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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问了两个，也是心急了。
陈小凡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看向了秦牧轩，转而，我也看向了秦牧轩，然，秦牧轩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吧。也就是说，秦牧轩把我的事情告知了小凡，还把小凡给带到了深夜食堂。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小凡，你来了。欢迎，欢迎。你看，槿染也在这帮工了，要不你也来吧？在我这的时间挺自由的，给你开的薪水绝对会让你满意的，怎样？”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凌千羽那个奸商倒是先开口为强了。真是的，那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啊。
“嗯，好啊。听说槿染在这，我就有意向过来呢。既然，老板先开口，那我就不客气啦。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都还没有想清楚的，这秦牧轩这样做的用意。小凡那边就已经答应了。看来，这个坑还真有点意思。有时间，我一定要找秦牧轩问清楚呢。
确定了小凡工作的事情后，凌千羽就还直接安排了小凡看店。毕竟，我们现在去的是案发现场。小凡最好还是不要介入，在深夜食堂是最安全的。
随后，我们几个不是那么正常的就出来了。
深秋的夜，是寒风刺骨的，这感觉让我觉得马上就要入冬了。冷清的街道空无一人，两旁的路灯，在黑夜中，也是昏暗。一路卷起的落叶在空中飘荡，让这个城市不觉弥漫着一种神秘的面纱。
也是，这个城市中，有各式的鬼魅，有道法不错道士，阴阳人等捉鬼人，还有混迹在人间的仙人，还有像我这样怀着鬼胎的人类。更有杀人不眨眼的罪犯，还有天真无邪的孩子。
是挺复杂的，也同为神秘。
“啊。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安静让人害怕的夜，在这么一声尖叫被唤醒，连同我神游的思想。
“不好，快，我们……”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身边最厉害的三位却已经不见了。这个速度，也是，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玩瞬移那都是小儿科了。
“我们跑吧。这个技能，我们学不来。”
看着那三位消失的方向，我和陌亦辰也是挺羡慕的。不过，事实如此，我们毕竟是人啊，我们该庆幸的。至少我该庆幸如此，平凡挺好的。我乐于平凡，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希望，姥姥也是如此希望。
但是，这一次，我有了不一样的期待。我想变得更加厉害，更加神通，就像之前的姥姥一样，就像方才的瞬间消失的三人一样。
“还是来晚了。”
竭尽全力的跑过来，看到只是一具还温暖的尸体。肚子里的血水还不停往外冒，纵使是在这昏暗黄灯下看，还是那么的刺眼。让我眼睛和心一起酸痛不已。
同样的，还有陌亦辰，伸出去探鼻息的手还在颤抖。垂头丧气的这个时候是最难过的。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是再快一点，要是动作再利索一点，要是早那么几秒钟赶到，这个人就不会死。
我们知道的，早一点赶到，她就不会死，就不会死。
“槿染，你……”
“没事，我看到了。那是一颗心脏。鬼魅摘了却带不走，只能被舍弃的心脏。”
那颗心脏，在我的眼中无限扩大，它在死者被撕裂开的肚子外贴合在大小肠上，格外的醒目，惊心。
第205章 旧识？老太（）
在冷风中，原本温热的尸体渐渐变得冰冷，尸体内也不在不停涌出血水。 这让一直守在尸首旁的我和陌亦辰，很是无助，也很是刺激暴戾。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不管冷风多强烈，多刺骨，这血腥味却是怎么都吹散不开。
这样的情境，真的好颓废，有一种让我想怒喊一声的冲动，心里无名的火，把我的情绪给提了上来，眼泪什么的已经不能表达我的怒意了。我好像抓到那个该死的鬼魅，然后，暴虐她一顿。之后，再收了她，之后在……
想着，想着，好像不管怎么做，死者已经死了。就像如今我和陌亦辰，虽然心里怒火中烧，却什么都帮不上，做不了。
出手的鬼魅已经不见了，秦牧轩和凌千羽还有恨无心也不见踪影了，我知道，他们准是追着杀人鬼魅而去了。而且，我和陌亦辰都相信，他们三个出马的话，一定是可以的擒拿对方。
但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在尸体旁等待。
实在是太残忍了，我和陌亦辰都有点受不。在显得荒凉而孤寂的长街，我们时而激动，时而压抑的情绪都无处安放。
“可以了吗？”
突然的，陌亦辰来了这么一句。
我抬头看看，摇摇头，并没有吱声。
这三分钟，真的好漫长啊。我和陌亦辰都有点沉不住气。可是这死者的尸身没半点变化。我们两只能继续等待。
结合了所有的想法，最后，我们除了为死者超渡，就无事可做了。让我们悲催的是，超渡也要等待时机。
死者的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出来。我们这想动手都不行。
转而，倒是把秦牧轩三人给等到了。
“滚。”
我就知道他们能行。这不，恨无心一脚就把一个老太到了我们跟前。而且这个老太我看着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来的。
“小丫头，是你啊。难怪，我说……”
“闭嘴，让你多话。”
这个老太凶狠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话也是阴阳怪气。这个面貌这个嗓音，我也算是记起来了。这老太就是上一回，在深夜食堂向我出手的那个老太，只是被凌千羽给吓退了去。之后我们就遇到了午夜饿鬼。
没有想到，这十字路口杀手鬼魅竟然是她。这老太，心思果真狠毒，全然没有人格啊。也不知道，她是帮谁造的孽。
恨无心一嗓子，老太就不敢再随意说话了。只是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深恶痛觉，额，这个形容对吗？好像有点不贴切。不过，她是痛恨我的。这个感觉很强烈。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被她痛恨上。
