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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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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神地打量着她的面容,除了更老一些,头发花白,脸上更多的沧桑,她和我的母亲长得几乎没有丝毫差别。我甚至差点喊了出来。可是她的年龄明显要比母亲大许多,大概六十多岁了吧;头发花白,但极精神,不像母亲那么的颓废。她打扮得也极干净,穿着一身古朴的灰布蒙古袍,面容白净,不像母亲总是蓬头垢面的。

    她看到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呵呵笑道:“小伙子,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你小子还算有眼光,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可不比你的心上人差多少。”她带着一脸的洋洋得意,走过来坐在炕边,缓缓地将布包展开,里面是坨粘粘的糊状物,闻起来腥腥的。

    碧格看了看那坨糊状物,似乎不认识,问道:“这是什么?”顿时警觉了起来。

    莎林娜忽然喊道:“那是血,好恶心啊!”

第27章 狼的生存哲学() 
可是我看得分明,那不是血,首先颜色就不是红色的,而是发着一种淡黄,带着半透明的,像是松脂一样的东西,粘粘的。

    碧格回身喝道:“二姐,别胡说!”

    莎林娜便不敢说话了,悄悄地躲在了碧格的身后。

    老太婆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两姑娘的心思细着呢!怎么,还怕我害了你的如意郎君吗?啊呀,你们放心好了!我在草原上呆了半辈子了,最不会做的,就是害人。不过对付那些豺狼虎豹,我却是有办法的,狼怕掏刀,狗怕弯腰,蛇怕甩手,鹰怕火烧……这里边的学问多着呢!”

    她不停地唠叨着,一边给我的伤口涂那种松脂似的东西,大概就是她说的耗子油吧。

    “这两位的姑娘的打扮好像也是草原上的人,只是这个小后生的打扮很奇怪。”老太婆又道,“你这身上的血不像是你自己的吧?看,还有泥,这样怎么能行呢?即使伤口涂了药,也会被感染的。”

    我逃出时本来穿着一件蒙古长袍,但是刚才被狼撕扯得支离破碎了,露出了里面的衣服。我想,这大概就叫做民族差异吧。我看着她们的衣服奇怪,她们看着我的衣服奇怪。可是我们村里的蒙古人,是很少穿长袍的。平时下地干活,和我们一样,都穿着短衫,只有过年时或者举行什么集会的时候,才会穿长袍。

    我说:“是的,这些血不是我自己的,是……”

    想到古墓里那些奇怪的事,我想即使我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反而以为我是发神经。我便打住了话头,没说下去,好在没人追问。

    碧格听到伤口会感染,赶忙站起道:“婆婆,家里有水吗?”

    老大婆回身指了指墙角,道:“那不是瓢?瓮里捞点水,旁边的脸盆能用。”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舀水说成是捞水,母亲也一直这样说,父亲曾纠正过几次,无效。我又不由地仔细端祥着老太婆,除了老了许多,分明就是我母亲的模样,眉眼的一分一毫都没有差别。

    “你这后生奇怪了,放着年轻姑娘不看,看我做什么?”老太婆嗔怪道,“我的脸上贴着金吗?还是我的头上插着花?”她说着,腾开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鬓角,“我倒是很喜欢在头上插花,只是这几年花都没了,漫漫无边的都是芦草。我总不能在头上插根草吧?那不是要卖了自己吗?”

    她简直就是个话唠,说起一件事情来,能扯起几件毫不相干的事。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没什么,我觉得你很像我妈?”

    “是吗?”老太婆停止了抹药,道,“可是我的年龄够做你的奶奶了,不够吗?我倒希望我能做你妈,那样我就能变年轻了。唉,可惜,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草原上的花没了,姑娘也变成老太婆了。”

    碧格舀了水,端着脸盆过来,掏出一方丝帕蘸了水,轻轻地给我擦拭着伤口,不时地抚摸一下,脸上满是担心和心疼,埋怨道:“你看你,伤了这么多处,还伤得这么深。唉,你是何苦呢?没听说过狼多肉少吗?”

    她的手柔软滚烫,碰在我的皮肤上,感到格外舒服。我一边享受着她的抚摸,一边问道:“狼多肉少是什么意思?”

