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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都想回城打探,可想想又都没有勇气,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到哪个山旮旯里猫个一年半载的再说吧。
碧眼貂此刻连戚素心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自然更不知道自己有个叫烈青的好儿子替他留了笔债,这留情又留种的,该说赚了还是亏了?
又要开始逃命了,不管被追杀的原因是什么,都没有保命来的重要,那些人的追踪术不俗,之前他所布置的惑敌手段只能拖延一时,再不走又得落个十面埋伏的局面。
碧眼貂深吸一口气,凝神倾听,东南方似乎有潺潺的水声,要避过追杀者的追踪就绝不能留下任何的气息,由水路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碧眼貂提气跃上树梢,如一只飞鸟往东南方掠去,走了近一里,终于见到一条约一丈多宽的小溪,由西向东横贯树林,水势颇急。
碧眼貂正要跃入水中,突然浑身寒毛竖起,心中涌起一种强烈地不安,急忙退到空旷处,反手握上背上的厚背刀,大声喝道:“出来!”
身后传来一阵叹息,一道幽幽的声音缓缓道:“碧眼貂,苦海无边,留头是岸。”
碧眼貂慢慢转过身子,目光凝注在一个身材修长、脸色泛青的老人身上,在这昏暗的天色下,就跟鬼似的,四面八方还有八个蒙面黑衣人,若不是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单凭肉眼根本发现不了。
“鬼影子!想不到为了区区在下,你竟然出动了座下的八小鬼,我碧眼貂何德何能?”
碧眼貂发出一阵苍凉的长笑,单单八小鬼就能杀了他,何况连鬼影子也来了,此番当真走上绝路了。
“你是不够格,但你儿子够。”
鬼影子深通人情世故,傲辰此番得胜归来,江湖地位必定大大上升,他家公子厉飞羽虽然也有参与,可却未携带高手,相比其他几家未免有点不够诚意,这碧眼貂的人头高低算个贺礼。
“我儿子?”
碧眼貂有点懵圈,他一生四海为家,虽不曾娶妻,但风流种没少播,儿子、女儿肯定是有,但多少个就不知道了。
“二十多年前,安标城外的碧湖庄,你勾搭了个叫戚素心的女人,她为你生了个儿子,你这个儿子犯了个不能犯的错误。”
江湖人了解恩怨前有个死个明白的说法,大多数人都会奉行,鬼影子查过碧眼貂的资料,知道这货什么德性,如果大家不说,恐怕他都不知道他还有烈青这么个儿子,应该不会闲的替烈青报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碧眼貂这颗人头有用,就算傲辰不杀,也有的是人抢着代劳。
在你弱的时候,坏人特别多;在你强的时候,好人自然也不会少。
“……所以我要是不死,有人不安心?”
碧眼貂觉得有点冤,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在乡下玩了个女人,他现在连戚素心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说不定这个儿子不是他的呢?怎么就非得记在自己身上?
“不安心说不上,是我们缺个趁手的贺礼。”
鬼影子说的很坦然,巴结鬼谷传人怎么样都不为过,更何况此次澹台家一战,傲辰还表现的如此惊人?
“那我今天就必须死在这儿了?”
碧眼貂嘴里发苦,他堂堂一个圆满境高手居然沦落成了贺礼,气归气,碧眼貂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若是只有八小鬼或者鬼影子,他还有点信心逃命,现在他只能想怎么个死法比较舒坦点,以前总觉得多玩几个女人总不亏,没想亏一次就要了老命。
“是的。”
碧眼貂不在多说,只一个眼色,躲在暗处的八小鬼同时出动,拖着长长的黑影,如幽魂袭来。
碧眼貂孤家寡人的能混到圆满境,自然是有独到之处,乱刀挥舞,可在茫茫的刀光下身形疾晃,想要找出一条逃命的生路。
八小鬼很有意思,武功路数相同,使得兵器却都不一样,有短剑、双钩、链子枪、甚至有极其冷门的丧魂幡……八人配合的紧密无间,完全无视碧眼貂挥出的刀芒,严守方位,将自身的安全交给了同伴。
这等密切的配合,紫祺她们要是看到,怕是得羞死。
“今夜我死路一条,不想给我当垫背的就给我滚开!”
