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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手安静了。
这下萧绪进退两难,是要推开她,还是不推开她,推开她,必然会把她吵醒,不推开她的话,自己就无法在继续处理这些资料。
“大冰块,睡觉休息。”无意识的嘟嚷,让萧绪微微一怔,课时可是当他低头看去的时候,小家伙双目紧闭,一副惬意的模样。
最后权衡再三,萧绪还是不忍吵醒她,任由她抱着手臂,枕着他的双腿,进入梦乡。
他回想着这些日子来遭遇的事情,是否有遗落未处置的,传回京都的奏折,夹带的是新一轮的罪证,以及新一批即将落网的官员,不知道,他的办事力度,父皇是否还满意?
是否还满意?
萧绪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轻笑,不论他是否满意,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凉风习习,伴随着暖阳的温度,吹进了车内,拂过了两个相依偎的人。
似乎有些倦了,也有些困了。
不知不觉,那枕着他腿上的人,怎么一步一步蜷缩进了他的怀里。
不知不觉,那个低垂着头的人,怎么一步一步将怀中的人收拢。
两具年轻的身体越靠越近,如同车窗外,那被风吹得相靠的两条柳枝,缠缠绕绕,怎么也分不开。
车外,信鸽再一次落下,火灵取下书信,想要立即传递给车内的人,却在三步之外,被土灵拦住了。
“你做什么?”火灵有些不解。
“主子已经四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打算去吵醒他吗?”土灵放下手,没有言明,但是他的目光已经转向马车。
火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时不时扬起的车窗帘子,可以看到那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令人相配。
火灵顿时收回了手中的信件,了然一笑道,“那我还是等晚上的时候再交给主子吧!”
土灵没有搭话,视线从车上移开,转向天边的蔚蓝。
“火灵,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火灵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这一路,主子不管不顾,得罪了太多人了。”
“感觉主子在急迫地做着什么打算,这是跟随主子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土灵低声道,似乎不想让人听到。
火灵点头,“我也有这个同感。”
土灵将视线再次转向车上的两人身上,或者是说,落在那道娇憨的人脸上,“希望,这一份和谐安然,能够保持下去。”
火灵静默,叹了一口气。
身为西轩最精锐的骁烈骑,他们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敏锐,虽然他们的人已经从京都撤离出来,但是那些人事波动,以及暗地里的波涛汹涌,他们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
两人没有再多言,因为他们一向以主子的命令为主,就算是错的,他们也会坚决执行!
午后的风,没有清晨的冷,带着点阳光的暖意,落在了车内两人身上,让人忍不住沉溺在这一舒适的午后时光里。
也不知,这样的依偎,今后还能否再有?
睡梦中的楚倾颜,也不知,此时的这一份安逸,有多来之不易。
京都皇宫。
御书房内,奏折已经堆满了整个案桌。
基本上都是近几日搜罗的关于朝廷百官中贪污受贿,与刘氏有利益纠葛的名单。
罪证,账本,来往书信,都被放置在另外一张桌子上面。
那一些都是萧绪派人传送到京都里,事无巨细,每拿出一份都足以让那涉事官员无话可说,直接定罪。
近几日,整个皇宫人人自危,小心谨慎行事,生怕惹到了御书房那位。
西轩帝看到这些证据,胸口像是憋了一把火,他原以为治理下的国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可是当证据呈上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事实上比想象的更加糟糕,国库空虚的原因也终于找到了原因,这次抄家得来的金银珠宝,已经填满了整个国库还无处安放,足以看出这些蛀虫到底吃得有多深!
“陛下,您消消火,气坏了龙体就得不偿失了!”曹公公端着清热解毒的药汤进来了。
“曹止啊,朕有些无言愧对列祖列宗啊,看看朕把这个国家治理得如此差劲!”西轩帝叹了口气,胸中仍感觉堵着一口气。
曹公公连忙道,“陛下莫要这么说,您看,这些人不是已经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英王殿下收集的这些罪证,就已经足够去判定他们的罪。蛀虫被抓到,对整百姓来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陛下应该要感到高兴。”
“是啊,英王这一次,确实帮了朕大忙。”西轩帝抚了抚胡须,不可否认地道。
“英王真的是陛下难能可贵的臂膀,若是换成他人,估计没有这般强硬的魄力。”曹公公笑着称赞道。
西轩帝手一顿,似有若无一笑,只是,这难能可贵的臂膀,已经被他逼上了绝路了。
。。。
第243章 厚此薄彼皇室情()
“朕自从继位后,就想重新整顿整个西轩,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任由着他们一点一点蚕食着西轩的根基。”西轩帝单手抚着扶手上的龙头,一脸怅然。
曹公公一听,连忙安抚道,“陛下,如今英王殿下正在帮您收集罪证,惩治那些蛀虫,您大可安心。”
西轩帝闻言,顿了顿,转眸看向面前跟了他几十年,从幼时陪伴的小太监,如今到了大内总管的曹止,忽然挑眉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对绪儿太苛刻了?太冷血了?”
