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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轻拍了拍这个忠心下属的手背,“放心,如果能活着,我必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如今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我啊,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惜命,毕竟我还要看到月族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秋枫再次红了眼,“属下明白,定当不会拖竹子的后腿,只希望这件事过后,您能够和大祭司坦白,不要再隐瞒病情。”
公孙雪揉了揉她的头,“好。”
见宗主答应,秋枫才放了心,扶着她进了屋。
公孙雪看了眼蔚蓝色的天,才回了屋。
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翌日。
两方比试,擂台设在了罗城的校场上。
校场上有三个台子,其中是一个看台,设在墙下,楚倾颜萧绪日月两族的重臣等都坐在上面,另外两个则是给公孙雪谨信使用的,分别设在校场的两端,相当于两军对战的后方,方便他们发号施令,无人能够窥探对方。
因为双方早就已经沟通过比试的内容和方式,所以第一场棋战,两方见过面,很快就开始了。
棋战,以人为棋,以兵为阵,博的不止是弈棋人的聪明睿智,还有杀伐果断,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心智,耐性,和毅力。
公孙雪自小熟读兵法,虽然未曾领兵作战过,但也不是纸上谈兵,因为她将所学知识都运用在了朝堂之上,否则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从一个傀儡宗主慢慢掌控了朝堂势力,得到实权,然后逼得徐宇狗急跳墙,但最后还是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如今翻不了身。
 
。
; 然而她所做这一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徐宇贪心不足蛇吞象,才会自取灭亡,其实只要稍微在懂得一点政事的人,就会察觉到这女子手段的隐秘,简直是聪明得可怕,而且还不止聪明,而且极有耐心,可能就连男子,也没法像她一样,沉下心用三五年布置一个局。
所以她不比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差。
而谨信自是不用说,他自小跟在楚倾颜身边,楚倾颜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跟在她身边的谨信自然更不受常理束缚,用起计谋,有时候能从别人想不到的刁钻角度切入,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长处。
因为他是楚倾颜最看重的下属,所以萧绪有时间也会指点他,有时候熟读十年书,不如老师一番提点,有什么比沙场战将的亲身经验更来得宝贵的
十岁那年跟在主子身边,他的师傅就不止一个,骁烈骑那群从修罗场浴血回来的人,各个都是他的师傅,他们教会他太多太多在别人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而且他为了能够在这个世道有安身立命的资本,为了不辜负主子的厚望,为了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在很多方面都下了苦功,在朝堂中待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心性锻炼得一年比一年沉稳。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次踏足朝明国,他才能够一力承当起众人。
实践出真知,这是主子告诉他的,而他将日族的这次反攻作为了考验自己的试卷,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如今,他不敢说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至少能够担任得起一方战将。
于是,两个年岁所差无几的男女,手执棋子,目光如炬,在一方天地中,冷漠无情地落子厮杀。
看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棋盘,一旦两方有人落子,就会有人将棋子放置上去,让众人看到他们的弈棋情况。
平时蹦蹦闹闹的太上皇此时难得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摸着胡须看着上面的战况。
楚父看着台下的士兵拔剑对战,摸了摸头问,“打得不可开交,看得出谁赢谁输吗”
太上皇笑了笑,摇头,“目前还看不出来,公孙姑娘棋路沉稳,心思缜密,谨信小子则是诡步,出其不意,现在才刚开始没多久,慢慢看,这会是一出旷世对弈。”
楚父觉得看那上面的黑白棋没什么好玩的,他还是看下面的打打杀杀来得有趣。
因为台上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比较安静,所以皇爷爷的话她也听到了,她很是赞同地点头,公孙雪棋路确实稳,走一路看三步,而且有时候你看她似乎落了一个死棋,过了会你也忘了这个棋子,等待会你就会发现那个棋子活了,原来她在不知不觉设了个套,让人往里面钻。
难怪连大冰块都在说,这人是难得的人才。
不过谨信也不差。
他自有自己一套路子,看似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但实则他已经在前面设好了陷阱等你跳。
这两人,像是两只狐狸。
聪明又狡猾。
让人十分期待接下来到底是鹿死谁手
1695。第1695章 为之惊艳为之迷()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桌上的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棋局还没有结束,但也逐渐接近尾声了,懂得兵法的人,就可以看出,双方走进了僵局。
