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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墨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半点头绪,道:“我在肖府这几日,可算是每个地方都去过了,她说的地方,也走过两回,那是厨房的后院,洗洗涮涮,杀猪宰羊的地方,可没有异样,只是一片空地。”
“我,我没说谎。”初雪忙道:“那地方是有一阵血腥味,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好像真的离厨房挺近。”
“行了,没说你说谎,到底有什么,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沈星月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会交代丫头给你送吃喝,换伤药的,只是记住一点,伤没好不能离开前,千万不要化作人形。我救了只小兽没人会在意,但救了个狐狸精,大家的日子就都过不安稳了。”
初雪连忙点头,两个爪子垫在下巴下面,十分乖巧的样子。
沈星月出了房间,和丫头交代了一下,对肖墨道:“今天胃口不太好,总觉得想吃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小丫头快嘴的接过去:“那我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回来回给少奶奶。”
“不必了。”沈星月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己去看看,相公,你说呢?”
君子远疱厨,这厨房烧饭做菜烟雾缭绕的地方,像肖墨这样的大家公子本是一辈子也不会靠近的,不过沈星月既然开了口,肖墨自然要疼老婆,当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腿便往外走。
沈星月嘴角含笑的跟在后面,小丫头偷偷的吐吐舌头,看来她们那些担心都是瞎担心,少爷虽然面上冷漠的很,但是对少奶奶还是很宠爱的,要不然,能那么听话么?
正是中午,厨房里热闹的很,肖家这样上上下下有几百口的大户人家,厨房可也不小,厨娘伙夫也不少,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看见肖墨和沈星月一起出现,不由的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厨房虽然是个油水多的地方,但地位却并不高,主子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也都是遣丫头小厮来吩咐一声,哪里有自己跑来的。
厨房管事的是个叫芳婶的中年妇人,
听着小丫头来说少爷少奶奶来了,连忙擦了手跑出来,点头哈腰迎上来:“少爷,少奶奶,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叫个丫头来吩咐一声就是,这里烟熏火燎的……”
肖墨摆摆手,不太耐烦的打断她:“我们随便转转,你们该怎么忙,还是怎么忙,不用管我们。”
芳婶莫名其妙,但是明显感觉肖墨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多说,连连点头,看着两人进了厨房,进了后院,叫手下做事都小心点免得莫名其妙触了霉头,谁也救不了。
厨房的后院,就是那一片空地,以前还种了些葱蒜之类的蔬菜,后来荒了,便只在这里杀鸡宰羊做个杂物场,地上,还有没冲掉的斑斑血迹,散着淡淡的腥味。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沈星月在门口看了看,伸手关上后厨的门,又再打开,随便抓住个人吩咐道:“我们没出来,谁也不许开门进来,wuuashu知道么?”
小厮一脸发蒙,还是赶忙点点头,少奶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命令再荒谬,也要服从。
关上门,沈星月在门旁丢下一粒种子,绿色的藤条顺着门缝攀爬上去,将门死死的封住,外面的人就算是想进,也是进不来了。
肖墨已经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地只是寻常的地,没有东西从地下涌出来。
“难道初雪遇到的,是路过的妖怪?”沈星月道:”只是顺路碰见,并不是住在肖府的?”
“那未免也太巧了。”肖墨并不这么认为,踩了踩脚下的地面,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毕竟没有透视的本领,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正说着,门上咚咚咚的有人敲了起来,但因为被藤蔓长了一圈,怎么也打不开。
“不是不让人来打扰吗,看来你在这府里是没什么权威。”沈星月说着,走了过去,还没问,便听到自己的小丫头絮儿在外面喊话的声音。
“小姐小姐,您听到么,您在里面吗?”絮儿的声音十分的焦急。
“絮儿?”沈星月有些奇怪,伸手拂去藤蔓,打开门:“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二小姐不见了。”絮儿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我刚才想去问问二小姐,看看她中午想吃点什么。虽说以前在府里,二小姐和大小姐关系就不好,但毕竟过门是客,我怕太怠慢了,回去叫人说闲话。可进了房间以后,发现二小姐不见了,咱们的院子门一直是关着的,我就在院子里待着,没见她离开啊。”
七十 何处来()
真是越忙得时候越添乱,沈星月皱了眉道:“她可能会到处乱跑,院子里都找了?”
