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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因为这才把钥匙送回来的。
时醒那小子看起来也长得人模狗样的,往出一遛,那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样子也蛮能唬人,可魅力值未免也太低了一点吧。
三个月的同居生活,人家说还钥匙就还钥匙,说走就走,一点儿眷恋都没有,从这点上来看,时醒简直是时家的耻辱。
那路早白本来就是个u型枕,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时醒居然还没吃到嘴,而且还不跟自己讲。要不是他今天回时家别墅取点儿东西,恐怕还不会发现这把被还回来的钥匙。
没办法,弟弟不行,他这个大哥也得帮他弥补一下,不然要是被时醒那帮哥们儿知道了,时家的颜面就彻底扫地了。
本着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时境做了一次跑腿小弟。
然而,他直接撞上了舒游。
看到舒游的视觉冲击委实太过巨大,连续两次在这人身上吃瘪的经历,让时境外表虽然冷静,内里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
强忍住把他手撕的冲动,时境继续云淡风轻:
“没错,你交给路早白。反正他现在还会去给时醒做饭。”
这种理所当然地把路早白当老妈子的口气,让舒游的笑容更灿烂了起来。
他伸手拿起了那把钥匙,温柔听话懂事得一比那啥:
“好啊,我转交给他。”
话音刚落,他就当着时境的面,顺手把钥匙丢进了垃圾桶里。
时境:“”
舒游做完当面扔钥匙的壮举后,面对着时境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的脸,笑眯眯地捧脸,笑得牲畜无害:
“还有什么事吗?”
他想杀个人。
时境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钥匙,再刻一把。舒游,一周内搞定。
打定主意后,他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去,从转身力度,就能看出他的愤怒值reads;。
而他这么用尽全力地一转,舒游放在一侧的包就被带翻了,里面的日式和服娃娃头朝下直栽下了柜台,稳准狠地一头撞地。
这个动作刺激得从刚才起就一直优哉游哉地调戏时境的舒游终于变了脸色,他从凳子上跳下,疾步走到了娃娃前,声音中竟含了三分怒意:
“你给我注意点儿!”
这东西轻易不能碰撞,万一磕坏碰碎了,给里面的阴灵以逃脱的可乘之机,那就全完了。
时境也不是什么无理搅三分的人,看到舒游对这娃娃紧张,也没无下限到上脚再去踩两下,心知可能这东西对他比较重要,干脆利落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舒游本想细细检查下娃娃,听他说了这声不好意思,愣了愣。
竟然还会道歉。
嗯,从这点儿上来看,还算像个人,舒游还以为他那张石膏像脸底下有颗石膏心呢。
嘛,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个晃神,他就没注意到娃娃手上那道本就不引人注目的裂痕。
说完对不起后,时境就要走,但走出两步后,他才想起自己的复仇计划,淡定地扭过身去问:
“下周有没有空?”
舒游没看出娃娃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放下了心,重新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懒散微笑脸:
“怎么,还要约我出去吃饭?”
这被一下戳破,时境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不过他倒是个真的猛士,跟时醒那扭扭捏捏的大姑娘劲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只犹豫了片刻,就爽利道:
“没错。”
舒游紧跟着就是一句:
“你是要约饭啊还是约炮啊。”
会心一击。
时境发现自己跟舒游沟通时总是莫名火大,血压都有往上升的趋势,他面不改色地用手掐住跳得飞快的脉搏,跳过了这个话题:
“来不来?”
“去哪儿?”
“鹿苑温泉山庄。”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邀约了,但舒游一点儿都没停顿,顺口就应了下来:
“好啊。”
目送着约完炮后就淡然远去的时境,舒游拎着那娃娃的手,一晃一晃地回到了柜台里,唇角挂着笑,坐了一会儿后,他又弯下腰去,把垃圾桶里的钥匙捡了回来,用卫生纸擦干净,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台面上。
这家伙还真有意思,被做了就算了,还摆出一副非要报复回来的样子不可,这次竟然还直接挑明了。
那他倒真想领教下呢。
那娃娃的状态一切如常,舒游的阴阳眼瞄向它的时候,它也是那样的平静。
就如同刚才丝丝缕缕的幽暗黑气,不是从它裂开的指缝里逸散出去似的。
遗憾遗憾
那娃娃空洞的眼神里,怨毒之气又起reads;。
就差一点点了,明明就差一点点
对路早白的那个系统的影响,这些日子已经积累够了,只要它再持续地输送能量,路早白一定会死!
可现在影响居然被中断了!
要不是那个姓时的让自己掉出了可供掩藏的包要不是怕舒游这个阴阳眼发现自己的异常
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空间里的路早白,已经死在那三面夹杀中了!