碧眼貂把心一横,刀势一转,改为单独攻向一人,希望能破开一条路,能逃一刻是一刻,说不定还能出个奇迹。
没有人回应,被碧眼貂所攻的那人居然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挥舞着短剑严防死守,为同伴争取时间,右脚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踢向碧眼貂右肩上的伤口,另外七人的攻势则如烟花一般爆发开,璀璨夺目,招招致命。
碧眼貂向左侧漂移,避过踢来的腿,回刀防护,刀光如自九天直下的瀑布倾泻而出,将自身裹了个严严实实,其间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络绎不绝,寒光闪闪,映衬的鬼影子那张青脸更像鬼了。
鬼影子双手抱胸,一直默不作声,人踩在草叶尖上,身子随着草叶上上下下的摆动,人如其名,就如一个没重量的鬼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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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群英荟萃()
司徒蕾找到了骆晴空,随着一起来到了鬼谷,看到码头上的傲辰,她有一肚子的话却都不敢说,甚至不敢去看傲辰,她在害怕,在傲辰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她没有参与。
“公子……”
船刚靠岸,靖阳等人都等不得招呼,一窝蜂似的拥上船去卸酒,尽管庆功宴已经办了十多天了,但大家对霜雪寒的期盼一点都没降低,偌大的码头瞬间就只剩下傲辰一个男的,用靖阳他们的话说,不好酒的男人不是男人,而不好断肠苦、霜雪寒这等好酒的,那就压根不是人。
“恭喜你成为司徒家家主!”
傲辰依旧是那一贯常有的笑脸,威风吹拂着长发与衣襟,配合他那卓尔不群的气质与相貌,轻易就能让女子挪不开眼睛。
“公子,我那时闭关了,不知道你要讨伐澹台家,等我知道了,你们已经开战了。”
司徒蕾脸色苍白,她不知道傲辰这是不是在嘲讽,这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整个中洲的人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实际上真的没有人告诉她,傲辰是她黑暗的人生里仅有的光,是唯一真正能接受她、平等对待她的人,她害怕失去傲辰,重新回到黑暗中。
事后她想帮忙追杀碧眼貂来弥补,可那时她才发现傲辰在武林人士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动这个念头的人实在太多,碧眼貂成了丧家之犬,她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机会靠近,却愣是让他给跑了,只在肩膀上划了一道无足轻重的一剑,等她再次找到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碧眼貂的人头被八小鬼割下来,在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连给傲辰当侍女的资格都没有,那个差距好大,好大。
“无妨,你那时才刚回司徒家,我跟司徒家又有过节,知道了你也调不动人。”
在傲辰面前说真话永远是最有用的,更不用担心他会忽视你,他对世事人心的洞察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了。
“碧眼貂死了,是被鬼影子座下的八小鬼杀的。”
傲辰的话让司徒蕾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这辈子从来没有人会这么体谅她,会愿意相信她,在遇到傲辰之前,她不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她甚至恨老天爷、恨父母让她来到这个世上,别的女人努力会获得夸奖,而她努力只能迎来所有人戒备的眼神,别的女人漂亮,可以安心的做个花瓶,而她连做花瓶的资格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当她是一条毒蛇,都不愿意靠近。
“有心了。”
傲辰的脑子转的很快,司徒蕾只说了个开头,他就瞬间想出了整个故事,淡淡的一句有心也不知道是说司徒蕾还是鬼影子。
“我也想杀,可没得手,让他给跑了。”
司徒蕾这会才敢去看傲辰,哪怕没成功,她也想让傲辰知道。
“下次别这么冲动,独行侠哪有这么好杀……你们可别偷喝啊,小心没命啊!”
傲辰看着每个都是一左一右的抱着俩晶莹翠绿的酒坛子下船,脸上的笑容看着有点淫荡,好像抱的不是酒而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一样,让傲辰不得不怀疑这些酒转个头就会被他们偷喝光。
“没什么命啊,你不说,多几坛少几坛,谁知道?”
