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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月想想自己那日扮男装进青楼的场景,不由的有些好笑,随意拿了件衣服就进了更衣室,不一时,便走出个翩翩少年郎。
老板揉了揉眼睛,心里觉得怪怪的,刚才沈星月女装的时候可是女人味十足的,这会儿换了男装,怎么一下子感觉就变了呢,他可是见多了女子扮男人的,再怎么装都有那么点抹不去的脂粉气,只有沈星月,换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可那脸那身形明明一点没变,实在是叫人费解。
金易也换了一身,他的衣服有些破了,虽然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但衣服上的**是修补不好的,也亏得庄园的人淡定的很,没以为在家主子被人打劫了。
金易上下打量了沈星月几眼,满意的点点头,道:“走吧,带你去找老相好去。”
这话说的露骨,叫成衣店老板不由的多看了沈星月一眼,不过沈星月从来也不是个皮薄的人,她也很满意自己的男装,低头审视了一下,十分满意的出了门。
沈星月上次来这里,是在清晨,的店铺都还没开门,安安静静的。可现在正是半下午上客的时候,是烟花巷最热闹的时候,如花似玉的姑娘们都穿红带绿,搽香抹粉的站在街边店门口,或者是二楼的小窗子上招揽客人,那叫一个喜气洋洋,欢声笑语。
沈星月心里却有些疑惑,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你说初雪在这个地方?不会吧,虽然我第一次见她确实是从青楼里被拉出来的,但那时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那日见的初雪可已经不是一般小妖,怎么可能还在青楼里迎来送往?”
“谁说在青楼里,就一定要迎来送往?”金易一直走到巷子尽头,在花解语门口转了弯,在姑娘们的欢迎声中,进了门。
花解语,可正是肖墨的红颜知己风九娘的场子,这几百年了,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竟然看不出什么改变。
进了门并没有看见初雪,但立刻便有姑娘迎了上来,笑着便要去拉金易:“这位公子眼生的很,第一次来么,快里面请。”
金易虽然现在已经平易近人多了,对衣食住行也不挑剔,但骨子里其实是有洁癖的,要是对人,再怎么都无所谓,但是对看不上的人,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碰一下都觉得弄脏了自己。
金易不着痕迹的躲开姑娘,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你们老板雪娘呢。”
姑娘奇道:“公子要找我们老板娘做什么,雪娘不轻易见客的。”
金易上了楼,随手推开个空房间的门,懒洋洋的道:“去告诉你们老板娘,她有老相好来了她赶紧来,来晚了,人可就走了。”
金易虽然说的漫不经心,可他身上自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别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即便是一个有些修为的小妖见了,也会莫名的生出种想要服从的念头来。
姑娘只是愣了愣,马上便道:“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雪娘……”
“初雪竟然做了花解语的老板娘。”沈星月望着姑娘急匆匆的背影不由的道:“我昏睡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她那一个娇滴滴的模样,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那还不得天天哭鼻子?”
“那可不一定。”金易打开窗子:“你睡了三百年,你没有变。初雪可没睡三百年,那一场乱世,天天哭鼻子能活下去么?”
那一场乱世,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五个字,沈星月没有经过却也能想象。就像是人间的诸侯混战,最遭殃的是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一样,神魔之战,最倒霉的自然是下界能力微弱的小妖。
说话间,转角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沈星月不由的探头去看,只见一阵桃花冷香袭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帘。
初雪还是一身白色,高矮胖瘦一点没变,但就如那夜见得一般,浑身有一种冷冽的气息,板着脸面无表情,和当初那个人畜无害的小狐截然不同。
沈星月胳膊上一热,石灵已经按捺不住窜了出去,在几声姑娘的惊呼中,窜进了初雪的怀里。
众所周知,花解语是从不养宠物的,无论猫猫狗狗,甚至活鸡活鸭,都不进门,别的楼里的红牌姑娘们都会养个波斯猫养个金丝雀逗逗乐什么的,但花解语里是都没有,除了人还是人。
就在大家以为初雪会大发雷霆的时候,没想到她一把先揪住了毛团的脖子看了看,然后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口中喃喃了一句什么,离得近的姑娘甚至惊恐的发现,一贯冷漠无情的雪娘,眼中竟然有泪水要涌出来的迹象。
沈星月靠着门框,心里有些感慨,带着些笑意道:“老板娘,还不来给我们倒茶?