“你背后的是谁？你为什么这样做？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不然你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对这个满脸褶皱，而且目露凶光的长发老太，我是半点都不客气。她连续杀了四个无辜者的性命，还掠夺了他们的心脏，这种令人恶心的鬼魅根本就让人无法接受。同时，我也迫切的想知道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是谁？刚修行就开挂，还这样草菅人命，完全就无人格之说。那样的坏家伙，我想亲手抓到。
“哈哈，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臭丫头，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用不着受人摆布。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落不得如此田地。臭丫头，都是你，我恨不得杀了你，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你给我松开，给我松开，是你欠我的，全都是你欠我的。”
老太这突然就发怒的，还语无伦次，我根本就有点跟不上她这节奏。说的都是什么啊？好像还真的是我旧识一样。我记得，上一次在深夜食堂门口，她就提起过我的姥姥，难道真的是旧识？
我的记忆中，真的没她这一号人物啊。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对我的恨，是从何而来呢？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呢？别你以为你上了点年纪，就可以这样倚老卖老，我跟你说，错了就是错了，你杀人还有理了。还有，上次也是，胡说八道的，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被老太这一通指责，什么都怪在我身上的言语，我可是有些生气和纳闷来的。
“认识你，告诉你，丫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我不仅认识你，我还认识你那个废物姥姥。”
老太咬牙切齿的瞪大个眼睛直视我。那原本就满是褶皱老脸，此刻扭曲的不像样，活脱脱的就是个鬼样子，而且比鬼还狰狞的。看得怪说摹�
要不是身旁还有秦牧轩等人在，我还真会被她这样子给唬住。
“老实点。”
恨无心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朝着老太又是一脚。
随后，秦牧轩还刻意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单手拥着我，给我支撑让我心安。直视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心安。
不问出个所以然，我是不会罢休的。
许是秦牧轩读懂了我的心思。转眼，秦牧轩的剑灵，就在老太的身上发光，那一缕青光在老太的身体内游走，最后定格在了她的心脏位置。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老太惨痛和求饶声。
“问什么，答什么。”
一阵折腾之后，秦牧轩说了这么六个字，老太被收服的声音都沧桑了许多，看她那样子，秦牧轩是对她行刑了。
“是，好的，我知道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老太对秦牧轩的态度那是一个服帖。接着，秦牧轩也从老太的身上收回了剑灵。随后，老太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骨头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了地上。宛如掉落地上的一件衣服。
这情况，我倒是第一次见。脸还是那一张脸，只是，她皮肉一堆的，没个骨架支撑。就是一张面皮搁在最上面，嘴巴一张一合的还在喊痛。
这表象，太诡异了。不过，我见过怪物多了去。她本就是鬼魅以任何形态出现，我都不意外。
“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和我姥姥的？”
老太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真不记得了，我变成如今模样，可全败你所赐啊。”
第206章 怪物（）
呼啸而过的风，是我无声的叹息。
总是怨我，说什么拜我所赐，我倒是做了什么啊？至于这样吗？我这人畜无害的，我还能害她。她不动就算不错了。
她嘴里吐出来的话，我是半点都不信。就是陌亦辰这会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指着老太就凶：“你个孽障，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瞎掰掰。”
“别，小爷。我说，我都说。”陌亦辰的威胁，对老太好像没有什么威慑力，这会还耍嘴皮子恭维。
不过，随后的她确实讲了一件事。
那年我六岁。
一个巧合的机会，我被这老东西给看上了。不过，因为姥姥的缘故，她带不走我。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好像挺能耐的。姥姥身上装备不全，对上她，还受伤了。
这件事，被她一提起，我还真有印象。姥姥受伤跌倒，老太趁势而上，我也不记得后面是发生什么了，只记得，最后姥姥和我都没事。对了，一开始的时候，小凡还和我在一起来的。
“姥姥受伤之后，发生了什么？”
“记起来了？”
是的，我记起来了，记起了这个死东西，想要害我，还伤了姥姥。
旧时候的记忆袭来，一时间，我所有的愤怒都迸发了。对这个老太也是恨之入骨。
“对，我记起来了。你不过是姥姥的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你神气的。”
老太好像很开心我这带着恨意的情绪，原本有气无力的她顿时还生气了些。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大，瘫在地上，还满脸的笑意：“之后，你想知道之后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对，我是败了。不过，不是败在你姥姥手里。”
“是你，是你这个比魔鬼还可怕的怪物毁了我近千年的修为，让我沦为人人可欺的小鬼之列，直至变成如今模样。这些年，我费尽心力到处找你，就是为了找你报仇。只要能够毁了你，我无所不为。”
