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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出现在她们面前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呃,该怎么说呢,让女人激不起斗志的朴素女子。
单调的黑色镜框、保守的发型款式和中规中矩的上班族套装,在夏塔悠和众秘书见面的那一瞬间,至少有八成的人已经改变立场,决定和她做朋友。
这种等级的女人绝不会成为敌人的,这是所有人当时的共识。
更别说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相处,大家发觉她的办事能力简直可以和超级工作机器童光宇匹敌,众人在钦佩之余益发地放心了。很少男人会喜欢能力太强的女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安洁,这个地方似乎有点问题,你确定这里的数据正确吗?”
“嗄?你说哪里?”安洁眨眨眼,倾靠过去。
让这种样貌古板的女人留在俊美多金的代理总裁身边,说真的,大家都很放心。
童光宇一踏进休憩厅,原本疾速的步伐立刻放缓,转为拖着沉重的脚步踅向童至磊身旁的位子,他才刚坐下随即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一边伸手揉捏紧绷酸涩的眉心,一边疲惫吁气。
已经离开她的视线,应该可以了吧?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吧?不用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了。
悠闲呷茶的童至磊睇了外孙一眼,“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喝了机油还是吸了吗啡?听说下面的干部全被你操得半死不活、哀鸿遍野,你以为大家跟你一样是铁打的身体啊?”
“等会再听你念经,外公你先倒一杯茶给我。”
童王磊睨了他一眼,勉为其难的为外孙服务。“你认真工作当然是很好,但是记得别操死自己,万一你要挂了就得换我苦命的重披战袍了。”
童光宇微微移开手掌,睁开左眼,“老人家都这么难伺候吗?真正苦命的是我这个代理总裁吧?好与不好都能成为你念经的话题,外公,你的标准太难拿捏了,难道不怕我无所适从吗?”
“好笑,你几时在意过我的标准眼评语了?”
“是没有,但是我还是要抱怨一下。”缓缓坐直身,童光宇扣住杯沿的两端直接仰头喝尽。“外公,再给我一杯。”
“你……”童至磊忍住气继续当倒茶小弟,“你是不是哪根神经被雷打到?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勤奋,一个礼拜的工作量你竟然在三天内完成。”
“外公,如果你是要称赞我办事效率好,麻烦口气再热烈一点。”
下一秒只见童至磊嘴一咧,突然开心的凑上前,“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对之前的逃跑感到愧疚,所以现在认真的工作当作弥补吧?”
“你想太多了。”
童光宇冷淡的口吻当场浇熄老人家的喜悦,“哼,我还以为你是藉由折磨自己来表达对我的歉意呢!”
折磨自己?宽阔的肩膀徐缓而颓然地靠回椅背,他淡倦的双眼远眺窗外的景色,飒气嘴角悄悄喟出一口气,“我已经分不清楚,我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别人了?”
他本来是想要让夏塔悠受点教训的,甚至是希望她能够因为如此庞大的工作量感到知难而退。所以他拚命的工作,因为只要他忙碌,身为贴身秘书的她将会比上司更加繁忙。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或是听见她的声音,甚至就连她的脚步声,他的脑子里就会自然浮现那通告密的电话和那两百万。
这件事让他感觉宛如芒刺在背,时时刻刻提醒着童光宇,自己曾经被这个女人出卖过!其实他并不在乎付出的那两百万,那个数字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何需看在眼里,只是,他在意和不解的是……
为什么是她?
任何人都可以打那通电话、拿那笔钱,但是就只有夏塔悠,他唯一不希望的人就是她。
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喟口气,他伸手按摩作疼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几天所有的思绪就一直执着在这一点上,体内仿彿有一股隐隐的愤怒在流动,既像暗潮又似洪流,让他烦躁、焦虑、古怪甚至是易怒。过去从来没有人能够这般干扰他的心绪和生活!
这代表什么?
难道说夏塔悠对他的影响已经大到无法想像?!
