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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站起来时,面前却多了一只手,我抬头,你弯腰站在我面前伸出手,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很冷淡,可是我却看到你眼底自己那呆傻的模样。
起了身后,我很窘迫,一边道谢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刚做好的糕点,“这个算是给你的谢礼。”
可是当我打开的时候,那糕点已经被我压扁了。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你却平澜无波地拿过我手中的糕点,对我说,早点回去,待会要下雨了。
我一步三回头,看着你盯着那糕点看,心想你可能在琢磨着如何下嘴。
对不起,每一次都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一面。
无论是初识,还是最后这一刻。
但是谢谢你,让这我灰暗的人生,有了可以仰望的灯塔,让我不至于,浑浑噩噩没有期许地度过这短暂的人生。
希望我的出现,没有给打扰到你,但愿我的离开,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所以再见,我这短暂的一生。
话落,她闭上了眼睛,眼前闪过过往的片段,一幕一幕,走马观花,力气渐渐流失,然后,记忆画面一点一点消失,黑暗涌了进来,直至将她的眼前吞没。
虽然她面无血色,但却笑得安详。
楚倾颜看着已经没有生息的人,双手不住地颤抖,她摇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黄依,你是不是睡着了,你不要吓我!我不生你的气,我不怪你,你不能这样就不要我们了!”
“你要是不在了,谁给我们做美食?谁会在研究出新菜品的时候找我试菜?谁会在我难受的时候给我熬汤药?”
“爹爹最喜欢吃你做的肉菜,我最喜欢的是糖醋,娘亲说你做的素菜很好吃,你那么厉害,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厨艺天分,你那么闪闪发光,那么值得人骄傲,为什么那么轻易放弃自己?”
“有我在,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听见了吗?我不许你离开,不许啊——”
她说了那么多,怀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忍不住趴在她身上痛哭起来。
土灵呆立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着那已经毫无声息的人,眼前忽然浮现她的往日的一颦一笑,有时候抬眼巧笑,有时候尴尬装笑,有时候顽劣偷笑,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此刻竟然那么清晰,清晰到,仿佛她还在眼前俏生生地递给他糕点,说天天巡逻会饿肚子,这样放在袖子里,饿了就可以拿出来垫垫肚子。
原来失去一个人,可以这么快,快到你还没有伸手,她就已经不见了。
以后,还有谁会站在树下,偷偷塞给他点下?
以后,还有谁会在偷看他被抓后,露出一脸无辜?
以后,还有谁会笑着说,不后悔遇见?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原来,心痛起来,是这样的感觉。
匆忙赶来的东庭望玉,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抱着那个丫鬟,哭得不能自已,仿佛整个天地都暗了。
他捂着胸口,看着她悲伤欲绝的样子,一阵一阵地抽痛。
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悲伤难过,可是发生的每一件事,不是因我而起,就是与我有关,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
想起当初在护国寺,他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他不由自嘲一笑,果然还是太过自负了。
玄溪子墨艰难跟上了自家主子,等站到他身边时,看到这一幕,不由转头想要对主子感叹一句,幸好没事时,却发现,主子的嘴角淌下了鲜血,他惊呼道,“主子,您——”
东庭望玉皱了下眉,伸手抹了下嘴角,无所谓地道,“没事,回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跃下了墙头。
玄溪子墨最后看了一眼院子内,快速地跟了上去。
“主子,您不打算见见楚小姐吗?”
“不必了。”
“那属下给您找大夫吧,您的伤不能再拖了。
“废话少说,回去!”
最后离开时,东庭望玉回望了一眼,那高墙,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最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当萧绪回到王府的时候,便听说了这件事。
当他来到院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蹲在树下的楚父。
楚父听到声音抬起头,双眼通红湿润地看着他,瘪瘪嘴带着哭腔道,“女婿,黄依死了。”
然后便看到楚父蹲在那里哭得像个孩子。
萧绪走过去,递给他一方帕子,“节哀。”
楚父边哭边摆手,“女婿你不用管我,去看看采采吧!”
“好。”
他进了小家伙的房间,果不其然看到她正趴在窗口,双眼红得像是只兔子,精神恍惚,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
楚倾颜感觉到头顶落下一宽厚的手掌,头也没抬就转身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大冰块,我的心好难受!”
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萧绪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着,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让她好好发泄发泄。
“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的磨难,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不是经常说老天有眼吗?那为什么黄依那么好的姑娘,老天却看不到,轻易地就夺去了她的生命?”
