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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内,虽然很多地方经过了翻修,但是有的地方也是一片断壁残垣,处处都透着一种被人破坏的感觉。
绝对的低调奢华,绝对的遭受破坏,完全极致的对比,一时间给这个无名的基地镀上了一层神秘的感觉。
虽说看起来这里更像是被人破坏后废弃的地方,但是此处戒备森严,四周高墙,虽说上面的高压电网已经遭受到了破坏,但是并不影响这里的戒备严密,几处呈对角分布的高高哨塔上二十四小时都有荷枪实弹的特种兵站岗放哨。
纵使废弃,但是也似乎没有任何懈怠的感觉。
神秘,诡异。
而这里正是军火司令池向天曾经十分看重的基地,它还有一个另外的名字,梦魇集中营,而这个名字的取名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名满京城的少年池傲,也就是现在的无欢。
梦魇。
这里就像是一个桎梏,一个属于暗冥社中每个人心里的桎梏。
而这里的破坏,也正是拜无欢他们所赐。
夜幕渐临,天际残云卷出一片绚丽灿烂的霞光,似是一抹惨烈的血光,为整个基地镀上了一片冷冽的光华。
寂静,冷艳。
此时,基地内,偌大的大厅内,大灯全开着。
一片惨白的灯光照耀下,整个大厅的空气中漂浮着一种闷热潮湿的氛围,大厅内一片空旷,没有过多的家具摆件,周围是一些没有运转的科学仪器,或许是因为常年没有使用的缘故,仪器上已经落了浅浅的一层灰尘。
大厅的中间摆着一套简单的沙发,沙发上有着明显的弹孔,上面亦是一片灰尘,一片寂静之中,似乎整个集中营无论内外都透着一种被人破坏的痕迹。
上面的灰尘,也说明了自从那年的破坏开始,这里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而现在,落地窗前,刚刚从京城别墅来到这里的池向天正以一种标准的军人站姿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渐渐降临的夜幕,指间的烟头忽明忽灭。
一片静寂中,他似乎一动不动的模样,周围只有佣人在小心打扫着沙发上布满的灰尘。
“咯噔咯噔——”
就在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脚步稳健,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十分的清脆。
一个身穿军人制服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报告!”
一个敬礼,标准的军姿。
“司令,您这次亲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做吗?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话的人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带着完全的军中之气,只不过五官阴柔白面,眉宇间似乎凝聚着一种奸邪的味道,正是现在负责管理这个废弃集中营的人刑燎,军区的少校,曾经是池傲手下的小兵,只不过后来跟了池向天,到了少校的位置。
所谓审时度势,趁机倒戈。
这一点,刑燎向来擅长。
瞥了一副英勇中心模样的刑燎一眼,池向天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缓缓的抖了抖烟灰,开口问道:
“人呢?”
“报告司令,人现在关在最底下的楼里,是现在要提见吗?”
“提见?”
迟疑。
明显的,池向天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沉思了一下,他两个字说的很慢:
“算了。”
“那司令您是不打算见他了吗?”
面前的人情绪向来阴晴不定,纵使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但是对于他的心思,刑燎还是不敢有半分的肆意揣度,不由得,他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带着一种探寻性的味道。
没有直接回答,池向天只是依旧保持着军姿般的姿态,一口一口的抽着手中的香烟,慢慢的整个大厅中也渲染了一层淡然的烟草味儿,烟灰轻落,与大理石地面上的尘土融为一体。
烟火明明灭灭之间,池向天的脸上仿若依旧一片面无表
上仿若依旧一片面无表情的模样。
“见还是不见?”
