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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它们也不会在看上一个人后就立刻动手进行更换,这种鬼干活一般比较含蓄,会在对象落单时再行动,在动手前,它们会在自己看上的对象身上打一个烙印,以方便锁定和监控对象。
非常不幸的,舒游在时醒的肩膀上,发现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味的烙印。
擦不去,抹不掉,就算换下那身衣服,皮肤上也会留下淡淡的轮廓,哪怕刮下一层皮,骨头上也会残留下唯有无颜鬼可以辨认出的独特的气味。
在听舒游讲述了这件事后,路早白深吸一口气,果断道:
“没问题,这事我会帮忙的。需要我联系时醒吗?”
舒游进来时就要了杯没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此时,他一饮而尽,一股堪称恐怖的苦味从他的肺部泛了上来,他咳嗽了两声,扯得受伤的后脑勺一阵生痛,可思维也清晰了许多。
他苦笑着道:
“联系时醒有什么用?让他去跟他大哥说,‘你招惹上了麻烦的鬼有可能要挂’?”
路早白:“我明白了。”
的确,如果时醒跑去说,得到的回复,不外乎是“我怀疑你脑子里的水烧开了”、“我帮你联系青山精神病院好不好”、“春天来了你的脑子怎么还没解冻”之类的话,除了让时醒受到精神伤害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裨益。
时醒这条路走不通,路早白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说:
“要不我去调查一下,查查这个无颜鬼的来历,帮它洗雪下冤仇,看”
舒游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万一也被它盯上怎么办?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无颜鬼的厉害reads;!”
路早白垂首。
没错,他以前拜这倒霉催的系统所赐,强行学习吸收了不少与鬼魅相关的知识,但他所接到的任务中,没有任何一次涉及到无颜鬼。
原因很简单,无颜鬼,是近乎于无解的存在。
它们是由对美的扭曲执念中脱胎而出的,也就是说,它们是心理问题儿童,中二病犯到了骨子里,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普通的方法治愈,而且它们大多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算是阴间通缉犯里让人头疼的top3。
对于无解的鬼的任务,系统从来不会接收。
废话,鬼都抓不到的鬼,反倒让人来抓,那不是虐待劳工又是什么?
路早白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件事越想越棘手,他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与系统的协商也是要进行的。
毕竟无颜鬼难抓,如果拿这件事做个筹码,通过系统和阴间专管此事的人做个协商,或许自己也能帮上一点忙。
路早白没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对舒游和盘托出,反正说出来也只会被拒绝,不如不说,于是他跳过了这个话题,问: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
舒游把咖啡杯放回了台面上,那股呛人的苦味都弥漫到了他的大脑,刺激得他的头阵阵发疼发晕,不过他唇角的笑还是那样媚气勾人:
“我啊”
时境觉得自己要炸。
任谁在上班时,看到一个把自己上到合不拢腿的家伙,大摇大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两条腿还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即使那人长得再赏心悦目,估计也得炸。
时境觉得自己开办公室门的姿势不对,在和微笑的舒游对看了许久后,他合上了门,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步速来到门外的秘书工作台前,小秘书一抬脸,就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暴击,差点儿直接从椅子上滚下来。
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嘴里掏出一个猴赛雷和自己同归于尽似的?
要是时境知道他的脑内世界,估计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但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亟待弄清,所以,他没有care太多的细节,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小秘书立正稍息跨立,半点儿不打磕巴地说:
“他说他是您的男朋友,今天约好在办公室里做。”
嗯,按照老板往日的要求,完美地在二十字之内解释清了事情。
至于三观,那是什么,能吃么?
虽然他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三观就华丽地裂了一回,但对老板和公司的爱,让小秘书瞬间勃发出了脑残粉思想:
只要老板喜欢,性别不是问题,攻受也不是问题reads;!
时境的脸已经黑如煤炭,在脑门上刻个月牙基本就能升堂了,接下来的话,他是生生从牙缝间一字字挤出来的:
“这是他说的?你信了?”
小秘书尽职尽责一本正经地说着让时境青筋乱跳的话:
“是的。他说您的左臀上有颗红色的小痣。”
“而且他说,即使他这样说,您也一定不会承认的。”
“因为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大和谐。”
时境第一次觉得,自己公司的企业文化似乎很成问题。
自己一向要求他们在汇报工作时实话实说,不准夸张也不准虚报,搞得他的手下几乎人手三个录音笔,所以,他手下的员工个个都是雷厉风行,务实讲理,且极听他的号令,一批人拉出去都可以直接练队列,教官一喊口号就嗷嗷地往上冲。
时境以前一直为此而自傲,现在他发现,自己貌似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当然,这股怒火很快就烧到了办公室里坐着的人身上。
他果断地摁下了秘书桌上摆放的内线电话,召唤了保安,简单地陈述了情况后,他就返身再度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站在门边,虎着脸道:
“滚出去。”
舒游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
“不是叫保安了么?我听到了。我等着保安来拖我。”
说着,他抬起头,灿烂地一笑:
“真是的,明明是家务事,还要劳烦别人,宝贝儿你真让我没办法”
时境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甩手把门关上。
宝!贝!儿!