    碧格道:“狼是最有灵性的动物,相互之间特别团结,从来不会为了争夺食物而互相残杀。假如一群狼遇到一个人,狼们自知不够吃,怕分配不均,所以谁都不会先上去。最后,那个人大摇大摆地从狼群中穿过,毫发无伤。这就是狼多肉少。”

    我哦了一声,道:“可是今天的情况是狼少肉多啊!”

    “是的。”碧格点点头,道,“狼少肉多,狼也是不会吃的。”

    我狐疑地望着她精致的脸孔,想了想,道:“可是,我从电视上看到过,一只狼追着四散的羊群,最后叼了一只羊走了,怎么会不吃呢?”

    “电视?什么?”碧格不解。

    我想,她应该久在蒙古部落,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进入了科技时代,对电视这个概念自然是很陌生的,于是就解释道:“就是一种可以……可以看到活动影像的书,对,就是会动的图画。”这样的解释,真是难为我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表示仍然不懂,不过她没再追问,而是接着她的狼少肉多的话题,道:“单狼之所以追逐羊群,是因为羊群要跑。如果羊群不跑,狼是不会追的。它只会默默地跟在羊群后面,当然也不会吃掉任何一只羊的。”

    “有这样的事?”我有点不相信,“为什么?”

    碧格道:“我说过,狼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崇尚美好,憎恶丑恶。它们不会以多欺少,更不会破坏别人的幸福。假如一群狼遇到一群人,只要那群人不是各自逃命,而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发誓要死在一块,狼们就不忍心了,哪怕饿死也不会吃人的。在它们的意识里,凡是团结的都是美好的,凡是自私的都是丑恶的。狼之所追逐羊群,是因为羊群一看到狼就四散逃命,谁也不管谁。狼们就认为羊们贪生怕死背信弃义,所以就毫不留情地吃了。”

    “对,姑娘说的对。”老太婆接住话头道,“所以高明的牧人是不需要的防狼的,他们能把羊调教得会揣摸狼的心思。其实,狼是最善良的动物,凶残是它们的表象。就像我,孤身一身住在这草地里,穿得是狼皮,吃的是狼肉,狼却没把我怎么样,还在保护着我。”

    我哦了一声,这真是前所未闻,没想到凶残成性的狼竟然有这么独特的生存哲学。我又问:“那么,当时我们遇到狼时,如果我不把你的马赶走,而是紧紧地站在一起,狼就不会伤害我们了是吗?”

    “是的。”碧格点点头,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了下来,道,“有时,狼比人更有人性。狼虽然凶残,但永远不会突破它们的底线,死也不会;人就不同了,为了利益,为了某种目的,往往会比狼更凶残,更毒。人,从来就没有过底线,底线不过是他们为了满足欲望的一个高尚的借口而已。”

    我想,她这话大概是在说她的父亲吧。

    “对不起!”我说,“我还以为自己英勇了一回呢,没想到却给你们添乱了。”

    “怎么能怪你呢?”碧格道,“你毕竟是好心。从这点上看,你确实不是台尔吉和父亲所说的那种汉贼。在草原上做贼的,对这些都是很清楚的。”

    碧格很快把我的伤口擦干净了,又蘸着水把衣服擦了一遍,虽然还有血迹和污泥,毕竟干净了许多。我感激地望她一眼,道:“谢谢你,碧格!”

    “不用谢我。”碧格道,“要谢就谢台尔吉吧,不是他,我们都会死的。唉,不知道父亲把他怎么样了。”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有些发堵,台尔吉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居然还得谢他?

    老太婆缓缓地给我的伤口上涂着耗子油,一边道:“这耗子油是十分稀缺的药物,对烧伤最管用。无论怎样的烧伤,只要未及筋骨,涂上这耗子油,假以时日,都能恢复如初。治狼毒也是很见效的,只是恢复得慢些。”

    我不由好奇,问道:“耗子油是用什么熬制的?是松脂吗?”

    老太婆噗地笑了一声,道:“耗子油耗子油,还用说吗?当然就是耗子的油,耗子就是老鼠,所以你也可以叫它老鼠油。万物皆有用,就是这人见人打的老鼠,在草原上却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我又问:“那草原上老鼠很少吗?要不怎么稀缺呢?”