“都找遍了,连花园都找了。”絮儿擦了擦额上的汗,犹豫一下,凑过来,低声在沈星月耳边道:“小姐,我们在花园边的树枝上,看见一条衣带,好像是二小姐早上穿的裙边。衣带上还有血迹,会不会……”
沈星月心里咯噔一下,花园的墙边,岂不就是初雪的逃跑路线,翻过围墙来,就是这一片荒地的边缘。该不会是……
“行了,我知道了。”沈星月打断絮儿的话:“沈秋月一贯是个不安分的,谁知道又惹了什么祸,不用管她。你回去吧,这事情也不用对外说,我和她不和也不是一两日了,太关心了,反倒是叫人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我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呢。”
絮儿是个老实乖巧的,沈星月这么说,她就听话的点点头:“好的,小姐,那我就回去了。”
以前在沈家的时候,絮儿也没少被沈秋月和她的丫头欺负,根本不想管这个二小姐。如今沈星月开了口,那是最好不过。
“去吧。”沈星月挥了挥手,想想喊过厨房的一个小厮:“你给我抓只鸡过来。”
“啊,鸡?”小厮愣了下:“少奶奶您想吃什么口味的?”
“活的,活蹦乱跳的。”沈星月无奈伸手一指:“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篓子里有不少鸡,随便住抓一只过来。”
“是,是。”小厮被沈星月身边的肖墨一瞪,忙不迭的小跑着去抓鸡,只是心里不免的嘀咕,这又是什么有钱人的新玩意儿,真是难以理解。
鸡就在门口,从笼子里抓出来后,便尖叫挣扎着,沈星月可不想碰,肖墨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又将门关上。
“你怀疑地下有吸血的妖物?”肖墨将鸡捏的离自己远一点:“你妹妹……”
“如果真像絮儿说的,沈秋月不见了,还在围墙边留下了血迹和衣带,那很可能遇到了和初雪一样的事情,初雪毕竟是狐妖有一定能力,而沈秋月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半点逃跑的能力。”沈星月对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自然也没有担心和难过,只是毕竟是来看自己的人在肖家消失,总是要费心解释一番。
鲜血向来是叫嗜血妖物兴奋的东西,肖墨抽出匕首在鸡背上划了一道,就放了手。
鸡吃痛,扇着翅膀在院子里胡乱的跑,突然,地面一阵震动,院子中间的土翻滚了起来,就像是初雪说的,从地下毫无预兆的伸出几条像是舌头一样的东西,飞射向奔跑的母鸡,然后牢牢的缠了上去。
缠上猎物之后,舌头便往回缩去,不过是短短的片刻,一只肥硕的母鸡便被舌头勒的断了气,母鸡身上的血已经干了,皮肉也被扯开,被舌头消化殆尽,待到舌头收回土里的时候,就剩下了几根鸡毛在空中飞舞,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个……什么玩意?”沈星月不由的道:“你见多识广,你知道吗?”
“很多魔物都是以吸食活物的血肉为食的。”肖墨道:“单从这几根触手,看不出地下藏着的是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魔物是今天才出现的,或者以前一直在沉睡,今天才苏醒过来。要不然的话,这厨房里别说是活鸡活鸭,连人都保不住,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星月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现在怎么办,这东西若是一直在这里,怕是要不了几天,肖府的人就得少一大半。
”
“除非能有的血食供应地下的妖物吃饱,才能保证风平浪静。”肖墨道:“我在肖府也算有一段时间,如果这妖物一直都在,没有理由完全感觉不到妖气,所以我更倾向于它是今天才出现的,而且,是有人操纵的,不是自己突然出现。”
说话间,门外又咚咚的敲了起来,肖墨挺烦的大步走过去:“又有什么事?”