萧绪轻叹了道,“其实更多的时候,老天都是不长眼的。”
听到这话,怀里的人哭得更加难受了。
第1234章 悲伤它逆流成河()
他知道她在王府里,除了身边两个丫鬟外,与黄依的感情最要好,伤心难过是必不可免。
他轻声安慰道,“许对黄依来说,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因为她无法原谅自己,活着,恩义两难全,所以她选择了解脱。”
说着,萧绪轻抚着她的长发,轻叹道,“她是个敢爱敢恨敢承担的好姑娘,只是造化弄人。”
她重重地在他怀里点着头,今日经历了这个变故后,她整个人精神非常差,赖在他怀里不想动了。
就这样,萧绪陪着她坐到日落。
傍晚时分。
希宁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相依偎的两人,不敢多打扰,立即退下了。
萧绪听到声响,低头拍了拍在他怀里睡着的人,轻声道,“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中午什么都没吃。”
虽然没有胃口,但是知道悲伤是一回事,如果不吃饭,大冰块不会轻易答应的。
她勉强点头,跟着他来到了饭桌。
萧绪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帮她夹了菜,将碗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快点吃。
她是一点都吃不下,只是不好拂了大冰块的好意,让他担心,于是低头吃了口菜,当那菜入口的时候,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就掉了下来。
这不是平日里吃的味道。
她熟悉黄依做的每个口味,如今骤然尝到陌生的味道,她便想到了,以后,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菜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人了。
心里难以抑制的悲伤逆流成河。
萧厚低叹一声,伸手擦拭着她的眼泪,满腔怜惜。
生死离别,是无法用言语安抚,只能陪着她,等着时间消磨痛苦。
火灵在外头找不到土灵,有些奇怪。
“木灵,你看到土灵了吗?怎么一下午都没见到人?”
木灵正在研究着手中的钥匙印,听到他的问话,头也没抬地道,“去送人了。”
“送人?送谁啊?”今日一整天都不在王府的火灵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姑娘。”木灵手一顿,神情带着丝惋惜。
在一座碧玉青山上,土灵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是已经没有生息的黄依,他神情落寞地看着她,“黄依,你太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而不是你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死胡同。”
说完,他微微苦涩一笑,“可惜说这些已经晚了。”
他抬手将她两鬓间的发丝拨到脑后,然后轻声道,“下次投胎的时候,眼睛睁大一点,投一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这样的苦,宁愿清贫一点,也不要颠沛流离,没有父母疼爱。”
说完这些,他有些眷念不舍地将她抱起来,放进了棺材里,然后将随身带着的玉佩放在了她的双手间合拢,最后慢慢地盖上棺材板。
黑影慢慢覆上她的腰,她的肩,她的脸,她的头发,直至什么都看不到。
一声重响,一块板,阴阳两相隔。
他亲手葬了她。
他掏出袖子里的匕首,一笔一划在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神情认真,仿佛每一笔,都能看到过往两人的交集。
这里,蓝天苍苍,白云悠悠,山清水秀,云雾缭绕,是个很好的去处。
“若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土灵看着那坟墓,静默了片刻,才转身,慢慢走下了山。
夕阳西落,余晖洒满他的归路。
只是这条归路上,已经没有等待的人。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眼底的湿润,被山风吹干,再也看不见了。
铁汉柔情,情深更真挚。
驿站里。
庞芷静看着面前这一碗黑乌乌的东西,咽了下口水,然后扭头对柳儿再次确认道,“今日真的还要喝吗?”
柳儿点头,“奴婢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不是吧?”庞芷静一下子就趴在了桌上,她满脸怨气地道,“我又没有病,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这药啊?你告诉我,萧厚这是要毒死我吧!”
柳儿连忙道,“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逸王爷交代奴婢每日熬给您喝的,而且您不已经喝了好一段时间了,忍忍就好,别讨价还价,就算讨价还价,奴婢最多也只能给您十颗梅子,逸王爷说了,您不能吃太多零嘴,不然到了晚上胃会不舒服的。”
柳儿说完,便感觉到自家主子阴测测的目光,她头皮有些发紧地问道,“公主,您怎么这么看奴婢?”
庞芷静捏着下巴,质疑道,“柳儿,你到底是我的侍女,还是萧厚的侍女,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柳儿理所当然地道,“等您和逸王爷成亲了,逸王爷也是奴婢的主子,而且逸王爷做的都是为了您好,奴婢当然就听啦。”
刚说完,柳儿的头就挨了一个栗子,她捂着头,无比无辜地看着自己公主。
“还没成亲了,胳膊肘就往外拐,要是成亲了,那还得了,”庞芷静哼声道,“从今日起,我就不再喝这玩意了,谁爱喝谁喝,我都喝了一两个月了,没病都被喝出病来,拿走拿走!”