话音一落,曹公公低头,“陛下,老奴不知该如何回答。”
西轩帝闻言哈哈一笑,笑后却很快就收敛,一脸的复杂难辨,“曹止,其实你也这么认为对吧?只是怕朕责罚,所以不敢说真话。”
曹公公的头低得更低,轻叹一声,“陛下,您的心里也早有了定义了,老奴说什么也无法影响您的决定。”
西轩帝摇头,“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多谢陛下夸赞。”曹公公舔着脸道。
西轩帝一噎,随后冷哼了一声。
曹止说的没有错,无论他的心里是否觉得愧疚绪儿,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容许更改,就算他后悔了,想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从绪儿踏出京都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就已成定局。
“陛下,四皇子求见。”这时,一小太监进殿禀报道。
西轩帝闻言,顿时阴转晴,“快传四皇子进殿。”
不一会儿,萧然便已经踏进了御书房。
“参见父皇。”萧然嘴角含着笑,耍宝地朝着西轩帝行礼道。
“没规矩!”西轩帝故作不悦地道,可是脸上的笑纹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萧然嘿嘿一笑,“父皇,咱们父子两还要谈规矩吗?那岂不是太伤感情了?”
“胡闹,又是哪里学的这些怪言怪语?”西轩帝笑着摇了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时的西轩帝,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因为萧然的没大没小而责怪他。
萧然闻言忽然有些恍惚,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娇俏的笑颜,“哎,你还跟我算这些?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
“然儿,你在想什么?”西轩帝见他走神,出声唤道。
萧然从回忆中回过神,然后笑着道,“回父皇,儿臣在想大皇兄离开京都快要大半年了,心里很是思念,不知道他如今已经走到哪里了,过得怎么样?毕竟在外不比京都,很多条件都跟不上。”
西轩帝低头,扫了眼面前这些案件,幽幽叹了一口气,“确实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你是个好孩子,心里还惦记你的皇兄。”
“父皇,儿臣想去看看大皇兄。”萧然忽然开口道,这是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的念头,自从倾颜离开后,他便觉得整个日子都开始乏味,以前从未有过这般感觉,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会因为一个人的走进而精彩,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黯然。
其实他想见的并非是大皇兄,而是那个照亮了他整个夏天的少女。
“然儿,你已经长大了,莫要再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西轩帝忽然一脸严肃地看着萧然,他一心要培养这个儿子,那么就不应该和绪儿走得太近,否则等将来,一切就不好办。
萧然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为何父皇偶尔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都是抗拒他亲近大皇兄,而母妃则是明令禁止他。
以前,他不明白,但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萧然粲然一笑,“父皇,儿臣跟您说笑的,就算是现在儿臣出城,也赶不上大皇兄,如果真的想念的话,那就等大皇兄到了富丽山脉安营扎寨后,儿臣再过去探望他吧!到时候儿臣也见识见识下,那一传言物产富饶的山脉!”
西轩帝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儿,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只需好好按照父皇交代的那些课程去学习,等将来你足够强大了,便会派上用场。”
曹止侍立在殿内,听到西轩帝这话,头低得更低,如果稍微懂得局势的人,便会听得出西轩帝话语里的暗示。
整个西轩,陛下早晚是要交给四皇子的。
萧然郑重地点头,他知道父皇对他寄予了厚望,连母妃也一直在鞭策他好好读书习武。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孩子!”西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招手对他道,“过来让父皇看看,你现在有多高了?”
萧然闻言立即大步上前,笑眯眯地道,“母妃说儿臣长高了不少呢!”
西轩帝摸了摸他的头,欣慰地点头,“不错不错,又拔高了不少,估计到明年今日,你就能够和父皇一样高了。”
明年萧然就十三,到时候,整个西轩整顿得也差不多了,他就可以参政了。
曹止看着面前这一对其乐融融的父子两,仿佛与民间普通父子也没有差别。
这就是陛下和四皇子平日里的相处。
陛下没有一点帝王的架子,与平日的威严完全是沾不上边。
足以看出,陛下对四皇子的宠爱。
他忽然想起了,七年前,当英王殿下打了胜仗归来到了御书房下,那时候陛下在接见他国使者,他似乎听到过英王殿下在殿外自言自语道,“不知父皇看到我还能否认得出来?毕竟我已经长这么大了!”
一个时常不在眼前,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却从未得到应有的对待。
一个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就能够轻易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圣宠。
这便是差别。
曹止想起了一个被关在冷宫里多年的妃子,这么说过。
当我们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这人有多少缺点不足,眼里只有他的好。
但是当我们压根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这人有多好,有多努力,眼里都没有他的存在。
这就是在意与不在意的区别。
而她,就是不被在意的那一个。
曹止移开双目,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每当看到陛下与四皇子亲近温馨时,他的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浮现那眼底隐藏期待的落寞孩子。
如今那孩子,也许再也不会心存期待了吧!
