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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傲辰!”
傲辰很不屑这种小气巴拉的样子,同样的招式武功,不同的人练,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怕被人看?切!
“狂生君傲辰!”
严卓文一声惊呼,然后就不自主的四处张望,一副找人的样子,谁都不知道这狂生君傲辰是什么来历,只知武功不俗,跟江湖中几大世家的二代相交莫逆,甚少单独行事。
“……”
傲辰哪会看不懂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肯定又把我当成抱人大腿的,很想上去痛揍他一顿,本公子要是亮出身份就该轮到你抱我大腿了。
“抱歉,失礼了!”
严卓文尴尬的赔礼,既然是狂生君傲辰,人家的名气、武功比自己不知道高上多少,不至于窥视他的刀法,立时走到一处空地,演练了起来,只见一阵刀光闪烁,刀风呼啸不断,脚下步法连换,形成了一片身影,手中的刀在最后时刻很神奇的同时从三处不同的角度出刀,不分先后的在身前的树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三角形刀痕。
“把刀给我!”
傲辰从严卓文手里接过刀,回头指着那女子道:“你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就见傲辰身形闪动,与严卓文刚才一般无二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般使出,在大树的另一处也留下的相同的刀痕,然后凝神思索了一会,再次挥刀而出,这次招式略有不同,但是最后的刀痕仍旧一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傲辰就变幻了十多种,到最后甚至脚步不动,也能在树上留下三角形的刀痕,出刀角度、刀痕先后,俱是一模一样。
严卓文和那女子看的是一脸的震惊,如置身于梦中,这可是他们三绝刀法中的精髓,没学练法,没问窍门,就这么一下子便学会了,还琢磨出那么多种变式来,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你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就凭一道伤痕就擅做断定,你第一天行走江湖啊?还是说你现在觉得你爹是我杀的?”
傲辰把刀扔还给严卓文,对着那女子嘲讽道,对这个女人,傲辰是十万个看不上眼,女子丑点没事,毕竟男人的眼光和想法都不同,兴许就有喜欢丑女的男人,但不能蠢还自以为聪明,像这样被人当刀子使,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全世界都负了她,谁娶谁倒霉一辈子。
牧野晴空没有解开那女子的穴道,所以她还像木头人那样站在那儿,只是双眼泪光盈盈,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拔光刺的刺猬,心中只剩惶恐与不知所措。
牧野晴空微微皱着眉头,这套刀法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却又与印象中的不尽相同,便出声道:“你把这套刀法再练几招给我看看!”
严卓文虽然不知道牧野晴空的来历,可刚才在街上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不敢违逆,跃出两丈开外,如风似电的挥舞起手中刀,施展出了一招精湛的三招连环。
牧野晴空沉吟了一番,很确定的道:“这不是什么三绝刀法,是神刀堂的百胜刀法,虽然做了修改,但刀法中精髓仍旧没变。”
这下连严卓文也懵了,最后一招只使了一半就僵在了那儿,练了十几年的刀法,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
“神刀堂?哪儿的啊?没听过啊!”
傲辰挠了挠头,他不怀疑牧野晴空的判断,只是他自认对武林门派还算了解,但凡有点名气的他都知道,可像神刀堂这样嚣张的门派名,绝对没听过。
“神刀堂在北蜀道,掌管着十二城三十六镇,堂主赤阳神将彭昱,乃江湖一等一的好汉,麾下三百刀斧手皆是以一敌百、悍不畏死的好手,你怎么可能没听过?”
牧野晴空很是熟稔的说出神刀堂的详细情况,可是傲辰仍旧听的一头雾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估计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吧?
“北蜀道现在是义勇门的势力,门主是双剑穿云伏樾,使得一手卓绝的双手剑法,在北蜀郡内可谓是一手遮天,人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牧野晴空这会也意识过来这已经不是她所在的时代了,听完沉默了许久,唏嘘不已的道:“那么强盛的门派也被灭了?”
