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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块碗大的火块落在了船上,正好落在了几个人当中,立刻炸开,四溅的火花烧着了我们的衣服。大家一下子乱了开来,都扔开我,各自拍打着身上的火苗。
因为我们都聚集在船尾拉扯着那个后生,被火块一砸,大家一乱,船便不稳了,缓缓地向一侧倾斜,再倾斜,终于翻了过去。船上的所有人都被倒扣在船底,陷入了沼泽。
那个后生终于放开了我,可是我们都已经陷在了沼泽里,而且被船压在了下面。开始,我抓着船舷,试图爬上船底。可是船舷太滑,加上沼泽地的巨大吸力,我的多半个身体已在沼泽中,而且还在下陷。
我终于没有力气了,手缓缓地松开船舷,挣扎了几下,身体下陷得更快了。
很快,我便感觉到一股恶臭的淤泥漫延到脸面,堵住了我的嘴和鼻子。我立刻便感到一阵窒息,完了,我要死了!
第14章 死里逃生()
眼前全是黑暗,我的身体在急速下陷,感觉浑身被泥水紧紧地包裹着,挤压着。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样要死了,我看不到他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我的脑中出现了母亲、父亲和妹妹的音容笑貌,从此开始,我就要和他们永远地离开了。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要报应在我头上?疯了母亲,死了的狗,没有一件是我所能左右了的。
可是这些想法,这些不甘,也只在一瞬间,因为我的意识很快就不由我了。
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裹在身上,蒙在脸上的淤泥似乎没有了。我一下子脱离了所有的束缚和负担,居然能呼吸了。这时我才真正地懂得,一个人能自由地呼吸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于是我大口吸了几口气,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的脑子还没来得及旋转,就感觉自己摔到在一片坚实的硬地上,摔得骨架都散了,浑身疼痛不堪。
可是我此时顾不得疼痛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里,眼前一团漆黑。我挣扎地爬起来,摸索着向前走,竟然是很空旷的。我咳嗽了一声,吐出几块污泥。我的咳嗽声在空间里荡漾着回音。
莫非这是地狱吗?我不由这么想。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的世界观了,以前不相信的,现在由不得不信;以前相信的,现在反而开始怀疑了。
地狱,这个只能在电脑和小说里看到的名词,此时却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伸手抹掉脸上的泥水,使劲跺着脚抖落身上的污泥,感觉清爽多了。管他吧,不管这里是地狱还是人间,不管我是人还是鬼,起码我还存在着,像人或者像鬼一样地存在着。或者说,我还活着,就算是鬼,也是一种活法。
有意识,能思考,自由,就是活着,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哪怕死了,只要自由,就是活着。
为了证明我还活着,我清了清喉咙,喊道:“有人吗?”
我的话音刚落,听到嘭嘭嘭的几声响,眼前骤然变得一片通明,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口锅里燃起了火,照得整个空间亮如白昼。我吓了一跳,这些锅怎么会自己着火呢?物理学常识告诉我,燃烧的两个要素是:一有氧气,二有温度。
但转念一想,天上能下火雨,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我镇静了一下,开始打量眼前的地方。
原来,我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当中,应该说是走廊当中,宽约五六米,长一眼望不到头,好像曲折迂回,不知通向了哪里。两面的墙壁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光滑的壁面上雕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
我无暇去考究这些图案,无意间转头,瞥见地下躺着几具白骨。我吓得赶忙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睁开,确定那些确实是人的骨架,他们扭曲成一堆恐怖的样子,显然他们在死的时候经历了一番特别的痛苦。
再往前看,隔几步就有这样的白骨,死里逃生一回,我反倒觉得不怎么害怕了。
至少我现在还不是一堆白骨。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除了一身的污泥,其他还好,没有变成骨架,也没有变成僵尸。
我顺着走廊往前走,七拐八绕,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隔几步就会有死人的骨架。不知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像我这样无意闯入的人老死在这里的。
再往前走,出现了叉道,而且不止一条,叉道里面还有叉道,好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走几步就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人骨,有完整的,有残缺不全的,泛着白森森的光泽。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发现。
我留意到,走廊两个边上有两条小沟。小沟里潺潺地流着清澈的溪水,发出汩汩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脆动听。我正好渴了,蹲下来在溪水里洗了手,鞠了两捧溪水喝了个饱,又用溪水洗了脸。衣服上有些脏的地方,也都用蘸着溪水擦了擦。
接下来的问题是,我饿了,很饿。
本来在北草地的时候,就好长时间不吃饭了。因为天一直没亮,我不知道几天没吃饭。当时就已饿极,后来因为惊吓过度,反而把吃饭这码事全然忘记了。此时没有了危险,饥饿的感觉重新袭来。
可是,到哪里找吃的呢?这里除了白骨,还有其他的东西吗?白骨可以吃吗?
