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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隐形积分?哪里来的换夫游戏?谁给系统派发的任务?
一切的一切问题,最终都落在了那个紧张得不停绞手指,连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的家伙身上。
强忍着“时境卖萌”这么恐怖的视觉冲击,路早白质问:
“你到底干了什么?”
一通兵荒马乱之后,时醒总算帮所有人捋清了思路。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被一个奸商欺骗了感情和积分的悲惨故事。真是听者流泪见者伤心,路早白也对他寄予了深切的同情,随后朝他的脑后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看得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真时境脑后一凉。
时醒耷拉着时境的脸,可怜巴巴地说:
“早白,我不是故意的它没告诉我是要我跟大哥换身体”
时境顶着时醒的脸,冷若冰霜地打断了他:
“怎么?跟我换丢人?现在的问题不是和谁换,四十八小时,明天和祖父见面时要怎么办?任务能停止么?”
路早白扶额,没有说话。
他很想静静。
什么叫“我其实是想在上面的结果你误会了”?什么叫“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所以才拜托系统的”?
时醒居然特么是个攻?他是个攻?
他承认时醒不管是从外形上还是力气上都压自己一头
可是少女心的攻?狗狗眼卖萌的攻?抱着搓衣板求和好的攻?你逗我?
他有偷偷看过不少bl和漫画补课啊!这种类型的不应该是受的设定吗?把人上到合不拢腿的不该是时境那种气质冷漠霸道傲然又带着一点傲娇的总
不好意思,忘记了。时境正在被自家的闺蜜上得合不拢腿。
而系统果然如他所料,没有在这个时候保持安静,而是欢快地跑出来刷了一记存在感:
“不能的哟”
t这种时候卖什么萌。
时境用时醒的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路早白看了一会儿,突然问:
“我如果揍你一顿的话,从理论上而言,那个系统也会觉得痛么?”
时醒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绿了,护在早白身前,怒瞪自己的身体:
“你敢!”
坐得远远的舒游,面上的肌肉忍不住直抽抽。
憋笑憋的。
这场景简直混乱得一比那啥,可又有种莫名的喜感。
路早白愁绪满怀地看着这错位的兄弟二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好了,要先解决麻烦。明天和你们家人的会面能不能推迟?”
对于这个问题,兄弟俩人倒是出奇地一致,以相似的角度摇了摇头。
时醒:“不可能。”
时境:“如果明天不赴约,那按照时家的行事风格,舒游是永不可能被接受的。”
时醒:“喂,哥,等等,为什么光说舒游啊?早白呢?”
时境:“呵,接受了舒游,还需要接受路早白么?”
卧槽兄弟爱呢爱呢爱呢!大哥你见色忘义你不要脸!
看着这兄弟俩又开始打嘴炮,路早白心累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目前的情况被时醒折腾得复杂程度直线飙升。
其实,要是时境不宣布出柜,那时家根本不会干涉时醒的取向,明天盘问和针对的重点,也必然是时境无疑。至于时醒,那就是一个被拉去做筹码逼时境就范的炮灰,他的家庭地位,用时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我父母对我在家的要求是不开口说话就好。”
就是这么一个常年在家保持着静音状态的家伙,明天要挑大梁来与父母祖父等一票基本上修炼成人精的家伙战斗,而且,他要维护的,还是他和舒游的爱情。
不管是顶着时境的脸的时醒,一本正经地说“我和舒游是真心的”,还是披着时醒壳子的时境,眨巴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你们凭什么拆散我和早白”,感觉都特么是一样的丧病啊!
路早白眼神死地望着天花板,开始思索,明天要不要装病逃过这一九霄雷劫。
眼看着这兄弟俩人情绪都不是很稳定,路早白拖了拖舒游,说:
“走吧,把餐具收一收,今天晚上咱们俩找个房间凑合一个晚上,让他们吵去。”
正和时醒争辩的时境,一听这话就竖起了眉,怒道:
“不准!”
路早白稍稍反刍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呵斥自己而是在呵斥舒游,而舒游则直接瞪了回去:
“叫唤什么?你们俩先把事情掰扯清楚吧!实在不行打一架。我和早白去睡了。”
路早白表示赞同。
今天晚上他三观的5键被强制地按了一次又一次,先是眼睁睁看着两个熟悉的人画风紊乱,然后又得知,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出现了巨大的问题,那个原本该雌伏在自己身下乖乖的哈士奇,突然嗷呜一口叼住了他,宣称要给自己开光。
他暂时有点儿不能接受。
遭受到了精神创伤的兄弟二人,又同时惨被抛弃。
时境的心情很差,非常差,他最讨厌计划被打断的感觉,而且,被强行换入别人身体的酸爽感,也是足够人郁闷的了。
时醒自然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明明早白都答应和自己他只是害羞不知道该怎么把攻受的问题跟早白说清楚,没想闹出这么大只的幺蛾子啊!