答案,还没能有定论。
未知世界里的路早白,脑中正飞速地计算着逃跑的路线,可眼前的局势,完全是死局。
楼梯只有一条。
外面就是那小女孩的嘴巴。
时醒随时都有可能异化。
如他所设想的那个最糟糕的局面,男人,女人,外面的小女孩,女人肚子里的鬼胎,联手设下了一个局,小女孩追赶孕妇,营造出一个危机四伏的局面,诱骗自己和时醒进入这狭窄的无处藏身的筒子楼,准备杀害他们,四人分肉。
现在,完全没了退路。
在他的思考中,那女人的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近。
而时醒的眼睛里,也逐渐闪现出了青黑色的花纹。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变,时醒伸出了手,发现指甲上也出现了一圈一圈的诡异青黑色。
他不记得自己对早白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早白就已经摔下了楼梯,刚才跑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痛色,手腕上更有一圈青紫色的抓握瘀伤
他不傻,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懵麻木,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像是某种不祥的讯号。
那个模糊的讯号,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眼前的人。杀了路早白。
时醒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路早白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可他能清楚地感到,路早白仍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不肯松开。
时醒突然扬起唇角,轻笑了一下。
早白明明知道他有危险,还不肯丢下他
只要有他这个动作,就够了。
路早白正在冥思苦想时,一股巨力猛地掀开了他抓住时醒的手,他控制不住地倒退,身子咚地一下撞上了墙。
时醒还是发作了么
可还未等他产生绝望之心,就听时醒低沉着嗓音,说了句话:
“早白,我不会害死你的。”
说完,他竟头也不回地向外面的漆黑径直冲去!
只要自己死了,早白的威胁,就少了一个吧?
。。。
(天津)
69 世界八()
时醒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优秀,那么一个根正苗红行事端正又雷厉风行的大哥往前面一戳,那就是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他单看一眼就没了去翻越征服的冲动。
他对自己没什么期许,从小到大都是一样,最重要的是,别人对他也没什么期许,他在时家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只家用废物鸡,能正正常常地活着,给时家添丁进口就不错。
到后来,他连这点儿功能都不被需要了。
家人起初还会说,“时醒,跟你哥哥学学”,后来索性连说这句话的口水都省略了去。
“在吗。”“生活费需要吗。”“最近好吧。”
没有关怀,没有询问,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自己回答“是”或是“否”,都无所谓。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熏陶下,就连最关心自己的大哥,关怀自己的方式也如秋风扫落叶般残忍。
但时醒还是想对别人好,对每个人都是。当初暗恋的严今朝,他的朋友,还有他因为参加同学聚会,而在半路上撞到的宝贝。
一次次地进入异空间,他之所以不是那么畏惧害怕,一方面是因为那个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时醒再没遇到过像路早白这样需要保护的人。
他嫌弃自己,一次次把自己推拒在外,但时醒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拒绝。
况且,早白的拒绝,让他感到了温柔。
早白是不想连累他。
只这一点温柔,时醒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他愿意沉沦,愿意跟他环游世界。
他唯一不愿的,就是拖累他去死。
在察觉到这个苗头出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想,就冲向了外面的黑暗。
说实在的,凭他那一马平川的粗神经,他根本没发现外面有什么,他甚至没能看到早白看到的舌头与嘴唇,他只是看到早白在楼门口站住了脚,就本能地觉得外头有危险。
至于什么样的危险,他没时间去想。
在怀疑自己失去意识时会伤害早白的时候,他就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那黑暗之中,让那黑暗把自己吞没了进去。
他不会允许自己害死早白的
然而,在他整个人都闯入黑暗当中后,一双手却从后面猛然伸出,圈住了他的腰reads;!
时醒一个激灵,身体比大脑还先做出了反应,抓住那双手就要做一个过肩摔,然而,在触碰到那双手后,时醒就全身一酥。
他不敢置信地背对着那个圈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子,试探着问:
“早白?”
早白也出来了?还是自己又幻觉了?
路早白很清楚眼前的局势,他清楚在时醒冲出去的一瞬间,那怀着鬼胎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他清楚他的威胁之一已经消除了;他清楚自己最合适的举动就是上去把那女人挟持,不管怎样先干掉再说;他清楚那外头的黑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唯一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他会头也不回地跟着时醒,闯入那张嘴里去。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直到抱住那个蠢货,路早白才为自己的疯狂找到了一个踏实的着落。
他不想表现得太怂,可拥抱着时醒的后背,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想到什么主动送肉入口之类的槽点,他只觉得,两个人就死在一起,挺好的。
他死都不要欠时醒这种人情。
路早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牙齿落下来把二人嚼成血肉渣滓的瞬间。
没等到。
——难道是生吞这么刺激?
依然没等到。
#你能不能干脆点儿难道还等着反刍么#
路早白的两耳嗡嗡乱响,直到紧闭的双眼前开始出现血红色的暗络,四周一点一点温暖起来,他才微微睁开了眼。
眼前的电影屏幕上,一对男女正在争吵,女人抬手甩了男人一记耳光,啪地一声响,让路早白忍不住座位上一跳。
嗯?这里是
电影院?
回来了?什么情况?