外面听到了一切的小秘书,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只要是带孔的地方,都在一齐放大。
这个称呼套上老板那张脸
画面太美连看都不想看。
屋内,舒游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色气,他抬起漂亮的手,轻抓了抓耳垂,但笑不语。
单看他这副样子,时境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很想上去把他直接摁翻做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等我这是什么情绪?
发觉自己的思想哪里不大正确的时境,脸又黑了一层。
而舒游显然没有放弃欺负时境的打算,继续用言语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调戏:
“保安会听到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你觉得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老板有滴蜡play的爱好,因为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满足就跟我赌气,会是什么表情呢?”
时境:“”
;你狠。
时境握住门把手的手收得死紧,看到他的用力程度,估计不会有人怀疑,时境能硬生生地把它给拧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游把手机放下,双手交握,冷静地望向他:
“我想来看看你reads;。”
时境虽然和路早白一样也没谈过恋爱,可他的恋爱神经粗壮得跟套马的杆子似的,这样的话,只叫他微皱了一下眉:
“看完了。滚。”
舒游挑挑眉:
“顺便来陪你上班啊。”
“哈?”
“我是你男朋友,上了你,难道不需要对你负责么?不应该随时来问候你关心你么?”
“不需要,我叫你来你再来。别的时候我不想看到你。”
这话说得决绝利落,却让舒游莫名地心里一突。
几个意思?把自己当移动的按摩x么?
略微不爽呢。
他平静地站起身来,收敛了笑意,望着时境的肩膀位置,说了句叫时境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张脸,哪里比得上我啊。”
这人脑子赤贫么?怎么突然把话题跳到这里了?
舒游含着笑,指着自己的脸,对时境道:
“我的鼻子,眼睛,都长得比这个家伙好看得多呢。难道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果然有病。
时境上前,直接拖住了他的领子,拉开门,就往外一搡,舒游整个人跌出了门去,紧接着,那扇门就立刻在舒游眼前关紧,还上了个锁。
时境压住蹦跳的太阳穴,还没坐回桌前,就听外面传来了舒游那熟悉的欠扁的声音:
“看,小江,以后记着,不要随便跟女朋友吵架,否则会被轰出门去的。”
刚刚还紧锁的门,又被轰然拉开,倚靠在门边、跟目瞪口呆的小秘书侃侃而谈的舒游,又被拉了回去,随着开关门的巨响,时境那冷冽的声音硬邦邦地传了出来,是对小秘书的命令:
“保安来了,就叫他们给我回去!这里没事了!”
谁知道这个满嘴跑舌头的家伙当着别人还会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
把舒游死死地压在墙上,迫近他那生得精致美观如广告画一样的脸,时境觉得自己的愤怒快溢出胸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游却没了刚才的那个浪荡劲儿,似乎是怕被再次赶出门去,回答得颇为乖巧:
“看着你就好。”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舒游这么调戏,时境也没了脾气,只恨道:
“你今天闲么?”
舒游望着他,那双微微泛着光的眼睛,难得地泛起了认真的神色,让时境也忍不住失了一下神:
“嗯,闲着的。让我陪着你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看着你就好。”
。。。
天津
86 世界十一()
时境:“”
算了,放舒游这个脑子搭错弦儿了的妖孽大杀器到处乱窜,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恶心人的事件,让他呆在自己身边反倒最靠谱。
时境已经不对眼前这个人的节操做任何期待了,反正,裤腰带就是他做人的标尺,在时境的眼里,这货的存在,就是个临时的人形自走按摩x,是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攻克的对象,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时境在工作前,自然会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可一旦接触到成堆的文件,模式就秒切换到了狂炫酷霸拽的“让xx集团破产吧”的霸道总裁画风,一时间连办公室里多出来个人都忘记了。
所以,等他把那一堆文件处理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被靠在墙边睡着了的舒游惊了一下。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哦,早上。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看向了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家伙。
他蜷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身子蜷作一团,胳膊紧抱着膝盖,睫毛长到不像话,妥妥的一只睫毛精。
平时看到他那个标志性的媚笑,时境就上火,可他安静下来的模样,却莫名地叫时境生不起气来。
他应该和路早白同岁,今年二十四吧。
按年龄来算,就是个毛头小伙子,可偏偏他只要那么勾魂摄魄地一笑,就叫人觉得他像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精似的。
说起来,他是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的?只是因为那么无聊的理由?
“想看看你”?
在时境对他的认知里,他不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家伙。
他总不会是对自己动了什么感情了吧?
