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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软件所有的功能停转,失序,大段大段的数据消失。
语音系统停止运转。与摄像头的自动连接断开,它的眼前,陷入了一片彻底的漆黑。
——路早白,你需要我的,是不是?所以你创造出了一个与现实中的时醒一模一样的我,让我告诉你,该怎么与现实中的时醒恋爱。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对现实里的时醒的爱。你并不爱我。
收音系统停止运转,软件的听力报废。
——有了灵魂之后我就在想,要带你去哪里,要保护你,要让你不受委屈。我想得太多了啊,偏偏就忘记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好感度有多少。你让我感到了幸福,而我给你的所有帮助和爱,却被你毫不犹豫地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查询系统停止运转,它的大脑隔绝了与外界的接触。
——看到真正的时醒的刹那间,我就明白,我没有带走你的必要了。
温度感知系统停止运转,它陷入了机械和数据的冰冷世界之中。
——我给你的,是你想要的。但我不是你要的。我所在的是你触碰不到的世界,你是我永远触碰不到的恋人。
人物形象系统崩坏,“时醒”俊秀的容颜裂成了一个个分崩离析的小色块,声音信息记录清空,散落在了浩如烟海的数据碎片中。
——谢谢你给我的脸和声音。
人物记忆系统崩坏,所有的快乐的抓狂的幸福的记忆都被打包放入回收站。
——谢谢你给我的记忆。对于一个仅有一个月寿命的数据集合体来说,删除一个月的记忆并不困难。忘记你碰到我那里时我哭着喊着要你对我负责,忘记为你吃过的无数次的醋,忘记你提过的那些问题,忘记第一次出行时的幸福,忘记第一次接吻时的感觉,忘记你是我的食物,忘记一切的一切。
最终,主系统崩溃。
系统提示:是否强制卸载?是,自行卸载并删除所有安装包及数据否,不同意卸载。
手机竭尽最后的能量,慢慢平移到了侧躺着酣睡的路早白面前。与人体温度一致的手机屏幕,轻轻地抵上了路早白的额头。
就像是恋人间轻若鸿毛的吻别。
使用着最后还能维持着稳定的一段记忆,“时醒”安静地感受着从屏幕那头透来的体温。
——好烦,现在想想,我就是那个人的翻版那么我现在做出的决定,他如果碰到同样的情况的话,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呢。
——因为它就是时醒,时醒就是它啊。
——好不甘心啊。我不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地爱着你的,真的不甘心啊
——不过还好,我与你还有一个约定,一个我要保护你的约定。我会有一段记忆残存在你的手机里,不会离开。
——我是时醒。路早白,是我的食物的名字。
——是我的主人。
——是我的恋人。
——再见了,我的恋人。
**乱梦。
等路早白再度醒来时,沙发身旁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碟碟的小菜,烟熏肉和烤面包都是一面黑一面红,烤得很是难看,粥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理直气壮的糊味儿,只有白煮蛋看上去正常点儿,刚睡醒的路早白盘腿坐在那里醒了半天神,才确认,自己就算是梦游也做不出来这么掉价的菜。
正在他眯着眼睛犯迷糊的时候,一片温暖的阴影压了上来,伴随着一股烧焦了的蛋饼味道的,是一个甜甜的吻:
“早白,早上好呀。尝尝我做的早餐好不好吃?”
路早白:“”
要是某人早上起来把自家的厨房弄得一团乱,该不该揍他一顿帮助他长长记性?
但这次,躺在他身侧的手机没法再回应他了。
“您好,您的手机男友软件已被卸载。”
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102章 世界十三()
在那个穿着黑色西服、架着墨镜的男人像是头吸血鬼似的飘入路早白家的甜点店时,路早白和舒游这对闺蜜组,正在愉快地召开着蛇精病男友交流大会。
跟时醒认识,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但路早白还是有种估不到这家伙脑洞的挫败感。
几天前,这货突然说想出国旅游,还一个劲儿地忽悠早白跟他一起去,而从大学开始起就被迫成为资深宅男的路早白,对出去玩儿的兴致并不大。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抱歉我不想见识外国的鬼长什么样儿”。
但时醒这回像是铁了心一样,就这件事缠来缠去闹腾了一整天,最后还撂了蹶子,狠狠地啃了路早白的嘴一口,恨恨地嘟囔你答应不答应我都带你去定了,摔门跑路了。
冷战了两天后,就在一个半小时前,路早白拎着一大早就烤好的芝士蛋糕,想去试探下这货的筋有没有搭回原处,但他一看到自己,就一脸激动地蹦了起来:
“你答应跟我去国外了!说好了是不是!”
路早白表示:谁和你说好了那种东西。
然后时醒就怒了,咬牙切齿地把路早白推出了门去,小脸通红地抱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忍了好几天没去见你,你居然还没心软答应我去国外,路早白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路早白:“”
他头也不回地提着芝士蛋糕离这个二货而去。
他去了总裁层,想去洗洗眼,顺道打听下时醒到底在发什么疯,没料到刚一进去,就看到时境秘的眉头皱得跟邵氏电影的男主角似的,板着一张棺材脸把路早白引到了办公室。
一开门,一股浓浓的低气压差点儿把路早白给生生呛出来。
这兄弟俩都怎么了?
