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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烟雨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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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尚存,犹能活命,你不信大哥么?”

    齐倩两颗眼珠子轮动一下,随即黯淡无光,秀眉颦蹙:“多谢你了……哥哥……”

    两行清泪傍着她清秀的脸庞滑落,她忽然露出微微一笑,就此听不见声音。

    庙外大雨无休无止,已积成山水,叮咚叮咚地流向山下去。轰隆隆一个大雷滚下云端,破庙东首的小山峰上一株青松忽刺刺地自中而断,砸入山峰之下。咔嚓咔嚓之响,尽是松枝折断的声音,久久不绝。

    鱼幸往脸上一抹,湿漉漉的,不知何时,庙外大雨泼进几滴,落在他脸上,一时哗哗而下,不知是雨,还是泪。

    而就在这个庙中,那一个女子,在她死去之时,心中犹然挂记着她的师哥,即便唐虞川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她也将他深深惦念在心底,一并带着去了她灵魂的归所。

    鱼幸伸袖口抹了抹脸,定睛再睨齐倩,只见此时的她面容安详,两眼紧闭,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如同凌晨海棠绽放,而她脸庞之上的泪痕,正如同芙蓉泣露,雨打香兰。

    此刻即便是雷声弄得天翻地覆,她也听之不见了。

    鱼幸将她抱在怀中,良久良久,只觉她身子越来越冷,想要将她放下,却又不忍。

    实则是于他心中,不知怎么,已把齐倩视为极为亲近之人,此刻心中犹如大石压着,重逾千斤,失落之感遍布全身。

    时至三更,雨势渐收,鱼幸仍是不动,双目凝然。复过两更,天色微明,大雨过后,湿气甚重,鱼幸打了个机灵,忽而想到齐倩临死之前“将我与陶伯伯葬在此地”的话语,心中一凛,抱着她的尸身站起身来。

    雨不知何时止住了,天地相接处泛起鱼肚白,破庙缝中透入几缕晨光,初雾沉沉,地上泛着白雾。

    鱼幸环顾四周,陆放翁神像凛凛,实想将齐倩与陶左谦葬在此处,最是妥当不过。

    他当先抱着齐倩身子奔上东首那座小山峰,循着山峰东面而下,寻一处向日背水的山坳,只见春日轮回,生机盎然,当下将她尸首轻轻置在初生的绿草之上,又去庙中抱陶左谦尸体。

    他陡一靠近陶左谦身子,却吓了一跳,陶左谦虽已死去多时,可怒目圆睁,犹自未闭,显是唐虞川一刀刺入他体中,他万没料到,竟死不瞑目!

    鱼幸轻手伸出,在他沧桑的脸颊上一抹,为他合上眼睛,正要将他抱起,回眸处,只见万普的尸体早已僵硬,蜷缩在西面角落里。

    鱼幸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姓万的狗鞑子心狠手辣,陶前辈之死,是他一手造成,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活该让他抛尸荒野。”

    随即心中又想:“但他已丧命,我辈怎可如此待一个死人?”心下忐忑,终究狠不下心,奔上前去。将他提起,左右腋下各夹一个抱至山坳处。

    他将三具尸体放置一块,又折回庙中,在神龛左侧下方找到一个断了的枪头,大概是年月远久,铁锈已斑斑。

    他也无心好奇此处为何有枪头,再找了三块木板,回到三具尸体处,在斜伸进去的地方刨了两个深坑,把陶左谦与齐倩分别放在右边与左边的坑里,将挖出之泥覆在他二人身体之上。

    待得以泥土盖齐倩之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口发慌,似魂魄散去了一般。

    他忪怔片刻,取过两块木板,伸出右手中指,运起内劲,在一块上书“武林英豪陶左谦之墓”,指头至,木屑纷纷滚落。

    另一块却不知如何,沉吟了半晌,又硬着心子,提手写道:“柳大侠爱徒齐倩之墓”。下方亦不落款名,将两块暮牌插在坟前。

    抬头尤见万普尸体,心想:“这姓万的良心恁地使坏,是万不能让他玷污了我妹子与陶前辈的身子的。”

    在另一端择了一块地,挖了个坑草草将他葬了,把最后一块木板书上“万普之墓”,插在他坟前。

    回想先前三人,一个是心怀国家大事的老英雄,一个是年方妙龄的少女,而另一个却是作恶不断的恶鞑子,之前互相为敌,此时却安然躺在此处,不胜感慨唏嘘。

    望着万普的坟墓道:“姓万的,你身前是鞑子,定是凶残成性,干了不少坏事,与虺蜮一般无异。但你此时能与老英雄和我妹子葬在一处,又有陆老将军神庙为你镇着,你也该知足了,下辈子做一个好人吧!”

