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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桃夭,你可千万要挺住,不要轻易死了去。这般想着,舜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就在她在这边沾沾自喜的时候,秦彧正在她房间的屋顶上静静地看着。
早在若珠躲在一边“监视”的时候,秦彧就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然而他选择按兵不动,随她慢慢监视,自己该干嘛就干嘛,一点儿也不刻意。
直到若珠以为他真的睡着了,他便悄悄尾随她,一字不漏地听着她们主仆的谈话,只是,为何牵扯到小五?难道小五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还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秦彧冷冷地再看了舜英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槿园,直接去地牢。
“爷。”常青一看到他,马上迎了上来,“这人的嘴巴很硬,根本撬不开。”
秦彧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被紧紧地绑在一根木头上,一身黑装,眼神阴鸷地瞪着秦彧,仿佛在等着他过来。
然而秦彧却没有理他,只是低声吩咐常青派人去盯着舜英和小五。
“是。”常青低声应着,看了一眼刘刈后,便出去下达命令。
待他再次回到地牢的时候,却见秦彧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与刘刈对望着。
“常青,给他松绑,解了他的穴道。”
“什么?”常青不敢置信地看过去,难道爷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难缠吗?
就连刘刈,也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
眼看常青一动也不动,秦彧也懒得再说,直接走过去,慢条斯理地帮刘刈松了绑,并解了他的穴道。
然后被绑得太久,刘刈手脚一时还没有很灵便,整个人有些虚软地坐在地上,可是那双阴鸷的眼眸依然死死地瞪着,似乎想搞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秦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开口,“你便是刘刈?鬼杀的二当家?”
他的问题,让刘刈一愣,黑眸里快速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回话。
也不管刘刈有没有承认,秦彧径直说道,“我要赎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闻言,一直阴沉着脸的刘刈,脸上竟然浮起一个笑容,“你竟然知道有赎命这玩意儿?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刘刈从来不让人赎命。”
“凡事总有第一次。”秦彧淡淡地说道,并未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你要赎那个女人的命?”刘刈继续阴阴地笑着,“可以啊,一命抵一命,用你的命来赎她的命。”
闻言,秦彧没有任何犹豫地,就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刘刈面前。
“爷!”一边看着的常青忍不住喊了一声,别说现在夫人下落不明,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就算夫人找回来了,也不至于要以爷的命去赎啊。
“爽快!”刘刈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人看着冷,内心是热的啊!”
他边笑边伸手去拿那匕首,只是刚碰到,就被秦彧一下狠狠地踩住了手背。那力度,仿佛要让死里踩一样,刘刈甚至听到自己的手骨断裂的声音。
“啊!”他惨叫一声,另一只呈鬼爪形状就要抓向秦彧,却被秦彧快速用另一只脚踢开,然后又狠狠地踩了上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常青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便发现秦彧稳稳地踩住了刘刈的两只手。
整个地牢充斥着刘刈的嚎叫声,听得常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双手。
“赎不赎?”秦彧冷到极致的声音,显得十分森然可怕。
“你以为这样做,我便会屈服?”刘刈痛得直冒冷汗,但是嘴上依然不折不饶,“你既然知道我是鬼杀的人,就该知道得罪鬼杀有何下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就不怕我们过来将秦府夷为平地?”
“最好不过。”秦彧回了一句,暗暗通过双脚,用内功震向刘刈双手。
“啊!啊!”刘刈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还要凄厉。
“你!”刘刈一脸痛苦,咬着牙瞪向秦彧,这个人竟然敢用内功震废了他这双手!但是可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赎不赎?”秦彧漠视他的痛苦,冷冷地威胁道,“还是你想试试全身经脉尽断的滋味?”
闻言,刘刈恐惧地吞了吞口水,他堂堂鬼杀二当家,从来杀人不眨眼,杀人的招式更是层出不穷,嗜血如他让人闻风丧胆,何曾这么狼狈过?
他想很有骨气地拒绝,然后一看到自己那双软绵绵的双手,便有些服软地说道,“我想赎,可是不能。”
“为何?”秦彧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你既然知道鬼杀,既然知道赎命,当然也该知道什么情况下不能赎命。”刘刈冷笑一声,“以恩情委托之命,万死不能赎。”
什么?常青一脸震惊,想不到爷的担忧竟然中了!
“是谁?”
“我不能说。”刘刈恨恨地瞪着他,“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秦彧低头看了看他,然后淡淡地转身走开。
“一双手,换一个答案。”
“你要自废双手?”
“你的手。”秦彧突然很怀疑,这么笨的人怎么会是鬼杀二当家?
刘刈低头看了看自己废了的双手,“当真?”
秦彧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往门口走去。
“成交。”刘刈幽幽地声音传来。
第144章 消失的夫人(4)()
出了地牢,常青一脸犹豫地看着秦彧,挣扎再三,便忍不住开口,“爷,你认为夫人的失踪跟刘刈有关系吗?”
“没有。诚如牧守安说的,刘刈意在杀人,他的同伙没必要把人掳走。”
“那……”那为何要如此本末倒置?当务之急不是该把夫人寻回来么?