过度诡异的氛围,让路早白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逗留,保不齐会被时境先x再x死得很难看,于是他和时境打了声招呼后,就提着蛋糕尽快逃离了这个跟案发现场一样恐怖的地方。
鉴于靠一个人的智慧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两兄弟怎么了,路早白就召唤了隔壁的舒游,一起来谈谈对方的那个神经病对象。
舒游的思路就比路早白清楚多了,刚坐下拿起路早白给他泡的柠檬冷泡茶,他就率先开口抱怨起来:
“时境昨天简直吃错药了。”
想着今天看到的那张明显吃错药了的脸,路早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
“时境他心情好像不大好啊,为什么?”
舒游啜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那叫一个纯洁无害而又困惑:
“我也不知道啊,对了,昨天晚上我就偶尔跟他提了一句,你跟时醒还没睡过,他好像就不大高兴,差点儿给我踢下**去。我谢谢他,我那时候还插在里头还没出来呢,这样要人命的好不好?”
路早白:“然后呢?”
舒游捧着茶杯,笑得无比肮脏:
“嗯,然后他就喊了一个小时轻点儿他要死了。我告诉他,我怕再被他踹出去所以进去得深了点儿希望他不要介意。”
路早白:“”
#比有一个神经病对象更让人心累的是还有一个神经病闺蜜#
路早白早就习惯了这二人在**上谈事的办事风格,但光天化日之下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情景对话,路早白还是觉得眼前充满了画面感。
强行驱散了这种少儿不宜的联想,路早白甩甩头,问:
“那他有没有说,要带你去国外之类的?”
舒游很自然地说:
“没有啊,去国外干什么?闲的么?就他那个工作狂的样子,每次约我出去做三个小时他都要在其他时间里加班补回来。做的时候还特么掐表,有次到了点儿,他还要我。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真的不要再说了啊我要长针眼了#
而舒游看着捂脸无语凝噎的路早白,挑眉反问:
“时醒说要带你去国外?”
路早白肯定地点头:
“对啊,我说不去,他生了我好几天的气。”
舒游愣了三秒钟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来,飞速给时境发了条短信:
“你和时醒的户口本谁拿着呢?”
那头的时境秒回,文字间都缭绕着黑色的低气压:
“我。何事?”
“还在吗?”
“在我家里放着。问这干什么?”
舒游忍笑,手指在键盘上轻按了几下:
“没事儿。只是突然想去趟国外而已。”
放下手机后,脑补了一下那边皱着眉说“哈?”的时境,舒游的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来,正准备对路早白说清楚时醒没啥事儿,有可能就是想拐你出去结个婚,因为你太不解风情所以才生气的,他的身侧,就突然压上了一片阴影。
这男人身高一米九,墨镜和黑西服看着就叫人觉得周身发冷,但是身经百战的路早白和舒游各自瞟了他一眼后,情绪均保持稳定。
理由很简单,除非这人夸嚓一下把头摘下来,否则是无法刺激到路早白和舒游这种见鬼见惯了的粗神经的。
路早白很客气地问:
“客人,要些什么?”
那人动作极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制名片夹,摸出一张名片,用食指摁在了柜台上,说话的声音也很冷,像是从冷气的压缩机钻出的声音,有股莫名的压抑感:
“路早白先生,请于明日下午五点钟,到达这个地点。”
路早白看着那名片上大大的“时公馆”三字和下面花体的法文,平静地反问:
“我可以考虑吗?”
男人回答得异常强势:
“最好不要。”
说完,他转向一边叼着吸管若有所思的舒游,递过了一张同样的名片:
“舒游先生,也请务必赏光。”
末了,这人补充了一句:
“务必。”
舒游用食指和中指把那张名片夹过来,倒很痛快地答应了:
“行啊,也是下午五点是吧?”
那人有力地一点头,就后退一步,微微鞠躬,旋即转身而去,动作标准利索得无可挑剔,像是一台程序设定无比精密的机器人。
目送着那人离开后,乘上一辆挂着白色牌照的车一路远去,路早白拿着那名片打量了一会儿,对舒游说:
“我以为你会对他不客气的。”
舒游正对着那名片拍照,头也不抬地答道:
“既然是姓时的,大概是跟时境有关系吧。我太嚣张的话,他会难做。”
闻言,路早白笑了:
这一对家伙,倒是真的做出感情来了。
这么想着,他把那名片在手里漂亮地打了个转,掏出手机,给时醒发了条微信,顺便附加了照片:
“不知道是时家的谁要约我去谈谈,怎么样,一起么?”
接到早白微信的时醒,在原地足足呆愣了三十秒,正准备爸妈问问是什么情况,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得知,明天晚上,他们的祖父,要约路早白和时醒,还有舒游和时境在家里吃饭。
第二次挂掉电话后,时醒脑海中被四个字刷屏了:
卧槽。
药丸。
当初自己因为性向问题被轰出家门几个月就是因为祖父啊!