似是一种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向刑燎提出的询问,池向天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在寂静无比的大厅内异常的响亮。
“一切听司令的。”
无尽狗腿,刑燎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开口回到。
眸色一凛,池向天稍稍侧首,淡淡的朝着身后的刑燎扫了一眼,没有言语,接着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观察着他明明灭么的表情,刑燎不由身上一阵紧绷,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狗腿了,不由得一阵紧张,吞了吞口水,胸部不由挺得更直,亦是一片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良久——
似是从思考中回过神儿来,池向天摁灭了香烟蒂大步的往楼下去,刚走到不远处的楼梯口,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刑燎:
“带我去,我要亲自去见他。”
说着,池向天便不由刑燎回应,便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微微敬礼,刑燎忙跟了上去。
这集中营的中央建筑,表面看起来是四层之高,实际上有六层,而另外的两层是属于地下的楼层,是曾经用来关押那些用作试验品培养的孩子的场所。
阴暗,潮湿。
是这里独有的特色。
而现在这里依然废弃,原本那些血淋淋的关押之地全部被常年积累下来的尘土所掩盖,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罪恶和残忍都将归于尘嚣。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看起来正义无比的军火司令是多么的道貌岸然,多么的不择手段,残忍之至。
此时,底下二层。
集中营最底层的地方。
一盏昏黄的灯,灯光昏暗浅淡,冷冷散落,或许是因为灯泡寿命消耗太久的缘故,灯光忽明忽灭,总有一种下一秒便会暗掉的错节,在这片明明灭灭之中,整个大厅之内都带着一种寒气阴森的感觉。
冷冽,可怖。
昏暗中,可以隐约看到大厅的周围是一个个牢房一般,仿若洞穴一般的小型单间,皆是用铁栅栏封锁,就好像是一个特质的牢笼,这里便是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孩子,特有的“住所”。
只不过,现在空荡荡的一片,似乎一切都已消散。
“啪嗒,啪嗒——”
大厅内,水滴滴落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在一片沉静之中,带着一种特别的回响,诡异异常。
此时,大厅的中央,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一个特质的牢笼。
这一次,是真正的牢笼,精钢所制的栅栏上泛着一片冷冽的暗光。
而牢笼内,此时正关闭着一个人。
昏黄的灯光下,那人身上洒上了一片微微发黄的微光,映衬在他白色的t恤上,一时间,竟生出了一片奇异的美感,似乎与周围的阴森可怖格格不入一般,那人的身上一片润泽光华。
在这片昏暗之中,生生多了几分艳色。
背手而立,绰绰风姿。
似是故地重游,纵使周围处处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但是他的眸中却依旧含了一片星光,温润如玉,无限润泽。
唇角含笑,一片淡然,似乎这几天以来水米未进的人并不是他。
而原本这种绝食性的惩罚,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死人堆儿里都走出来了,这些只不过是小儿科。
只不过他的脸色有着明显的苍白,稍稍带着一片病态的感觉,在这一片昏黄的灯光之中,那张绝色生艳的脸愈加的多了一种别样的风华。
纵使周围的环境再怎么恶劣,似乎都难以掩盖他身上那种绝世之姿。
“咯噔,咯噔——”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带着无尽的回响。
耳朵耸动,微微一笑,他缓缓抬首朝着入口的方向看去,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一汪清泉,却带着无限深沉。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响起,不断接近之中,他唇角的笑意愈加加深。
“咔嚓——”
沉重的铁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池向天在刑燎的带路下,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在一片昏暗之中带着无限淡然的感觉,异常的好听。
波澜不惊,一片淡然。
似乎对于池向天的到来,他早已知晓一般。
声音入耳,池向天稍稍一愣,原本皱起的眉头似乎愈加加深了几分,没有言语,只是接着迈起大步,朝着牢笼的方向走去。
灯光漫洒,随着不断的靠近,他慢慢的看清了牢笼中人的脸,一片昏黄之中,那张清雅的容颜依旧一片波澜不惊,灯光明灭间,那双精致的眼睛拢上了一片琥珀色,一片纯净。
仿若恍惚间,眼前的人还是当年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少年,那个他最疼爱的儿子。
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
眼前的人已经容颜大变,就连名字也完全改变。
似是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不再是当初名绝京城的天之骄子池傲,而是无限诡谲,令人捉摸不透的年轻商人无欢。
微微挑眉,池向天眸中冷冽的朝着面前的人看去,缓缓开口,语气中也是一片冷到骨子里的寒凉:
“说吧,那个系统在哪?”
直截了当,似乎对于面前的人,池向天并不想绕太多的弯子。
因为他的目的,他最想要的东西,面前的男孩比任何人都清楚。
勾唇一笑,随着池向天的话音渐落,无欢的唇角也缓缓上扬,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他的唇角带着明显的嘲弄意味。
缓缓抬眸,眸中琥珀渐退,一片黑光闪过,他的眸子愈加的发亮,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您猜”
12。生死关头,喉间腥甜()
“您猜”
略带戏谑的话语。
昏黄的灯光下,无欢精致俊雅的脸上却带着一片一本正经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眸子却异常的明亮,黑光翻滚中带着一抹讥诮的狡黠。
慧黠,戏谑。
似是一种挑衅,不由得,池向天只感觉自己的眉心一跳,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是想要故作聪明吗?”
他开口,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威胁,挑眉朝着牢笼中的男孩看去。
不屑。
在池向天的眼中,纵使面前的男孩再怎么改变,再怎么聪明,于他不过是年少狂妄,自作聪明而已。
毕竟,说到底,他是他老子!