老太震怒咆哮，看她说话的那气势，感觉这一滩肉饼随时都要向我出招。被一个怪物唤作是怪物，这心情可不爽。她说她是败在我的手头，可是，怎么可能，那时，我才六岁，而且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对她做什么啊。脑中无限循坏着她说的怪物二字，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怪物，异类，野孩子，这些就是我悲惨童年的全部。
我的记忆被带回了这个伤心的童年，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的，我尽量的隐藏自己的内心，不去伤心，不去在意。
“槿染，小心。”
“丫头，闪开。”
“闪开啊。”
“娘子。”
我的回忆，被陌亦辰，凌千羽，恨无心，还有秦牧轩急促的声音给的唤醒了。
只见，原本瘫在地上的那一滩肉饼，竟然飞旋到了我的眼前。看她这气势，是想报仇了。不过，她拼劲全力也只是撕破了我的衣角罢了。那爪子离我的肚子还差了些距离。
“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这个老太还真的是被气糊涂了。我的身边有秦牧轩在，她怎么可能得手呢。秦牧轩的速度，她怎么可能赶得上。就算她伺机而动占了先机，也抢拍了。但，只要秦牧轩再她没得手之前发现了，她就没机会。
一个旋转，秦牧轩就带着我躲过这一劫。而后，她被秦牧轩一脚给踢出了内伤，嘴里都溢出不少黑夜液体，还呢喃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槿染，别听她胡说。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明是她想害你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怨恨上你了。这种废物，直接收了便是。存在就是个祸害。”
还是陌亦辰心思细腻，他洞察到了我的心思，到先安慰起我来了。一时间，我也不好反应什么。因为挺茫然的，一直以来都被人们视作怪物，现在被一个鬼魅也称作是怪物，我这心里堵的难受。
如果，那时的她真有千年修为，却被六岁的我打败了。那我是不是说明我真的是怪物呢，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身正不怕影子歪，清者自清的姿势淡然处之。
即使在爸妈抛弃我，同邻避嫌我，同学忌讳我，我都觉得我自己不是异类，不是怪物，只是体质与他们不一样而已。我是个人，是个实实在在的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是这样说服自己，安慰自己的。
好矛盾，好沉重，童年的记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折磨，也是一个魔咒。我之所以撑到现在，就是因为姥姥的怜爱，也是因为自己坚信我是人。可是，如果我真的是正常人，六岁的我，怎么可能……
“娘子，不要怀疑自己。你是人，你坚信的都没错，是那群人无知，是他们愚昧。你不能……”
秦牧轩能够读懂我的心理，我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他的话让我觉得不可信。如果我是个纯粹的人的话，我的童年不会那样的，六岁的我也不可能收拾得了她。
心理莫名的被堵得难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别说了，我知道，我不正常。”
这一嗓子把秦牧轩的话给打断了，也把我自己给震惊到了。我是干嘛，怎么能够随便发脾气呢。我是真的没救了。姥姥教的都白教了。我好失望，对自己好失望。事到如今，还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丫头，你是不正常，但你要清楚。你是人，只是有那么点与众不同而已。你姥姥应该有告诉你，你体内有神魄吧。打败她的不是你而是你体内的神魄。就像之前你救下小凡一样，为了救小凡，你不是还神魄出窍了一回吗？因此吃过不少的苦头。告诉我，你后悔吗？你为自己拥有的能力感到可耻了吗？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真的要一直自欺欺人小心翼翼的活着吗？如果是，那你就真的辜负了你姥姥的用心。”
凌千羽的话可是给我实力打脸了。是的，我知道，也许在对阵老太的时候，我不知情，但是在救下小凡之后，姥姥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了我。
第207章 修行（）
可，即使那样，我还是习惯性的自欺欺人。我就是一心想要与姥姥，与小凡，与爸爸成为一样的人。
关于那个神魄，我是排斥的。关于这对阴阳眼也是，我内心是拒绝的。还有那个什么纯阴体质，我也是不理解的。我不想要这种与众不同，我要平凡，我想追求平凡，我不要成为异类。
没有经历我经历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如何撑过来的。不自欺欺人，我还能正常活到现在吗？我就是想像一个正常人活着啊。我有错吗？
这个时候的我，钻了牛角尖，想法踏进了死胡同。怎么绕也绕不出来，满脑子都是我这命途多舛的前半生。
“小丫，小丫。”
一个甜美而激动，但却温馨的声音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知道，是小凡来了，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但是她的出现对我而言，确实很重要。
“小凡。我……”
“没事了，没事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难为你了。”
看到小凡的那一刻，我眼睛就湿润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才都发脾气了，也不知道小凡会不会被我吓到，会不会生我气，会不会瞧不起我。
犹豫不安的心在小凡冲向我拥抱住我的时候，开始释放了。听着小凡在耳边的碎念，我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大哭特哭了起来，好像要把小时候累积的眼泪都给哭出来。小凡也跟着我一起哭，我们两个哭了很久，很久。
久到陌亦辰帮死者都超渡完了，久到秦牧轩把老太折磨剩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