    如此折腾了许久,天光大亮,朝阳从东边缓缓升将起来。

    眼看着平地无端多了三座新冢,心道:“日新月异,又是一天,可在这个世界上,却又有许多人不能再看下一日的日出了。”这一夜过去,他心里似乎有所思索,明白了不少世人之理。

    复捧两把新泥,撒在齐倩坟茔上,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从怀中掏出那个鸳鸯吊坠,迎天看了数下,说道:“好妹子,你叫我把这吊坠给你师哥,我务必做到,嘱托我告诉他的话,我也告知。可是我只待找到师父之后,便从山林,你嘱大哥我护他周全,我既无能力,也办之不到,只是日后遇到他,不与他为难便是了,只盼他就此回心转意,做个好人,其他的未能顾全,你恕罪则个。四月十三,无论我寻到师父与否,身在何方,也必当去大都参与你师父祭祀大礼。”

    走到空地,找一处积水小滩,脱下外面长衫,以清水将血迹全然洗涤干净,运功蒸干,穿在身上。

    这才站起身来,把这鸳鸯吊坠揣在怀中,索性将心一横,抬足奔上山坡,再也不回望一眼,口中默默念道:

    “……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他自小读得滚瓜烂熟,这下情不自禁念了出来。而心中感觉舒服了许多。

    一边大踏步朝着唐虞川与凌苏雪奔走的方向而去。

四零章 剑纷繁(一)() 
凌苏雪追赶唐虞川,沿途以泣剑留下了记号。

    鱼幸奔下小山坡,只见左侧一棵柏树树身之上划着浅浅的一缕剑痕,指着西北,看来她是往西北保定府方向而行。

    雨霁天晴,朝阳初升,霞光万丈,高山顶峰上挂着一轮彩虹,尚有积雪未融,天气比平常冷了数倍了。

    鱼幸心中想道:“小时候背诗经。有一句说危X在东,莫之敢指,师父常说,天上出了彩虹,那是不吉祥的。”总觉得耿耿于怀,萦绕不去:“我死了妹子,那自然是不吉祥的了。”

    他哪里知道。古人所说的乃是天上现了彩虹,阴阳不和,婚姻错乱,因而将它视作淫邪之气。

    刘熙云:“淫风流行,男美于女,女美于男,互相奔随之时,则此气盛。”正是如此。

    鱼幸将其错解,只觉彩虹出现,乃是应证了齐倩之死。又想:“她在临死之前,认我为大哥,原来是要找一个可靠之人把她的鸳鸯吊坠交在她师哥唐虞川的手中。可她利用了我,我为什么对她毫无怨恨?”

    那个“她”,自是临死时叫他一声“大哥”的齐倩了。

    想到这里,又摸出自己的凤凰吊坠出来与齐倩的鸳鸯吊坠一一比对,看了数下,一阵难受之感涌上心头,怅然若失。他心烦意乱,将两件物事收回怀中。

    林间雾气缭绕,小路之上泥泞不堪,但鱼幸自小和师父南川寻修习武功,这如何难得住他?长啸一声,纵身在林间奔腾穿梭。

    奔出林外,便即是沧州与保定的交趾处。他努力压住心中的念想,辨准方位,提气疾奔。

    如此神情恍惚,午时初过一刻,已已奔过河间,到保定府蠡州城。

    蠡州是古来大州,唐武德五年更名为蠡州,宋代延续其称,直至今日。

    鱼幸心道:“我听闻汉代公主丹珠曾死于此地,故而此处有个闻名的地方叫作丹珠墓。若不是赶路匆忙,加之心情抑郁,倒要好生游玩游玩才是。”

