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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时醒。路早白,是我的食物的名字。
——是我的主人。
——是我的恋人。
——再见了,我的恋人。
一夜乱梦。
等路早白再度醒来时,沙发身旁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碟碟的小菜,烟熏肉和烤面包都是一面黑一面红,烤得很是难看,粥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理直气壮的糊味儿,只有白煮蛋看上去正常点儿,刚睡醒的路早白盘腿坐在那里醒了半天神,才确认,自己就算是梦游也做不出来这么掉价的菜。
正在他眯着眼睛犯迷糊的时候,一片温暖的阴影压了上来,伴随着一股烧焦了的蛋饼味道的,是一个甜甜的吻:
“早白,早上好呀。尝尝我做的早餐好不好吃?”
路早白:“”
要是某人早上起来把自家的厨房弄得一团乱,该不该揍他一顿帮助他长长记性?
但这次,躺在他身侧的手机没法再回应他了。
“您好,您的手机男友软件已被卸载。”
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
天津
102 世界十三()
在那个穿着黑色西服、架着墨镜的男人像是头吸血鬼似的飘入路早白家的甜点店时,路早白和舒游这对闺蜜组,正在愉快地召开着蛇精病男友交流大会。
跟时醒认识,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但路早白还是有种估不到这家伙脑洞的挫败感。
几天前,这货突然说想出国旅游,还一个劲儿地忽悠早白跟他一起去,而从大学开始起就被迫成为资深宅男的路早白,对出去玩儿的兴致并不大。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抱歉我不想见识外国的鬼长什么样儿”。
但时醒这回像是铁了心一样,就这件事缠来缠去闹腾了一整天,最后还撂了蹶子,狠狠地啃了路早白的嘴一口,恨恨地嘟囔你答应不答应我都带你去定了,摔门跑路了。
冷战了两天后,就在一个半小时前,路早白拎着一大早就烤好的芝士蛋糕,想去试探下这货的筋有没有搭回原处,但他一看到自己,就一脸激动地蹦了起来:
“你答应跟我去国外了!说好了是不是!”
路早白表示:谁和你说好了那种东西。
然后时醒就怒了,咬牙切齿地把路早白推出了门去,小脸通红地抱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忍了好几天没去见你,你居然还没心软答应我去国外,路早白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路早白:“”
他头也不回地提着芝士蛋糕离这个二货而去。
他去了总裁层,想去洗洗眼,顺道打听下时醒到底在发什么疯,没料到刚一进去,就看到时境秘书的眉头皱得跟邵氏电影的男主角似的,板着一张棺材脸把路早白引到了办公室。
一开门,一股浓浓的低气压差点儿把路早白给生生呛出来。
这兄弟俩都怎么了?
过度诡异的氛围,让路早白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逗留,保不齐会被时境先x再x死得很难看,于是他和时境打了声招呼后,就提着蛋糕尽快逃离了这个跟案发现场一样恐怖的地方。
鉴于靠一个人的智慧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两兄弟怎么了,路早白就召唤了隔壁的舒游,一起来谈谈对方的那个神经病对象。
舒游的思路就比路早白清楚多了,刚坐下拿起路早白给他泡的柠檬冷泡茶,他就率先开口抱怨起来:
“时境昨天简直吃错药了。”
想着今天看到的那张明显吃错药了的脸,路早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
“时境他心情好像不大好啊,为什么?”
舒游啜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那叫一个纯洁无害而又困惑:
“我也不知道啊,对了,昨天晚上我就偶尔跟他提了一句,你跟时醒还没睡过,他好像就不大高兴,差点儿给我踢下床去。我谢谢他,我那时候还插在里头还没出来呢,这样要人命的好不好?”
路早白:“然后呢?”
舒游捧着茶杯,笑得无比肮脏:
“嗯,然后他就喊了一个小时轻点儿他要死了。我告诉他,我怕再被他踹出去所以进去得深了点儿希望他不要介意。”
路早白:“”
#比有一个神经病对象更让人心累的是还有一个神经病闺蜜#
路早白早就习惯了这二人在床上谈事的办事风格,但光天化日之下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情景对话,路早白还是觉得眼前充满了画面感。
强行驱散了这种少儿不宜的联想,路早白甩甩头,问:
“那他有没有说,要带你去国外之类的?”
舒游很自然地说:
“没有啊,去国外干什么?闲的么?就他那个工作狂的样子,每次约我出去做三个小时他都要在其他时间里加班补回来。做的时候还特么掐表,有次到了点儿,他还要我。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真的不要再说了啊我要长针眼了#
而舒游看着捂脸无语凝噎的路早白,挑眉反问:
“时醒说要带你去国外?”
路早白肯定地点头:
“对啊,我说不去,他生了我好几天的气。”
舒游愣了三秒钟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来,飞速给时境发了条短信:
“你和时醒的户口本谁拿着呢?”
那头的时境秒回,文字间都缭绕着黑色的低气压:
“我。何事?”
“还在吗?”
“在我家里放着。问这干什么?”