我顺着石砌的走廊寻找着,从一个叉道进入另一个叉道,没有发现可吃的东西。忽然,我发现在一具骨骼的旁边有个布包,狐疑地走过去,捡了起来,解开布包一看,里面放着一盒压缩饼干。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四大幸运之一吗?
饿极了的我不想去研究压缩饼干从何而来,拿出两块就放在嘴里嚼。虽然干涩,虽然带着点霉味,但是解决饥饿问题还是十分有效的。我还想吃,忽然想起老师说过,压缩饼干不能多吃,否则会撑死的。
于是我将饼干重新包好,以便再饿的时候吃。
吃饱喝足,我开始思索眼前的遭遇了。
北草地的大火把我们逼进了沼泽地,本来要死了,却又从沼泽地来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由抬头看看,这一看,觉得更加离奇了。走廊的顶上并不是石砌的,而是类似于污泥的软软的东西。
对,那就是沼泽地。我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可是,基本的常识告诉我,软软的污泥是不可能平铺在空气上的。然而此时,走廊上面就是北草地的那片沼泽地,还荡漾着亮光,而污泥却没有流下来充满走廊,这是什么道理?理论上不成立啊!
老师说过的物体重力,在这里没有生效。看来,老师也不是万能的。
好吧,我暂先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哪件是在理论上成立的?但它们都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我倚着石壁坐了下来,心想老大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陷入沼泽地的,就应该一同跌入这个地下走廊,然而我寻找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发现一个活的人。还有这盒压缩饼干,它是谁的?
这地下的走廊又是谁修的,用来做什么?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不是人修的,或者说,这不是人间的地方,而是地狱!如果这里是地狱,一切的怪异现象就都可以解释清楚了。那片沼泽地,就是隔开地狱和人间的屏障,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
是的,我来到了地狱!
这个想法让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左右望望,墙壁上的那些灯果然像是跳动的鬼火。我束紧了衣服,忽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的远处有个人影闪了一下。我顿时警觉起来,叫了声:“谁?”便站了起来,果然看到一个人影从走廊的拐弯处消失。
我鼓了鼓勇气,缓缓地向那里走去。
走到走廊的拐弯处,那个人影又在一条叉道口一闪不见了,估计是跑进了叉道。
“你是谁?站住!”我颤抖地叫了一声,心想反正我已经在地狱了,还怕什么。于是就放开脚步追了过去。追到叉道口,那个人影又向另一条叉道闪了进去。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背影,穿着一身大红的拖地长裙,戴着蒙古头饰,像极了我之前遇到的那个蒙古族姑娘。
我叫道:“你站住,我妹妹呢?”我又追了上去,然而她一闪又不见了。
正跑着,一转弯,猛不防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跌倒了。那人也跌倒了,哇呀呀地叫着,显然是害怕极了。我仔细看那人,原来是酒鬼张驰,他也一样是满身的淤泥,只是洗了脸,所以我认得。
这些坏蛋,我虽然和他们格格不入,但在这无人的地狱里看到他,没来由地觉得分外亲切。他也认出了我,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酒鬼?”