。。。
第244章 沦陷从此时开始()
“然儿,朕考考你最近的功课。。”西轩帝摸了摸下巴,突然道。
萧然闻言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接下去是什么?”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萧然不假思索地默背了出来,声音朗朗,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西轩帝一边听一边满意地点头,最后他道,“这句话的意思可懂?”
“知道,意思是,想要将美德彰显于天喜人,要先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想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必须向治理好自己的家,想要治理好自己的家,必须先完善自己。想要完善自己,就必须端正自己的心态,等心态端正,就能够完善自己,完善自己了,家就有秩序了,家有秩序了国家就安定繁荣了,国家安定繁荣了,那么天下就太平了。”
“父皇,儿臣说得可对?”萧然调皮地朝西轩帝眨了眨眼。
西轩帝忍不住伸手拍了怕他的头,“说得好,然儿,现在,你就是要先学会端正自己的心态,将来做一个明智聪慧的人。”
“然儿知晓。”萧然认真地应道。
“然儿,父皇想要你明白一件事,那便是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而自己只有掌握了至高的权利,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萧然点头,“儿臣谨记。”
“好,你先下去,父皇还要处理国事。”西轩帝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
萧然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父皇,您应该先歇息,否则这么操劳下去,再强健的身体也受不了这样的劳碌。”
“国事繁忙,而且如今是多事之秋,没有及时处理,恐出大患,你放心,有时间父皇自己会休息的。”西轩帝不以为然。
“嗯。”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萧然转头跟曹公公道,“曹公公,好生照顾好我父皇,多提醒提醒他休息,如果我知道你没有尽职尽责,本皇子定不会轻饶你。”
曹公公听到萧然的话,诚惶诚恐地道,“老奴一定谨记四皇子的交代。”
西轩帝轻笑,“好了,你威胁曹止也没用,他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你还是好生操心你的课业!”
萧然不由叹气,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父皇,您说您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是那么让人担心?”
西轩帝被这话一噎,最后却也被逗乐了,“好小子!”
待萧然离开御书房,西轩帝脸上仍旧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曹止,有没有发现从半年前开始,然儿的性子似乎活泼了不少,说话也尽是稀奇古怪又讨喜,但是这个变化,朕很是欢喜。”
曹止想了想,半年前,不正好是四皇子跑英王府最殷勤的时候?
似乎隐隐约约有传出四皇子与小英王妃交情不浅。
但是曹止觉得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于是他附和着道,“是啊,老奴四皇子越来越懂事了。”
西轩帝有些自豪地道,“月妃给朕生了个好儿子!体贴孝顺上进聪慧。恐怕这些孩子中,也只有然儿真正关心朕把。”
曹止点了点头,脑子里却浮现了另一个风华绝代的人。
十年前的英王殿下,也符合这四个词,只可惜,那一场大火之后,便沉默寡言自我放逐。
萧然出了御书房,月殿的宫女玉兔已经等在门口,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
“殿下,月妃娘娘让您到月殿一趟。”
“恩。”萧然便跟着她朝月殿而去。
萧然入了月殿,月妃一见到他,便立即吩咐宫女将精心熬好的汤盅端出来。
“母妃,莫要每次儿臣来,您都让人喝这些,儿臣都快喝腻了。”萧然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将汤喝下。
月妃嗔了他一眼,“现在你正在长身体,多补补是好的。”
萧然笑而不语。
“今日去御书房找你父皇了?”殿里点着火炉,驱散了冬日的严寒,月妃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似无心一问。
萧然点头,然后将在御书房里的事与她交代了一番,只是隐去了他要去寻大皇兄一事。
月妃微微挺直了身子,一脸的得意,“你要好好的学习,莫要辜负了你父皇的一片期望。”
“儿臣知晓。”萧然点头。
说到这里,月妃对他招了招手,萧然顺从地走了过去,“母妃,什么事?”
月妃看着他的眼睛,平素柔情似水的眸子此时仿佛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他的容貌,却深沉不见里面情绪。
萧然有些不自然,“母妃,您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对儿臣说?”
“然儿,这大半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对楚家那丫头念念不忘?”月妃眯着眼,看着他。
萧绪矢口否认,“母妃,您想太多了。”
可是那了然的目光却看得他无所遁形,萧然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月妃眼眸闪过一抹冷凝,只是脸上仍旧是婉丽的笑容,“知子莫若母,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心里想什么,母妃会不知道?”
萧然脸上浮起一抹涩意,“母妃,儿臣确实还是放不下倾颜。”
得到证实,月妃的脸色有些差,可是低着头的萧绪没有发现,不过此时的月妃心念一转,觉得其实这也是个机会,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莫测的笑意。
“然儿,你已经长大了,母妃也不管束你太多,但是有一个道理,你要明白,想要得到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