靖阳压根没把傲辰的话当回事,不偷喝谁来卸酒啊?可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身上像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套住了一样,不用说肯定是有老怪在暗中警告他,一个哆嗦,忙不迭的喊道:“六十一坛,保证一滴都不会少。”
“哼!”
这下,远方才传来满意的哼声,三声,紫衣侯、酒仙这两人就不用说了,另外一个是谁也这么精?
步锦岚等人齐齐的瞪着靖阳,恨声的道:“叛徒!”
“又不是你们被盯上,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哥腰好着呢,哪像你……搬酒,搬酒,赶紧般,都给我小心点啊,要是摔了,我弄死你们!”
步锦岚话说一半,突然就大拐弯,估计也是被警告了。
“贱皮子!”
靖阳这才满意的点着头,一摇三晃的离开了。
傲辰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才转头问司徒蕾道:“司徒鑫的血神大法真的没有流传下来吗?”
司徒蕾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俏脸唰一下就白了,死白死白的,她不懂傲辰这是在怀疑她还是有心想学,不管哪一种对她都不是好消息。
“辰哥……”
“公子……”
“傲辰——”
司徒鑫这个名字不能提,听着晚上都容易做恶梦,码头上琉璃、紫祺四女,都像被传染了似的,脸全是惨白的,路过的许郢更是脚一软,差点没摔倒,你问谁的武功不好,问司徒鑫的,难道傲辰真是玩司徒鑫留下的那个鬼兵器玩疯了?
“司徒鑫的血神大法虽然邪门,但炼血和恢复力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司徒鑫那时受了伤瞬间就能恢复,这么骇人恢复力没谁比得上,如果能看看说不定对续接手脚有帮助。”
靖阳提的那三个要求,傲辰虽然表面上嫌弃,可实际上还是有上心的,而且他感觉血神大法对进化成黄金血说不定有所帮助,不管司徒鑫再怎么变态邪恶,也都掩盖不了他是天才的事实。
“呼——”
码头上齐刷刷的都是呼气声,司徒鑫即便是已经死了,那恶名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消除,听着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担心他会突然从某处窜出来。
“没有,他从来没对我透露过,我甚至不确定我接触的司徒鑫是真是假……”
司徒蕾看起来就像死而复生一样,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好,说着突然异想天开的道:“有没有可能隐藏在他的随身物品上?比如那只萧——”
当时司徒鑫身上携带的东西不多,其中就以这件兵器最惹眼,如果那不是司徒鑫的兵器,怕是会让无数女子疯狂。
“那只萧——嗯,我有时间研究研究。”
司徒鑫的那只萧傲辰一直带着,当时司徒鑫也没说名字,现在连个称呼都没有,大家也都是那只萧那只萧的叫着,尽量都闭口不提,是一件绝佳的神兵,只是有股子邪性,拿着他就会杀意暴增,傲辰也不怎么用,一直都拿着戳人玩。
“尊上叫你呢,在月牙湖那边,赶紧去觐见吧!”
靖阳噔噔噔的跑过来,冲着傲辰嬉笑的道,心底儿很是得意,却是尽量的掩饰着,因为船上的霜雪寒一共是六十七坛,而不是他所说的六十一坛,武功高又怎么样?无上高手又怎么样?照样要喝本少爷的洗脚水。
“给我留两坛,不然……哼!”
傲辰没有去计较靖阳的用词,而是冲着靖阳张嘴无声的道,酒是牧野晴空的,船是鬼谷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几坛?再说,就算真不知道,以他对靖阳的了解,说个不好听的,靖阳撅个屁股,傲辰都知道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你——”
靖阳只能干瞪眼,被敲诈了,还不能表现出来,两坛,两坛,我担这么大的风险,你一下子就要走两坛,喝死你!
“拜拜——”
…………
月牙湖的风景很美,碧绿色的湖水被一个月牙形的瀑布包围着,瀑布并不急,像薄薄的窗帘贴着山壁,清澈的水一流进湖里成了碧绿色,青白两色形成了绝美的对应。
“武伯伯,你找我?”
