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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把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哭出来一般,萧礼在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他从小叛逆捣蛋,可他也明白,世界上最爱他的就是他的妈妈,他妈妈这么多年把他拉扯大,一点也不容易。
从前不懂事,只知道在外面鬼混,惹得妈妈生气难过,等自己懂事的时候,妈妈已经身患绝症,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没事的……萧礼……别怕……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她坚定又轻柔地似安慰似承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别怕……”
在她一声声的承诺里,萧礼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韶华,像是抱住全世界一般,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萧夫人在第三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的病房,她在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爷子呢?”
萧礼的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一旁的韶华面上也不免尴尬。这几天,萧礼想尽了各种办法,终于找到了老爷子的行踪,只可惜,老爷子现在沉迷于温柔乡,正在夏威夷跟几个名模搞在一起,乐不思蜀,根本不愿意回来。
听到萧礼的电话,老爷子只是默默的嘱咐身边的一把手打几千万过去作为医疗费,便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父亲,令萧礼感到寒心,若不是为了利益,他是绝对不愿意回到萧家的!
“老爷子现在有事,他一会儿便过来看您。”韶华好意的解释道。
“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萧夫人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看她的眼神鄙夷而冰冷。
韶华愣在原地,心底闷闷地难过,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萧礼上前一步,用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妈,老爷子他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方便?”萧夫人顿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妈,您别激动、别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萧礼赶忙上前一步,按住了要拔掉手上的针头的萧夫人。
“他都不肯回来了,我还要这破烂身体干嘛!”萧夫人低低的嘶吼道。
“妈,老爷子会回来了,他现在正在飞机上呢,一会儿就到了,真的!”萧礼一脸紧张的赶紧说道。
“哼!你就知道骗我!”萧夫人明显不信,病重的身子因激动,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距离我吐血进医院,这都几天了?他要是肯来看我,早就来了。”
“妈,妈您别急,老爷子马上就到了,真的,马上就到了!您休息一会儿,他马上就到了!”萧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说完,他走出了病房,对病房外的护士说道:“给我妈打一针镇定剂,顺便再打一针安眠药,安眠药的伎俩要大一些,尽量让我妈多睡一些时间。”
“知道了,萧先生放心吧。”小护士点点头,朝配药房走去。
病房里,韶华拿着杯子正在给萧夫人倒水,她倒了一些热水,又掺了一些冷水,将它们调成了温水,自己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后,朝萧夫人走去,以面对长辈的恭敬说道:“阿姨,请喝水。”
“滚出去!一股子狐臊味!”萧夫人冷声喝道。
韶华瞬间如坠冰窖,进退不得。
交恶()
萧礼走了进来,搂住韶华的腰,说道:“妈,您别这么说。”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我白养你了!”说着,萧夫人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朝韶华狠狠地砸了过去。
韶华吓得往后一跳,玻璃杯在她的鞋子前碎成了一堆碎片,有些玻璃贴着她的脚面飞过,差点割破了她的皮肤。
“妈,您冷静点,韶华是来照顾您的,她跟我一起,在医院陪了您三天了。”萧礼耐着性子解释道。
“照顾我?”她脸上露出一抹刻薄的笑容,“萧礼,给她一笔钱,把这女人给我打发走!”
瞬间,韶华感觉自己的自尊仿佛被她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她觉得她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件随时可以贱卖的货品一样。浓浓的羞耻感令她难过地低下了头,脸上一片苍白。
“妈,您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您先睡一会儿吧,老爷子来了我再叫您。”说罢,萧礼拉着韶华走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的那一刻,萧礼抱住了韶华,叹了一口气非常抱歉地说道:“我妈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在意。”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韶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乖巧的说道。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婆媳之间的关系问题,猝不及防之间,这个问题被推到了她的面前,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竟有一种逃离医院的想法。
见不到萧礼的母亲,就不用去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了吧?