    老太婆道:“草原上的老鼠是不少,可是能用来做耗子油的却很难找到。这耗子油不是用普通的耗子就能做成的,必须是耗子刚出生未长毛前,把它们整个放到锅里,用大火炒、煎、炸、炼,然后融化成油,就是这耗子油。你想想,要想找到未长毛的耗子,就得先找到耗子的窝,还得正好赶上时候,可不就稀缺吗?”

    我听了耗子油的制作过程,不由觉得有些恶心。碧格说得没错,人才是最凶残的动物。

    老太婆给我涂完了药,那些伤口虽然还疼,但是疼的感觉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先前那种疼是要疼到骨髓里,现在这种疼只是皮肉,看来耗子油确实有用。

    莎林娜蹲在墙边玩着一根狼尾巴,倒是安静了许多。

    碧格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婆婆,这里离外面远吗?”

    “外面?”老太婆不解,“哪里才算是外面?”

    碧格想了想,道:“就是草原之外,就是有人烟的地方。”

    老太波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在草原里住着好好的,干嘛要到外面去?有人的地方就有欺骗,还是不要到外面去了。你们不就是从外面来的吗?好不容易来了,别那么着急地回去。我这里有吃有喝,无忧无虑,要比外面强很多呢!”

    看来,她和碧格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第28章 婆婆家也有一串古钱币() 
我不禁好奇,问道:“婆婆,你从未离开过草原吗?”

    老太婆道:“应该是离开过,不过隔得年代久了,早忘了,更记不清这里离外面到底有多远,反正是很远。其实这里挺不错的,有吃有喝,有狼陪伴,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永夜,我们等天明了还能去田里摘西瓜呢。我开了一块田,种了些蔬菜,长得蛮好的。还有一条小溪,里面竟然有鱼,活蹦乱跳的鲫鱼,可以好好地煲个汤……”

    她只顾说着,我和碧格却疑惑地对望一眼。碧格道:“婆婆,你说这里也是永夜吗?”

    “可不,”老太婆道,“好几天了吧,月亮始终在天上,太阳不出来,不就是永夜吗?”

    碧格又望了我一眼,估计她和我的担心一样,说明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齐木斯愣很有可能还会追上来。

    我问:“那您知道这永夜是什么原因吗?”

    老太婆道:“天地之机,凡人哪能晓得?不过,这里的经纬度不寻常,每隔三百年就要经历一次永夜,至于长短,我就不知道了。管它呢,没有太阳有月亮,没有月亮,咱还不是有灯吗?”

    碧格又问:“婆婆,那你听说过附近有个草原吗?”

    “这就是草原呀!”老太婆指着门口,道,“你看看外面有多少草,有草的地方就是草原。只是这里没有羊群,只有狼群,没有牧人,只有猎人。我就是这草原上唯一的猎人。”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碧格纠正道,“我是问这附近有个长着嫩绿青草的草原吗?有羊群,有牛马,还有一个王爷的府邸,有吗?”

    老太婆摇摇头,道:“没有,这里方圆八百里,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

    我和碧格半信半疑,但是猜想老太婆也未必清楚,便没再问。

    老太婆从衣服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看,道:“已经天亮了,你们三个先在这里歇着。我后面还有一座蒙古包,平时放些杂物,现在过去收拾出来,让你们三个住。”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我抬头望了望外面,还是黑夜。老太婆所谓的天亮了,只是应该到了天亮的时间了。她居然还有块怀表,这倒很难得。

    我望了望黯然神伤的碧格,试探着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将大姐和二姐嫁给什么桑吉喇嘛?”

    碧格幽幽地探了口气,凄然望我一眼,没说话。

    她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没再问。

    老太婆很快便将后面的蒙古包收拾了出来,让我们过去。碧格便搀扶着我起来,招呼着莎林娜,随着老太婆到了后面的蒙古包里。这间蒙古包倒还算宽敞,收拾得也干净。我仔细打量着,忽然觉得它很熟悉,好像我曾来过似的。

    蓦地,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是的,我的确来过,就是我第一次在北草地里遇到的蒙古包,和眼前的这座蒙古包完全一样。半面是炕,半面是地,当地放着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只茶壶。此时,茶壶的口上冒着白汽,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味。窗口下放着一个柜子,而且柜顶上同样放着那串骇人的古钱币。我甚至看到,用来串它们的麻绳也是我家那根。

    我一惊,轻呼了一声,目光死死盯着那串古钱币。

    “你怎么了?”碧格问。

    我心不在焉地摇摇头,道:“没什么。”

    碧格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道:“婆婆,你这里也有奶茶吗?”