“大龙小兄弟?”
我们各自站了起来,走近了。他拉住我的手就嚷:“大龙兄弟,我可算见着活人了!他妈的从污泥里掉下来,莫名其妙地就到了这个鬼地方,连一个人都看不到,到处是死人骨头!”
“是啊!”我说,“真是莫名其妙!你们其他的兄弟呢?”
张驰摇摇头,说他到了这个地方就一个人,没见到其他的人。我暗自疑惑,我们分明是从一个地方掉到这里的,就算分开,也不应该离得太远。难道他们没有下来,还在淤泥里吗?那么就是说,他们都死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是吃的吗?”张驰望着我手里黑布包。
我说是,就递给了他。他也没问是从哪弄来的,拿过来就吃。吃了两块还要吃,我急忙夺了过来,喊道:“这是压缩饼干,你想撑死吗?”
第15章 三生石与三生棺()
张驰求道:“再吃些再吃些,我快饿死了!”自从我救了他,他对我说话客气了许多,不再像刚见面那会儿,动不动就掏枪。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给了他一块,说道:“就这一块,你慢点吃,再不能吃了!”
他接过饼干,并没有慢慢地吃,一口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咽了进去,好像噎住了,喉咙一耸一耸的,憋出了两行生泪。我过去给他捶了捶背,终于咽下。他擦了擦眼泪,到走廊边的小沟里鞠了两捧水喝了,问道:“大龙,你是从哪弄来的饼干?”
我说:“地上捡的。”
张驰点了点头,疑惑地道:“这里边全是死人骨头,死了至少几十年了,这饼干却还没腐烂,真是奇怪。”
“是啊。”我猜测着说,“或许,这里边还有人吧,无意把饼干丢下了。”
张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就地坐了下来,幽幽地道:“估计又是个寻死的!都说这里有宝藏,我们辛苦了两年,却他妈的什么都没捞着。今天反而掉进了这个鬼地方,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他妈的,万恶的钱,真是害人的精!”
“宝藏?”我疑惑,“什么宝藏?”
张驰道:“你居然不知道吗?还亏你是这里的人!”
我摇摇头,表示我真的不知道。
张驰道:“好吧,那我来告诉你。这个北草地,以前是一个蒙古王爷的私人草原。这个蒙古王爷叫做齐木斯愣,据说他的祖先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吉思汗……”
出于对历史的热衷,我不由地仔细听了起来。
张驰道:“成吉思汗只顾东征西讨地打仗,建立根据地;他有个儿子却不和他一样,倒像我一样,没有大志向,就知道揽财和玩女人,贪图享乐。其实也不能算是没有大志向,贪财好色也是一种志向。这个儿子呢,挣了不少钱。他不仅会挣钱,还有一项不为人所知的本领,就是盗墓……”
“什么?”我打断了他,“我学过历史,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成吉思汗有个儿子是盗墓的,蒙古可汗的儿子还需要盗墓吗?况且,蒙古人好像不爱这一套吧?”
张驰噎住了,顿了顿,接着道:“哦,好像听说他是成吉思汗和一个西洋妞生出来的,好像叫,叫猛,哦对,叫猛格尔。他和成吉思汗幼年时失散,后来相认了。你想想,那可是外国人啊,智商就是比咱中国人高!”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编故事。
他接着说:“猛格尔很有本事,他不仅凭借着他老子的权势到处敛财,还四面八方地盗墓,秦朝的,汉朝的,唐朝的,宋朝的,什么墓都盗。但他又不多盗,只盗一些奇珍异宝,尤其是具有特特殊力量的法器。他把这些东西存在一个仓库里,他死了就传给了后人。”
我听得心驰神往,但感觉不像真的。
我问道:“这些事和北草地有宝藏有什么关系呢?”
