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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是不能控制的。
爱上一个人,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如果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喜怒爱恨,那么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那么多的冤家怨偶?
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到了一个小花圃边,这个地方在角落,如果平时不仔细观察的话,是发觉不到的。
这个小花圃,可能就一丈长宽,里面种植了一些她不知道的花,紫色,蓝色,白色,品种不一样,但是看起来很漂亮。
“嚓——”
她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挪开脚,发现是一只小铲子,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还有水壶,养料。
这个院子基本上只有萧厚,那么这个花圃是他自己打理的?
她蹲了下来,捡起了铲子,想象着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这接地气的铲子,然后专注地给小花圃除草,模样是那样沉静温柔,她忍不住眼眸一动。
突然,她觉得,他就像是一座秘密城堡,第一眼并不能看清他的全貌,而每一次靠近,都会让人发现惊喜,和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想起当时在任婆家的时候,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屈尊降贵挽起袖子在灶边烧火,有了这个前提,她对他种花一事,就不感到稀奇了。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算是喜欢了他那么久,她也不能用词语精确地来形容。
平时温文尔雅,笑里带情。
算计人时,不动声色。
发怒时,笑得越温柔,但是眸色如玄冰。
心情愉悦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
会嫌弃她聒噪,厌烦她自讨苦吃,在她开心的时候,毒舌不留情,在她受伤的时候,默默送上药,在她悲伤的时候,借给她肩膀,在她生气的时候,越爱逗弄她……
这样一个你觉得温柔然而却薄情,你觉得薄情然而却多情,你觉得多情而却无情的人,好像是这世间最变幻不定的云雾,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会以着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
而正因为这样,你越发想要走近他,了解他,拥抱他。
不论是哪一个他,在她心里,都是最孤独的一个。
曾听人说,因为不了解而在一起,因为了解而分开,当时她还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的,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越了解萧厚,她就觉得他越神秘,让她忍不住想要再靠近。
他就是有这样强大而神秘的能力,像个漩涡般,一旦被卷入,就再也出不来了。
然而,她现在就是要克制自己,不再向那个漩涡迈去。
因为得不到回应的话,最终只能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萧厚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尤清溪。
尤清溪被他这一眼神看得心里发憷,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萧厚现在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他很快就又有了底气。
他轻嗤一声,“这房间里被我下了迷心散,一旦吸入进去,就会开始心智涣散,然后——”
他低低一笑,笑声中带着猥琐,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尤清溪没有说完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但也正因为他的解释,萧厚感觉自己的丹田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热气,慢慢席卷全身,若不是他尚且能够用内力压制着,恐怕现在已经如他所说的一般,心智涣散。
他紧紧握住桌角,目光冰冷地望向尤清溪,“所以,断生毒只是个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想置本王于死地?”
“对,就是个借口,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当了,嗤嗤嗤,逸王啊逸王,你怎么会对庞芷静如此不同呢?”
尤清溪摇摇头继续道。
“她尚且能够对我这个追求多年的人弃之如敝履,你这个才刚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你觉得你能在她心里停留多久?别看她好像很重情的样子,其实是最无情的那一个。所以你别傻了,你跟她是没有好结果的。”
萧厚低笑一声,然后在尤清溪不解的目光中慢慢抬起眼,眼神锐利,嘴角噙着讥笑,“那如今你这般对待本王又是何意?难不成在她追着你的时候,你不在乎,等她不要你的时候,又上赶着贴上去?尤大人,你这样的做法,很让人不耻。”
像是被踩了痛脚,尤清溪的脸色又难堪又愤怒,可以说是恼羞成怒了,但是在政场上待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起码要维持表面的风度。
他深吸了一口气,话中带着鄙夷和隐约怒气道,“我承认,看到她开心得意,我就不想让她好过,她之前暗害柔儿的事情,我还没替柔儿讨回来,所以设计你,就是为了让她难堪以后也嫁不出去!因为这样的女子不配得到幸福!”
萧厚的脸越来越黑沉。
然而此时尤清溪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忽然笑着打量他,“逸王,你这么愤怒,该不会是爱上那个泼皮没教养的庞芷静?”