不,这实在太可笑了。
她是谁?只不过是他离家出走时所碰到的一个女人,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孽缘在作祟,竟让她成了自己的贴身秘书,如此单纯而已。
坐在旁边的童至磊,一边悠闲呷茶一边观察外孙的每一个脸部变化,见他时而蹙眉烦躁、时而愤恨难消,心想这小子应该去收惊了。情绪这么多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附身?只不过当休憩厅的大门被敲响,贴身秘书夏塔悠走进来的时候,童至磊发现外孙的反应竟然是——
挺直胸膛,冷峻戒备。
唷,笑面虎也懂得板起冷脸啊?这倒有趣了!童至磊的目光忍不住又往夏塔悠的身上打量。难道这个女秘书惹臭小子生气了?若是不喜欢,他大可以直接辞退人家,需要做出这种严阵以待的反应吗?
“代理总裁,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办呢?”
“会议纪录建档了?”
“是的,已经完成了。”
“等会儿不是要和荣星金控的总经理碰面?”
“距离出发时间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现在就走吧,避免路上塞车。”童光宇冷淡的推开椅子站起来,目光完全不曾落在夏塔悠身上,“叫投顾跟财务两个秘书,还有这一次投资案的相关部门干部和我们一起去,五分钟后停车场碰面。一
“好的,我现在立刻去联络。”夏塔悠微微弯身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童至磊的双眼忙碌不堪,又要瞟她又要偷瞄外孙的反应。
“外公我没时间听你念经了,你请自便吧!”
“欸,等一下!”
原本踏离的童光宇半回过身,“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这个夏塔悠?”
顿了下,童光宇才简短的否认,“没有啊。”
童至磊质疑地盯了他一会儿,“你别把人家绷得那么紧,她一个月才赚你多少钱?你人道一点,否则要不了多久人家肯定累得辞职不干。”
“她要辞职我还开心呢!”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
看着外孙僵硬挺直的背影,童至磊抓着拐杖开心的频敲地板。他确定孙子和夏塔悠之前肯定认识!
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场合?
座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道熹集团的路上,结束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谈,童光宇紧闭双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让坐在他身旁的夏塔悠和对面的两位秘书丝毫不敢开口打扰。
其实不能说话也没关系,反正她们也没有和代理总裁哈拉闲聊的胆量,不过能够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贪看他俊美的沉静睡颜,已经够让两个秘书心动不已了。只是她们更羡慕夏塔悠,因为只有她能够独享童光宇身旁的位子,几乎没有距离的与他并肩而坐。
夏塔悠当然察觉了她们欣羡的目光,但是这样的尊荣对她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他的脚……贴得好近,几乎抵在她的小腿上。
她已经很努力的往旁边缩去,表面上维持着低头翻阅资料的模样,然而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却明显地感受到童光宇英挺魁梧的身躯正靠坐在自己的身旁。
这一辆总裁座车不是以宽敞着称吗?为什么她却觉得拥挤不堪?
童光宇的脚抵着她紧拢的小腿,他环抱胸膛的手肘顶住她藕白的臂膀,夏塔悠甚至感受得到他规律平稳的心跳起伏。
一个人的心跳能够牵动另一个人的吗?
她衷心希望不要。
否则童光宇一定会发现此刻她的心脏已经跳得快要坏了!
生怕自己脸上异常的酡红会被人发现,夏塔悠下意识地更加压低头,埋首在文件报表里。
这个女人有必要如此排拒他的贴近吗?
童光宇恼火地不愿张开双眼,迳自生着闷气的双手环胸闭眼装睡。
她这是在干什么?缩得像只泰国虾似的,以为他很想贴近她啊?有没有搞错,是因为后座的空间太狭窄了,他不得已才会压缩到她的空间,可不是他故意藉机吃豆腐。
“代理总裁,”夏塔悠轻轻出声,“我们已经抵达公司了。”
童光宇立刻睁开双眼,不等司机下车服务就率先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夏塔悠和其他两名秘书先后跟进电梯里,楼层开始往上跳升,而童光宇始终冷着一张脸。
打从出门前,他就一直被莫名的烦躁情绪所千扰,而这一切全肇因于外公说了那句话——你人道一点,否则要不了多久人家肯定累得辞职不干。
夏塔悠辞职?