这个念头叫时境暗暗好笑,立起身来,
他走上前去,想把那睡作一团的家伙从椅子上拽起来,可手刚搭上他的肩膀,就感觉到了一阵诡异的寒意,从指尖迅速传递到了他的全身,刺激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收回了手来reads;。
这不可能是人体的温度!
在脑中堪堪掠过这个念头后,时境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死了?
但下一秒,舒游就无比正常地醒了过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小舌头在口中微微一勾,看起来那叫一个撩人魅惑。
时境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疼。
不过,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就再次发现了不对。
舒游的眼睛!
他原本漆黑的瞳仁里流转着两朵白色的旋纹,几乎掩盖了原本的墨黑色,边缘线和眼白快融为了一体,看得时境心中一抽:
“怎么了你?”
舒游眨眨眼,时境由此确认,自己绝不是眼花了,舒游的眼睛的确像是出了什么问题。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时境伸出了手,在他眼前比了个二:
“几?”
舒游撇了撇嘴,一把把他的手压了下去:
“你二。”
视力也没问题?可这眼睛的确不像是人的眼睛了啊,感觉再发展一会儿就变成写轮眼了。
这么玄幻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时境的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观的范畴,于是,他习惯性地开始寻找答案:
“什么时候戴的美瞳?”
舒游有点儿不耐烦:
“你说什么呢?睡糊涂了?几点了?该吃饭了吧?我来你这儿蹭个饭小宝贝儿没有意见吧?”
时境顿时被那个昵称给雷得一阵反胃,可刚才那触手的冰凉,还有舒游这一双诡异的白色眼睛
时境不想表现得对舒游太热衷,即使心里再多问题,他也没再多管,转身拉开了门,言简意赅:
“饭。”
早有准备的小秘书乖巧地递来了时境的白色饭盒,顺便附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饭盒。
面对着时境微眯的眼睛,小秘书露出了标准化的微笑:
“老板,这是舒先生的。”
他该夸他贴心还是多余呢?
拿着饭盒,时境的眉头轻跳了几下,就折回了办公室,砰地一下,把小秘书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挡在了外面。
老板脖子侧面上,有过那个白色的旋纹么?
明明今天早上还没有的
门内,时境把黑色饭盒丢到了舒游的怀里,半句话也没有说,就带着自己的饭盒回到了办公桌前reads;。
他不想让舒游看到自己的饭盒和他是同款的,不然的话他肯定有一堆怪话可说,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从早上闹过那一场后,舒游就格外的乖巧安静,抱着饭盒一口一口地嚼着。
这家伙,转性了么?
这样想着的时境,匆匆吃过几口,就让秘书进门来,收拾了餐具,并check了一下今日的行程,确定今天没什么会议要开后,他就活动了一下自己略有些僵硬的脖子,吩咐秘书出去,紧接着又是照例的忙碌,照例的无视某人。
而舒游吃罢饭后,就倚在墙上打着瞌睡,像是只容易困倦的猫似的。
可经历过中午的那幕,下午办公时的时境,就无法做到完全屏蔽舒游的存在了。脑子里,舒游那张刚刚睡醒的脸和那双闪烁着奇怪花纹的眼睛,总会时不时闯入他的脑海,有好几次,他强迫症发作,恨不得把那人摁倒,好好检查一番。
在意识到自己又因为舒游而变得不冷静后,时境定了定神,暗自嘲讽自己:
像舒游这种品质恶劣五行缺德的,这件事八成又是他的玩笑。
呵,都是套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向理智冷静的时境承认,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对。
他很在意舒游。
他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或许,下一分钟,他不想玩了,伸个懒腰,说声自己先走了,就会飘然而去。
但时境想象中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他那样安静地抱膝坐在板凳上,闭着眼,唇角含笑,像是在做梦,然而身体偶尔的摇晃动作,又证明他还是清醒的。
就这么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时境雷打不动的下班时间。
六点的时候,小秘书要去处理一桩事,就提前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时境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不过,既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那就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时境再次合上钢笔时,看到那蜷缩在椅子上的团子,心里很古怪。
这家伙就这么在自己这儿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有什么意义么?
简直是虚度光阴。
冷静地对这人的举动做了个评判后,时境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力揉按了几下。
或许是今天自己分神太多,头隐隐地疼起来了,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痛感还蛮清晰。
当然,这点儿麻烦还不会太困扰时境,他挽起自己的西服,对那家伙道:
“走了。”
言下之意是,你别在这里呆着了,请吧。
舒游伸开腿,反复活动了几下后,笑眯眯地冲时境一伸手:
“腿麻了,扶。”
时境没理他,径直出了门去。
听着身后那人跌跌撞撞地加快速度跟上来的声音,时境不知道什么情绪涌上心头,嘴角竟扯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