小厮也听出肖墨的不耐烦,有点怯怯的道:“外面赶了很多家畜进来,实在是没地方放,这能关在院子里。”
在这个地下妖物需要进食血肉的时候,正好有人送了很多家畜进来,这可未必是巧合了。而有权利往肖府里送家禽活物的人,可也不多。
肖墨看了沈星月一眼,U看书uka打开门,果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鸡叫鹅叫鸭子叫,还有牛羊的叫声,还真是的新鲜血肉。
小伙计门已经被这一堆活物弄的手忙脚乱,一见肖墨开了门,赶紧吆喝着往里走,一时间,厨房里鸡飞狗跳。
“怎么外面要戒严么,为什么一次买这么多活物放在厨房里?”沈星月不由的问道。
“哦,是老太太吩咐买的。”小伙计一边干活儿一边应着:“老太太上午从雅安堂回来,说过几日是庵堂的一个什么节,庵堂的师父说了,真慈悲是普济众人,所以买了许多牛羊鸡鸭先养着,过几日给府里大家加餐,还要做许多馒头包子,去城郊设粥铺施粥呢。”
“原来是这样。”肖墨笑了笑:“老太太真是有心了。”
去一趟雅安堂,不知道又接了什么妖物回来,还找了这么一个好借口,真是用心良苦。
放眼望去,牛羊牲畜足有四五十头,鸡鸭也是一笼接着一笼,厨房里一片混乱,一时被踩了菜一时被撞了锅,肖墨拉了沈星月一把:“这里太乱,我们先回去吧。”
“是是是。”小伙计忙道:“少爷少奶奶,这里又脏又乱,万一不小心碰着可就糟了,先避一避吧。”
肖墨转头看了院子一眼,拉着沈星月便往外去。林秋仙会找理由买那么多活物进来供着地下的怪物,可见她也知道放任的可怕之处,她在肖家布局多年,是想夺走肖家的运势占为己有,而不是将他毁掉,所以肖墨并不太担心她会闹得鸡犬不宁。初雪和沈秋月,应该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七十一 1步之遥和命中贵人()
跟着肖墨出了厨房,他却没回房,而是往外走去,沈星月不由的奇道:“你去哪儿,这一摊子不管了么?”
“谁说不管,我既然要守着肖家,自然不会让林秋仙肆意妄为,何况就在眼皮底下,她也未免太嚣张了。”肖墨道:“我去准备一些东西,晚上做事。”
“反正我也没事,跟你去吧。”沈星月想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还以为林秋仙被打击了一场之后,能消停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还一来就给我惹麻烦。”
肖墨回头看了沈星月一眼:“我要去找的,可是一位高人,你要是不怕,尽管跟来。”
“怕?”沈星月耸了耸肩:“我最喜欢和高人交朋友了,要么特别长见识,要么特别刺激。”她虽然是妖,但却不是那些刚修成型的小妖,再是什么高人,都不太放在眼里。
肖墨不置可否,他其实算是个比较自负的人,当然他也有自负的资本,不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看来,沈星月在这一点上,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也不用喊人备车,出了肖府,便带着沈星月一头钻进了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像是蜘蛛网一样,七弯八绕的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路,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了一处小院子门前。
风城是个商业发达的城市,其中的人大部分是经商的,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但大多富贵。也只有在这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还住着一些穷人,条件好些的,一家住一个小院子,条件差的,几家人挤一个大院子。
肖墨拜访的高人,大隐隐于市,就住在这一片繁杂混乱的所谓贫民区里。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传来了拐杖点地的声音,一个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老者从屋子里出来,笑呵呵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小兄弟,一别数年了。”
肖墨笑了笑,道:“老先生,很久未见。”
老者脸上的笑容好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凝固住,飞快的伸出手来掐指算了一算,一脸的迷茫:“没错啊,今日是有故人来啊。但是你是谁,你不是顾淮?”
肖墨叹了口气:“老先生,我就是顾淮。只是我的声音和过去不一样了,我遇到了一些事情,这其中……一言难尽啊。”
老者的神情很是不解,沈星月叹了口气,探头看了看屋里:“我去给你们沏壶茶吧,你们慢慢说。”
沈星月的声音叫老者一愣,拐杖直直的挥出拦在她前面:“等一下,你是什么人?”