舒游忍笑,手指在键盘上轻按了几下:
“没事儿。只是突然想去趟国外而已。”
放下手机后,脑补了一下那边皱着眉说“哈?”的时境,舒游的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来,正准备对路早白说清楚时醒没啥事儿,有可能就是想拐你出去结个婚,因为你太不解风情所以才生气的,他的身侧,就突然压上了一片阴影。
这男人身高一米九,墨镜和黑西服看着就叫人觉得周身发冷,但是身经百战的路早白和舒游各自瞟了他一眼后,情绪均保持稳定。
理由很简单,除非这人夸嚓一下把头摘下来,否则是无法刺激到路早白和舒游这种见鬼见惯了的粗神经的。
路早白很客气地问:
“客人,要些什么?”
那人动作极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制名片夹,摸出一张名片,用食指摁在了柜台上,说话的声音也很冷,像是从冷气制造的压缩机钻出的声音,有股莫名的压抑感:
“路早白先生,请于明日下午五点钟,到达这个地点。”
路早白看着那名片上大大的“时公馆”三字和下面花体的法文,平静地反问:
“我可以考虑吗?”
男人回答得异常强势:
“最好不要。”
说完,他转向一边叼着吸管若有所思的舒游,递过了一张同样的名片:
“舒游先生,也请务必赏光。”
末了,这人补充了一句:
“务必。”
舒游用食指和中指把那张名片夹过来,倒很痛快地答应了:
“行啊,也是下午五点是吧?”
那人有力地一点头,就后退一步,微微鞠躬,旋即转身而去,动作标准利索得无可挑剔,像是一台程序设定无比精密的机器人。
目送着那人离开后,乘上一辆挂着白色牌照的车一路远去,路早白拿着那名片打量了一会儿,对舒游说:
“我以为你会对他不客气的。”
舒游正对着那名片拍照,头也不抬地答道:
“既然是姓时的,大概是跟时境有关系吧。我太嚣张的话,他会难做。”
闻言,路早白笑了:
这一对家伙,倒是真的做出感情来了。
这么想着,他把那名片在手里漂亮地打了个转,掏出手机,给时醒发了条微信,顺便附加了照片:
“不知道是时家的谁要约我去谈谈,怎么样,一起么?”
接到早白微信的时醒,在原地足足呆愣了三十秒,正准备联系爸妈问问是什么情况,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得知,明天晚上,他们的祖父,要约路早白和时醒,还有舒游和时境在家里吃饭。
第二次挂掉电话后,时醒脑海中被四个字刷屏了:
卧槽。
药丸。
当初自己因为性向问题被轰出家门几个月就是因为祖父啊!
祖父当初还把自己叫过去言辞严厉地命令自己不要跟大哥太亲近免得把大哥带坏啊!
但这次大哥妥妥的是自学成才啊!
把他们两对都约了过去,这明显是打算兴师问罪棒打鸳鸯啊!
带着一脑袋官司和惊叹号,时醒冲上了楼去找大哥谈心去了。
进入办公室后,他完全无视了那股慑人的低气压,双手撑在时境的办公桌上,满眼急切地:
“大哥”
时境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了。”
时醒急得小脸都变了色,在桌前转来转去地推磨:
“怎么办?怎么办?祖父肯定是要拆散你和舒游啊!还有,他那么严厉的人要是吓到早白了怎么办?”
时境挑唇一笑,直接放了个嘲讽:
“放心,你家早白比你有出息。”
时醒见时境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更加着急上火了:
“大哥你怎么都不担心的啊!姐夫他要怎么办?”
呵呵,姐夫。
时境强忍住想一巴掌呼死时醒的冲动,无比淡定地表态:
“你怎么知道祖父要拆散的是我和舒游?”
时醒:“”
他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总不会祖父想拆的,是自己和早白吧?
不要啊啊啊!他前几天还特意去了趟大哥的住处把户口本偷出来,想拉早白去丹麦旅游,顺道把证给领了呢。
他就是担心早白不答应,又心急又害羞才生气的,可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如把早白打晕了拖到飞机场直飞欧洲!
时醒脸煞白煞白地问:
“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怎么不告诉我啊!”
时境斜眼,嘲讽脸:
“就像告诉你就会有用一样。”
说着,他摆弄着手里的钢笔,口吻平静淡然得像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概今天早上七点半的时候,父亲就亲自联系了我,说要我明天带着舒游来一趟家里,也给我透了风声。祖父的意思是,要么我和舒游分手,要么你和路早白分手。二选其一。”
这个消息,瞬间惊得时醒浑身僵直。
怎么怎么可以!
这明摆着是想让大哥妥协,逼着他和舒游分开的策略啊!
时醒刚着急忙慌地想表示大哥这是敌人的阴谋,不能就这么答应的时候,就听时境字正腔圆半分不打磕巴地道:
“所以,时醒,我想说,请你跟路早白分手吧。”
时醒:“”
。。。
天津
103 世界十三()
时醒同学在蒙圈三秒后,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巨大恶意。
他原本的计划是两边都咬紧牙关,坚贞不屈抵死不从来一场二万五千里长征,结果,这个“一路上彼此扶持度过九九八十一难”的美好脑洞,被大哥一个反火箭炮轰成了渣。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咱们说好的兄弟情谊呢!
