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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月利落的处理好伤口,正色道:“肖墨,我被困在小黑屋里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墨依然沉默不语,自己伸手从床边拧了毛巾,皱着眉头擦胸口的血。心石的破损修复,胸前的伤也就变成了普通的皮外伤,对肖墨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你是不是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姚慕。”沈星月说着便要起身;“他是个最爱管闲事的人,肯定什么话都瞒不住。就算他不说,我也自有办法叫他开口。”
千年桃树妖,虽然也算是功力深厚了。但真说起来,沈星月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沈星月当然并不打算去问姚慕,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么说,肖墨肯定坐不住,果然刚起了身,手便被抓住了。
“别闹。”肖墨的语气里两分怒火三分无奈,实在是不想理沈星月,但又知道这姑娘真是敢说敢做的,要是自己不吱声,她真的能做出半夜冲进姚慕房间,严刑逼供的事情。到时候,不但想瞒的瞒不住,还会成为姚慕口中的笑柄。
沈星月得意道:“想我不闹,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肖墨上半辈子不是没见过不讲道理的女人,但都是置之不理也就行了,还从没遇到过武力值如此强大又不讲道理,还不能不理的女人,心里实在是有些郁闷,但却又无计可施。沉默不语的望着沈星月半响,挫败的放手:“行了,别出去招人笑话了,你要问什么,我说就行。”
“这不就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沈星月满意拍了拍他,伸手拖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肖墨不知怎么的有点别扭,扭了头过去:“那霍婆婆十分厉害,一场幻境,我和姚慕都费了许多力气才挣脱出来,可出来后,发现你还没有出现,等了一阵子后,我们就怀疑你还困在里面。”
沈星月点了点头,那一场幻境确实是厉害,而且不知不觉的,时间便过去了,如果不是当时心口那一痛,一声好字出了口,真不知道她还要在里面困上多久。出,是一定能出来的,但只怕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想到心口那一痛,沈星月心里涌上个怪异的念头,犹豫了一下道:“你……难道是我?”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肖墨不情不愿的道:“我只是不愿意新婚不久就要换夫人罢了。你和肖家,是从小订的婚约,谁也换不掉。要是再找一个,还不知道林秋仙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幻境是一个摸不透猜不出的局,除了深陷其中的人,局外人想要破阵谈何容易,甚至于连找都找不到人在何方。而这样的局其实杀伤力往往并不强,之所以能困住极人,靠的便是致幻的效果,它能勾出你心灵深处最不能面对的事,用你自己的劫,将你困住。
而破这样的局,其中一个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让当局人清醒过来。疼痛,一贯是令人清醒最好的办法。
肖墨和姚慕虽然毁了梨园,但霍婆婆却逃之夭夭,而她设下的局,因为靠的是梨园地下几万冤魂的怨气,怨气不散完,局便不会破。而即便是在佛法无边的得道高僧,想要化解这么多冤魂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两人当时便一筹莫展,他们不知道沈星月会遇到什么,但显然是时间越长越危险,
情急之下,肖墨抽出腰上匕首,在姚慕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对着自己心口便刺了进去。
他记得他心口上,有沈星月的一块心石,而心石对一个妖灵来说,性不言而喻,一但受损,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
幸亏肖墨的牺牲没有白费,血喷溅出来的那一刻,心石也在利刃的冲击下破了一块,姚慕连忙扶着他坐下,然后四处一看。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原本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石屋一阵抖动,无数的绿色藤蔓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几乎是遮天蔽日一般的,郁郁葱葱,烟尘过去之后,沈星月孑然一身站在废墟中间,面色中,茫然还有些悲凉。
