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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人最后被大家齐心协力的救了上来,但那可真是一场折腾,别说那人身上的衣服盔甲一点不存,皮开肉绽,连魂魄都受到了损伤。而跳下去救他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
那次事件给大家带来的心里震撼实在是太大,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身体上的伤还是其次,心里的伤更加严重,那个开始掉进去的小将被救上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许尚阳说,忘川河里的冤魂是连地狱都不愿意去的,所以可以尽情的想像,那里有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一切,那人能够活着上来,实在已经是福大命大,该知足了。
所以况天扬在路过忘川河的时候,难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忘川河里的鬼魂见到了肖墨就像是羊见到了狼,一个挤一个的往后躲去,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
肖墨牵着沈星月上了船,众人站定,别人不说话,沈星月却站在船边道:“上次我和金易从忘川河路过的时候,这些鬼魂都像疯了一样的往上扑……”
“往上扑?”肖墨一听瞬间就不高兴了,面色沉沉望一眼河中森森白骨:“没吓着你吧。”
“我是那么容易吓着的么?”沈星月拍了肖墨一下:“还有金易在呢,金易是那么好说话的么?没吓着他们就不错了。”
肖墨点了点头,但是想想金易心里又不舒服了,气压顿时低了三分,低声道:“忘川河里,都是些心有怨念恨意,宁可在这河中千万年的受苦,也不愿意遗忘往事,不愿意去投胎转世的冤魂厉鬼,不要让他们沾着。不过以后我们也不会来地府,若是来了,看他们不顺眼,告诉我就好。这些执念不死的白骨,其实早该消失了。”
肖墨举重若轻,只听的况天扬一身冷汗,觉得万一沈星月一个不高兴,肖墨很可能讨佳人一笑做出直接让忘川河消失的事情来,那他肯定要阻止,但显然又阻止不了,真是叫人头痛。
好在沈星月只是将这当做一个玩笑话罢了,忘川河里的冤魂又没招惹她没,没事儿灭他们干嘛。要是真招惹了他们,也不用非的肖墨出手。
冤魂都让开了路,忘川河便成了一条与寻常无二的河,沈星月和肖墨站在船边窃窃私语,而船到了河中心也无风无浪的时候,众人的心也多少的放下了一些。
徐玉叶和武朝阳本是很紧张的站在河中心的,这时候才慢慢的敢往四周看,然后慢慢的往船边上靠了靠。
这若是正常时候,况天扬肯定会阻止他们,但因为有肖墨在,也因为忘川河中鬼魂的退缩,他有些麻痹大意了,一时也没有注意太多。
徐玉叶摘了帽子脱了厚重的衣服,此时只穿着一身白色薄衣,披散了头发在风中,虽然有些阴森,但却也有些楚楚可怜。
武朝阳此时也说不清对徐玉叶是什么感觉,本来是歉疚的,被她折腾了一下,也有些责怪了,还有些后悔。因为他觉得他没错,男人皆是如此,徐玉叶根本不应该为这个恨了他那么久,而她竟然不是自己心中温婉的女人,那他这千年的歉疚是为何而来。
徐玉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翻滚的河水,突然道:“武朝阳。”
武朝阳愣了下,然后才应了一声,往徐玉叶身边站了一点。印象中的徐玉叶还从未这么连名带姓的喊过自己,其实他的记忆不错,徐玉叶骨子里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至少在他每一次回家的时候,见到的都是温柔的妻子。面对她他战场上带来的粗鲁,带回的美艳小妾,从未有过一点失态。
他以为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爱,却没想到,是因为恨而忍让,儿这恨和埋怨一直埋在心里,人死了,恨不灭。
不过无论爱恨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武朝阳心中挣扎翻滚了半天,终于长叹了口气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管你爱我,还是很我,都忘了吧。”
放下心中的执念,喝一碗孟婆汤,该下地狱便下地狱,该投胎转世便投胎转世,缘尽如此,下一世自然会遇到其他的人。
可徐玉叶却道:“我恨了千年,怨了千年,难道便这么忘了。若是能放下执念,孟婆汤早就让我忘记了,可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你……”
说着,徐玉叶伸出手来,武朝阳微微一顿,也将手伸了过去。
他记得徐玉叶的手是纤细柔嫩的,每次被自己一双满是老茧伤口的大手握着,总有种轻轻一捏便会断的感觉。可现在徐玉叶的手也粗糙了,将门女子,拿刀握枪的,即便是比寻常人多了一些保养终究也是粗糙的,总有些抹不去的细碎伤口。
武朝阳心中一热:“这些年,你太苦了,即便四恨我,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徐玉叶笑了笑:“这些年我过的是苦,每一世都记住前世,每一世都努力的成为一个可以上战场的女人,这种苦不是你可以了解的。”
武朝阳心里更酸涩难当,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徐玉叶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331 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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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浪花翻滚,徐玉叶突然道:“朝阳,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愿意和我再来一次长相厮守么?”