萧厚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句话,像是一个闷棍,敲散了他所有的怒气,直击内心深处的门扉,然后传来一声轰隆巨响。
第1285章 万语千言成珍重()
夕阳余晖终于消散在了地平线上,夜色降临,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起了灯笼,照亮归家的路途。
庞芷静在院子里从傍晚待到了夕阳落山,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但仍旧没有等到人。
她不由有些疑惑,这萧厚虽然一肚子坏水,但是从来不在外面逗留到很晚,基本都是宅在府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难不成是被什么要紧事绊住了脚?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前者倒是有可能,至于后者……她摇摇头,他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难住?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次,他确确实实被人绊住了,而且毫无所觉地被人算计了,源头却是因为她。
她在房间踱步消磨时间,屋子里的所有布置,都被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点都不放过地打量了一遍,现在她都可以将整间屋子的摆设闭上眼睛默背出来,原因是实在太无聊了。
不过有一点她很奇怪,像萧厚这种性子傲的男子,怎么会在房间里放置粉色的装饰,比如粉色的床帐,粉色的珠帘,还有粉色的茶垫……
好像之前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这么奇特的装扮,这明明适用于小姑娘的嘛?很难想象萧厚为什么会将它们放进房间里来。
不过看起来还挺顺眼的,比之前那冷清素色看起来好多了。
她欣赏了半天之后,还是觉得无聊,等待总是觉得无限漫长,而且心里又焦急,越发觉得不耐烦。
要不她先回去吧?
可是这样一来,他明天去护国寺,她又没有时间来王府送他,那岂不是连这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两人的相遇,本就是充满了戏剧性,又那么猝不及防,离别就更不能虎头蛇尾!
然而,她又等了半个时辰,星星都冒出来了,人都还没回来,看来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她郁闷地跺了跺脚,这萧厚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时候不见人影,真是太气人了!
她的视线在房间内打转着,忽然在一处角落定住了,不由走了过去。
靠窗户的地方放置了一张桌子,上面有文房四宝,她拿起毛笔,低眉沉思了一会,然后绕过桌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为自己磨墨。
不能当面说,那就写在纸上吧!
也许那些难以启齿的话,用文字更能表达出来吧!
她磨完墨,在桌上铺下宣纸,拿起毛笔略思索了片刻,才蘸了蘸墨水,慢慢地写起来。
多亏小的时候,跟在爷爷身边学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又被爸妈送去少年宫培训了几个寒暑假,写个信还是能驾驭的,虽说她的字谈不上如何秀美绝伦,但至少不难看。
在落笔的时候,回忆纷至沓来,在她脑子里盘旋,从初识到如今,涵盖了两人所有的相处。她才发现,原来心里是有那么多话想对他说。
然而想说的太多,却不能都写下去。
暗恋本就是场哑剧,说出来了,那就成了一场悲剧。
她不想在结尾的时候,再给他带来苦恼。
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那就只剩下珍重了。
夜色下的酒楼,每一层的灯笼都被挂起,就像是散发着七彩光亮的宝塔,十分的炫目。
光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将两人笼罩在绚烂的光晕里。
尤清溪看到萧厚在自己说完后,神情骤变,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果不其然被我猜到了,原来你还真的喜欢上了那个黄毛丫头,呵呵——逸王的口味还真的挺独特的。”
萧厚还未从之前他说的话中回过神来,爱上她吗?
怎么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却反驳不了尤清溪的话!
一句你在胡言乱语都说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如尤清溪所说的那样,对她动了心?
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此刻他诋毁小无赖的话语,让他心情极其不舒服。
“尤大人,本王看你也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因爱生恨,所以才会想要拆散我们!你也不过如此!”
萧厚的反讽,让尤清溪的怒火到达了顶点,可以说是心虚到恼羞,“你乱说什么,我的未婚妻是柔儿,根本不可能看上那个没教养的公主!”
可是他说完,萧厚仍旧是一副讥讽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快抓狂了,但是余光瞥到萧厚那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以及手指握拳强忍的泛白,他忽然邪邪一笑。
“王爷,你是不是忍得很难受?没关系,很快你就会********了,今日请王爷过来,不过是想在王爷大婚之前,给王爷开开荤,但是——”
他一点也没有把萧厚凌厉的目光放在眼里,继续得意地道,“但是不知道你这个羸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么多的美人恩,我很好奇呢!”
萧厚含怒地看向他,但是身体里的力气却在渐渐流失,若不是自己苦苦支撑着,恐怕连坐姿都无法维持。
尤清溪站了起来,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笑得好不畅快,“萧厚,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药吗?它跟催|情药很像,会激发人的情|欲,但若不与人交合,便会毒发身亡,不过,就算是与人交合,也解不了你的毒,最多只能缓解你毒发的时间,但为了活下去你只能不停地与人交合,最后也是落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你说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这个一世英名是不是就毁了?”