哼,他求之不得啊!
可是在此同时,他却又困扰的发现,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个可能性而烦闷焦躁。难道自己不希望她离开吗?老天,这阵子的他究竟是怎么了?复杂烦乱得连他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他烦躁的目光缓缓落在闭阖的电梯门上,那两扇光可鉴人的钢板忠实地映出他身后夏塔悠纤瘦的身影,也让他清楚的看见她白皙脸庞上淡淡显露的憔悴。
以前的她有这么苍白吗?虽然他早就知道她的肌肤很白皙,可是,是他用紧绷和繁重的工作步调将她变成这样的吧?是啊,这种工作量连他这个男人都吃不消了,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呢?
可既然撑不下去,她为什么不说?
勉强自己忍耐着,她等的是什么?等他开口道歉吗?等他对她说“塔悠,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你这么辛苦”吗?
脑中不禁再次闪过外公所说的话……要不了多久人家肯定累得辞职不干!
视线越是望着门上憔悴的倒影,童光宇心里暗涌的怒潮越是无法控制。
“你们两个,去把道熹集团这一年来所有的投资计画都调出来给我!”
代理总裁突然一声令下,一旁的投顾秘书和财务秘书,不得不立刻回到自己负责的楼层调阅资料。
电梯门在一阵开启又闭阖之后,只剩下童光宇和夏塔悠两人。
眼角余光瞥见她往旁边退了退,他心头莫名燃起的怒火更加焰炽,蓦地转身面对她。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仰头看他。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窜出来的冲动情绪,童光宇只想靠近她,贴近、再贴近……“你准备开口向我辞职了吗?”
“嗄?”
“累得受不了了吧?想逃跑了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开口喊累啊……童光宇你,代理总裁,请你不要一直靠过来好吗?”
丝毫不理会她双手的推抵,他一步一步的欺近,直到将她纤瘦的娇躯逼退到最角落。背抵着冰凉的镜面,她紧张的想要自童光宇的臂膀下逃开却又不敢信任自己的双腿——因为它们颤抖得几乎快要撑不住她,更遑论逃跑。
低头看着那一双撑抵在自己胸口上的颤抖小手,童光宇烦乱的深邃瞳眸里迅速闪过一抹不舍和怜惜,然而仅仅只是飞快一闪,再抬头,他凌厉黑眸又眯起。
不说些话,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烦闷应该如何宣泄?
如果他变得残佞,假如他原本谈笑风生的个性里多了一丝冷酷,那也是拜她所赐。
“夏塔悠你实在不够聪明,一通电话就进帐两百万,有了那一份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你何必来这儿受我的气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也猜你会说你听不懂。算了,我也不应该再计较,就当作是我识人不清的代价,只付了两百万买经验,说起来还算是我走运。”
夏塔悠沉默了,仰起螓首,瞅看他分明烦乱异常却又故作冷静的俊脸。
那一瞬间,童光宇几乎被她那副黑色镜框下的眼瞳所吸引。
她的眼神不应该如此清澈,有种欺人的纯净。
仿彿感受到心坎被深刻地牵动,他气恼自己之余更加口不择言,“咱们大家说句真心话,你是我用过的所有秘书里面装扮最差的一个,道熹集团和苗栗的花草栽植场不一样,以后麻烦你注意你的穿着打扮。”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
始终俯着身和夏塔悠四目相对的童光宇缓缓退了开来,紧握着拳头硬是逼自己抽离视线反身跨出去。
他成功地伤害她了,透过夏塔悠的眼眸,他确认了这一点。
但是为什么此刻的他,不但没有当初预料的报复快感,反而尝到心口纠结的疼痛?
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这般邪恶,居然用那种锋利如剑的字眼刻意伤害别人。童光宇当然不期望自己是个心灵圣洁的天使,可是……用力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他颓然地坐躺在牛皮椅上懊恼叹气。
竟然让他遇见一个能把自己变成魔鬼的女人,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第四章
“喂,你倒是赶快想想办法啊!再让那个小子这样搞下去,往后我们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啊?”
