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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的问着骑行在自己车前的一个东陵将士,“南魏和东陵不是在打仗吗?战况如何?”
看着东陵都城如此繁华热闹,似乎没受多大的影响,所以沈千城才会有此一问。
那将士一听,神色不由得微微沉了下来,想着沈千城与苏陌白的关系非比寻常,当下也就没想那么多,只见他四周看了一眼,沉声道,“姑娘有所不知,前方战事吃紧得很,就是如此陛下才会派人寻回咱们镇南王。”
说到这里,那将军似乎有所顾忌,讪讪的住了口。
见此情形,沈千城再次问道,“那永州郡王可有直逼明城的趋势?”
这是她最担心的,若夜暮染不听顾天锦的号令擅自做主继续攻打已经投降的东陵,那么顾天锦将会被天下人唾弃。
沈千城说完之后,那将军看了一眼前方苏陌白英俊修长的背影,轻声道,“听说那南魏的永州郡王已经攻破了泉州,不过好像并没有继续攻打双阳的准备,镇南王几日前回京还未觐见陛下便去寻找姑娘了,所以如今什么情况,末将也不是很清楚了。”
问完之后,沈千城缓缓将车帘放下,那将军的话语却不停的回荡在沈千城的脑海里,夜暮染停手了固然好,可是如此沈千城反而有些看不清如今的局势了,若夜暮染没有继续攻打东陵的意思,为何要费心竭力的把泉州这座天险城池拿到手?
这东陵的城池几乎都是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其中尤以泉州为最,泉州之后的双阳、罗西、宛城等都是少数的平原城池,若攻下了泉州又按兵不动。。。。。。除了西楚的公孙泽之外,夜暮染怕是另有考量,难不成会是。。。。。。糟了!
只见沈千城慌忙的拉开车帘看着前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沉声道,“苏陌白!给我准备笔墨。”
苏陌白闻言身形一震,随即扯着缰绳转过身看着沈千城仍然苍白的脸庞,轻声道,“好,前方就是镇南王府,我这就吩咐人给你准备好。”
看着苏陌白温和的笑容,沈千城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没什么诚意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放下了车帘。
车帘放下之后,苏陌白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忽然的一声呼喊,让他觉得恍如隔世,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脸上的笑容不减,浑身散发着那种让人胸怀开阔的气息。
继续朝王府前进,适才与沈千城交流的那名将军正缓缓骑向苏陌白,苏陌白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那将军神色微敛,沉声道,“王爷,刚刚沈姑娘询问末将南魏与东陵之间的战况。”
苏陌白闻言点点头,一张毫无起伏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过了半晌,看着苏陌白仍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那将军又吞吞吐吐的说道,“王爷,宫里已经下了三道急令召王爷入宫了。”
其实在两日前苏陌白回明城的时候便已下了急令,可是苏陌白好像并不担心,找到沈千城之后还有意放慢速度慢吞吞的走。
听了那将军蕴藏担忧的声音,苏陌白眉眼微挑,不怎么在意的说道,“夜暮染在泉州按兵不动肯定另有所谋,本王的那个皇兄不一定会那么着急,下急令不过是给那些朝臣看的而已,等本王将千城安排好再行进宫。”
那将军一听连忙低下头道了一声是,然后毕恭毕敬的回了沈千城的马车旁跟着马车的速度前行。
虽然放下了车帘,但是外面的动静沈千城不是不知道,苏陌白如此违抗皇命还真是少见。
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沈千城身上的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感受到周身皲裂的肌肤,沈千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黑衣男子真是下手狠辣果决,怎么之前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强撑着疼痛终于来到镇南王府,感受到马车停稳之后,沈千城抿了抿唇,刚想掀开车帘便听到外面苏陌白的声音传来,车帘也被在外伺候的丫鬟掀开了。
“千城,我们到了。”