“应该吧,回头我去百晓楼问问。”
牧野晴空听了傲辰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惆怅,挥手解开了那女子的穴道,什么也没说就径自走了,许多以为可以长久的东西,其实并不长久,玉神宫如是,神刀堂也如是。
傲辰本来要赶人的,因为他一向不替人背麻烦,可见到这对男女不发一语的四目相望,伤心人看伤心人,傲辰只能耸耸肩,转身离开了,任由他们自行处理感情纠葛。
第五百一十五章 心如死灰()
四目相对,相视无声——
严卓文看着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妻子,一脸的惊慌失措,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渴望着他的安抚,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会马上搂在怀里,细声安慰吧!
为了这个女人,自己不顾一切的选择入赘奚家,父母兄弟甚至因此不认自己,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是不信任,不管自己再怎么辩解,她都一刀接着一刀无情的挥来,爹说的对,入赘的男人意味着抛弃尊严,意味着贪慕虚荣,意味着没有骨气!
爹,我错了!
严卓文突然很想回家,向父母磕头,向兄弟道歉。
“师父的死,我会去查清楚,但是你我夫妻情分就此而终,从此男娶女嫁,互不相干!”
严卓文闭着眼睛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丢下手中的刀,因为这刀也是他们家的,转身后睁开眼,眼中没有泪,只有痛,十七年的青梅竹马,五年的夫妻情深,换不来一份信任,这感情我严卓文不稀罕了!
躲在暗处观看的傲辰突然想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如果到了伤心处还哭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感觉?
女子慌了,大步疾奔,抱着严卓文的腰,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涌出,不一会就打湿了她自己的前襟与严卓文的后背。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走,我以后不使小性子了,什么都听你的,不要走,求求你了,不要走!”
“我…”
严卓文只说了一个我字,其余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曾经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是你知道你手中的刀砍在我身上,有多痛吗?眼中闪过一道绝然,毅然挣脱女子的双臂,用着最冷酷的声音道:“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怎么可以不爱我!”
女子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哭声犹如杜鹃啼血猿哀鸣,让人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肝肠寸断,就这么生生在地上哭晕过去了,就算是在最恨他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他会不爱她。
同样在偷看的小琅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要不是傲辰拉着她,怕早就冲过去了,这让傲辰想起了琉璃,她要是在这儿,也会是这样子吧?
“唉,女人啊!”
傲辰摇着头感慨了一句,然后低头对小琅儿道:“你找人扶她去休息吧!”
说完身形就连续几个闪动,追上了已经走到过道外的严卓文,张开嘴才惊觉不知道说什么好,谁能告诉我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劝啊?
“多谢君公子为在下洗清不白之冤,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严卓文见到傲辰,恭敬的拱了拱手,江湖人最讲究恩怨分明,不管自己此时心中有多痛苦,都不能把气撒在恩人头上。
“如果你师父是因刀法而死,你这样出去无异自寻死路,留下养好伤再走吧!”
良久,傲辰才想到一个自觉不错的借口,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留下再说。
“可是……”
严卓文紧紧的攥着拳头,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有多不想见那个女人,每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次。
“这儿大的很,我不会告诉她你住哪儿!跟什么过不去都别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不是吗?”
“那就叨扰君公子了!”
“哪里,恰好这儿我也没朋友,正愁没伴喝酒呢!”
敷了金创药,严卓文就在那儿对着窗口发呆,傲辰提了两坛梨花酿、两只烧鸡来了,可怜他刚吃过没多久,饱胀的肚子,还没怎么消化呢。
酒是解愁良药,都不用招呼,严卓文就拍开封泥,牛饮了几大口后,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
来之前,傲辰想了很多劝解的话,比如妻不教、夫之过,比如她刚丧父你就休妻,是不是不太好,再比如她年纪轻轻,没有江湖经验,更不知道三绝刀法实际上是百胜刀法等等……
可现在看到严卓文这副样子,傲辰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在最需要信任的时候,妻子向他挥刀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准备的那些话苍白无力,想到这连傲辰都觉得那女子活该,当时哪怕听他一句解释,这时情况都不会这么糟啊。
“我是有多蠢,为了爱她,放弃了一切,被多少人指着贪慕荣华富贵,没有男子气节,到头来连一份信任都没有。”
严卓文低声的呢喃,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越回忆就越觉得自己愚蠢,越觉得不值。
“养女人其实和养宠物一个道理,宠物不听话,只能怪当主人的调教无方。”
这话一冒出来,连傲辰自己都愣了,我准备的话里没这句啊?顿时心虚的四处张望,这话是我说的吗?一定不是!