一扫刚开始雷厉风行地落子,接下来两个人每落一子都要思考一会,不过在场的人都是有耐心的,围观的人有文臣也有武将,对他们来说这场棋战是十分难得的,有将士双眼冒着亮光,感觉看完这场比试,好像比看了几本兵书还来得受益匪浅。
只要有心,就能够学到很多,毕竟这是少见的高手之间的对决。
正应了太上皇那句话,这是一场旷世棋战。
楚倾颜看到身边揪着帕子神情紧张的希宁,不由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紧张,你家谨信身经百战,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希宁得了自家主子的安慰,心里松了口气。
而她面前还坐着一直死死盯着棋局的萧遥,她也没多想就道,“放心,你家冰美人能坐上这个位置,能力不容小觑。”
说完,她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希宁和萧遥不约而同看向她,目光有些委屈。
还是一旁的萧绪看不过去,拉过她的手摇头笑道,“按照你这么说,这局是分不出胜负的。”
楚倾颜窘,确实如此。
谁让这两人她都见不得输呢
她哀嚎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真是不知道支持谁好呢
萧绪摸了摸她的脸,“看比试就好,别想太多,你改变不了局势的。”
楚倾颜闻言,目光从希宁和萧遥的身上,转向了两方的台子,目光里有着无奈,是啊,私底下他们能够和平共处,但是到了真正的场合上,他们的身上都肩负着不一样的期望和重任,所以不能够强求什么,只盼望一切不要变得更糟就好。
就在楚倾颜出神的时候,棋局结束了。
一声坦然没有遗憾的清丽声音从台上传出来,“我输了,慕容宗主果然是少年将才,我输得心服口服。”
“公孙宗主谦虚了,在下也只是侥幸。”
两方隔空对话,让这场对弈告了段落。
楚倾颜发愣地看向棋局,黑子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白子占据了大半江山。
公孙雪执黑,谨信执白。
日月两族的表情不一。
日族扬眉吐气,欣喜若狂,月族鸦雀无声,惨淡一片。
无关紧要的吃瓜观众则表示这场棋战看得酣畅淋漓,不愧是两族最高掌权者的对弈,不枉他们期待了这么久。
两方人马在看台上会面。
公孙雪看着面前年轻俊朗的面庞,真诚地笑道,“你下得很好,我第一次下得如此过瘾。”
谨信回以拱手,“彼此彼此。”
日月两族在台上水火不容,各不相让,此时看到自家宗主与对方如此的和颜悦色,有种懵逼的错觉,难道他们走错片场了。
原本第二场比试是紧随其后,但是谨信在刚才与公孙雪说话时,发现她脸色有丝苍白,便将比试挪到一个时辰后,双方没有意见,于是两方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地,等待待会的第二场比试。
公孙雪一
。
回到帐篷就吐了血,浑身酸软地靠在椅背上,吓得秋枫又要哭了,她费力睁开眼睛,无奈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
秋枫抽着鼻子,“您现在都病成这样子了,属下怎么看得过去”
“我不过是因为刚才用脑过度,身体有些受不住罢了。”
没错,弈棋是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书上说慧极必伤,她现在恐怕就在身体力行印证这句话吧
秋枫哀求道,“那怎么办待会还有比试,要不咱们不要比了”
公孙雪摇了摇头,“说什么胡话,直到说不比是什么后果吗那就是认输,我是那种不战而败的人马”
“可”
秋枫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拦下了,“不用担心,我早有做准备,去把木匣子里的瓶子拿过来。”
秋枫不疑有他,立即小跑过去,将今早主子交给她的木匣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个没有花纹的瓶子,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立刻呈过去。
公孙雪从里头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服下,秋枫立即送上清水。
她喝了两口水,闭上眼睛缓了会,脸色很快以着肉眼的速度红润了起来,比之前还要健康,疲倦一扫而空,再睁开眼睛,眼睛澄亮有光,看不出一丝病态。
秋枫一直紧紧瞅着她,此时看到这一幕变化,脸上带着讶异,“主子,这药好神奇,您现在的气色好了很多,这是什么药属下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公孙雪眼底无波无澜一笑,“自然是好药。”
这药能让她迅速恢复体力,压制体内的隐疾,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然而,只能撑住几个时辰,一旦药力失效,身体会非常迅速的衰败,比之前还要严重。
毕竟是虎狼之药。
但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秋枫没有注意到她眼底一扫而过的黯然情绪,面露喜意,“那属下祝宗主下一战旗开得胜”
公孙雪笑了笑。
因为她刚才的战败,月族人心惶惶,而大祭司带着人去安抚,才有了她这片刻清净,她闭上了眼睛,想了很多很多事情,直到锣鼓敲响,她才睁开眼睛,换上利落的劲装,撩起帘帐走出去。
萧遥在看台上走来走去,因为他们的身份比较敏感,他不好去去后台给她加油打气,只能焦虑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直到比试时间迫近,他抬眼看向月族的帐篷,正好看到了她掀开帘子走出来。
他很少见她穿罗裙以外的衣裳,上一次是她向谨信下战帖,那一身雪蓝衣袍让他为之惊艳,如今她又一身雪蓝劲装,腰间的佩剑在阳光底下,折射出冰寒的亮光,将她本就清冷的气质衬得更加如冰锐利。
场上的人都为之惊艳,却不敢靠近,就怕亵渎了这仿佛来自天山的雪莲花。
她缓步走出来,气场大开大合,所到之处肃穆庄严,连楚倾颜都忍不住感叹,“好一个霸气女王。”
萧遥胸腔涌起一股自豪,仿佛夸的人是他,与有荣焉。
瞧,这就是他的人他未来的王妃
不止貌美如花,还能守护国家
就在他沉浸在欣喜幻想中,第二场比试紧锣密鼓开始了。
1696。第1696章 便奉上一族江山加更()