“嗯,坐,有事和你谈。”
武帝盘腿坐在岩石上,正在钓鱼,摆摆手示意傲辰坐下,最近每看到傲辰,武帝心里高兴之余又有点酸溜溜的,高兴的是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早早的就相中他做自己女婿,女儿也争气,乖乖就上套了,两人都没给他弄出什么幺蛾子;酸溜溜是因为一向自诩天下无双的他,在傲辰面前竟然得意不起来,说他年轻时了不起吧,傲辰也不差,只三年多就逆天崛起,说心神劫吧,傲辰也正渡着呢,而且渡过的可能性极大,说黄金血吧,还是傲辰捣鼓出来的,抛开功力、武学经验等方面不谈,好像是半斤八两,感觉他俩像是一对师兄弟,这要不是自己内定的女婿,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什么事啊?”
傲辰撇撇嘴,十三岁那年他就下去过了,这湖里压根没鱼。
“你爷爷的仇也报了,琉璃也跟着你这么多年了,趁着这好日子,是不是把婚事先定下来?”
傲辰刚盘腿做好,武帝就突然开口了,吓得傲辰差点没一头扎进湖里去。
“……”
想起初见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能苏醒的碧菡,那声好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愿意?”
武帝眉头一皱,声音里满满都是烟火气,打算只要傲辰说个是字就直接推下湖去。
酝酿了一会,傲辰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踌躇着道:“不是,我和琉璃的关系,该知道的差不多也都知道了,订不订婚没多大意义,我不是想反悔,也不会反悔,就是想晚几年,到时直接成婚。”
武帝的眉头松开了,睨了一眼傲辰,淡淡的道:“因为澹台家那丫头?”
“嗯,我刚杀了澹台肖,再宣布订婚,这对初见太残忍,我心里过不去,而且碧菡也还没醒,这时订婚,我是真高兴不起来。”
武帝都挑明了,傲辰索性也就实话实说,对于初见和碧菡,傲辰都有着挥之不去的愧疚,时时刻刻都在噬咬着他的心。
“晚几年就晚几年,我不逼你就是了。”
同样做为男人,武帝能体谅傲辰的心思,有本事的人往往都骄傲,都不愿意欠人的,尤其是女人。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照顾好琉璃,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傲辰说的很坚决,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心情多不好,只要想起琉璃,心里总是开心的,嘴角会不由自主的上扬,像是吃了开心果。
武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他、有傲辰,未来的外孙只要稍微争气点,天下皇城再强盛千年应该没问题。
“武伯伯,对于你的突破,其实我也有一个想法……”
见武帝同意,傲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琉璃,还是因为武帝对自己的照顾,傲辰都不想和武帝翻脸。
“什么想法?”
武帝诧异的看着傲辰,按照皇甫谨的说法,武道最终都是返本归元,许多道家典藏、武功秘籍也是这么说的,你还能有什么其它想法?
“不管是《玄冰神极功》还是《离火玄天功》,都只到无上境,现在匹配超脱境自然是不够用,为什么不尝试着再突破呢?就像我把元气凝炼成了真元……”
傲辰小心翼翼的道,因为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武帝功力如此深厚,境界如此之高,要是能再突破早就突破了,哪用等他来说。
“再突破?”
武帝听的手一滑,鱼竿直接就掉了下去,落在了湖边,随着湖水晃啊晃的,再突破这个想法已经很久没在他脑海里出现过,可越想却越觉得有道理,他的境界从无上突破到了超脱,《玄冰离火至尊功》自然也需要再上一层楼,这是非常合理的想法,这段时间他心底其实多少也有点不愿意做出改变,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冰火双修,如果返本归元,真元再怎么绝妙,它终归也只是一道真气,那样他的武功心法、招式通通都要做出修改,他舍不得,他的传奇人生是由冰火双修开始,这怎么可以是一个错误呢?
正如皇甫谨不愿意让傲辰学武帝的《玄冰离火至尊功》一样,武帝也有他的骄傲,也不愿意走皇甫谨所创出的武道,只是那返本归元的说法,傲辰黄金血的奇迹,让武帝辩无可辩。
“对啊,道无止境,那么冰火之道也该没有止境才是,先尝试再突破,实在不行再如爷爷说的返本归元也不迟啊!”
傲辰附和了一句,却发现武帝已经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