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苏陌白,那满脸温和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沈千城神情微愣,当下不由得移开视线看向苏陌白身后的镇南王府,只见她微微敛了敛眉,镇南王府,真是久违了。
苏陌白自然注意到了沈千城不一样的神情,所以当下便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马车,看着沈千城苍白的容颜,轻声道,“走吧,你的笔墨我已派人准备好。”
沈千城闻言一愣,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伸出双手。
苏陌白见此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揽过沈千城柔软的身子,脚步平缓的踏入了镇南王府。
出了马车之后沈千城才发现,原来镇南王府门口居然站着那么多的丫鬟仆人,皆是一脸笑容的迎接自己,这场景。。。。。。就好像自己是镇南王妃似的。
心中满满的不适让沈千城不由得皱了皱眉,真不知道此次来到镇南王府是对是错啊。
“王爷你回来了?”一进镇南王府的大门,前方便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沈千城从苏陌白的怀里探出脑袋,只是一眼便发现了站在苏陌白身侧的那位美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到东陵(三)()
女子身着紫红锦袍,袖边绣着黄色金丝雀,裙摆一只翻飞的凤凰栩栩如生,一眼便看出女子身份不凡。
沈千城不紧不慢的将目光移向女子的面庞,看着那一双含情的眉眼和幽怨的神色,心中已有猜测。
眼前的女子怕就是那位导致之前沈千城与苏陌白分离的西楚公主。
“想必这位就是倾国倾城的镇南王妃平南公主吧?”苏陌白还未回话,沈千城便淡淡开口。
听了沈千城的声音,那平南公主才缓缓将目光移向沈千城,看着沈千城一身如雪的白衣躺在苏陌白的怀里,一张玉颜之上闪过一丝嫉妒,不过转瞬便是一笑,轻声道,“这位姑娘说笑了,本。。。。。。”
“她并非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王妃,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未等那平南公主说完,苏陌白便冷声打断,哀伤的双目深深地凝视着沈千城。
沈千城闻言一愣,苏陌白为何这么看着她?据她的记忆所了解,沈千城好像没有和苏陌白成亲的吧?
不过沈千城转念一想,或许只是苏陌白心中这么想而已。
不想让气氛过于尴尬,沈千城淡淡道,“在下今日有伤在身,不便久留,公主海涵。”
话音落下,沈千城淡淡的看了苏陌白一眼,轻声道,“走吧。”
苏陌白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脚步毫不犹豫的朝书房走去。
沈千城和苏陌白的身影离去之后,一时之间就只剩下那平南公主凄凉的站在大门口,一张美艳的面庞爬满了嫉妒和恨意,过了半晌,才听见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这究竟是谁??”
听了平南公主的问话,身后的丫鬟连忙颤抖着声音回道,“回侧妃。。。前几日奴婢听那些将军说。。。。。。说王爷去接未来的王妃了。”
“你说什么??!!哪来的王妃??王爷不是。。。。。。难不成?她就是五年前扰乱我与王爷婚礼的沈千城??”平南公主厉声问道。
听了平南公主不善的语气,她身边的丫鬟连忙跪了下来,颤声道,“奴婢。。。。。。奴婢不知。”
苏陌白抱着沈千城很快便来到了书房,身旁的侍从连忙小跑在前面推开了房门。
进了书房,苏陌白便将沈千城轻轻地放在了案桌前的木椅上,笔墨纸砚的都已经整齐的放在了沈千城面前。
调整了一下坐姿,感受到靠椅上厚厚的棉花,沈千城心中一暖,苏陌白居然细心至此。
“能不能去帮我准备一张轮椅?”坐下之后,沈千城缓缓抬头看向苏陌白,轻声问道。
苏陌白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苏陌白走后,沈千城忍着身上的剧痛提起毛笔,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将自己的猜测写了下来,字字句句都写得极为艰难,甚至到得最后,沈千城的右手已经开始打颤,细密的汗水爬满了她的额头。
许久之后,沈千城终于将信写好,唤来顾天锦之前送她的白鸽,小心翼翼的将信绑好,放飞出去。