“来了。”初雪有些哽咽的应了一声,抱着石灵快步走了过去。
虽然这不是她三百年后第一次看见沈星月,但上一次见得时候,沈星月去是茫然不认识她的模样,可这一次,却好像一切都恢复了,说话的语调表情,和分别时重合起来,再无差错。
房间的门被关上,石灵扒着初雪的肩膀不愿意下来,初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沈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回来了。”沈星月毫不吝啬的上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回来还能看见你,真好。”
如果当时的沈星月知道自己要昏迷几百年,她也会觉得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人会是肖墨,而不是初雪和金易,一个她随意收留在身边的小狐狸,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曾经的对手。
初雪如今已不是过去那个娇滴滴的小狐狸,估计有几百年没哭过了,刚才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生怕沈星月会笑话她。
不过沈星月只是像过去那样习惯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句话初雪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三百年前,即便她下定决心要强大起来,也依然是个蹭破一点皮都要哭上半天的小狐狸。而三百年后的今天,她甚至连哭是什么感觉都快忘了,这些年多少次摔打磨砺,多少次死里求生,才能看似云淡风轻的活到现在。
初雪眨了眨朦胧泪眼,虽然有些委屈,但也有些自豪的道:“但是我都撑过来了,沈姐姐,你们都失踪了没过几十年,我就遇到了天劫,但我相信你们都没死,我想要是我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所以咬咬牙,竟然被我撑过来了。”
那是初雪经历的第一次天劫,通过之后,便能再享受千年。
沈星月很是欣慰,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听初雪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这才道:“对了,姚慕呢?你知道他在哪里么?我现在才知道当年伤他的人是黄觉,黄觉老奸巨猾,功力深厚,姚慕伤的极重,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恢复过来没有。”
初雪当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沈星月的小跟班,金易又不屑和她来往,因此她除了知道青云山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之外,便什么内幕也不知道了,有种一觉睡醒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感觉,和天塌了没有什么区别。她知道事情和青云山有关,曾在山上山下一寸一寸的找了十几年,却始终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回到风城,守着自己的信念,刻苦修炼,活下去,等下去,相信无论沈星月还是肖墨,都会有回来的一天。
提到妖魔,初雪一脸的苦涩,缓缓的道:“姚慕昏睡了七十六年,然后有一天突然醒了,对我说,他要去了结一场宿命,然后他就走了。开始我完全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他走的那一天,正是吴新玲过世的那一天,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沈星月有些意外:“姚慕走了?”
“是呀。”初雪给沈星月倒了杯茶,那茶和寻常的不同,其中可能是掺了些桃花瓣,带着淡淡粉红:“我每年都会去一趟新城,就是吴新玲嫁过去的地方,想看看姚慕是不是一直在那里,守着她。但也不知道是他,还是故意躲着我,总之他醒来之后,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几句,他就消失了。”请:
211 可醉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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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一脸的寂寞,看表情就知道对姚慕仍然心心念念的难以忘怀,沈星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道:“姚慕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曾并肩战斗过,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懦弱躲避的人,就算是拒绝,也一定会明明白白的回答。而且对那个吴新玲,看似情深义重,但我总觉得义多于情,未必就是爱情。”
初雪笑了笑:“我明白,开始的时候我也特别难过,但是想着想着,就想通了,就像你说的,我相信我的眼光,姚慕一定有什么难处,而我既然能等三百年,也能等三千年,沈姐姐你不就被我等回来了么,我相信姚慕总有一天也会出现的。而在他出现之前,无论多少次天劫,我都会熬过来。”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初雪的坚持叫沈星月心中总算是不太担心,想想自己,不由的道:“失踪也失踪的好,你看肖墨,倒是没失踪呢……”
提到肖墨,初雪眼睛一亮:“我听那个小狐狸说,肖墨现在成了魔尊?就是带领众妖打上天界的那个,那得多威风啊。其实我是听人说过魔尊的本名叫肖墨的,但魔尊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我只以为是同名同姓,根本就没敢往那上面想。”
“想也没用。”金易没好气道:“我看啊,他除了名字没变,跟以前也没什么关系了。”
“你知道肖墨是怎么变成魔尊的吗?”说起来这一直是沈星月心里的疑惑:“我知道黄觉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黄觉一直是他尊敬的人,说是朋友但亦父亦师也不为过,可没想到他藏得那么深,竟然害了姚慕,也害了我。虽然这与肖墨无关,但他心里一定非常自责难过,只是再如何,他也只是个凡人,就算是恨意难消入了魔,又怎么可能一下子这么厉害。”
因恨入魔的人不少,但是从没有谁能有这种可以和天帝抗衡的力量。比如黄觉,他最后也得到了魔魂之心,可还不是被囚禁了几百年,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要说起来,他那颗魔心可比寻常的多。
“他哪里是凡人入魔,他原本就是魔,还是个大魔头。”金易一脸的不屑:“你知道为什么凤族要找肖墨同去黑龙潭么,因为黑龙潭是肖墨出生的地方,是他的原身,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未出生,你可能还是块石头,魔尊带领群魔打上天界,想要称霸三界,后来听说不知道怎么被打败了,整个北冥山被冰封,魔尊魂魄被打散不知所踪,而我们认识的肖墨,就是他剩下的一丝残念,化身为人,轮回。你被黄觉害死后,他心中的恨,召唤回了一直游荡在世间的原神,于是,北冥苏醒,魔神归来了。”
“原来是这样。”沈星月总算是听了个完整版,连带着初雪一起解开了心头的疑惑。也不知道是感慨自己的命好还是命不好。
看着两个姑娘面对面的愁容不展,金易不由的一人头上敲了一下:“都皱着眉头干什么,虽然姚慕失踪了,但既然死不见尸也没一口拒绝,总还有希望不是,说不定哪天他想通了自己就蹦出来了。你就更不必烦恼了,没了肖墨还有我,难道我会比他差不成?”