时境云淡风轻地表示,谁跟你说好了那种东西。
一天之内被早白和大哥连续打击,时醒顿时陷入了疯魔状态,咬牙切齿地开始炸毛反抗:
“为什么要我跟早白分手啊!明明家里都表态允许我谈男朋友的!当初家里反对,针对的也不是我是大哥你啊!”
时境漂亮地把笔转了个圈儿,悠然地望着时醒:
“没错,正因为针对的是我,所以我不能让步。”
时醒身上的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根迅速炸起:
“那为什么要我让步!”
时境公事公办地一摊手,那理智清醒的模样自带一种天然的性感迷人:
“你觉得跟家里谈条件能赢的几率有多大?”
时醒卡壳了。
时境这话说得的确没错,当年家里之所以做出让步,允许自己出柜,也是因为大哥主动献身把自己变成了已婚男,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他们是无法跟家庭抗衡的。
时境前一句话说得还是入情入理切合实际,但下一句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找出对方提出的条件中的漏洞并加以利用,就是相对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因为我比你的条件更优越一些,所以理应你做出让步。”
时醒蚊香眼:“诶?”
但是,事情涉及早白,就算时醒反应再慢,也清楚大哥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一拍桌子,桌角一侧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木质断层声:
“你哪里比我的条件优越了?我和早白的感情明明更好!”
时境不动如山地啜饮了一口红茶,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路早白跟你睡过吗?”
时醒涨红了一张脸:“”
他家的早白那么纯情他怎么舍得
可时醒也知道,这种时候决不能退,虽然大哥对自己有恩,可要是退了,他决对不起早白!
于是,他壮着胆子,人生中第一次忤逆了大哥:
“你也不是和舒游睡,是被他睡!”
时境:“”
#来啊!互相伤害啊!#
时境觉得自己有点儿忍不住想弄死这个兔崽子。
互相噎得对方直翻白眼后,时醒本着一鼓作气、彼竭我盈、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勇气,先开了第一记榴弹炮:
“你和舒游就只是在床上谈感情!那是床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时境上肩就是一记加农炮:
“总比你现在还没吃到来得好。”
——为毛感觉大哥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怨念?
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后,时醒又开始了和时境的新一轮作战:
“早白对我可好了!以前有一次他为我砍过手来着!”
“呵。舒游还替我挡过一棍子呢。”
“早白总会来找我!你看舒游他来过几次!”
“好像你倒贴得更多一点吧。”
“早白会做饭!”
“舒游用不着做饭。我会养着他。”
说一句被大哥呛一句的时醒,彻底进入了丧心病狂模式:
“我会娶早白的!我已经向他求婚了!”
这当然是在胡说八道,时境也一眼看出了他的花花肠子,漫不经心地用钢笔帽在桌面上画着圈儿:
“哦?是么?不过他应该没答应吧?要是答应了,你这两天会是这副欲求不满的德行?”
时醒被噎坏了,努力反呛道:
“反正大哥你也没有和舒游在一起的计划吧!那何必”
时境优哉游哉地掏出手机,调出微信记录,往时醒眼前一推,唇角扬起了一抹略带得意的笑:
“不好意思,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时醒看着那最近的几条记录,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一脸懵地反问:
“哪里有向你求婚啊?”
时境蛮不耐烦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的两条内容:
时境指着这两条,口吻中是遮也遮不住的优越感:
“又是户口本,又是去国外,他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场外的舒游表示:呵呵呵。
时醒一下醋意盖顶,心里酸溜溜地直冒泡。
舒游都主动向大哥求婚了,可早白他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暗示呢?是完全不想跟自己结婚吗?是吗是吗?
于是,遭受到重大精神创伤的时醒,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本他上周去大哥家里偷出来的户口本,在时境眼前猛晃一圈,热血上头地威胁道:
“看出来又怎么样!我不给你!”
这下,哪怕是亲情的巨轮都得翻船了。
时境:“小子你是不是皮肉发紧了?你敢偷拿我的东西?”
时醒:“我拿了怎么样!你打我啊!你又打不过我!”
说完,时醒就负气撒丫子了,留下暴力倾向隐隐发作的时境握着拳头无处发泄自己的怒火。
把钢笔拿起又放下,重复了几遍动作后,时境愤愤地致电了舒游:
“见个面。”
那头舒游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得一如既往:
“好啊,晚上几点?约哪里?”
他的声音里好像有种性感的韵味,羽毛一样拂在他的胸口上,搔得时境的心脏微微发痒发热。
时境突然很想见到他,即使不讨论明天晚上该怎么办,也还是想见他一面。
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口吻冷静得像是在念合同:
“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末了,他又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命令:
“以后约会的话,都先来公司找我。”
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