“原来我当时感觉到的一阵刺痛,是因为你刺伤了自己。”沈星月想想当时,还有些心有余悸:“我当时知道事情不妙,但一时无法挣脱,突然心口一阵剧痛,这才清醒过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被困到什么时候。w。uukansh”
肖墨哼了一声,有几分不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但听起来,也不是个泛泛之辈。竟然会被困在幻墟,说出去真是丢人。其实我也不想救你,但既然是一起去的,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为人。”
肖墨救沈星月,其实是件十分挣扎的事情,他十几年斩妖除魔无数,却还从来没有救过一个妖。可沈星月是和他一同去找霍婆婆的,可算是并肩作战的兄弟,见死不救,也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知道肖墨是口硬心软的人,沈星月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因此半点也不介意他说的话有多刺耳,反倒是理所当然道:“那可不是,我现在是你的人,保护我,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肖墨被噎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闭眼休息。
沈星月一笑,伸手在胳膊上一拽,手臂上一个小小的纹身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兽,甩了甩尾巴便朝肖墨扑了过去,撒娇卖萌这事情,幼年石灵最是擅长,而就她这几日的观察,肖墨这人,外表看起来冷漠的很,其实对无论幼兽还是幼童,但凡是可爱而没有杀伤力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石灵可没有察言观色一说,见着肖墨便往上蹭,被推开两次后依旧死皮赖脸,直到肖墨无奈的默许了他的行为,才心满意足的在他胸口趴下。奇怪的是,肖墨胸口有伤,压着这么个毛茸茸沉甸甸的东西,应该会痛才是,可石灵覆盖上伤口之后,却觉得瞬间轻松起来,连那若有若无的痛,都不再能感觉到。
六十二 娇妻美妾()
肖墨揉了揉石灵的脑袋,沈星月笑道:“怎么样,舒服很多吧。石灵是天地生的灵物,它若是喜欢你,在你身边你便能长命百岁延年益寿,比吃多少补药都管用,和灵芝仙草无异。”
当然,他若不喜欢你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懒洋洋不会动弹的。若是被惹火了,石头爪子一阵挠,可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了的。
将桌子上的纱布伤药血水都略收拾了一下,沈星月这才合衣在肖墨身边躺下。
肖墨虽然自小学习术法,但终究是个凡人,受伤后又奔波了一路,这会儿早已经精疲力尽,伤口的痛消失之后,被石灵暖融融的捂着,不多时便睡熟了。
反倒是沈星月,翻来覆去无数次后,竟然失眠了,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肖墨的背影过了一夜,脑海中偶尔会闪过宋扬的脸,但大多数的时候,不可控制想到的,却是肖墨刺向自己的一幕。
感情二字,一贯是想修炼的灵物避之不及的东西。但情劫,却是哪怕上古神祗也躲不开的。不能控制,无可奈何。
第二日一早,肖墨便准时醒了,一睁眼,便看见沈星月瞪着眼睛近距离的望着自己,再是镇定也不由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你干什么?”
沈星月也没提防肖墨突然醒,不过瞬间便了镇定模式,正色道:“哦,我看看你醒了没有,姚慕送早饭过来了。你伤口还痛么,要不要在喊个大夫来看看。”
肖墨伸手将散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抹了下,低头看看胸口已经愈合的伤口,道:“不碍事,伤已经好了。”
肖墨的胸口,如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疤痕影子,完全不像是昨天刚刚受伤的样子,想来石灵功劳不小。
沈星月也完全不避嫌不客气的凑过头去看了看,满意道:“恩,恢复的不错,看来石灵真是疗伤圣品,要是哪天惹了我,就把它炖了吃了,估计也能延年益寿。”
肖墨对沈星月的胡言乱语无语的很,起了身,抬头看见桌上摆着一套男装,想是姚慕为自己准备的,不客气的拿了便换上,别说尺寸倒是正好,款式颜色,也颇合心意。
贤雅居是个吃喝都讲究的地方,早饭自然也不差,虽然清淡了点,但是食材都很好,做的也很精致。肖墨伤好了一身轻松,昨晚上睡的沉,此时胃口大开,叫人上了些实在的吃食,大快朵颐。
正吃着喝着,姚慕从门外进来,打了个招呼坐在桌边,然后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肖墨,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肖墨可算是被人看惯的,在姚慕的注视下,面不改色的又喝了一碗粥,这才夹了个包子塞进口中,懒懒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出什么事了,我脸上开花了?”