其实武朝阳觉得这话有些诡异,但是想着这环境,他们又还能说几句话呢,说不定一刻钟之后,他便要喝了孟婆汤忘记一切,也可能他们两都是身上罪孽深重的人,根本就不再有轮回转世的机会。
每一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句,那说几句好话让她心里舒服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当年自己是个战场上的粗人,又战功累累心高气傲,即便是对家中妻儿有时候心中怜惜,也不会说出什么软话来。
于是武朝阳自然的便道:“自然愿意,虽然当年我是有不少小妾,但那不过是走场做戏罢了,我心中最的,临死前惦记的不能忘的,还是你们母子。”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肖墨和沈星月是没注意他们,况天扬虽然是个年轻人也明白生离死别之前的感触和感伤,因此转过了视线没去看他们,无论生前做了多少错事,在阎王殿前要罚下地狱受多少年的苦,至少这一刻是不该被打扰的。
眼见着可以看到对岸了,忘川河的水突然翻滚了起来,本来躲得远远的白骨们聚成了浪,聚成了一个波涛涌了过来。
这一下况天扬紧张起来,手了腰上的刀,心里不由的有些嘀咕,看来这魔尊虽然口气大好像也不怎么样啊,还叫嚣着要眯灭了忘川河,结果这船还没到岸,那些鬼魂便按耐不住了。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那白骨浪花虽然到了靠近船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张牙舞爪的往上扑,而是到了近处才看见白骨浪花上似乎托着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众人都注意的看了过去,只见浪花上面是一个白骨的手臂,手掌上是一块圆润的石头。
浪花到了船边便不再往前,肖墨略弯腰将那东西拿了起来,笑道:“原来是来送礼的,算你们识相,去吧。”
那是个小小的戒圈,沈星月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个贵重的宝物。这忘川河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其中鬼魂不计其数,其中的金银财宝也不计其数,只是从来没人有胆子去打主意罢了。
“这是什么?”沈星月不由的凑了过去,好奇的看着肖墨手里的朴素戒圈,肖墨显然是个见识过世面的人,虽然他没有刻意的去四处搜寻宝贝,但还是会有很多人搜罗宝贝来孝敬,神魔殿的宝库里各种东西实在是不少。一般的东西他显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肖墨一笑,执起沈星月的手来,将那戒圈给她戴在手指上,戒圈套进去的时候似乎有些大的,不过还没当沈星月出声,便闪了一下,变成了她手指上纹身般的一道小小花纹。
“正好。”肖墨道:“一直想要送你个礼物,却一直不知道送什么。这个戒指,却是刚刚好。”
“这戒指是做什么用的?”沈星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纤细白皙的手指上,一个类似戒指的花纹,确实是挺。
“借阴兵。”肖墨在沈星月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随即看着她一副愕然的样子,睁大了眼睛。
“嘘。”肖墨轻轻捂了下沈星月的嘴:“不可说。”
忘川河中鬼魂给肖墨孝敬送礼这事情确实是吓到了况天扬,但他只是开始看了几眼,随即便转开了视线。虽然他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但跟肖墨一点儿也不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看魔尊和沈星月之间的恩爱谈谈笑。
沈星月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正想说点别的,突然身边一晃,徐玉叶纵身往河中跳了下去,她拉着一起的,还有紧紧和她握着手的武朝阳。
众人此时的心思都放在白骨送礼这事情上,根本没想到徐玉叶会突然有此举动,即便是忘川河中的冤魂看似都退在一边,这河依旧是鬼气森森,是个去了便上不来的地方,
况天扬已经反应非常快的在徐玉叶跳船的那一刻伸出了手可,可依然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裙角,随即扑通一声,两人都落入了河中。
谁也不知道忘川河的水有多深,徐玉叶和武朝阳瞬间便被淹没了,虽然都是水性不错的人,但武朝阳半天才挣扎出了半个身体,怒道:“你做什么?你疯了么?”