放走白鸽之后,沈千城这才缓缓将目光移向书房大门,心想着苏陌白怎么还未归来,自己身上疼痛难耐,根本不能正常行走,而且自己的七经八脉怕是都已受了影响,若是想要恢复,没有月余是不可能的。
想着那黑衣男子让人胆寒的手段,沈千城当下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目光移向苏陌白的书房,看着书房里悬挂的出自各大名家之手的诗画,沈千城不由得有些明白了之前沈千城为何会爱上苏陌白了。
有平乱之勇,还有风光霁月之容,苏陌白真的算是一代绝才了。
只是红颜薄命,沈千城命丧云山,若是苏陌白知道了不知还会有多痛苦啊。
想着这些,沈千城的视线忽然聚焦在一副题诗图上。
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眉眼似水,身着紫色长裙,满脸朝气。腰间挂着东陵男女之间定情之时的特色铃铛,发髻梳着东陵的少女样式,一脸青涩不谙世事。
看着画上的自己,沈千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她还有如此活泼爱笑的一面,看着女子身后的水蓝湖泊,沈千城眸光微微一闪,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
苏陌白很爱沈千城,所以沈千城决定还是不要继续瞒他了,告诉他真相可能会让他好受一些。
想清楚之后,沈千城对着房门之外喊道,“来人。”
随着沈千城的声音落下,房外走进一名身着绿衣的丫鬟,恭恭敬敬地对着沈千城行了个礼之后便轻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王爷呢?”沈千城淡淡问道。
那丫鬟微微一愣,随即轻声回道,“适才宫中来信,说陛下病危,急诏王爷入宫了。”
病危?沈千城眸光微闪,她好像记得东陵皇帝不是特别老吧?
“王爷走时有没有说什么?”
“回姑娘,王爷说姑娘有伤在身,应该好生休息,至于姑娘所要的轮椅,怕是晚上才能送来。”
沈千城闻言一愣,轻声问道,“为何?”
只见那丫鬟微微一笑,轻声道,“王爷说府里的轮椅都有些陈旧了,适才离开之时吩咐了管家去东城最好的木匠那里重新打造一把。”
沈千城听后微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那丫鬟再次说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啊,奴婢还从未见王爷对那个女子如此之好呢。”
扫了一眼那丫鬟好笑的模样,沈千城无奈道,“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光罢了,对了,府里可有地图?”
没怎么听懂沈千城之前的话,那丫鬟只能就后一句凝眉回道,“想必是有的,奴婢这就去帮姑娘找找。”
“好,如此便多谢你了。”沈千城微微颔首,轻声道谢。
那丫鬟闻言一愣,随即惶恐的说道,“能帮上姑娘是奴婢的福气,姑娘莫要折煞奴婢了。”
说完之后那丫鬟便快速退出了书房,见此情形,沈千城淡淡的扯开了嘴角,轻声道,“古代还真是有些麻烦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初到东陵(四)()
东陵皇宫,朝阳宫内,东陵皇一脸惨白的躺在病榻之上,苏陌白来时宫殿外已经跪了一地的朝中大臣,其中还有不久之前被传唤回朝的苏宸。
走近宫殿之时,苏陌白轻扫了苏宸一眼,微微颔首之后便随那大太监进了朝阳宫。
一进朝阳宫,入眼便看见了一众眼睛红肿泣不成声的宫廷嫔妃,苏陌白眸光微沉,谨慎的望了一眼里面的情形,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脚走了进去。
进了内殿,看着守在床榻边神色淡淡的南黎川,苏陌白没什么诚意的行了个礼,轻声道,“见过皇后娘娘。”
南黎川轻轻扫了苏陌白一眼,随即淡笑道,“镇南王不必多礼,陛下病重,本宫甚是担忧,不过如今镇南王回京,本宫这颗心啊,总算是放下来了。”
苏陌白闻言淡淡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忧,本王想,皇兄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南黎川被苏陌白这么一晾也不在意,只见她掩唇笑道,“如此当然再好不过,镇南王好不容易来到朝阳宫,还是先去看看陛下吧。”
既然南黎川不阻拦,苏陌白也就踏着步子进去了,看着东陵皇榻前跪了一地的御医,苏陌白低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大臣身子一颤,低声道,“回王爷,依微臣诊断,陛下这是中了剧毒。”
“中毒?你们都是废物吗?中了毒不会解吗?”