刚才,他有注意到早白的神情,明显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感觉,这让时醒又凭空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说起来,生活不和谐,也是很多情侣分开的原因吧
要是早白接受不了的话
看着时醒的小眼神若有若无地往路早白的房间门口飘,时境简直是忍无可忍:
这家伙真的跟自己流的是一样的血?怎么就能怂成这个操行啊?
对于时境来说,这家伙操心的,完全不是事儿。
不同意?强上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自己的对象,不是宠坏,就是日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他抬脚踹了自己的膝盖一脚,冷静地说着耍流氓的话:
“实在不行,我今晚帮你把路早白做了吧,反正是你的身体。”
时醒一听差点儿暴走,丢了个沙发垫过去:
“你敢!你要是敢动早白我跟你拼了!”
兄弟俩虎视眈眈地用目光在空中绞杀了半天,才觉得泄气。
不管是互相怒视还是互相殴打,感觉都反弹到了自己身上啊。
时醒窝在沙发上,抱着一只沙发靠垫揉来揉去:
“我有个办法,要不要试试?”
时境本来还想呵斥一下时醒别用自己的身体做出这么软弱的蠢动作,听他这么一说,目光顿时一滞,口吻中满满的都是不信:
“你的办法?”
时醒凑了过去,在时境耳边如是这般地讲述了一通,时境刚开始还是一脸不耐烦,到后来,他看着时醒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头大号的牲口。
时醒讲完后,抓抓后脑勺后,表示:
“我觉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时境眯了眯眼睛,望向了自己的手。
嗯虽然有点儿不愿意,但是只要不深入,碰一下,他能忍。
于是,他慎重地点下了头:
“不错,不像是你的脑子能想出的主意。”
#为什么大哥就连表扬人的方式都这么欠抽#
第二天一早,被“自己才是受”这个事实打击得不轻的路早白,顶着发黑的眼圈起了床,可在早餐桌上,他的三观又一次遭受到了强制刷新:
“你们说什么玩意儿?”
时境咬着涂了黄油的面包,平静如水地给一脑袋浆糊的路早白厘清思路:
“因为时醒在家被要求少说话,这件事,他也不是主要被刁难的对象,更没有多开口的理由。现在我又用的是时醒的身体,必须要遵循这一点基本原则。总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和他换了身体。可如果把所有说话的机会留给时醒这个白痴,事情被他给搞砸的几率很高。这么一来,我们就需要给时醒,也就是现在的我,提供参与话题的机会,但要我抱着你宣称我对你路早白的爱,我做不到。时醒同样做不到所以,我们不如把事情搅得更乱一些。”
末了,他话锋一转,话题顿时进入了一个清奇的领域:
“换夫游戏,是个不错的提议。”
。。。
天津
106 世界十三()
路早白倒是明白了时境的重点。
他的意思是,索性不换,真时醒搂着早白,真时境搂着舒游,家长问起来,就说四个人平常就是这么换着玩的,反正都是真爱,路早白和舒游是朋友,时境和时醒是兄弟,是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大家开心就好啊,父母你们只要接受就好了,要不要我给你们下碗面吃啊。
这个计划的精髓就在于,如果一个人身上的槽点太多,就没法吐了。
换句话说,一个小男生期末考试考砸了,对他要求严厉的家长,保不齐还会预备着蘸了盐水的小皮鞭,摩拳擦掌地准备把他抽一顿,但是,如果他告诉家长,自己把三四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回家的路上还因为心乱出了车祸,把市长的儿子的腿撞断了,而且市长家的儿子还是个颇有长跑天赋的体育苗子。
这样一来,家长瞬间就会被铺天盖地的信息量所淹没。
考砸了?hocare?
但是,明白归明白,但这个比在公共男厕所的水沟里死了十几天的鱼还臭的主意,路早白表示,谁想出来的我保证抽不死他。
这是生怕时家老爷子不犯心脏病吗?
路早白觉得,要是他们真的当着时家人玩儿这套换夫的游戏,自己和舒游在他们眼中,绝对会成为两只摇曳生姿的狐狸精,说不准他们一怒之下,还能把自己和舒游灌进水泥里沉个塘。
这时,真时醒因为心虚,早就颠颠儿地顶着时境的皮,跑去厨房盛燕麦粥去了,舒游正在洗漱,所以餐桌上也只剩下了路早白,和一边败坏路早白的三观一边淡定进食的时境。
路早白打量了一圈这个与往日气质天差地别的“时醒”,也不绕圈圈,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吧?”
时境咬了一口吐司,平静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路早白强忍住习惯性地用筷子去敲他的脑袋的冲动:
“不觉得荒谬吗?你这是拿时家的名誉和你的前途去赌!”