“你——”真是好毒辣的心思。
萧厚自问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尤清溪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更是畅快,朝房门走去,待即将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回头得意道,“不过要解毒也不是没办法,那就是处子之血,但你是没机会走出这间房的,这里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处子之身,所以,你就放弃挣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完他哈哈大笑转身出门,当门被关上后,帘子内的那些奏乐女子纷纷放下了乐器,撩开纱帘,各个花枝招展地朝萧厚靠了过去。
第1286章 为你放弃了机会()
那些胭脂粉尘味一下子就包围了过来,让萧厚本就翻涌的气血更是在体内乱窜,更加的难受。
他不由怀念起小无赖身上干净的清香,想到这里,他觉得身体更是燥热了几分。
那些女子早就垂涎于他气质不凡的容貌,音容兼美,宛如冰壶秋月般,让人忍不住仰望,想要现身于他。
而此时他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她们上下其手。
因方才她们奏乐时,声音响起盖住了萧厚与尤清溪的交谈声,以至于她们根本就不清楚萧厚的身份。
各个都只把他当成是来自世家贵族里的恩客。
“公子,看您满头大汗,一定很热,奴家帮您把衣裳脱了,就不热了。”
“公子,这酒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您尝尝。”
“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们姐妹几个都能将您伺候得妥妥当当的。”
“……”
污言秽语从这些女子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在调情,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萧厚紧闭着眼,仿佛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专心致志在调动体内的内力,在外衣落地的时候,他骤然睁开了眼睛。
那些女子一见到他眼底的寒光,不由自主瑟缩后退了一步。
然而已经晚了。
萧厚的手心出现了一把袖珍匕首,凌空一拂,刚才还莺歌笑语的几个女子,白嫩的脖子伤多了一道红痕,瞪大着眼睛,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儿,地面上躺倒了一大片,已无声息。
待解决完眼前危机后,一大口鲜血从萧厚嘴里吐了出来。
这毒本身就是会封锁练武者的奇经八脉,他强行使用内力,便遭受了到反噬,而且毒素蔓延得更快了。
他整个人靠在了桌子边沿,勉强用支撑着身体不倒下。
他的人估计已经被尤清溪解决了,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未出现。
外面一定被尤清溪派人把守着,所以房门是出不去。
他的目光扫向窗子,虚掩的窗户上,外面绚烂的灯火照了进来,让人有些头昏目眩,然而这却是最佳的逃生地方。
多亏了尤清溪以为他身子病弱,不可能会走出这间房间,所以窗外并没有派人驻守,他艰难地打开窗户,在看清底下情形后,纵身一跃。
萧厚整个人靠在酒楼不远处的小巷子里,重重地喘着气。
能够离开酒楼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时他连走路都觉得艰难。
他想点燃信号召唤下属,却发现,外衣落在了酒楼里,而袖子里的信号似乎在跳窗的时候掉落了,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东西。
冰凉的墙壁,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点,他看着暗黑的小巷,仿佛看不到尽头般,他不由慢慢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自嘲浅笑。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被逼到的绝境。
当年说过,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中,可是
他仰头看向夜空,星月争辉,万里晴云。
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是为何那些作恶的人还未遭到报应?难道所有的冤屈,都要深埋不能昭雪吗?
他的神情一阵悲痛。
“咳咳”
他捂着胸口,痛苦弯下腰,一大口鲜血浸染了脚边的土地。
这时候,一道身影怯生生走近他,小心翼翼地道,“公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萧厚瞬间抬头,目露寒光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待看清不过是个清秀的少女,他才放松下身子靠在墙上。
那少女见他气质出众,身姿挺拔,像个落魄的富家公子,不由壮着胆走了上去,“需要我给你找个大夫吗?”
少女的体香传来,让他体内汹涌的热潮再一起剧烈翻滚起来,他已经快抵抗不住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目不转睛地看向少女,处子之血吗?看这打扮,应该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按在胸口的手,突然朝她飞快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重重甩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少女惊恐地叫起来。
“再叫,我就杀了你!”
威胁话语一落,那少女就死死咬住了唇,不敢再泄露半点声音。
看到这样明亮的眼睛,让萧厚有些心烦意乱,直接下令,“把衣服脱了!”
那少女闻言眼泪就掉了下来,“公子,求您高抬贵手,我不过是路过给家人抓药,看到您似乎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才走过来询问的,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求求您,放过我吧!”
少女的眼泪,让他眼前忽然出现了过往的一幕。
“萧厚,别以为你在这一世做坏事没有人惩罚你。”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轻哼道。
“我可告诉你,等你走到奈何桥准备投胎转世之前,孟婆会让你喝下一碗汤,洗去你的记忆,然后这一世所做的坏事,下一世将由你最在乎的人承担。到时候,你会悲伤无助,质问老天,为什么痛苦的不是你自己!你不知原因,却只能看着最爱的人饱受折磨,这便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眼前的画面被收走,只剩下被他吓得浑身颤抖的少女,此时她看着他阴沉得如地狱使者,以为自己又触怒了他,哆哆嗦嗦着手,无声哭泣着要解开自己的衣裳。
而就在这时候,上头传来一句压抑的声音。
“走,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少女手一僵,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然而扣在她肩上的力道一卸,面前高大的男子,转身靠在墙壁上闭起了眼睛,神情十分的痛苦隐忍。
她再也不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