柳儿见她今日突然冒出火起来,十分不解,但是此时也只能将药碗端下去。
庞芷静捏着一颗梅子扔进嘴里,然后赌气想着,反正她没灾没病的,不喝又没关系。
于是这两日,她就开始停了这莫名其妙的药。
自从那日和他一言不合就冷战了,她便没有去找他,他也在没有来驿站过,两个人很默契地互不搭理了。
她不知道萧厚这两日在忙什么,心里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便在驿站里待着静静等着倾颜那边的消息,差不多这两日就该有钥匙的进展了。
停了药两天没喝后,这一天,她吃着晚饭,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立即放下筷子扶住额头。
柳儿正在一旁伺候着,见此立即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庞芷静甩了甩头,力不从心地道,“突然眼睛看不清了,而且头也有些晕,完蛋了,我要晕过去了……”
刚说完,她就趴在了桌上。
柳儿吓得立即唤她,“公主,公主,您醒醒!这可怎么办啊!”
对了,去找逸王爷!
第1235章 我们算和好了吗()
当接到消息的时候,萧厚立马带着郎中就来到了驿站。
此时床榻上的人,已经印堂发黑,唇瓣发紫,明眼一看,就知道是毒发的原因。
在郎中给她诊治的时候,萧厚将柳儿交道一旁盘问。
“公主是不是没有喝药?”
柳儿有些心虚地点头,“昨天到今天,公主都没有碰那药,公主说自己没有病是药三分毒,她会把自己吃傻的。”
萧厚深吸了一口气,他几天没看着她,她就给他闯祸,真是要将她绑在眼皮底下才能消停吗?
“你到郎中旁边等候吩咐。”萧厚无力地把她打发走。
柳儿自知犯错了,立即乖乖到了边上去。
这时候,郎中已经在将插在庞芷静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起,萧厚走了过去,问道,“先生,公主她怎么样了?”
郎中温声道,“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厚听后,不由看向躺在榻上的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能如她的名字一样安静不吵闹。
郎中收起银针后,继续道,“虽然公主身上中的是慢性毒,但是因为最后一次被下药的时候,对方没有把握好毒药的份量,直接导致公主身上的余毒凝聚,若是再拖延两日就提前毒发。”
“幸亏王爷上次及时发现,让老夫给公主开方子压制住她的毒,虽然每日喝药可以保持身体如平常一般,但是这终归不是治本,像这次一样,停了药,就有毒发的预兆,所以若再有下一次,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柳儿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在萧厚沉默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解得了这毒吗?”
郎中摸着他下巴那几根胡须,沉吟后道,“这毒老夫是解不了,但是有一个人可能解得了,他就是解毒圣手,洛神医,不过他行踪飘忽不定,王爷早已经派人去寻了,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柳儿哭丧着一张脸,“那公主的毒怎么办?”
萧厚沉着脸,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未寻到那人的踪迹,难不成真的要拉下脸去求那人吗?
这时候,躺在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
郎中很有眼色地将柳儿叫走,陪他出门取药去。
庞芷静睁开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度后,心想着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吃着吃着就晕倒了?难道是身体素质太差了?
然而,当她扭头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她榻前的高大人影,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萧厚听出她话语里的惊愕,以为她是不欢迎自己,声音也淡了几分,“柳儿过来告诉本王,你晕倒了,本王闲来无事便帮你叫了郎中。”
眼前这人,刚才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说话就好像带了刺?
她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仰头看他有些费劲,她拍了拍榻边的位置,不客气地道,“你坐这里,你太高了,看着太费力了。”
萧厚没想到她关注的是这个问题,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拉了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本王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他淡淡地道。
庞芷静在心里腹诽着,这天都快要黑了,他还有什么事要忙?不过是睁眼说瞎话罢了!
但她是没胆将这话说出口,目露感谢地道,“这次多亏你及时出现,又救了我一次。”
“知道就好,下次就不要再自作主张把药给停了。”萧厚趁机灌输她这个理念。
闻言,她的情绪就低了不少,“这么说,我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萧厚一愣,原本是想瞒着她,直到将解毒的人找到,但是如今,看是瞒不住了。
他点了点头,“你在抵达京都之前,身上就被下了毒,只是药量很轻,一直都没有感觉,如今日积月累,毒素在体内沉积下来,一旦复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庞芷静呐呐道,“自由还没着落,就又一身的毒,我怎么这么倒霉!”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萧厚忍不住安慰道,“我已经在帮你找解毒的人,你只要乖乖喝药,将毒抑制住,终有一天,能解开的。”
“要是找不到呢?我是不是会毒发而亡?”她平静地望着他。
萧厚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她闭了闭眼,睁开时,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其实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萧厚望向她。
只听她道,“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我身体好好的就一直要喝药,心里有了隐约的猜测,这两天才打算停下药试试看,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想。”
听到这个理由,萧厚顿时火气上涌,“你这个傻瓜,想知道有没有问题,可以来问我,为何要糟蹋你自己的身体,做事要考虑到后果,若是我们赶不及,或者这毒发作了,你现在还能躺在那里说话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这么意气用事?”
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庞芷静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回过神有些委屈无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