看穿他心中所想,秦彧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他,“不是同伙,却可以是同一拨人。”
“你是说,那个劳什子司徒楠派人来掳走夫人?”什么仇什么恨啊?竟然大费周章派人从京城来掳人!
“常青,你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秦彧语气里不无嫌弃,“那司徒楠既然委托人,他的目标自然是杀人,又怎会是他派人来掳人?”
“呃,是常青想得不周到。”常青尴尬地讪讪笑了笑,随后正色道,“所以爷的意思是,那幕后黑手并非司徒楠?我就说嘛,堂堂镇疆大将军,怎么会这么鬼鬼祟祟地委托鬼杀来杀人呢?我一开始还以为那刘刈在说谎呢。”
“他不会说话,却也没有老实。”秦彧冷冷地看向地牢方向。
诚然,刘刈是说出了委托者,却没有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次是自己失策了。
“咦?不对!”常青马上又想到什么似的,“这个幕后黑手竟然能让司徒楠动用自己对鬼杀的恩情来买夫人一条命!”
如此抽丝剥茧的,难道夫人得罪的是人大有来头?
“别想了。”秦彧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转身往随风园方向走去。
“等等!”常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不用去找夫人吗?”
“你知道她在哪里?”秦彧淡淡地反问。
就是不知道才要去找啊!常青本想这么理所当然地回答,然而最终还是住了口。
“明天将护院全部撤走。”
“撤走?爷有头绪了?”常青马上来了精神,他就说嘛,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别说那个是夫人了,就算是一个无辜的人,爷也不会铁石心肠至此啊。
“没有。”秦彧直接给他一头冷水,没理会他呆若木鸡的反应,又淡淡地说道,“你继续去审刘刈,其他什么都不要做。监视的人有话直接报告给我。”
常青眨了两下眼,才终于弄懂秦彧这么做的原因,兴奋地点了点头,“是!”
第二天,东篱城的城门没有按时打开,整座城鸡飞狗跳,全城的官兵都在逐家逐户地搜索,都想着如果能找到那不见了的“秦夫人”,那打赏可是比他们捉几年毛贼都来得丰厚。
这些官兵不遗余力的那股劲儿,让百姓都以为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汪洋大盗窜了进城。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开,大家才知道他们在找的是秦府那进门没多久的“夫人”,顺带着,昨晚家宴上发生的事也一并被传了出来。
一时间,东篱城又有一大波围绕着“秦夫人”的各种流言蜚语袭来。在这个不能自由进出城门的冬日,总算有些八卦来娱乐一下。
相比外面的各种热闹,秦府里面倒显得十分安静,把守的、巡逻的护院已经全部撤到了外围。
“到底怎么一回事呀?夫人都还没找到,怎么就把护院撤了呢?”
“听说老爷昨晚夜审刺客,已经审出了些眉目。”
“我也听说了。据说已经确定了人已经不在府中,所以才把护院都撤出去了。如今,城门也关了,就等着官兵大人们把人抓来呢。”
……
躲在暗处的常青听了他们的议论,不禁对他们的情报网络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连爷夜审刺客一事也知道了。
此刻,木槿园中却完全没有八卦的气氛。
舜英脸色苍白,眯着眼打量着正跪在自己面前的若珠,冷冷地说道,“你昨晚不是说,亲眼看着夫君睡下才离开的吗?怎么会有夜审刺客这一出?”
“奴,奴婢……”若珠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对不起,是若珠办事不力。求,求英,英姨娘饶过奴婢。”
“罢了,罢了。夫君又岂是你可以看得住的?”舜英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秦彧夜审刘刈这件事心怀恐惧,然而从那些流言中又可以知道,刘刈并没有把自己供出来,否则秦彧如今肯定能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直接跑来她这里要人了。
“英姨娘,如今护院既然都撤了,是不是要去看一下……”若珠没有继续说下来,然而舜英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急。再稍等几天。”舜英虽然好想去看一下宜桃夭如今的惨状,但是她对秦彧依然心存戒备,“这几天,一切如常,该干嘛就干嘛,关于这件事不要再想,也不要再提了。”
“是。”若珠乖巧地回道。
“早膳后,我要去一趟蒹葭园。你安排一下。”
什么?若珠一下子就被她搞糊涂了,不是说不要再想,不要再提吗?怎么突然又要去蒹葭园?这不是明摆着要落人口实吗?
“夫人失踪,我怎么着也要过去她的园子看一下,走一下过场啊。”舜英无奈地说道,十分哀怨自己身边的丫头竟然这么笨。
不一会儿,舜英就带着人走进了蒹葭园。
与第一天搬进来的排场相比,如今的蒹葭园冷清得让人不禁起了一阵寒意。整整一圈走下来,竟然看不到任何下人,也对,夫君都那样说了,谁还敢留下,还不马上拍着屁股溜之大吉么?