路早白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开口就很敬业地问:
“任务不执行了吗?”
然而这种中国好员工的积极态度,并没有能感染到系统。
跟系统相处这么多年,这货的属性,路早白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嘲讽技能点满,起哄架秧子技能点满,气死人不偿命技能点满,但它最强悍的,是他的自负技能。
系统之所以作为系统,就是因为它可以冲路早白居高临下地以主人的身份发号施令,顺便给路早白积分点当工资,这种优越感,让它的自负水涨船高。
但现在,它的尊严遭到了严重的挑衅。
“执行什么任务!我要检查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居然把你们传进里世界里去了!这不科学!你们继续约会!”
无比露骨的五个感叹句reads;。
不过里世界?
路早白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糟糕的精神状态了,所以,就连“里世界”这个简单的词汇,他都消化了许久。
“早白”
“早白?”
“”
“早白!”
一声高声呼唤,让原本安安静静抱着爆米花看电影的观众都忍不住向最后一排侧目。
但时醒真管不了这么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异世界出来了,可对时醒来说,这样的情况再好没有了。
难道只要逃出楼就是关键点?
刚一出来,时醒就抓紧了早白的手,捋起他的袖子检查。
真的摔得很严重,单就胳膊肘就摔得淤青了一大块,看得时醒直心疼。
而路早白灰败的神情和他直直地盯着前方的眼神,怎么叫他他都不答应,更是让时醒彻底慌了神。
怎么了这是?
时醒习惯性地从自己身上找起了问题:是自己太冲动了?逃出楼不是生路?不对啊,如果那不是生路的话,他们应该挂了吧?
他叫了好几声,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提高了声调,而在这一声唤下,路早白才似乎从幻觉中脱身,愣愣地转头盯着时醒看了一会儿。
路早白空洞的瞳孔让时醒担心的程度直接翻了倍,还没等他问,路早白却开了口:
“去看凶童。说不定,一会儿还要进去”
时醒不挪窝,紧抓着早白的手腕,紧张得浑身僵直:
“早白,你别吓我啊。怎么了?”
路早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口气几乎把他肺部的所有空气都挤压了出来。
只有他迷糊地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自己一直以来就积累着的压力给压倒了。
他疲惫地把头抵在了时醒的肩膀上,低沉道:
“累”
时醒心痛地抱着路早白,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背:
“我们回家去吧?”
路早白蹭在时醒的肩窝里,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凶童。”
他倒是很想像电影里刚才的女人,气贯山河地一巴掌呼在时醒脸上,让他知道知道他做了多危险的事情,可他累到连手也抬不起来。
算了,这巴掌先记着。
路早白是被时醒半抱半拖着送出外面的,在把早白安顿好后,他重新买了两张电影票。
这个电影院本来就是新开的,而且凶童是恐怖片,一个场里,竟然只有路早白和时醒两个人。
那些光影在路早白面前一帧帧闪过,路早白机械地记忆着故事情节,让它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免得系统一会儿又把他们拉入了电影世界里reads;。
电影情节和故事简介相差无几,一个小小的六岁女童,被绑架犯捉住,恐慌、哭泣、绝望,最后被装入麻袋,灌上水泥,沉入江中,尸体被发现时,小小的一只手还从水泥中伸出。几年后,她的父母从一个付不起赎金的打工夫妻,竟一跃成了当地有名的富人,女人怀了孕,而那小女童的冤魂也找上了门来。
纠缠,纠缠得永无宁日。看样子,富有的夫妻是受害者,他们因为贫穷,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又被这个孩子误解,好不容易孕育的第二个孩子也面临着被扼杀的窘境。
很可怜啊。
最后,皆大欢喜。
女人在女儿的纠缠下早产,在痛苦中产下了小儿子,小女鬼的手在扼上新生婴儿的咽喉时,人性光明面战胜了黑暗面,抱着弟弟哭了出来,放弃了复仇。
完美的结局。完美的表世界。
而在这个故事的背后,在里世界中,夫妻二人是靠养古曼童,才逆转了财运。
随后,古曼童挤占了他们小儿子的位置,要以人的身份出生。
它要吃人肉。
就连那个女儿,都成为了他们吸引善心人的注意力的道具。
把无辜的路人引到那座楼,然后一家四口和谐地分掉人肉。
路早白总是会忍不住出戏,眼前电影里的女演员,一会儿是正常的,一会儿就又幻化成了他看过的那张脸,那个瞳孔青黑的诡异女人。
他把头靠在时醒的肩膀上,从刚才起,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
毫无预兆地,他开了口:
“时醒。”
“哎。在呢在呢。”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鬼影。”
“啊?”
那个故事很简单,前女友被男主角残忍地伤害,变成鬼,骑在男主角的脖子上,要一生一世缠着他。
简单讲述着故事情节的时候,路早白是茫然无措的。
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以前的他总觉得,既然不爱了就把他一脚踹开,让他死也死远点儿,这样至死方休的纠缠,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