“你脸上倒是没开花,不过……后院可能要开花了。”姚慕顿了下:“我今早上听伙计说了个八卦消息,说肖府的大少爷可真是花心风流,这才新婚不过三日,就腻了美貌的新娘子,收了小妾,真是富贵无真情啊。”
“噗!”沈星月一口茶毫无预料的喷在地上:“你说什么,肖墨收小妾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事情不用告诉我一声的么?”
“昨晚上。”姚慕正色道:“我也挺奇怪的,特意叫伙计去详细打探了下,据说是昨晚上肖少爷去了荷月居,然后和一个红牌打的火热,难舍难分,当下就用五千两银子为她赎了身,带回府里做小妾去了。据说那花魁长得国色天香,长袖善舞,一双眼睛勾魂夺魄,
十分叫人心动啊,叫什么来着……初雪,名字起的还挺与众不同。”
说完,姚慕和沈星月就一起看向肖墨,眼里都带着种,啊呀呀人类真是薄情又寡性,看着再老实的人,果然也有副花花心思。
只是肖墨完全没心思回应他们的调侃,神色十分凝重。昨晚上他一夜都在贤雅居,既没有出门,也没有分身术,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地方。更别提去青楼楚馆带走一个花魁,简直是荒谬至极。
但这显然不是姚慕调侃他编出来的笑话,而是一个不知目的为何的计划。
沈星月显然也想到了,看向肖墨:“昨晚上冒充你的人,和上次我见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风城里肖墨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自从大婚之后,认识他的人就很多,那人敢高调出现在青楼,。uukahu。et显然至少长相上和本尊是一模一样的,不然的话,不可能瞒过那么多双眼睛。而那次出现在沈星月面前,沈星月的眼光可比凡人毒上许多,她都没看出破绽,可见不仅仅是长相,连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只有姚慕不知所以:“怎么,你们见过那个仿冒者?”
“我见过,在……前几天。”沈星月顿了顿,略去了当时见面的尴尬坏境:“不过当时也只是一面而已,我也没太在意,不是后来无意说起,我甚至都没想到他竟然是假的。”
“连自己相公都分不清真假,你也是,啧啧啧……”姚慕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看在大家是并肩作战的份上,我送你们一个分辨真假的方法。”
说着,姚慕伸手在空中一拽,凭空的多了一枝桃花,不待两人反应过来,花枝在沈星月手腕上一点,又在肖墨手腕上一点,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沈星月奇怪的很,卷了袖子看自己的手腕,什么都没有,又伸手去把肖墨的手,依旧是空荡荡的。
姚慕一笑:“这叫姻缘枝,单看是看不出来的,要放在一起看才行。”
“放在一起看?”沈星月疑惑的将自己的手腕和肖墨的手并排贴在一起,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人手腕上本是什么都没有的,却在贴近后,渐渐从皮肤里显出一道绿色的花枝来,花枝往两旁延伸,在两人皮肤相贴处遇上,然后竟然抽出几片嫩叶,长出花苞,灿烂胜放起来。
不痛不痒的,沈星月不由的在自己手腕上搓了搓,却半点也没沾上颜色。
六十三 姻缘桃枝()
姚慕也凑过来看,脸上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抿唇笑了笑道:“只有姻缘枝挑中的人,才能在靠近的时候显出桃花来,那个假的,无论是什么人,哪怕就是肖墨的另一个分身,也绝不可能仿冒的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实用?”