“回王爷,微臣无能,探不出陛下所中何毒。”那御医颤颤巍巍的回道。
看着跪在身前那些颤抖的御医,苏陌白眸光微沉,一甩衣袍大步踏出了内殿,一出内殿苏陌白便看见了南黎川一脸悠闲的坐在一旁喝茶,脸上半点惊慌都没有。
看着南黎川淡然自若的模样,苏陌白不由得抬脚上前,轻声问道,“如今陛下深中剧毒,不知皇后娘娘可有解毒的法子?”
本以为南黎川会有什么反应,谁知南黎川只是淡淡的放下手中的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宫又不是御医,能有什么办法?”
苏陌白闻声微皱眉头,随即淡淡道,“皇后娘娘出身丹凤楼,怎么可能不会医术?”
南黎川是丹凤楼楼主南嘉的亲妹,这是天下周知的事情,南黎川此刻说自己不会医术,不是有些过于荒唐了吗?
“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本宫只是一介女子,丹凤楼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
南黎川的回答让苏陌白微微一怔,他竟不知丹凤楼还有这个规矩?
“就算皇后娘娘不懂医术,南嘉公子不会不懂吧?如今陛下病重。。。。。。”
“如今陛下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依本宫看,不如就让宸王监国,王爷辅佐吧?”兀自的打断苏陌白的话语,南黎川淡笑道。
看着南黎川闲适自若的模样,苏陌白不由得微微皱眉,苏宸之母可以说是南黎川间接害死的,她居然想扶苏宸上位?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苏陌白的沉默让周围的太监宫女都不由得弯下了身子,南黎川也是微敛了笑容,淡淡的望着苏陌白。
过了许久,苏陌白才缓缓抬起头,不怎么在意的说道,“皇后娘娘还真是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啊。”
南黎川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哪里,王爷府上那位才真是一朵雾花,让人难以捉摸的。”
南黎川话音落下,苏陌白不由得神色一怔,他把沈千城接回镇南王府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几个心腹知晓,这南黎川身在皇宫,是如何得知的?
“你究竟是谁?”苏陌白沉声问道。
看着苏陌白神色不善的模样,南黎川微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的说道,“本宫自然是东陵皇后,王爷还需谨言慎行啊。”
说完之后南黎川便拖着长裙进了内殿,只是在掀开帘子之时忽然又转身看向苏陌白,轻声道,“劳烦王爷帮本宫传句话给沈姑娘,沈姑娘若是有空,可以到皇宫坐坐,也许本宫可以替她解忧。”
说完之后,未等苏陌白的回答南黎川便摇着细腰进了内殿。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窈窕身影,苏陌白眸光微紧,然后缓缓转身离开了朝阳宫。
苏陌白一出朝阳宫身边便围上了一众大臣,个个都叽叽喳喳的想要知道东陵皇的状况,苏陌白脸色微沉,越过那些大臣的身影看向苏宸,沉声道,“陛下口谕,宸王监国,各位大臣还是先回府吧,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听了苏陌白的传话,那些大臣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左右相顾,此时整件事的主人公苏宸却一直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苏陌白状似无意的望了一眼苏宸所在的方向,一甩衣袖飘飘然的离开了皇宫。
在皇帝病危之时还敢如此大胆的王爷,怕是只有镇南王苏陌白一人了。
苏陌白走后,南黎川走近了东陵皇的床榻,看着东陵皇因中毒而更显苍老的容颜,南黎川唇角微勾,不动声色的问道,“陛下还能撑多久?”
那些御医闻言皆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沉默着不敢乱发言论。
看着地上匍匐着的一群御医,南黎川挥手屏退了左右,缓步踏上台阶,好整以暇的说道,“本宫进宫之前是丹凤楼的人,各位御医想必有所耳闻?”
“是。。。。。。。早闻娘娘是丹凤楼的掌上明珠,不知娘娘可有解毒之法?”御医前面一位白胡子老人颤声道。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身子,南黎川抬起右手欣赏之后啧啧两声,随后淡淡道,“本宫一介女子自然没有办法了,所以本宫才会问,陛下能撑到什么时候?”
南黎川的言语已经十分明白,她只想知道东陵皇什么时候会死。
地上的一众御医都是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