“哎,你别吵,我不是已经在想办法了吗?”
一处高级俱乐部的隐密包厢里,三名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抽烟饮酒,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作乐时的轻松愉快,反倒是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一副困扰万分的模样。
沉默半晌,顶上微秃的男人突然用力拍桌。
“喂,老陈你想吓死人啊?”
“我气不过嘛!想想看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十岁了,竟然还会被童光宇那个小混帐搞得团团转,难道你们不呕吗?”
嘴上蓄着小胡子的男子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呕又怎么样?别说能力方面差别悬殊了,就连职称上,我们都跟人家差了一大截!他是代理总裁啊,咱们呢?干了一辈子也不过混到业务经理、财务经理跟行销经理而已,他大爷要是一个不高兴,把我们叫到跟前狠削一顿,咱们还得头低低的猛说对不起呢!”
“真没想到这两个姓童的小子都这么不简单!”脸上长满老人斑的男子握紧肥厚的拳头,烦躁地轻敲桌面,“原本以为走了童德帷那个恶修罗一切会比较好办,谁知道原来童光宇是一只不出声的笑面虎!你们知不知道,自从他接下代理总裁的职务后,我已经少拿了近百万的回扣。”
“你以为你这样就很严重啦?我比你更惨,没油水可捞,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拿去小老婆那儿,那个见钱眼开的死丫头已经喊着要跟我切啦……唉,现在的女大学生一个比一个还狠!”秃头男懊恼的频频挲着自己寸草不生的头顶,那难过的模样比当年听见自己母亲抛夫弃子时还要痛苦百倍呢!
小胡子严肃地摇着头,“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绝对要想个方法对付童光宇。”否则他过年前才刚买的豪宅、跑车都可能一一不保啊!
“能有什么方法?”
他沉吟一会儿之后,用手肘拐了拐左边的老秃头,“我听说童光宇最近积极的在跟某个金控集团谈合作的事情?”
“是啊,合作的对象是荣星金控,对方很有兴趣而且也满有诚意的。”说起这件事,身为财务经理的秃头就觉得呕。如果童光宇不要凡事亲力亲为;如果那小子授权让他去负责,老天,真不敢想像自己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回扣。
“这阵子童光宇手中全权负责的是下是就这个Case最大?”
“当然是啊,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牵涉的可是几百亿的交易啊?”
小胡子曲起手指顺着自己最得意的胡子,突然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我说,不如咱们就在这件事情上面玩点小花样。”
“代理总裁,这是您调阅的资料。”
童光宇扬起眉睇了财务秘书一眼,“先拿去给安洁汇整。”
“好的。”
财务秘书来到同事身边,藉由递交文件的动作悄悄询问,“童先生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安洁耸耸肩,飞快瞥了上司一眼,“不知道啊,自从早上我跟他报告夏秘书今天请假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夏塔悠终于也撑不下去了吗?”
“我希望不要。”
安洁苦着俏脸,“说真的,夏秘书虽然穿着土气又不苟言笑,可是她的能力真的很好,只有她才跟得上代理总裁的步调啊!”
“她有没有说请假多久?只有今天还是要休息好几天?”
“我也不晓得,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被通知说夏秘书打电话来请假,要我上楼暂时代理她的工作,后来童先生到了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他,结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一个早上老是盯着同一份文件发呆。”这样也好啦,她比较不会累。
财务秘书眼珠子转了转,“喂,你说童先生该不会是喜欢上夏塔悠了吧?否则为什么她只不过一天没来上班,那个超级工作机器就停摆了呢?”
安洁直觉地挥手否定,“绝不可能!童先生见过多少女人了,他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说真的,论能力,秘书团的人的确都比不上夏塔悠,但是论姿色,随便捡一个都比夏塔悠强上百万倍。
“你们两个闲聊得够了吗?”
后头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财务秘书和安洁赶紧尴尬地对望一眼,一个迅速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