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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是不是在姜家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嗯。”
蛋糕吃完，应轩喝了一口牛奶，抬眸朝着林素看去，彼时，昏暗的灯光下，他半掩在刘海下的眸子却异常明亮：
“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我想杀害苏合的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果然，刚刚在姜家吃晚餐时，林素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应轩的表情变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在自顾自的堆着手中的方糖，对于餐桌上的一切事情都全然不关心的模样，但是林素知道，当时所有人的举动都没有逃过这位天才侦探的眼睛。
就凭晚餐结束前应轩一针见血般的那几句问话，林素就知道他一直在留意着什么东西。
“是谁？是姜雪吗？”
林素有些好奇的问，原本她对这次的案件并不关心，但是自从知道这姜家就是自己母亲的家的时候，她似乎对那里的一切都提起了兴致。
而且当时的情况，她唯一觉得古怪的人便是姜雪，那个身穿一身旗袍的姜家大小姐。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
对于林素的问话，应轩倒是十分兴味的模样，他不由环绕起手臂，稍稍斜头朝着林素看去。
“还是说你发现了她有什么比较可疑的举动？”
“你难道不觉得吗？整个姜家的人都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最奇怪的人还是姜雪。”
林素不由开口反问，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回忆着今天在姜家里的所见所闻，缓缓开口：
“就比如说她今天穿了一身旗袍，打扮的像极了胭脂扣里的梅艳芳，这一点就令我感到有些奇怪。”
“这样的穿着确实有些怪怪的，不过，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各种奇怪的装扮吗？比如说什么露脐装，蝙蝠衫，恨天高一大堆有着奇怪名字的服装和鞋子，不像我们男生，一件套头衫一条牛仔裤足矣，实在需要打扮，一套西装便已经足够。”
应轩一脸不理解的模样，他不理解女人的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就好像没有人理解他一件套头衫和牛仔裤能够穿一个月的世界一般。
“所以这旗袍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他耸了耸肩，似是不认同林素的说法。
林素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在说，女人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她接着说道：“我听杜熙郎说过，苏合是一个长相秀气和气质文雅的文艺青年，是很吸引女人的类型，他温柔浪漫，基本上不会发脾气，女人缘儿也是出了名的好，就好像是胭脂扣里的张国荣，你应该看过十二少和如花的故事吧？”
突然，林素唇角含了一抹别样的笑意朝着应轩问道。
林素想，像应轩这样理智逻辑缜密无比的人，应该不会看过这种男女之间恩爱情仇、缠绵悱恻的故事。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看起来似乎是无所不知的应轩大人，是不是真的是那么的无所不知。
恶作剧的畅快感，林素脸上的笑意愈加深厚。
果然，听到林素的提问，应轩明显一愣，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似是被人窥探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似是强制为自己辩解一般开口：
“少爷经常派一些任务给我，再加上各种的案件，我从来不看电影和电视，因为没时间。”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们家无欢喽。”林素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一定帮你转告他。”
“别我对那些故事不感兴趣，不过我知道张国荣和梅艳芳。魅影很喜欢他们，我听她说过。”
应轩原本病态般苍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血色，此时他脸上的表情真是滑稽极了，少有的不淡定，应轩忙拿起桌子上的一块蛋糕塞进了口中，大口
蛋糕塞进了口中，大口的咀嚼着，岔开话题开口：
“接着说你的发现吧。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有点儿道理。”
第一次林素觉得应轩这人也有讨喜的一面，他脸红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无足错的孩子，不过他竟然能够耐心的听魅影跟他说自己的偶像，看来她猜的没错，一早开始，林素就感觉魅影和应轩的关系不太正常了。
忍不住一笑，林素稍稍整理了情绪，接着开口：
“其实我的发现也不过是女生的第六感罢了，我总感觉姜雪和苏合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姜雪说的那样陌生，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苏合死前打给姜雪的那一通电话似乎有些古怪，他为什么会打给与自己陌生的姜雪，而不是自己的妻子杜慧芳？我总觉得的姜雪是喜欢苏合的。”
无论是巧合的十二少和如花的联系，还是苏合的电话，林素感觉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陌生关系的人会做的。
“女人的猜测。”应轩有些不屑的开口，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牛奶一饮而尽，接着开口：
“若是按照你这样的猜测，那么苏合就是姜雪为情所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却嫁给了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确实令人气愤，但是姜雪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而且若是按照你的逻辑，我感觉整个姜家的女人都喜欢苏合。”
“为什么？”林素有些不理解：“难道你觉得那个十五岁的姜晓曦也喜欢苏合？”