    到了一处镇上,只见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胡汉混杂,熙熙攘攘,大是繁华。

    想是春日来临,万物复苏,正是打外出游好日子。来来往往的人或是谈笑风生,交头接耳,或是勾肩搭背,吆喝买卖,反倒是忘了朝代更替了。

    鱼幸想到齐倩之死,难以开朗,只是心下叹道:“宋氏江山沦陷,换了元人当权,不知是好呢,还是不好?”若是说好,异类当道,终觉不妥;可若是说不好,眼看镇中安定,人烟稠密,确是好事。然而无论社会兴亡,必将引起社会板荡,苦的可就是老百姓了。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然分不出好呢,还是不好。

    转过一条巷子,一块青砖之上划着剑痕,直指前方。他正朝前走了数步,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悠扬但凄苦的声音: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

    之中夹着着古琴的声音,人声凄凄惨惨,琴声婉转清扬。鱼幸张目望去,见是一个老者,胡须花白,污衣垢面,额上皱纹纵起,油光闪闪,乍一看有六十来岁年纪,可细细一看,也不过五十岁上下,只是他邋遢肮脏,不事边幅,兼之久未打扮,反倒误认了年纪。

    他坐在地上,手铺七弦古琴,那张琴却比寻常小了许多。

    令人吃惊诧异的是,他手中的那张古琴一半是镀银,一半镀金,蔚为大观,颇为引人注目。

    鱼幸暗自纳罕:“这老头如此邋遢,可这张古琴却是个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那邋遢老者甫然唱讫,琴声戛然而止。随即又拨动琴弦,高声唱道: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唱声方落,古琴一扬,插回背里,瞧不出他年纪一大把,身手却是敏捷得很。

    鱼幸见他两只眼睛凸出,虽许久未打汤洗脸,仍是精神饱满,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又听他先唱辛稼轩的词,再唱韦庄的诗,皆是抒发亲人国破家亡之苦,历史兴衰之悲,不禁想起齐倩等人之死,心里暗暗称奇,料想他并非等闲之人,不由得停住脚步观望。

    街上众人听他唱的低沉,大都顿住脚步,朝这边看来。那老者右手忽悠一转,手中登时多了一个木碟,破了一小半,余下的那一大半缺了个口。

    他中指伸出,托在木盘中心,将它滴溜溜转动起来,一边道:“在家靠父母,出门赖朋友,若得数贯钱,且去换杯酒。”方一唱毕,手中木盘就此打住,落在身前。

    众人没料到他是讨钱的,哄然一下散了许多。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上一步,胖嘟嘟的小手摊开,手中约有四五钱银子,说道:“老伯伯,我把我的给你,你要不要?”

    她问得天真烂漫,那老者也不禁莞尔,道:“老汉落魄,幸得垂怜,那自然是要的。”

    那小女孩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啦。我看你在这待了好几天了,肯定是饿了,街西张叔叔家的包子可好吃了,你去买几个吃了,再回来唱歌吧,你唱歌可好听了。”

    奋力一扬,却是力道不足,没落在盘子里。

    鱼幸见这小女孩心地善良,心想:“世态炎凉,人心哪里能如这小女孩一样?他父母给他的一些碎银子,她却拿来馈赠他人,如此急人所难之举,颇有英雄风范。”

    他本想也赠与那老者些许银子,一掏腰包,空空如也,却什么也没有。他初出江湖,哪里来的钱?

    那老者面露微笑,说道:“多谢小友了!你既然说我唱歌好听,我再给你唱上一首如何?”

    那小女孩拍掌叫道:“好呀,好呀!”

    那老者从背上取下古琴,铺在怀中,清了清喉咙,放声唱道: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此番琴声与歌声之中大有欢乐之意,显是为了答谢那小女孩的馈赠之情。那小女孩一边鼓掌,北方天寒,小脸蛋儿上红红的。

    唱者起兴,听者入迷。

    忽听得脚步踏踏,有人朝这里走来。众人不以为意,蓦地里身后似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哪里来的小杂种,敢与这老家伙施舍?”

    话声没落,随即便有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从后面一下伸了出来,如老鹰揪小鸡,将那小女孩一把抓起,往外便扔。

    鱼幸听来人声大如牛,心中暗暗防备,但却没料到他举止如此鲁莽,正要出言喝止,已然不及,忙不迭使出一招“乳燕投林”,斜地射出,伸手将那小女孩托在手中。

    突地觉得不妥,张目看去,却见那小女孩嘴角殷红一片,身子软垂,这下只吓得他一跳,义愤填膺,原来那恶汉作动之间,暗中施重手将她打死了!