“你比他强多了。”沈星月由衷的道:“如今我最遗憾的事情,是没有更早的遇见你。”
当初金易送出心羽的时候,沈星月便说出过这句话,只是那是多少还有些敷衍。现在再说出这句话,却是有感而发,诚心实意。
沈星月感慨,金易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恨啊,他知道沈星月和肖墨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虽然是真正的明媒正娶,但各怀心事,并非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若是能出现的早一些,就真的没肖墨什么事了。
一时间,三人都有些感慨,初雪索性叫人上了一桌酒菜,封了二楼的走廊,大鱼大肉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了凌晨,只叫守在走廊外的丫头们心里有好奇不已。她们的老板娘可一贯是以冷酷无情示人的,也从来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是再有富贵人家的公子豪掷千金,也不能买她一笑,这么陪吃陪喝说说笑笑的场景,真是几代人都没有见过。
人喝多了难免失了仪态,妖喝多了也一样,天将明的时候,金易伸手撑着脑袋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沈星月和初雪,两人身边杂七杂八的放着几个酒坛子,初雪身后不知道何时露出了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被沈星月抓在手里,搭在胸口当被子。
金易不由的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打横抱起沈星月,却用脚尖推了推初雪。
初雪昨晚上也喝多了,在沈星月面前卸下这些年坚强的伪装,喝着哭着,几乎把这些年攒的眼泪都流完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不过她如今毕竟修为不低,被金易推了推也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还有些发蒙,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云里雾里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金易。
“找个干净的房间给我。”金易道:“这些日子星月也没好好休息过,能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初雪愣了愣,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刚要说话,便在金易严厉的目光下闭了嘴,连连点头,转身带路出去,去自己的卧。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悲哀,有人疼和没人疼果然不一样,人家喝醉了有人抱着去休息赶着心疼。她呢,一样的头痛还得起来伺候,她可不是沈星月,可不敢再金易面前如何放肆,而若非因为沈星月,像金易这样身份的人,根本是连看也不会正眼看她的。
初雪一个爱漂亮又有钱的小狐狸,卧室里自然是干净整洁的,除了太素净了一些之外,还算能入金易的眼,看了看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沈星月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然后奇怪的看了眼初雪,压着声音道:“你还有什么事?”
初雪还没完全酒醒,愣了愣,然后连忙摇头:“没,我没事,那什么,我让丫头在走廊上候着,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行,我先出去了。”
初雪不了解金易,但知道他可不是个善茬,惹不起的,在沈星月看不见的地方,还是躲着点好。
十分满意初雪的识相,金易看着她关上房门,坐到了床边,收起满意的表情,沉下了脸。
借酒浇愁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也觉得沈星月现在的心情若是能找几个旧友,说一说喝几杯或者醉上一回,那都是能发泄情绪的事情,没有什么坏处。唯一的麻烦就是他一旦喝醉或者心情低落,魔魂之心中的冤魂就会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创下大祸,防不胜防。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喂上两口血就罢了。
金易不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郁闷,凤凰血历来是三界中多珍贵的东西,可到了沈星月这里,却变成了滋补保健的常用药。
沈星月可能是最近心情太糟糕因此醉的厉害,在地上睡的熟,躺在柔软的床上反而翻来覆去的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金易本来还在感慨万千的,一见沈星月睡的不安稳,那点小心思便也都抛了,凑过去低声的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索性将凳子拖近一些,伸出两指在她太阳穴附近按着,力度恰好,微微有些发热,只叫人舒服的很。
半响,沈星月抬手遮在眼睛上,含糊道:“我没睡着。”
“我知道。”金易毫不奇怪:“你好歹是个几万年修成的妖,这么点酒就能罪的人事不省,说出来谁信啊。”
沈星月噗嗤一笑,不再说话,专心享受金易的按摩,这也算是妖比人优越的地方之一吧,可以醉,也可以醒。
傍晚的时候,千叶也找了过来,开始见着初雪的时候怒气冲冲,再见着金易便老老实实,一会儿又看见金易和沈星月两人和颜悦色的说话,不由的喜上眉梢。只是这一喜上眉梢,难免引来初雪的微词,不敢对金易和沈星月说什么,千叶一个小丫头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于是花解语的后院里,就看见两个雪白的人影打在一处,打着打着,变成两个白色毛团,而沈星月和金易坐在一边喝茶聊天,十分喜闻乐见,谈笑风生。
轻松的两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起来,沈星月想到今天的形成,心里边沉甸甸的,直到金易敲门无果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金易将装着早饭的托盘放在桌上:“吃完饭收拾一下,我们要去黑水潭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千叶跟我们一起去,她会把一切打理好的,你只要带个人就行。对了,初雪也要去,说跟着去伺候你,你看呢,我倒是没意见,就怕这两只狐狸看不对眼,是不是要打上一架,叫人笑话。”,,。请:
212 黑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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