张驰道:“猛格尔死后,他的后人接着盗墓,所以宝贝越攒越多。到了齐木斯愣这一代,他们家已经富得流油了。齐木斯愣是清朝人,他就住在北草地。当时的北草地是个草原,牛羊成群,土地肥沃。齐木斯愣还是个蒙古王爷,但他不好好做他的王爷,却仍是继承他祖先的事业。”
“什么事业?”我问道。
“盗墓啊!”张驰说道,“他盗墓的本事更大,据说连很多国外的古墓也盗了不少,得到了很多的宝贝,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但是猛格尔没有生出儿子来,这盗墓的本领就失传了。据说他只有三个女儿,都是短命鬼,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就死了。估计是他和他祖爷爷一样好色,提前把那玩意儿用完了。种子都撒在别人家的田里了,而自家的田都荒废了。”
“那么,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宝贝吗?”我问。
“是的。”
“可是这个齐木斯愣是清朝人,距离现在几百年了,这些宝贝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呢?”我问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闪过那串诡异的古钱币,不由得摸摸胸口,发现它们不在了,大概是丢在沼泽地里了吧。
张驰道:“猛格尔死后的葬礼就在北草地上举行的,可是葬礼过后,人们突然发现,北草地上没草了,牛羊也消失了,连一个人都不见了,都失踪了,不知都去了哪里。可是过了几年,人们发现,北草地上又开始长草了,不过不是从前的那种青草,而是芦苇。这些芦苇越长越高,越长越密,就形成了现在的北草地。”
我哦了一声,做为从小在北草地长大的孩子,我竟然不知道北草地的来历。
“可是,”我说,“我越听越糊涂了,既然猛格尔死后举家离开了北草地,你们来这里怎么能盗取他的宝贝呢?”
张驰想了想,看了我一眼,道:“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毕竟你曾救过我的命。是这样的,两年前考古界有传言,说是有确凿证据显示,那个蒙古王爷齐木斯愣死后就葬在他居住的那片草原的下面。蒙古人有习俗,凡是埋葬死者的地方,是不愿意被别人打扰的。所以,齐木斯愣的家眷们全部迁往别处居住了,怕别人仍在北草地放牧,就在上面撒了芦苇籽种。芦苇的生命力是极强的,再干旱的地方都能生存,而且长得极快,等长到这么高时,一般的牲口就不喜欢吃了。太硬,咬不动。”
这一点,他倒是说得没错,生在农村的我,对此深有体会。芦苇是最害庄稼的一种草,难以除根,而且稍微长得老些,牲口就不吃了。
“另外,”张驰道,“他们可能还在这片草地上施用了什么法术,凡是进入北草地的人都出不去。唉,我们开始还以为这是随便编出来吓人的,没想到却是真的,我们永远出不去了。”
我哦了一声,觉得张驰说的,不完全是空穴来风。毕竟有许多传言,村里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还有那串诡异的古钱币,联系起来思考,这事真还有点玄。
我说:“那么,你们又是怎么确定,齐木斯愣的那些宝贝是随他陪葬,而不是传给他的后人了呢?或者是被他的家人带去了别处呢?”
张驰道:“我刚才说过,齐木斯愣没有儿子,他是不会把那么好的东西传给外人的。这个,这个,老七分析过。老七比较有头脑,我们历来盗墓全靠他。他研究过很多资料,最后确定齐木斯愣的墓葬就在北草地的下面,而且那些宝贝就在他的墓葬里。”
看来这个老七还真不简单啊!想起老七,我就不禁想起被火烧死的小九来,老七那恶狠狠的一脚,最终葬送了年轻的小九。我不由打了个寒噤。而我现在之所以在这里,或许也有一部分小九的原因。如果他没有被烧着,天上就不会下火雨。
我思索了一下,又问:“你们既然以盗墓为生,放着天下那么多王侯将相的墓葬不盗,却为什么偏要来这山野乡村盗一个没落王爷的墓呢?”
“你不知道,”张驰说道,“这个齐木斯愣虽然是个没落王爷,可是他从祖上继承下来的宝贝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