    老太婆道:“有啊,不过不是牛奶,是狼奶。呵呵,我这里的一切都是狼给的。你们从老远的地方来,一路上肯定饿了,先喝点狼奶,吃点狼肉干吧!一会儿,我再出去转转,打只狼回来,让你们吃些新鲜的狼肉。”

    说着,她把一盘狼肉干端到炕上来,“来,吃吧!”又满满地倒了三碗奶茶。

    我端起奶茶,感觉是烫手的,这与我第一次进的那座蒙古包是不同的。于是我便释然,大概蒙古包里都是一样的摆设吧。至于那串古钱币,听父亲说,曾经是蒙古人的,那么现在出现在蒙古包里,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莎林娜见有了吃的,高兴地蹦跳着过来,抓起狼肉干就吃。

    于是我们便在老太婆的家里住了下来。老太婆仍然一人住,我和碧格、莎林娜同住到后面的蒙古包里。老太婆出去打了一只野狼,吃了一顿新鲜的,其他的就都晒成肉干,保存了起来。我们每顿的吃食就是肉干和奶茶。

    老太婆说她叫乌云,原来也是生活在大草原上,后来为了清静,便孤身一人搬迁到这荒无人烟的草地里来。我总觉得她似乎隐藏着什么,而且猜测她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一般的人,谁愿意单身住在这随时都有可能葬身狼腹的草地里呢?

    有一次我问过婆婆那串古钱币的来历,婆婆道:“蒙古人家都爱收藏那些玩意儿,其实只是些破铜烂铁,不值钱的。不过,据说经常把它挂在胸前当佛珠念念,倒是可以辟邪的。”

    辟邪?它勒死了我家的狗,又差点勒死了张驰,她却说它是辟邪的?不过这是在人家家里,我不好说什么,只对它敬而远之罢了。

    天不亮,永远是圆月当空的半夜,我们的生物钟都紊乱了。好在乌云婆婆利用她的怀表指挥着我们的作息。于是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倒也相安无事。我和碧格朝夕相处,渐渐地相互产生了感情,只是谁也不愿意说破。她真的是个十分沉静而内秀的女孩,越相处越觉得喜欢她。

    而且,我们每天三个人同睡在一张炕上。我挨着墙,碧格挨着我,莎林娜挨着另一边墙。她倒是睡眠极好,一倒头就能听到鼾声。大概疯子都是这样的吧。母亲在家时,也是特别能睡,睡着了就是高音喇叭都吵不醒。

    每次我们睡下后,我和碧格就聊个没完。她给我讲草原上趣事,我给她讲村里和学校里的事。每次都聊很长的时间。无意间两人的身体相碰,就都不说话了,感受着那种心有灵犀的异样感动。我们的感情就在这样若有若无的碰撞当中是逐渐深厚起来。

    碧格问我到底是哪里的人,我说是划子尖的。她不信,说是划子尖都是蒙古人,除非我也是蒙古人。没办法,我只能说我是蒙古人,否则越解释越乱了。她又说那你怎么不会说蒙古话,我说父母亲就从来不说蒙古话,所以我不会说。我们上的学校都是汉人的学校。碧格虽然仍不信,但也再没追问。

    莎林娜没事的时候,就爱唱那首“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上来看亲亲你”的歌曲。乌云听了,格格地笑,说蒙古歌曲修长深沉,汉人的歌曲总是这么直来直去,倒是很有意思。于是就让莎林娜教她。

    乌云婆婆一开腔唱,我便呆了。她唱歌的声音竟然和母亲唱的丝毫不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想得我的头都快要炸了。而且相处的日久了,乌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然就是母亲的样子。

    这天我们睡下,莎林娜早早地便睡着了。我和碧格像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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