进了忘川河,可是永生不见天日的,不能生不会死,不能投胎转世,将被河水腐蚀成一具骷髅,伴随着忘川河水沉浮,永远困在此处。
徐玉叶确实有些像是疯了,她浮在另一边,呵呵的笑道:“我是疯了,当我第一次转世投胎后发现我什么都还记得的时候,便疯了。武朝阳,你刚才不是说要陪着我,和我长相厮守么,我想来想去,只有在这个地方我们可以长相厮守,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我们便可以不必再分开了。”
忘川河中有了新的灵魂,这新鲜的气息让周边的白骨都蠢蠢欲动起来,但是因为惧怕肖墨而又不敢动,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着。
况天扬也万没料到徐玉叶会对武朝阳恨到要和他同归于尽,死也不休的地步。但意外之后也并未做什么,毕竟虽然忘川河是个恐怖禁忌的存在,但这万千年里跳进去的鬼魂也不少,要不然这河里怎么会有累累白骨呢。
看着在河水中挣扎的武朝阳,肖墨道:“要救武朝阳么?”
况天扬不忍直视,他听人说起过,神魔殿的女主人是个狠角色,曾经在说过当家作主的话,如今看来还真不是传言。看魔尊这样子,便知道是听话听惯了的。
尚未成婚的况天扬心里很是纠结,也不知道魔尊对夫人的这态度,到底是该学习还是作为反面教材让自己警醒。
面对肖墨的问题,沈星月只是摇了摇头,武朝阳在魔魂之心中困了三百年,这可不是自己欠他的,要算也该算在黄觉头上。而自己答应的是帮他找到徐玉叶,给他找一个身体,如今答应的事情都已经做到,至于他夫妻自己之间的爱恨情仇,可就与她无关了。
随着沈星月的摇头,肖墨摆了下手,忘川河中的鬼魂们像是得到了一个特赦的信,一下子涌了上去,一个浪花便将两人吞没了。
“哎……”沈星月叹了口气:“这忘川河中的冤魂也许都是如此来的,不管过了多久,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也不尽然。”肖墨道:“也许只是一时的放不下,现在已经后悔了,但鬼魂一旦入了忘川河便很难再重见天日,所以即便是他们中已经有人后悔了,那又如何呢?不是每一次后悔都可以得到救赎,像是……我这么幸运。”
肖墨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沈星月手指上的花纹,真的是有些庆幸。在自己没想明白的那段时间里,沈星月念念不忘,金易正人君子,要不然的话如今佳人已在别人怀抱,再想追回那边难如登天。
将武朝阳和徐玉叶湮灭后,忘川河中的鬼魂们便又远远地退了开,一阵到小舟过去很远,这才重新聚上来。他们倒未必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也未必有什么是怕肖墨威慑的,可对力量的敬畏是骨子里挥不去的本能。
船很快便到了岸边,虽然乱但孟婆的小摊子还是摆在边上,见到有人下了船便端了碗汤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走着一抬头看见肖墨先是愣了愣,然后一抖,汤碗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慌忙蹲下来去拣。
况天扬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心里神奇的好受了一些,毕竟面对魔尊时心生畏惧的不是他一个人,也就不会显得自己胆小不硬气了。
天族派来临时地府的是个在天界便人员调配的司事星君,名唤何成。他虽然在天界的时候手上也管着一堆人和事,但还从来没有独当一面的对着这么大的一摊,一边觉得这是自己升职的好机会,一边却又有些焦头烂额。
何成正对这一堆卷宗发愁的时候,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便头也不抬的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从他接管地府到现在虽然不过才短短不到一日,但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一刻也没消停过,简直深深的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天族史上第一个被活活累死的神仙。
“大人。”况天扬的语气有些犹豫:“神魔殿的魔尊大人来了。”
“哦,神魔……”何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道:“你说谁来了?”