“调教无方,调教无方!是啊,从小到大,师父宠她,我宠她,从来不让人说她半点不是……”
严卓文又灌了几口酒,觉得自己过去沉迷女色,难怪大家都看不起自己,该!
“天地万物都自有他的道理,经历风霜雨雪,草木会更加茁壮,禽兽会更加强壮,安逸成长的家禽永远不能和野兽相比,现在放弃她,等于你过去的付出都化为乌有,她将来如果用在你身上学到的教训,温柔贤惠的去照顾、相信其他的男人,这样你甘心吗?”
嗯?这么又一句不按台词来的话,这句话还不错,是我说的。
“甘心吗?”
严卓文被傲辰问住了,呆呆的自问着,想象着她将来温柔贤惠的对待别的男人的情景,王八蛋才甘心呢,可是…可是现在让自己原谅她,真的做不到啊!
见严卓文已经开始思考,傲辰就停止了劝说,这种事点到即止就够了,得让他自己想通,沉默的看着严卓文将一坛酒喝得干干净净,于是又把手里的那坛推了过去,然后起身离开了。
…………
“晚辈奚晓献,恳请前辈收我为徒,助我替父报仇。”
那女子双膝跪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抽泣着恳求牧野晴空。
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她觉得自己受了苦、遭了罪,全天下都该来帮她。
牧野晴空错身走开,也不去扶起奚晓献,只直白的拒绝道:“我的武功需处子之身才能入门,你不合适。”
奚晓献听了这话就眼前一黑,今日接连受到打击,差点就晕过去了,而傲辰恰好在这时进来,见到跪在地上的女子,没给好脸色。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让你这种女人学了高明的武功还得了?看你丈夫身上的那些刀伤,啧啧,你这脑子和心都是什么做的?我还真好奇!”
“我文哥还在这儿?你让我见见他,求求你了……”
奚晓献一下子精神了,起身要去拉傲辰的衣袖,却被傲辰侧身躲过,不去回应,转头催促牧野晴空动身,怕她一时心软,牵扯进这桩麻烦事里。
“姐,我们该回去了吧?大家该等急了!”
“前辈,前辈,求你了,求你发发善心,指点指点小女子,让小女子可以替父报仇。”
奚晓献一听这话又慌了,要是他们走了,她去哪能找到武功如此高强的人,顿时顾不上傲辰,又转身哀求牧野晴空,心道就算不能学得最高明的武功,指点一番,也能让她受益匪浅。
看来活的严卓文在她心中还是没有死的父亲重要,傲辰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庆幸刚才没有多为她做辩解,又冲动,出手又狠,这种女人只能当别人家的老婆。
“报仇?你确定你父亲是无辜的?对方是用百胜刀法杀死你父亲的,这种事在江湖上,一般叫清理门户。”
傲辰的话像刀子扎进奚晓献的心中,百胜刀法?清理门户?从小到大,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像一盆凉水把她浇醒了,跄踉两下,连连后退。
牧野晴空扫视了一下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本想多住几天的,可既然傲辰催促了,就只能作罢了。
“我们走吧!”
“姐姐,姐姐,你真的不教琅儿武功吗?琅儿很聪明的,一定能很快学会飞的,你就教教琅儿嘛!求你了……”
一直在一旁不作声的小琅儿这下急了,撅着嘴巴,不停的摇晃着牧野晴空的袖子,苦苦哀求,根本不懂人要飞有多难。
傲辰轻轻的弹了一下小琅儿的脑瓜,指桑骂槐的道:“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武功,将来也想拿着刀子满大街砍人吗?”