刚才的战场已经被清理干净,如今两人站在其中,相对抱拳。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不论是看台上,还是看台下,都不敢大声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下的两人。
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比武,而是关乎着两族未来的兴衰。
大祭司刚才安抚了群臣,等回来的时候,比试就要开始了,他没有机会去面见宗主,此时看到她如往常一样,不由松了口气。
之前宗主斩钉截铁说让他放心,但是没想到第一战竟然输了,饶是淡定的他,此时也不由紧张冒汗。
但是他不能够自乱阵脚,大臣们可都看着,他要做宗主最强韧的后盾。
而且宗主的武功受过高人指点过,胜算很大,想到这他也稍微安心了下。
看台上的楚父很困扰。
若是一方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楚父肯定会带着啸骑重操旧业,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加油舞,可惜今日的两人都是他认识的,他很苦恼地撑着下巴看着底下的对决。
然而楚倾颜觉得当初爹爹还是不要再来一次,当初她可是被他窘得尽可能快的完成比试。
裁判明确了规则,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承载着多方期望的两人对视了眼,然后点头了。
裁判退场,比试正式开始。
公孙雪用剑,谨信也是用剑。
当双方拔剑而起,众人便感觉到气氛瞬间冷凝了起来,连冬日呼呼刮的风也停了。
因为对方是女子,谨信不好主动进攻,公孙雪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提剑就朝他击去,
当两人的剑在半空中碰撞时,那“锵”的一声,仿佛击打在众人的耳膜上,余音颤颤。
但是很快,两人经过一开始招式的试探,很快就进攻迅猛,招招迅速,碰撞声越发的激烈密集,让众人都不由捏着一口气。
一个身如蛟龙,行云流水,一个见招拆招,气势如虹。
一时之间,难舍难分。
“这招好啊,竟然能够从那个角度出招,速度好快”月族迷臣。
“这反应速度也没谁了,不仅能够挡住对方出其不意的剑招,还能够当即反击,太厉害了”日族迷臣。
程烟萝感叹,“没想到公孙姑娘的武功这么高强,身为女子,我很是羞愧。”
空灵安慰她,“没关系,各有所长,你的医术高强,别人也羡慕不来。”
而一旁的萧遥也迅速加入了月族阵营,成为了冰美人的迷弟,他未来媳妇,不止貌美如花,守护国家,还能抗剑打架,以后横着出门,也不怕别人欺负啦
当然,他也不差
公孙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要给他几个大白眼,简直是太没脸没皮了。
然而,再精彩,再旗鼓相当的比武,也有分出胜负的时候。
公孙雪看着落在地上的长剑,慢慢收回手,对着面前笔直站立在阳光下的人,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
在场的人一瞬间静寂。
常言道,剑在人在,剑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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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所以,公孙雪败了
公孙雪朝谨信淡淡一笑,“我输了。”
谨信拱手,“承让。”
不知为何,谨信有种错觉,眼前的人笑得很耀眼,很轻松,仿佛有什么在眼底释然了,如释重负一般。
等他再认真看去,她已经转身朝看台上走去。
日族人欢呼雀跃,一下子就将谨信包围在中间,喜不自胜地祝贺,公孙雪听着身后传来的欢笑激动声,很轻地笑了,然而很快她就收起了情绪,朝沉默不知该作反应的自家朝臣走去。
她走到了脸色沉如铁的大祭司面前,“我输了,让你们失望了。”
蓝思握紧手杖,一字一句,失望又不忍地道,“宗主,之前您是怎么答应老朽的老朽不想您这么做,可是您当初又是怎么说的”
看着悲凉的双眸,公孙雪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大祭司,我没有说谎,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的。”
蓝思不信,可是看她那么笃定,满目迷茫,“宗主,您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棋,老朽都糊涂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公孙雪朝他安抚一笑,然后很快就走上了看台。
公孙雪的落败,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萧遥站在木梯口,看着她走上来,脸上尽是怜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明明是一个女子,却要九尺男儿都不一定承受得了的重任,心里无比疼惜,很想上前抱一抱她。
公孙雪朝他微微一笑,“什么都不必说,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这时候,她看到了谨信走上了台,迈着步伐也走到了台中央。
两王会面,便是兑现诺言之时,这次比试的**也到了。
但是大家忽然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日族一大臣对她高声言语不善道,“幽月宗主之前宣战好像没有说赌注”
原本垂头丧气的月族朝臣闻言齐刷刷抬起头,面露喜色,对哦,两方光谈论比试内容,但是并没有说彩头是什么
楚倾颜等人也微微一愣,确实是如此。
但是当初公孙雪宣战时的意思那么明显,不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潜在意思就是两人解决两军对战,可是没有白纸黑字,也没有言语挑明彩头,要是月族不承认,那么这场比试也算白比了。
谨信微微皱眉,也想到了这一层。
月族喜笑颜开,日族一下子就怒了,局面一下子就僵了,有种浓浓的火药味在四下蔓延,仿佛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而就在这时候,公孙雪开口打破了死寂。
“赌注在当日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