不用况天扬回答,何成一抬眼便看见了肖墨,慌忙从位子上下迎了过来:“这不是魔尊大人么,好久不见,魔尊大人怎么会光临地府?”
何成是天族的老神仙了,三百年前便在天界,神魔大战那会儿他虽然不是前线的战斗力但也是见过肖墨的飒爽英姿的,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神魔大战结局后,四海太平,肖墨虽然深居简出,但总多少也要给些天族的面子,这三百年里总去赴过那么一次半次的宴,而那些宴,何成这个级别的神仙一般都是可以参与的,因此将他记得清清楚楚,一眼便不会认错。
332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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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墨跟这样一个小神仙半点寒暄的打算都没有,长话短说:“我是来找姚慕的。”
“姚慕?”何成一愣:“你说白无常?”
“不错,就是白无常,那个桃花妖。”沈星月四下看看,忍不住道:“他去哪儿了,你们没伤着他吧?”
开始沈星月还没觉得有什么一直到过了忘川河才发现地府的情况确实是很糟糕,一路都能看见有天族兵将在抓捕恶鬼,其中不乏些道行高深的,真的是乱成了一团。怕是比当年许尚阳天历劫快死时候还要混乱。
何成没料到肖墨会来,更没料到一来会文姚慕,愣了下才道:“姚慕好像是受了伤,伤的如何下官也不清楚。”
刚才况天扬还说他们根本就没和姚慕交手,没碰着他半点衣角,这会儿何成又说姚慕受了伤,肖墨不由沉下脸道:“姚慕现在到底身在哪里,受伤还是没受伤。”
何成语塞了一下:“这下官实在是也不知道,下官接了天帝旨意来到地府时候,正看见姚慕和判官柳华和地府衙役和恶鬼缠斗,他一身是血,因此我判断他受了伤,当然也可能是别人身上的血。然后那时候很混乱,十八层地狱的门被许尚阳打开后,鬼魂便蜂拥而出,我们费尽力气才将这些门关上,然后我便传达天帝旨意,要先将阎王和地府高级官员收押再审……”
“许尚阳我就不说了,你明明看见姚慕和判官在浴血奋战,抓捕恶鬼,还要把他们收押?”沈星月听到姚慕即便受伤也不是天族所为是脸色好了些,待听到这里又忍不住道:“你们天族做事历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黑非不分,冷血无情么?”
“这……”何成被沈星月一通指责,有点糊涂,又因为她是和肖墨一起来的,看起来关系便挺亲密,也不敢就应着,只是道:“这位姑娘也是来寻姚慕的么,不知道姑娘是什么身份?”
肖墨心安理得道:“这是我夫人,姚慕是我夫人的好友,如果这场事件是他所谓,神魔殿自然不会干预。如果不是,希望他不要有什么闪失,要不然的话,我夫人会很担心。”
何成张了张嘴,立刻极为麻溜的道:“原来这位是魔尊夫人,下官实在是不知,失礼失礼了。若早知道姚慕和夫人是好友,下官一定早遣人去神魔殿通传一声。是这样的,其实说是收押,实在是因为地府太过混乱,上面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将现在负责的一干官员都喊来问一问,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伤害的事情。地府说是为天族效力,但其实管的是人间功德轮回,大家辛辛苦苦都是为天下苍生,不分你我。”
何成这话说的极为顺畅半点都不磕巴,连沈星月听着都觉得没毛病,找不出什么茬来。
何成松了口气,道:“可能是当时太乱,这些天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