一直走到主房,才发现一抹瘦弱的身影蜷缩在主房门口,瑟瑟发抖。
“你怎么还在?”若珠上前,嚣张地质问,“这园子应该没有人才对。”
闻言,那个小丫环抬起头,向来白净的小脸此刻红紫了一片,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又红又肿,显然是挨着冻哭了整整一晚。她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呆呆地不知道反应。
“小五?”若珠皱眉,然后上前一把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提拉了起来,“你眼瞎了还是怎的?见了英姨娘竟然不懂得行礼了吗?”
英姨娘?这三个字仿佛灵丹妙药一般,让小五本来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眸瞬间闪着光芒,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挣脱了若珠的钳制,整个人跪趴在地上,“英姨娘,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如今姑爷已经放弃搜寻小姐了,这样下去,小姐会死的啊!”
第145章 消失的夫人(5)()
“小五,你先起来。 ”舜英依然是那副高贵温柔的模样,“我当然想要救夫人,只是夫人如今下落不明,而我不过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这,”她说得在理,小五一时也没了主意,突然间想起了昨晚,秦彧很轻易便采纳了舜英的建议,便想也不想地开口,“英姨娘,您可以去找姑爷啊!姑爷那么宠爱您,信任您,肯定愿意听您的话。”
她的无心之言,却直接切中了舜英的伤处。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也敢如此讽刺她?舜英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脸上却浮起一个温柔的笑,“难得你这么忠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劝说夫君继续搜夫人的下落。”
她环顾了一下冷清的蒹葭园,慈悲地说道,“倒是你,如今这蒹葭园也没了人,你为何还要继续留在这?”
闻言,小五又悲切起来,“奴婢本是随小姐入府的,如今小姐不见了,姑爷也下令封了这蒹葭园。绿兰姐姐可以回去老夫人那里,奴婢却实在是无处可去,只好在这里守着盼着,希望能把小姐盼回来。”
“既然如此,你暂且先跟我去木槿园待着吧。待夫人平安归来,你再回到她身边伺候着。”说着,舜英朝若珠使了一个眼色,“若珠,带她回去歇着吧。”
“走吧。”若珠撇了撇嘴,走到小五身边。
“谢谢英姨娘的大恩大德!”小五又给她叩了三个响头,便怯怯地跟在若珠身边离去。
不管是牧静姝还是宜桃夭,到最后还是斗不过她啊。舜英抬头环视一下蒹葭园,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
此刻的楚伊人,昏迷这么些时辰后,终于还是被冻醒了。
她揉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眼前一切,却让她感到有种莫名的惊慌。
这不是她的房间么?这么一觉醒来,竟然变得这么面目全非,那一片一片的焦黑,难道发生火灾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一身衣裳虽然脏兮兮的,却不至于被烧过烤过。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颤抖着站了起来,仔细地环视了一眼这个焦黑破落的房间,心里既觉得熟悉,又感到陌生。
熟悉的是房间的布局,陌生的是房间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这里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一直不是自己住着的,啧啧,这是梦么?是的话,快点醒来吧。
她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意。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脸颊竟然肿胀得厉害,轻轻一碰就痛得让人忍不住哀嚎。
是了!她昨晚被秦彧那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然而计划到底是成功了,他那无情且残忍的话在她耳边一字不漏地响了起来,让她忍不住又惆怅起来,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突然,一只硕大的老鼠自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似乎是瞅着她在发呆,便有些挑衅地走到她面前,那双如绿豆般大小的灰眼睛骨碌骨碌地瞪着她。
楚伊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毛茸茸的动物,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想往旁边躲去。
“哐当”一声,她抬了抬手,又抬了抬脚,终于迟钝地发现自己如今的处境。
我的老天爷呀!原来她被抓了吗?还被囚禁起来?通过那扇破落的窗户,她看见外面的花园残破断垣,杂草丛生,有些地方更是长满了厚重的青苔。
这不是蒹葭园!楚伊人微微皱眉,又认真地环视了自己所在的房间,确实跟自己在蒹葭园主房的布局一模一样,瞬间,一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不会吧?难道她被绑架到了归荑园?这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楚伊人一惊,扯着嗓子就喊道,“救命!救命啊!”
然而,被孤立在一边的归荑园,却是人迹罕至,任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
在差点把嗓子喊破之后,楚伊人觉得自救,可是整个房间一片狼藉,而锁着她的手链脚链又将她困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可恶,直接将这张床拆掉算了。想是这样想,又累又冷又饿的她,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去拆。
她虚软地仰卧在脏兮兮的地上,脸颊上的伤依然火辣辣地痛,肚子又饿得难受,突然间,她生出了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感觉。
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干嘛要逃婚?干嘛要替嫁?干嘛要惹恼那个男人?越想便越觉得委屈,一直掩藏着的坚强,终于分崩离析,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角逸出,直直流向耳郭里。
在牧静姝的房间里,楚伊人忍不住低声抽泣,“爹,娘,哥哥,伊人好想你们呀。”
哭着哭着,她缓缓闭上双眸,又隐隐有了睡意。
朦胧中,脑海里却清楚地浮现秦彧那清冷的模样,真是可恶啊!他都这样待她了,她怎么还是想着他,难不成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自己患上了被虐症不成?
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因为想着秦彧,楚伊人竟然忘记自己如今痛苦的处境,嘴角含笑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