“呜呜,疼,姐姐,坏小哥哥打人,好疼啊,琅儿只想学飞,没想学砍人,小哥哥冤枉人!”
小琅儿也是打小被宠坏的主儿,趁势倒在牧野晴空怀里,哭的就跟母女分别一样,顺势还能还击傲辰一下。
“学武并非易事,少说也得十数年寒暑,若你吃得苦,就着你父亲将你送来我玉神宫,我会对你进行一番考核,若是通过,还得从入门弟子做起。”
牧野晴空最终还是经不住小琅儿的折腾,虽然没有答应,但也算给了一个机会。
“啊,还要这么麻烦啊,琅儿都叫你姐姐了,就不要让琅儿从入门弟子做起嘛。”
小琅儿破涕为笑,仍自在那儿讨价还价,可一旁的奚晓献却听的羡慕嫉妒恨,只觉得自从父亲去世后,好事便都离自己而去,更气傲辰那般可恶,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最后还想起他父亲的死,还有严卓文……脑子瞬间膨胀,然后炸开,再次晕了过去。
换了一般男子说不定就去扶她了,可惜她遇上的是傲辰,只当没看到。
“小琅儿,我们走了,这个女人一会你让人送走,别留下惹麻烦,到时候连累你爹,哭鼻子都没用。”
傲辰冷眼旁观,这种女人要是不吃点苦头,总觉得全天下的人理当都宠着她,顺着她,怕琅儿上当,好心叮嘱了一番。
“哦,琅儿知道了。”
小琅儿可是记得这个小哥哥可是连姐姐都听他的,还连爹爹都打败了,不敢不听,便点头答应了。
“走了!”
该说的都说了,傲辰发出一声长啸唤来了大鹏,与牧野晴空一起飞身跃起,乘着大鹏,消失在了天际。
第五百一十六章 仗器欺人()
骆家——
就在傲辰和靖阳弹铜钱比武的擂台上,一南一北站着两位姑娘,中间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闭目养神,要不是碍于骆震天的请求,他才不来掺和这事呢。
南面站的是一位约莫二十三四的年轻姑娘,一袭橙色劲装,身上除了腰间的一枚玉佩、头上的发簪,再不见任何饰品,黑发如瀑布垂下,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充满灵气、让人百看不厌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仿佛在诱惑着人去捏一下,粉嫩的樱桃小嘴正微微上翘着,皮肤吹弹可破,在阳光下显得晶莹白皙,让人担心她会被这阳光晒化了。
北面站着的赫然是琉璃,正一脸严肃、眼都不眨的望着对面的女子,身子微微前倾,双手藏在袖里,一副随时出手的模样,看着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风范。
台下骆震天、靖阳、骆晴空……重要的人物一个都没少,一个个都是焦头烂额的模样,只因这位姑娘一早就报着来找靖阳的由头进了骆家,可见了琉璃,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要挑战四千金,切磋暗器,一决谁是江湖女侠。
天哪,这简直是蛇化龙之后,骆家又一劫难,切磋暗器?小姑奶奶你什么时候会暗器了?这东西可不长眼睛,别说受伤,就是被轻轻划破脸蛋,他们都没法跟傲辰和武帝尊上交代,可是傲辰不在,谁都降不住琉璃,更不敢让琉璃别应战,只能派出一位大圆满在擂台上充当裁判,暗地里还有两个守着,以骆家的底蕴,要说还有无上高手在背地里看着也不无可能。
现在骆震天心里满满都是好奇,这么能生事的琉璃,傲辰平时是怎么哄的?
“琉璃啊,要不你们换个比法吧?打靶子什么的就行了,骆驼,你说是吧?”
靖阳想哭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事啊,都怪麻子,没事乱刷什么名气,现在报应来了吧?人就不该作假……
“是啊,是啊,比暗器嘛,打打靶子就行了,我骆家什么靶子都有的。”
震天也是忙不迭的点头,拼命的给靖阳和心妍施眼色,以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