可惜,她不能这样做,既然决定了要跟萧礼在一起,那就要接受他生活的全部,自然也要得到他最重要的人的认可。
萧夫人打了镇定剂和安眠药后,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这几天,萧礼在医院里,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逼着老爷子来医院看看萧夫人,韶华每次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憔悴的脸,都感到一阵浓浓的心疼。
她只能默默地照顾着萧礼的饮食起居,外加留心着萧夫人的身体。
萧夫人对她极为反感和不信任,第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后,韶华倒是想事事亲力亲为的为萧夫人做,可惜萧夫人只相信儿子请来的护工,每当韶华想上前帮她做什么的时候,她不是冷眼相对,就是刻薄的呵斥。
这种冰一般僵冷的状态,令韶华十分无奈和无助。
在她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老爷子终于在萧礼的各种“威逼利诱”下来到了医院。
当萧夫人看到老爷子的那一刻,暗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绽放出了一抹光彩,她在护工的帮助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捋了捋鬓边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老爷子,你终于来了。”
“嗯。”老爷子面上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他站在那里,看她的眼神冷冷淡淡的,仿佛她不是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一般。
他的眼神令她有些失望,又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她自嘲的笑了笑:“我给你削个苹果。”
说着,她便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和苹果。
“不用了,我不吃。”
很淡但是不容置疑的一句话,令她的手顿在了那里,片刻后,她笑了笑:“老爷一路从北美洲赶过来,这舟车劳顿的,肯定累坏了,老爷想吃什么,我让萧礼这孩子送过来。”
“不用了,我还有事……”
“老爷!”她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里带着点点哀求,“老爷就不能陪陪我吗?老爷知道的,我现在……我现在……”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静心,好好养病。”一言九鼎地替她做了决定,老爷子转身就想走出病房。
韶华从外面倒了两杯温水走了进来,正好去老爷子打了个照面,小鹿般的大眼睛上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遮住了如水的眸子,恭敬地说道:“叔叔,请喝水。”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老爷子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望向了她那双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后,似有意若无意地说了一句:“眼睛很漂亮。”
说罢,他松开了手,也没接她手里的玻璃杯,走出了门外。
韶华愣了一下,床上的萧夫人面上一片阴霾:“过来!”
韶华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突然,萧夫人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扇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贱人!当着我的面也敢勾引老爷!”
韶华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她颤抖地说道:“阿姨……我……我没有……”
正在门口的萧礼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上前扶起了韶华,将她护在怀中,怜惜地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有些不满的说道:“妈,您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胡思乱想?她都勾引到你爹的头上了,你还说我胡思乱想?”她冷哼一声,“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
“妈,您现在还不太了解韶华,等你了解了她以后,您一定会很喜欢她的,真的,韶华非常好。”萧礼耐着性子解释道,面上带了一分疲惫。
“好女孩?爱慕虚荣的好女孩?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尖刻地冷笑道。
萧礼知道劝说无果,只好拉着韶华的手离开了,一出了病房的门,韶华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酸涩,整个人如坠冰窟。
萧礼有些头痛,一边是他的妈,一边是他喜欢的女孩,他只能牵着她的手走到值班室,让两个医生给她处理了一下嘴角的伤口,给伤口上了些药。
然后,他对泪流不止的韶华叹息一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韶华抬起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妈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留在这儿也是吃亏,你要真放心不下我妈,等明天我妈情绪稳定了一些,再过来看她吧。”
也只能这样了,韶华顺从地点了点头,任萧礼将她送了回去。
回去之后,她上网查了查资料,了解如何与男朋友的母亲相处,浏览了好些网页之后,她在本子上记下了一条条的要点,打算明天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做。
韶华随便在家里吃了点东西,打了个电话给萧礼,嘱咐他按时吃饭,又温柔地交代了一堆事情。因为母亲过分的做法,萧礼对她心中有愧,免不了对她一番长久的柔声安慰。
于是一个电话打完,差不过过了一个小时。
等他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萧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在给她打电话?”
“对。”萧礼点点头。
“把她打发走。”她不容置喙地要求道。
“妈,您现在可能对她有些误会。”
“这只小狐狸精本事不小啊,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一整颗心都被她勾了去,连妈都不要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和她相处久了之后,会明白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喜欢这种爱慕虚荣、心机深沉的女人!”萧夫人激动的说道,“你没看到她今天是怎么急不可耐的勾引你爹的吗?要不是我还躺在这里,只怕她就要迫不及待地爬上你爹的床了!”