    那抚琴老者置若罔闻,犹自唱道:“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音未落,扔小女孩出去的那汉子一拳已迎面扑来。老者臀部一动,整个往后移开了尺许,那恶汉子这一拳登时打得落空。

    恶汉得势不饶人,纵步疾上,又是一记拳头朝那老者面门打到。

    那抚琴老者身子一低,让开他身子,从右边反窜出来,顺势挥琴尾砸在那恶汉腋下。那恶汉子这一拳去得快了,冷不防脚下把方才那小女孩掷出的碎银子踩个正着,一个踉跄,狠狠砸向墙上,直砸得他头晕眼花,痛得他呲牙咧嘴,回头骂道:“老贱狗儒生!”

    那老者不怒反喜,“嘻嘻”笑道:“贱狗便又如何?还不是打得你这恶狗满地找牙!”

    要知蒙古人得了天下之后,把普天之下的人分为四等,蒙古人最为高贵,地位尊崇,色目人次之,而汉人与南人(即南宋臣子)的地位低下,最受凌 辱。

    此外,尚且有“人分九等”之说:一曰官、二曰吏、三曰僧、四曰道、五曰医、六曰工、七曰匠、八曰娼、九曰儒、十曰丐,把儒生排在丐前娼后,其地位不言而喻。是故那恶汉骂他为“贱狗儒生”,他却丝毫不生气。

    鱼幸忍无可忍,将那小女孩轻轻放在地上,身形一动,如魑魅陡地窜出,一把抓起那恶汉子后心,提将起来,正要扔出去,蓦地里身后戾气大作,人群中有人“啊”地惊叫出来。

    那抚琴老者失声叫道:“啊,铁砂掌!”鱼幸只闻得一阵烧焦的味道从身后涌来,已知是有人从后面偷袭,他恼那恶汉出手太过毒辣,心中忿恚无比,全身劲道运至两只手上,脑后如同生了眼睛,回手一掌,不偏不倚,与偷袭那人对了一掌。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一挥,已将那恶汉掷甩了出去。

四一章 剑纷繁(二)() 
对掌之间,已看清楚偷袭之人,只见他狮鼻阔口,长相凶恶,满脸胡渣,胸前涌出一大撮毛来,是个番僧。

    鱼幸劲道更盛,喝道:“撒手吧!”那番僧“嘿”地一声,得得得退了五步,脸上青红不定,双掌合十,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原来鱼幸与他对掌之间,已察觉他与自己相差甚远,但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不忍伤他,否则此刻他已趴在地上了,哪里还能念什么唵什么咪什么的?

    鱼幸对了这一掌,心中颇为诧异:“我听师父说,铁砂掌是铁掌帮的外身功夫,狠辣之中带有几分阴毒,这番僧怎地也会使?”

    那恶汉给鱼幸一扔,身子不由自主往外跌,身在半空之中,欲要拿椿顿住,却是不能,正大惊之间,身子一实,给人拦腰抓住,张目看时,失声道:“南松子道长!”

    鱼幸听得声音,反身一看,一个胖大道长举手投足间已把那恶汉子抓住。

    只见那道长目如剑,眉似星,背上插着一柄拂尘,头发花白,年仿知天命,可脸上红彤彤的,难免大折眼观,显然是长期沾染酒色所致。

    南松子道长将那恶汉置在地上,足下一动,已绕开那番僧,来到隔鱼幸三步处顿住脚步。

    这一下难免卖弄功夫,可轻功之俊,也是令人折服。

    他顿住脚步,心中暗暗吃惊,“嘿嘿”笑了一声,道:“小公子好掌力哪,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

    鱼幸见他满脸酒气之色,忒也不舒服,心道:“我何必与他多饶口舌?”

    想到这里,抱拳说道:“我等乡野匹夫,说了道长也不识得,不提也罢,小子的三脚猫功夫,稀疏得很,不足为谑,道长夸赞了。”

    不再睬他,对着那恶汉朗声道:“阁下冒昧出手,那就罢了。只是这小姑娘年纪幼小,何必下如此重手?”

    那恶汉睨他一眼,眼中蕴着蔑视之色,理直气壮地道:“小爷行事,你管的着么?”

    鱼幸道:“有道是大街上见螃蟹,是横着行或是竖着行都与人毫不相干,只是阁下莽撞出手,这小女孩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害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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