“这是我妻子,沈星月。”肖墨无奈道,虽然黄老先生隐姓埋名在这里多年,当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却是人所周知的大神通,可是他难得心服口服的高人之一,还真有些为沈星月捏了把汗,老人家也是嫉恶如仇的,年轻的时候四处斩妖除魔,九十岁后,算出自己有一劫数,要藏锋方能躲过,这才寻了个风水宝地隐居起来,等着劫难过去。
肖墨真怕黄老先生算出沈星月并非常人,直接挥着拐杖把她赶出去,却不料算了半天之后,咦了一声,客客气气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沈星月微微一笑:“不麻烦,只是老先生既是能掐会算,不知道能不能麻烦给我算一卦?”
黄老先生的神情非常严肃,肖墨知道他自隐居后,便不再替人算命,怕沈星月难堪,刚想开口说话,去不料黄老先生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掐算起来,半响,叹了口气道:“一步之遥,触而不得啊。
夫人,我送你一句话无论何时,只要选择的是自己不可割弃的,便无需后悔。世间万物,不离舍得二字,没有舍,如何能得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吉利,沈星月暗念了一遍,转身进去少烧水冲茶。
这水一烧,便烧了半个时辰,料想着肖墨和黄老先生的话应该谈的差不多了,沈星月这才从小椅子上起了身,慢悠悠的端着茶杯出去。
肖墨和沈星月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说话,桌子上,这会儿已经放了许多不少东西,有些是沈星月见过的,有些闻所未闻。她放下茶杯,拿起一根足有十寸的钉子,钉子头上,还系着红色的丝带。
“小心。”肖墨不满的伸手去阻止,黄老先生却摆了摆手:“不碍事。”
“这是镇魂钉吗?”沈星月道:“我以前听人说过,U看书ww。uukashu。七根镇魂钉,钉在人身上,灵魂便不会离体,可暂保一命。若是已死的,再逢大凶也不会成鬼。”
“差不多吧。”黄老先生道:“这也是镇魂钉,但七寸的镇魂钉,只能封住普通人的魂魄。这十寸的,却是能封住妖魂妖物无从脱逃,听顾淮所言,这妖物隐在地下,以触手伸出地面找寻猎物,这种妖物通常能够遁地,可以在地下随意行动,战斗力未必有多强,但是跑起来却不慢,想要消灭它,先要将她完全困住才好下手。”
沈星月点了点头,放下镇魂钉爽快道:“降妖除魔我行,不过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有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黄老先生一贯严肃的面孔上,显出一丝笑意来:“顾淮小兄弟和我是忘年交,虽然年纪相差的大,但是非常投缘,他尊重我,我也将他当做半个徒弟。虽然前面他遇到些劫难,而且劫难尚未过去,但你是他的贵人,有你在他身边,他命中这一死劫,可逢凶化吉。”
沈星月得意的斜肖墨一眼,大包大揽道:“老先生放心吧,他若是顾淮,我不好说什么。但如今他是肖墨,我自会护他周全。”
黄老先生说的一步之遥,差的,岂不就是这一步么?只是这一步,在他的预测中,却是擦肩而过,遥不可及。
两人说的热络,肖墨却是坐不下去了。黄老先生这个级别的高人,通常都难接近,你说十句,他答一句,才能显得莫测高深,还从没见和谁这么熟络呢,直叫他有种被抢了宠爱的感觉。
七十二 地狱无门闯进来()
这一聊,便说到了傍晚,肖墨索性也不回府,叫酒馆送了饭菜过来,和黄老先生小酌了几杯,直到夜幕降临,这才和沈星月一起回府。
说是回府,却没有走大路,而是弯弯绕绕了半天,到了一个巷子深处的墙边。
不用问,不用猜,只闻着墙那边一阵阵浓郁的味道,沈星月便知道他们现在站在厨房后院的墙外。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