于是气氛又僵硬了起来,萧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压抑着心底的怒气不想跟时日无多、极端偏激的母亲争辩,只能沉默以对。
原本亲密无间的母子之间,因为韶华,仿佛横亘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见萧礼一脸冰冷,明显护着韶华,萧夫人面上的冷意更甚,她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狠毒。
第二天早上,韶华一大早便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今天她穿得很朴素,像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小媳妇儿一般,不敢再在萧夫人的面前穿色彩鲜艳、设计时尚的衣服,网上的资料说,婆婆大多不喜欢儿媳妇打扮得太艳丽。
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要采购的食物,萧夫人现在是胃癌晚期,刚刚做完了手术,身体很虚,需要好好的调养。
因此,她昨晚上网找了好些药膳的资料,打算施展自己的厨艺,做一顿美味的饭菜送到医院。
当她拎着一堆沉重的食物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突然,从街道的拐角处驶入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面包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刹到了韶华面前,车门被迅速拉开,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抓起韶华的手便将她拖到了车上,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浸满了乙醚的毛巾捂在韶华的鼻子下。
韶华一时不慎,吸入了过量的乙醚,瞬间便昏迷了过去。
等到她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她被蒙着头,身后一个人见她醒来后,便推着她一直往前走,最后将她扔到了一个房间中,关上了大门。韶华将脑袋上罩着的黑布摘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但耳边隐隐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她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在海边码头的仓库里。
失明()
她的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此时的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来。
难道是因为徐坤懒得再跟她好好说话了,打算直接逼她交出钥匙了?
很快,现实就告诉了她,真相不是这样的。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门外明晃晃的阳光顿时射进了市内,韶华难受的眯了眯眼睛,看着来者。
“把她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韶华慌了起来,看到黄毛男人手中的小刀,突然有些不安。
“有人看你的眼睛不爽,要把你的眼睛给挖下来呢,”黄毛笑了笑,用冰凉的刀面拍了拍她的脸颊,仔细地打量着她,“别说,这双眼睛还真漂亮,难怪惹得上面的人不爽。”
另一个剪着凤梨头的男人不顾韶华的挣扎,已经用绳子将韶华死死地捆绑了起来。
“挖吧。”凤梨头说道。
“不要……”韶华往后瑟缩着,吓得哭了起来,“不要挖我的眼睛,求求你们了,不要……”
“咂咂,”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哭起来还真好看呢,梨花带雨似地,可惜这是上头的吩咐,我们也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所以你最好乖一点,脑袋别动,说不定我还能挖的快一点,要是你这颗小脑袋扭来扭去呢,说不定到时候脸上也会留出几条狰狞的伤疤,那就不好看了。”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磨磨蹭蹭的在干嘛!”
旁边的凤梨头立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固定住了她使劲摇晃的头部,韶华哭喊着,绝望地目光望向了门外的那个男人,眼里满是祈求。
一道凛冽的寒光反射着门外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入了她的眼睛,造成了片刻的光晕效应,然后,便是尖锐的刺痛!
那刺痛只在一瞬间,然后,她听到了小刀摔在地上的清脆的声音,以及剧烈的厮打声,仓库里的东西被翻倒在地,间或混杂着惨叫、骂吼与哀嚎……
她的一只眼睛受了伤,另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十几分钟后,仓库内安静了下来,清脆的脚步声停留在她的面前,将她身上捆绑的绳子给解开了。
“你是不是叫简韶华?”那人迟疑着问道。
听声音,似乎是最后进来的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当年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一命,算是报恩了,”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眼睛还能看见吗?”
“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了,另一只眼睛睁不开。”韶华颤抖着气喘吁吁地说道,腿脚有些发软。
“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带着你跑,你牵着我的手,不要放开,懂吗?”那人严肃地嘱咐道。
韶华点了点头,将手交到了那人的手中。
他牵着她的手,像是逃命一般,疯狂地往外面跑。一路上,他们惊险的避过了好几拨人,最后,他带着她坐上了一辆破旧的老式面包车,开着车往国道上驶去。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韶华无助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救你是对是错,虽然你的眼睛没有被他们挖出来,但明显也受了伤,必须赶紧去医院治疗。”
“可是,”他摇了摇头,“一旦你去了医院,你的行踪他们立刻就会知道,下一次难保你的双眼不会被他们挖走。我现在不能带你去医院,而且我们也不能去汽车站、火车站、警察局等这些地方,甚至连那些鱼龙混杂的小巷我们也不能去,收费站我们也不能过,我们只能走国道,遇到一个小乡村便暂住几天。”
“嗯。”韶华茫然又无助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你多久,”他的语气也开始茫然了起来,“你得罪的人势力太大了,只要是在中国,你就很难平安。”
“那……那我该怎么办?”
“躲!”他想了想,说道,“我在这边有个朋友,他的祖屋就在这附近,我们去他的祖屋里躲上十天半个月,等风声过了,我再想办法,秘密送你偷渡离开。”
“这么……这么严重?”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你,如果我没有拉着你跑出来,你顶多被他们挖掉一双眼睛,但是现在……”
未来的情况谁说得清呢?韶华感觉自己的生活一夜之间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