祖父当初还把自己叫过去言辞严厉地命令自己不要跟大哥太亲近免得把大哥带坏啊!
但这次大哥妥妥的是自学成才啊!
把他们两对都约了过去,这明显是打算兴师问罪棒打鸳鸯啊!
带着一脑袋官司和惊叹号,时醒冲上了楼去找大哥谈心去了。
进入办公室后,他完全无视了那股慑人的低气压,双手撑在时境的办公桌上,满眼急切地:
“大哥”
时境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了。”
时醒急得小脸都变了色,在桌前转来转去地推磨:
“怎么办?怎么办?祖父肯定是要拆散你和舒游啊!还有,他那么严厉的人要是吓到早白了怎么办?”
时境挑唇一笑,直接放了个嘲讽:
“放心,你家早白比你有出息。”
时醒见时境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更加着急上火了:
“大哥你怎么都不担心的啊!姐夫他要怎么办?”
呵呵,姐夫。
时境强忍住想一巴掌呼死时醒的冲动,无比淡定地表态:
“你怎么知道祖父要拆散的是我和舒游?”
时醒:“”
他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总不会祖父想拆的,是自己和早白吧?
不要啊啊啊!他前几天还特意去了趟大哥的住处把户口本偷出来,想拉早白去丹麦旅游,顺道把证给领了呢。
他就是担心早白不答应,又心急又害羞才生气的,可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如把早白打晕了拖到飞机场直飞欧洲!
时醒脸煞白煞白地问:
“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怎么不告诉我啊!”
时境斜眼,嘲讽脸:
“就像告诉你就会有用一样。”
说着,他摆弄着手里的钢笔,口吻平静淡然得像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概今天早上七点半的时候,父亲就亲自了我,说要我明天带着舒游来一趟家里,也给我透了风声。祖父的意思是,要么我和舒游分手,要么你和路早白分手。二选其一。”
这个消息,瞬间惊得时醒浑身僵直。
怎么怎么可以!
这明摆着是想让大哥妥协,逼着他和舒游分开的策略啊!
时醒刚着急忙慌地想表示大哥这是敌人的阴谋,不能就这么答应的时候,就听时境字正腔圆半分不打磕巴地道:
“所以,时醒,我想说,请你跟路早白分手吧。”
时醒:“”
第103章 世界十三()
时醒同学在蒙圈三秒后,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巨大恶意。
他原本的计划是两边都咬紧牙关,坚贞不屈抵死不从来一场二万五千里长征,结果,这个“一路上彼此扶持度过九九八十一难”的美好脑洞,被大哥一个反火箭炮轰成了渣。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咱们说好的兄弟情谊呢!
时境云淡风轻地表示,谁跟你说好了那种东西。
一天之内被早白和大哥连续打击,时醒顿时陷入了疯魔状态,咬牙切齿地开始炸毛反抗:
“为什么要我跟早白分手啊!明明家里都表态允许我谈男朋友的!当初家里反对,针对的也不是我是大哥你啊!”
时境漂亮地把笔转了个圈儿,悠然地望着时醒:
“没错,正因为针对的是我,所以我不能让步。”
时醒身上的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根迅速炸起:
“那为什么要我让步!”
时境公事公办地一摊手,那理智清醒的模样自带一种天然的性感迷人:
“你觉得跟家里谈条件能赢的几率有多大?”
时醒卡壳了。
时境这话说得的确没错,当年家里之所以做出让步,允许自己出柜,也是因为大哥主动献身把自己变成了已婚男,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他们是无法跟家庭抗衡的。
时境前一句话说得还是入情入理切合实际,但下一句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耍**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找出对方提出的条件中的漏洞并加以利用,就是相对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因为我比你的条件更优越一些,所以理应你做出让步。”
时醒蚊香眼:“诶?”
但是,事情涉及早白,就算时醒反应再慢,也清楚大哥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一拍桌子,桌角一侧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木质断层声:
“你哪里比我的条件优越了?我和早白的感情明明更好!”
时境不动如山地啜饮了一口红茶,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路早白跟你睡过吗?”
时醒涨红了一张脸:“”
他家的早白那么纯情他怎么舍得
可时醒也知道,这种时候决不能退,虽然大哥对自己有恩,可要是退了,他决对不起早白!
于是,他壮着胆子,人生中第一次忤逆了大哥:
“你也不是和舒游睡,是被他睡!”
时境:“”
#来啊!互相伤害啊!#
时境觉得自己有点儿忍不住想弄死这个兔崽子。
互相噎得对方直翻白眼后,时醒本着一鼓作气、彼竭我盈、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勇气,先开了第一记榴弹炮:
“你和舒游就只是在**上谈感情!那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时境上肩就是一记加农炮:
“总比你现在还没吃到来得好。”
——为毛感觉大哥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怨念?
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后,时醒又开始了和时境的新一轮作战:
“早白对我可好了!以前有一次他为我砍过手来着!”
“呵。舒游还替我挡过一棍子呢。”
“早白总会来找我!你看舒游他来过几次!”
“好像你倒贴得更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