倏然间,池向天的眉宇间似乎溢上了一丝煞气,眉头紧皱间,带着无限的威严,目光似是逼视一般的朝着无欢看去。
他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低头一笑,无欢的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似是对于池向天所说的话表示十分的好笑一般,唇角微撇,微笑间似是带了一抹令人无法轻易察觉的不屑。
稍稍抬头,缓缓开口:“父亲大人不是向来自认为自己很了解我吗?不妨猜一猜我这次要怎样自作聪明。”
一片淡然,波澜不惊。
柔光漫洒,无欢的脸上也拢上了一片柔和的光华,逆光中,他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有些虚幻,只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却异常的清明澄澈,仿若能够洞察人的心思一般定定的朝着池向天看去。
黑光流转,一片诡谲。
似乎洞若观火一般,陡然,在这片目光下,池向天的眉心不由再次一跳,原本蕴含在眉眼之间的不屑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
莫名的,对于面前的人,他顿时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总觉得,他身上所流窜出来的气场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
如果说曾经的池傲是一个绝顶聪明的阳光少年,桀骜,狂妄,就好像世间最绚烂的那一缕阳光,无比耀眼,令人仰视。
那么现在的无欢却是和他完全相反的感觉,他沉稳温润,柔和内敛,对于任何事情都是一片淡然,波澜不惊的模样,就仿若晴朗夜空下的皎皎月色,清凉如水,温润如玉。
只是那双黑玉般的眸子,却是一片狡黠,诡谲,令人捉摸不透。
而对于这种看不透别人的感觉,池向天只觉一片不爽。
不由得他的眉毛微微蹙起,语气中明显的带了浓浓的不耐:
“我的耐心没有多少,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
“呵呵”轻轻一笑,对于池向天的话无欢依旧一片淡然的模样,缓缓迈步,朝着他的方向慢慢靠近,一边走着,他一边开口说道:
“既然您说是自以为是,那便是自以为是吧,反正我现在已经被您困在这里了,再怎么自以为是,也似乎无济于事了吧。”
“既然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那个系统的下落,别逼我不念父子亲情。”
一声威胁,此时,池向天似乎已经磨灭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呵”
一声嗤笑,无欢慢慢停下了自己前进的脚步,缓缓抬头,眸中淡然的朝着面前的人看去。
此时,他与池向天的距离近在咫尺。
灯光下,池向天的脸无限扩大的在他的瞳孔呈现,虽然岁月沧桑,可是这张脸似乎还和记忆中一样,都是那样的令无欢感到失望和痛恨。
不由得,无欢的瞳孔微微缩了一缩,似乎一瞬间的恍惚中,他原本淡然的眸子拢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而只是一瞬间,他的脸上依旧淡然。
微微一笑,他的脸庞一片微润,声音平淡中,令人听不出他语气中所包含的真实情感:
“父子亲情?您说谁和谁?我和您吗?呵呵呵”
又是一阵嗤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无欢的笑声爽朗之中似乎带着无尽嘲讽的意味落入池向天的耳膜。
瞳孔猛地一缩,池向天伸手迅速的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朝着近在咫尺的无欢伸去,只是一刹那,无欢还未来的及反应,他的脖颈上便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池向天布满老茧的手带着无尽干燥的触感,扼制在他的脖颈之间。
似是一道狠厉的风,一下子将原本安静的空气撕裂出一片杀气腾腾的紧张之感。
陡然,四目相对。
池向天的眸中血丝密布,一片暴戾。
显然,无欢的话成功的惹怒了这头暴戾的狮子。
“咳咳”
气管间传来剧烈的压迫感,忍不住一阵咳嗽,无欢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浮上一片诡异的潮红。
池向天的力道极大,丝毫没有留情的感觉,一时间,无欢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扼制。
顿时,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涣散,一种腥甜的感觉从他的喉管处慢慢溢出。
“呵”
似是自嘲般一笑,无限病态之间,无欢的俊雅的脸上荡起一抹妖冶风华。
轻轻吞了口口水,似是将喉管间的腥甜吞下,无尽难受之中,他的唇角依旧含了一抹波澜不惊的笑意,语气间却多了一抹嘲弄意味: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对于你我,所谓的父子亲情似乎只剩下了这一身无法改变的血缘了吧。”
变的血缘了吧。”
父子亲情?
呵,自那场实验开始,所谓的父子关系,父子亲情,都已经彻底消散,现在他和池向天之间,或许仅剩的便只有这无法改变的血缘。
所以对于池向天刚刚所说的念在父子亲情上的话语,无欢只感觉十分的可笑。
不觉间,纵使现在他的喉管中腥甜的感觉愈加的浓烈,无欢脸上的嘲弄笑意却愈加的加深。
眸中一片水雾轻起,却依旧一片淡然的直直朝着池向天看去。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顿时有着绝艳的光华。
“最好不要故意拖延时间,也不要妄想会有人能够从我手里将你救出去,”
一声威胁,池向天的脸色铁青一片,怒目圆睁的对上无欢的眸。
“呵呵,拖延时间,不是每个将死之人必做之事吗?既然我现在落在您的手中,基本上没有半点被救的希望,那我何不趁着自己还有机会,赶紧拖延一点时间,这样我就会多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人之常情而已,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微微一笑,无欢的脸在一片病态的潮红之下更多了一种绝艳妖冶之感。
他的话语轻浅,因为喉咙被扼制的缘故,原本清越的声音此时多了一种嘶哑的感觉,却一如既往的好听,缓缓的落入池向天的耳中,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此时,无欢的命完全握在池向天的手中,似乎一切都在池向天的一念之间。
但是纵使是这样,无欢似乎丝毫没有想要服软求饶的意思,语气自嘲,却依旧淡然。
生死关头,波澜不惊。
一时间,池向天的瞳孔猛地一阵闪烁,眼睛定定的朝着面前的男孩看去。
似是这恍惚间,他又看到了池傲的影子。
纵使面前的男孩容颜大概,就连周身的气度也全部改变,但是他骨子里的那种东西,还是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