她似乎有些不太服气的回应。
“有何不可呢？”应轩摊了摊手，他将手指交叉，托起下巴，开口：“你不是说那个苏先生长得好看人也温柔吗，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一类型的男人吗？而且这位苏先生似乎对姜家所有的女人都很好，温柔体贴，对于她们的刁难他也不发脾气，纵使百炼钢也会被他化为绕指柔吧。”
“男人的看法！”林素鄙视了他一眼，但是应轩却不以为意，他接着开口：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苏合打电话给姜雪确实奇怪，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喜欢她，你还记得苏合在电话里跟姜雪说的话吗？他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难道不可以理解为姜雪不接受苏合的喜欢，而被苏合说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吗？”林素似乎还想继续辩驳，但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实在是太过牵强。
难道，苏合和姜雪并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他们的关系或许就如姜雪所说，比较陌生，或许正因为这种陌生，苏合才会打电话给姜雪，因为她不了解他，对于他的话并不会太放在心上。”应轩皱眉分析到，
“而且我感觉苏合电话里的话最重要是最后一句，他说我的时间到了。”
这句话究竟是怎么的含义呢，应轩有些不太明白。
难道苏合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不应该啊，从他的尸检报告来看，分明是他杀，他应该不会知道自己会被人杀死。
“那你的发现呢？你又在姜家发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吗？”林素开口，打断了应轩的思考。
他回过神儿来：“哦，是这样的，这姜家古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个人都很古怪，但是有两个人却相对来说比较正常，但是提起苏合的时候，她们的反应却令我感到奇怪。她们一个对于苏合的死完全的漠然，似乎恨不得他早点儿去死一般，而另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明显的伤感，似乎她是姜家唯一一个为苏合的死伤感的人。”
“那两个人是？”听到应轩这样说，林素不由好奇开口。
“前者是姜雨杉，后者是姜弱惜。”骤然，应轩的眸子一片晶亮：
“她们的反应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
“她们”林素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开始她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姜雪的身上，后来她又觉得反应过大的向兵和对自己丈夫的死而完全冷漠的杜慧芳有些奇怪，倒是完全忽略了姜雨杉和姜弱惜。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观察而已，苏合的这起案件并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件，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复杂，很复杂。”
强调一般，应轩的眸中一片高深莫测，一片兴致勃勃。
这一次少爷给他找的差事倒是真的十分符合他的兴味，这一下他在j国便不会那么的无聊了，而且这姜家作为四大家族排行第二的地位，若是能够理清它其中的关系，或许对于唐家的调查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进展。
而一旁，林素知道这次这位大侦探又来了兴致，若是有他帮助，想必这次的案件能够很快的得到解决，那么妙戈也能很快立功，再次回归警局了。
不由得，林素从心里替妙戈暗暗高兴。
“对了，我这次约你单独出来，还有一件事。”因为对案件的推理，应轩差点将这次和林素来甜品店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一边说着，他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林素有些莫名的皱眉。
只见，应轩挂掉电话，朝着林素勾唇一笑：“有人要向你传达你最想要知道的人的消息。”
微微挑眉，似乎示意林素朝后看。
转首，只见甜品店房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jstar！”一阵惊喜，林素不由站起了身子，给了jstar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怎么来了，无欢呢，他没来吗？他在哪儿？他还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林素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无欢的消息。
凤眸含笑，jstar有些无奈的镇定了一下林素的情绪：“林素同学，淡定，淡定，你听我跟你说，我这次来就是少爷派我来的，他有话让我转述给你。”
“什么话？无欢他为什么不来？”林素有些失望。
“少爷说现在并不合适与你相见，林素，我知道你能理解少爷的，对不对？”
jstar含笑开口，思念的滋味他懂，不过，但是正如少爷所说，分别只是暂时，只要忍过这种刻骨思念，迎接他们的才是海阔天空。
想着，他脸上的笑意柔和，伸手将无欢给他的手绢放入林素手心，一字一顿的对她转述着无欢交代的话：
“他一切安好，勿念。”
15。恰当理由，往年记忆（）
第二天清晨，当杜熙郎走进客厅吃早饭的时候，正遇上父亲杜温纶在吃早饭。
虽然是早上，杜温纶的装扮依旧是一丝不苟的优雅。
杜熙郎的脸上明显惊讶，因为好久了，杜熙郎也记不清楚究竟有多久了，父亲竟然会在家里吃早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杜温纶也露出吃惊的表情，进而立刻揶揄道，“早上回来的？”
回了回神儿，杜熙郎决定把事情说清楚，既然分手了，他就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
虽然他知道自己说出来后，很有可能会被父亲骂，但是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爸，我跟妙戈分手了。以后不要再把我跟她扯在一起。”他面无表情地说。
