法顿时令我欣喜起来,可是这束光线又是怎么回事呢?人间的世界,是不会有这种怪异现象的。
我以为这束光线和之前的一样,只停留片刻就要消失。我等了好一会儿,它仍在那里,并没有消失。虽然现在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是有了这束光线,多少让我有了一些存在感。
我绕着那束光线转了几圈,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它就是一束光线而已。
一阵清风吹来,浑身上下特别清爽,久违了的感觉;脚底很柔软,我蹲下来,摸了摸地面,果然是草地。不过和北草地不同的是,这里只有几寸高的小草,也是成片的,却不像芦苇那么坚硬,触手的感觉很舒服。自从离家后,我第一次感觉触摸到了生命。
我干脆就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就躺在那束光线的旁边。经历了无数可怕的事情,这束貌似很怪异的光线倒是小菜一碟了,反而觉得它很美。它散发着隐隐约约的七彩的光晕,似神话般飘渺。
我听到草地上沙沙地一阵响,只见一只小白兔跑进了光圈了,四处嗅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它的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戒着四周,在光圈里的草地上跳来跳去,样子十分可爱。我忽然动了些玩念,伸手想捕捉它。可是一抬手碰到了青草,它怔了一下,然后飞快地逃出了光圈,看不见了。
这一切,多么真实的存在啊!
我注视着那束光线很久,它没有任何变化。好奇心促使我站了起来,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入那束光线中。这时,我感觉到那束光线像一根柱子似地连根拔起,缓缓地向上高升。我并没有被它带走,仍站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这一奇观。
光柱很快升过了我的头顶,它的底部是一个发光的圆盘,光芒耀眼,照射着四周都通亮。它越升越高,渐渐地升到了半空,光线也越来越柔和,发着清冷的光。终于,他固定在一个高度然后不动了。
我差点叫出声来,那分明就是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蔚蓝的天幕上。
接着,围绕着月亮四周开始出现了许多明点。明点越积越多,直铺到天边。那些明点,分明就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狡黠地眨着眼睛。
太震撼了!此刻的我,不知是欣喜还是惊骇。我真的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我自由了。月光明亮,我能看到四周的景物。我置身于一片青青草原上,嫩绿的草,柔软的风,清晰而带着花草香的空气,池塘里青蛙的叫声,多么温馨而又真实。
我长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浑身像注入了能量,精神倍增。
我离开那个阴气森森尸骨满地的古墓了,可是我怎么到了这里?
母亲呢?妹妹呢?我没看到她们,这里似乎也不是我的家乡,莫非古墓那么大吗?我从地下通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抬眼一望,十几匹马向我飞奔而来。我还没来及想清这是怎么回事,马队已经驰到了跟前,将我团团围住。马背上各自骑乘着一个蒙古大汉,他们的服饰似乎是清朝的,每个人都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我更加疑惑了,我到底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将又要发生什么事呢?
第21章 王爷府的小姐()
马队当中有个带头的,估计是马队的领导,因为只有他的穿着与众不同。只见他挥鞭指着我,喝道:“你们这些赶不尽杀不绝的汉贼,又要来盗宝吗?好在我们的王爷早有预料,让我等日夜巡防,今日果然来了!”
汉贼?盗宝?王爷?我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个蒙古领导没有解答我的疑惑,一挥手,喝道:“拿下!”
马背上跳下几个大汉来,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扑上来将我抓住,用绳索捆了,敷在一匹马的背上。
我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老实点!”带队的那个蒙古领导厉喝一声,调转马头,吩咐道:“走,咱们回去!”
于是我被绑在马背上,随着马队在草原上狂奔。我吃力地抬起头四处打量着,草原无边无际,青青的草地在月光下泛着黑绿的光。只是往远处,就是一片黑暗了。我不知道这里离我家还有多远,附近有没有有村镇。
但我还是吼了:“救命啊!救命啊……”
骑在我的这匹马背上的那个蒙古大汉骂了一句蒙古话,挥鞭就在我的背上抽了一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喝道:“别喊!找死!贼!”
我顿时觉得背上火烧似的疼,叫得更大声了,接着背上又挨了一鞭子。
那个领导走在最前面,听到我的叫声,转回头来冲我冷笑了一声,向打我的那个蒙古大汉说道:“让他叫,叫来他的同伴才好呢,正好一网打尽!他妈的,这些汉贼太嚣张了,是时候收拾他们了!”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打我的那个汉子说了声是,就不再打我了。挥起的皮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马跑得更欢了,我感觉到五脏六腑也快要被颠出来了。
我喊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啊!”
没人理我。
马队奔了一会儿,我看到前面灯火闪烁,似乎有一些建筑。很快,马队奔到了近处,果然是一片建筑群,都像是古代的建筑,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只是建筑稀稀疏疏的,东一座西一座,形态各异,大小不一。
我疑似做梦,这又是到了哪里?
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马队已经到了一座巨大的宅院门前。几个人下了马,过来两个把我解下马背,押着我走了进去。院子很大,到处挑着纸灯笼,照得四周一片通明。大大小小的房子错落有致,门前种着各种花草,能嗅到一股花香的气息。
他们押着我正走着,迎面碰上一个穿着蒙古服饰的姑娘,问道:“台尔吉阁下,你今晚又去巡夜了吗?可曾抓着了汉贼?”
那个带头的领导大概就叫做台尔吉吧,他把右拳顶在左胸的锁骨处,低下头毕恭毕敬地答道:“碧格小姐,托王爷和小姐的福,今晚没白辛苦,抓到了一个!”回身指了指我,“就是他,不老实,估计是汉贼的细作!”
王爷?小姐?细作?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