姻缘这如此美妙玄幻的事情,被姚慕用的如此接地气,沈星月也是无言以对。
好在肖墨也没有说什么,吃喝完便起了身,道:“昨夜打扰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姚慕自然不留,去忍不住调侃道:“那就不留你了,屋里有个美娇娘在等着,心里着急,都是男人,我特别能理解。”
肖墨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但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几次见面也知道姚慕虽然做事靠谱,但说话就是这个不着调的语气,跟他较真,那就什么正事也别做了。
沈星月虽然天资聪慧,但在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上却是一片空白,好奇的紧,也就跟着起了身,见姚慕看她,不等先道:“你了解男人,但不一定了解女人。听说丈夫纳了妾,她一定比丈夫还心急,要不然,一定不是真爱。”
“虽然前半句我不赞同,但是后面这句,倒是实话。”姚慕晃一晃手里始终握着的扇子,道:“去吧,我你,要是肖兄真敢做始乱终弃的事情,贤雅居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两人越扯越没边,肖墨实在是听不下去,抬手朝姚慕拱了拱,径自便往外走。
沈星月手指点了点姚慕让他小心点,连忙跟上,虽然肖墨是有些无趣,但是自己相公只能自己调戏,外人可不能欺负。
肖府此时已经乱了套,可不仅仅是姚慕说的肖墨纳了一个妾而已。
对大户人家来说,男人纳妾不是什么事情,更谈不上什么大事。没名分没地位的,跟买了个丫头小厮没什么区别,有哪个主子看不顺眼了,找个理由随时也能发卖出去,除非是痴情种子还脑袋进了水,要不然的话,再是青春娇艳,也不会有谁小妾而跟正妻闹翻脸,那等于是和妻子的娘家一个家族闹翻脸,不会有好处,说出去,只是叫人笑话。
但肖墨,此时就是脑袋进水的那个。
沈星月跟着肖墨回了府,刚到门口,便看见门口有人不停的在转悠。
肖府里的总管是林河,但这么大的一个府邸,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林老爷身边,自然也有常年跟着的,这人肖墨认识,也是肖府的老人了,跟着肖老爷走南闯北跑了多年的生意,府里的人,都尊称一声陈伯。
陈伯一看都肖墨,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少爷,您可回来了。”陈伯一副老天保佑的表情:“赶紧去见老爷,这府里,都要翻天了。”
“发生了什么事?”肖墨跟着陈伯往里走,这不像是他纳了个妾这么简单的,一个随时可以赶出去的女人罢了,至于叫他爹如此重视吗?要知道,自从他回来,肖老爷便深居简出,连成亲那么大的事也只是露了个脸罢了。
“还问我怎么回事。”陈伯压了声音道:“我正想问问少爷你是怎么回事……”
陈伯看了一眼沈星月,欲言又止。关于小妾的话,看来是不好在沈星月面前说。
沈星月察言观色,道:“相公,我先回房去了。”
关于小妾这个话题,估计无论林老爷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也是不好在自己面前说的。乐意说了得罪人,不乐意吧,多少也还要顾及肖墨的面子。
但沈星月说到回去,
陈伯却又一脸的为难,半晌叹了口气,道:“少夫人,您可千万要冷静啊。少爷为人如何,您一定是清楚的,昨晚的事情,一定有误会。”
新婚三天小妾领进了门,本来陈伯是万万说不出解释的话来的。但刚才看肖墨和沈星月一起回来,似乎没有闹得脸红脖子粗,好像还有挽救的余地,说不定,真的有误会,而且已经解释清楚了。
面对陈伯的担心,沈星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回了房。
不说肖墨跟着陈伯去见自己的爹会被怎么训斥,沈星月回了院子一看,也有些傻眼。
院子里,这会儿前所未有的热闹,花厅的房门大敞着,正位上,坐着个妆容精致的美妇人,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身边立着两个丫头,沈星月不认识。但是她手边托着下巴坐着的年轻姑娘,沈星月认识,那是在沈家的时候,。uukanhu处心积虑想要害死她的好妹妹,沈秋月。
花厅正中间,还跪着个看背影就极好的女子。一身衣服虽然布料极好但是花哨了些,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来,应该是肖墨昨晚上带回来的花魁,叫什么初雪的,真是人如其名,挺白的。
看见沈星月回来,絮儿连忙迎了上去,眼睛看了看厅里的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是?”沈星月看看絮儿:“我这么会儿时间,这么热闹,这都是些什么人?”
絮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