杜温纶的两根眉毛向中间挤成了个八字，这表情说明两点，一他觉得遗憾，二他不相信杜熙郎的声明。
但是他少有的平静，没有发脾气。
“妙戈有什么不好？”杜温纶问道。
“她没什么不好，不过，既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一个人过，就不应该耽误人家，你说呢？”杜熙郎泰然自若地父亲对面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大半夜没阖眼，但他感觉今天早晨一切如常，自己的内心也非常平静，这让他深感欣慰，因为这说明他并没有一脚踏入感情漩涡。
但是偶尔，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
唯一让他略有不满的是，今天的早餐可真是食之无味，一看就没胃口，萍姐的手艺最近怎么变差了。
“噢哈，你想得可真周到。”杜温纶讽刺地一笑。
杜熙郎不想再提这事了，于是说：
“还是来说说林素吧。我已经成功说服她来到j国了，接下来，您打算什么时候正式举办宴会，向大家宣布她就是您的亲生女儿的事实？”杜熙郎勉强吞了一口粥，觉得像在吃洗脚水，连忙吐了出来。
“我知道，浩初已经从杜城那里知道了，在素素来j国的第一天我便已经知道了。”杜温纶平静的回答，他一勺一勺的吃着粥，吃的很香甜。
“难怪”
难怪一直不好预约的皇家酒店会那么容易的让他预约到，而且是最好的总统套，令林素他们入住，杜熙郎早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父亲已经安排好的。
“我听说你在调查姜家的那件案子，并且将素素也牵扯了进去。”杜温纶再次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有什么不满。
杜熙郎不由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是帮妙戈的忙，她被警局撤职了，我想帮她，不过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颓然和失落，杜温纶抬头瞟了他一眼，唇角含笑：“那既然这样，你就去准备宴会的事吧，那件案子就不要管了。”
“宴会？”杜熙郎有些莫名。
“嗯，下个星期你爷爷的七十大寿，我准备在那一天让素素回归家族。”
拿起桌边的手绢，杜温纶擦了一下嘴，起身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迈步朝外走去：“记得给妙戈发一个请柬，你亲自发。”
说完，杜温纶便拉门走了出去。
亲自发？开玩笑吗？
他和妙戈已经绝交了，杜熙郎有些懊恼。
不过，莫名的，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窃喜，似乎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让他能够和妙戈进行联系，而且又不会那么的刻意。
想着，杜熙郎扒了一口粥，粥的味道似乎并不是那么难喝了。
**
“我昨天买了本杜慧芳去年底出版的自传。”一大早，应轩便将林素约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对着她说。
原本应轩的搭档是魅影，但是因为她还有其他任务的原因，这次的案件调查无欢只派了应轩一个人，但是推理的世界太过孤独，应轩想找一个人聆听他的推理，于是，他便找到了林素。
“这本书你也买了？”林素皱了皱眉头，好像不以为然，“如果你对她感兴趣，可以好好看看。你想打听什么，书里都有了。”
“我也觉得这样，但是这书里的东西都是表面，我想知道的东西还有其他。”
“你想知道什么？”林素有些好奇。
“首先，他们的家庭关系太复杂。我想知道杜慧芳到底结过几次婚。”
叶妙戈的叔叔叶伟华是杜慧芳的私人律师，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杜慧芳，曾经妙戈在叶伟华那里打听过一些东西，后来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林素，应轩感觉或许林素能够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林素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回忆着将妙戈告诉自己的东西说给应轩：
“我听妙戈说，杜慧芳一共结过四次婚，第一次是嫁给当时的姜家主人姜明哲，是姜杜两家的联姻，他们的婚礼轰动了整个j国，是比ah还有轰动的世纪婚礼，虽然是商业联姻，但是他们好像很恩爱，只不过后来姜明哲生病死了，而杜慧芳刚刚怀孕，因为伤心过度，孩子好像流产了。”
林素回忆着，她记得妙戈就是这样跟自己说的，幸好她的鬼手能力能够对很多记忆进行储存，很多事，林素只要听过一遍，便不会轻易忘记。 “姜明哲死是什么时候的事？”应轩问道。
“可能是1977年吧。他死后没多久，杜慧芳就嫁给了一个玻璃厂的厂长李国华，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个男人
切的说应该是那个男人入赘，所以他们的孩子都姓姜，李国华比她大15岁，是个鳏夫，身边带着一个10岁的女儿，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姜弱惜，她是杜慧芳的继女。不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姜家是姜雪的二妹，杜慧芳嫁给李国华后，生下了大女儿姜雪。李国华本来身体就不好，他在外出开会作报告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作，他就这么死了。”林素平淡地说。
“在这之后，杜慧芳又嫁给了一个姓王的男人？”
“不错。大概是83年，她嫁给了一个美籍华人王宏。他们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王宏比杜慧芳大4岁，两人感情很好。第二年，杜慧芳为王宏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
“龙凤双胞胎？姜雨杉还有个同胞弟弟？”应轩想到了姜晓曦口中的小舅舅。
“是的，那孩子叫姜琛。”
“他在哪里？”应轩问道。
“好像是他十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
应轩一惊。
“在哪里摔的？是意外事故吗？”他连忙问。
“现场就是在你昨天去过的别墅，本来，杜慧芳和王宏只跟这对双胞胎一起生活，姜雪和姜弱惜一直被放在杜慧芳的母家，也就是杜家，后来姜雪和保姆张妈就一起回到了杜慧芳身边。姜弱惜没回来，而姜雪那时候才9岁。”
“姜琛的死跟那姜雪有关吗？”应轩听出了林素的弦外之音。
“是姜雪造成的。”林素淡然的说，所以她才会觉得姜雪奇怪。
应轩再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