时境没吭声。
昨天听到时醒的主意时,他就想到了这一层。
时醒那小子的脑子有坑,坑里有水,水里有毒,他能想出这个计划,基本上是事到眼前给硬逼出来的,他大概只惦记着怎么把明天给糊弄过去,决计不会想得那样深远。
不过,幸好他不会。
时境不然,他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家伙,他很清楚,这计划会有效的。如果让别人知道时家的兄弟玩这种游戏,整个时家都会陷入巨大的丑闻之中,甚至会成为亲友故识中的笑柄。
为了不披露出去,时家老爷子只能修改自己之前的计划,从威胁他们、只能成全一对,变成——彻底拆散他们,或者放他们自生自灭。
凭时家老爷子的段位,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是在有意以时家的声名威胁他们,彻底拆散他们,只会引起过度的反弹,因此,放他们自生自灭,是可能性最高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自生自灭”,基本上可以和“赶出家门”画上等号。
时境淡定地抿一口牛奶,又细细地往吐司上抹高级黄油,硬是把时醒这身壳儿给穿出了英国贵族喝早茶的做派。路早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摁住了他的手,又瞄了一眼盥洗室的方向,确定舒游不会在短时间内出来后,才问:
“时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必须闹到这样的程度才行?”
以前,路早白从未想过,竟然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才能逼迫时家人同意他们的事情。
时境平静得一如既往:
“必须闹到这样的程度才行。不然呢?”
路早白不蠢,时境这样一说,他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包括后果,他也想得清清楚楚。
——在见鬼的异世界里游荡了那么多年,他总习惯去想最坏的结果。
时境和时醒的公司职位以及现有的一切,房子,薪水,以及精致的早餐,都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甜点店和舒游的宠物店,或多或少地,都会受到影响。
该庆幸么,自己和舒游都没有父母,至少不用受到来自家庭的压力。
可这样真的可以么?
自己无所谓,他有手艺,大不了换个地方,但时醒?时境?那都是过惯了有钱人日子的少爷,至于为了爱情,就把所有的身外物全部抛弃?
尤其是时醒
难道就让他轻轻松松地扔掉这一切,然后和自己天天过着随时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日子?
时境瞄了一眼路早白,把涂好黄油的吐司放在了一侧的空盘子上,抽了张餐巾,擦了擦手指,又顺手把餐巾挽成了玫瑰花的形状,同样放在那盘子前,自然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私?没错,我从小就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接受精英教育的责任,优秀的责任,接替公司的责任,到现在,又轮到传宗接代的责任了。我的精/子质量和我本人一样,是相当突出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我责无旁贷。”
路早白:“”
一个严肃版本的时醒,一本正经地论证自己的x子优秀程度,总让路早白觉得他像是吃错了药似的。
但时境就这样一板一眼地认真着说:
“但是,谁让舒游是男的,反正碰上了,就是他了。至于孩子,我的计划是领养,或是代孕,两者相比,我更倾向于前者。我不喜欢只流着我的血的孩子,不如就公平点儿,找一个没有血缘关”
话说到这儿,舒游就从盥洗室里出来了,松松垮垮地披着衬衫,连扣子都不扣,晃啊晃的晃到了餐桌前,冲时境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哟,小舅子,早上好啊。”
时境黑了脸,中断了话题,把放着黄油吐司的盘子往他的方向一推,上面的黄油均匀得像是机器涂抹上去的一样。
舒游拿起吐司,咬了两口,吃得甜蜜,嘴上却懒洋洋地犯贱:
“不爱吃黄油。”
时境没理会他,用叉子叉着蔬菜沙拉往口里送:
“我喜欢。”
“你喜欢的我可不一定喜欢。”
“不喜欢就慢慢接受。有的是时间。”
他表现得就像从来没跟路早白说过那些话似的。
或许,他觉得那些话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那只是他关于未来的庞大计划的一环而已。
路早白望了他们一会儿,微叹了一口气,回了一趟卧房后,又转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门,他就看到“时境”用厨勺在锅里一搅一搅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笑,他身上自带的锋利棱角,基本上被时醒身上那独特的气质给融化得差不多了,硬是变成了毛茸茸的软萌质感。
他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好暖和。
时醒心里正担心着早白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办法不好,一下被人抱了个满怀,嗅着那涌入鼻腔的淡淡的甜香味儿,他轻轻抓住了那双手,捧在手里,认真地搓揉了几下,心柔和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正在用哥哥的身体,他都要忍不住回抱过去,轻咬几下他的唇了:
“手这么凉?睡得好吗?”
路早白圈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闭上了眼睛。
抱着他,就很安心。
说起来,这件事真的至于要闹到两败俱伤的程度吗?
时境是路早白无法说服的,至于舒游那家伙,路早白也清楚得很,认准就不会放手,两个情感洁癖凑在一起,要拆散他们,除非杀了他们,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终身不娶。
既然如此就需要自己和时醒让一步么?
这让一步,倒是简单得很,只要自己今天晚上不赴约就行
毕竟他和时醒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
这是他刚才从挂在卧房的、舒游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来的。
秘密基地的钥匙,只有一把。
如果自己藏到那里去的话
他揽着时醒的腰,轻声问:
“我一会儿出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没有什么阻碍,路早白就出了门,身边一个人也没跟着,他没有去菜市场,也没开车,而是打了辆车,直奔了那间远在郊外的小公寓。
这举动更像是一时冲动,直到坐在那小房间里,面对着那一排排的娃娃,他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他早就想过,自己让一步,是最好的、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现在时家要阻止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