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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陈袆的话,我爷爷眼睛一亮,知道这个不大的小伙是个有本事的人,于是就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家人家财万贯,不愿意将唯一的女儿放中瓮中,而且因为定下阴姻的缘故,特意给棺材漆上了红漆,却没有想到将女儿的灵魂禁锢在里面,不得投胎,虽然年份不长,但却足以化成厉鬼了。”
“什么?”
听到两人的对话,乌兴业等人脸色煞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那个字的时候,还是突然感觉一阵凉风扑面,不由打起了冷颤。
“天明,还是快解决这事情吧。”
乌大队在一旁催促道,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他却有意无意地远离了棺材几步,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的害怕,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相信我爷爷了。
“小袆,你怎么看?”爷爷沉默了一会,对陈袆问道,好像他对这个小伙子很有信心似的,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袆,后者想了想,然后反问道:“其实你叫人来请义父,就已经有了办法了不是吗?除了那样做,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其它更好的法子了。”
爷爷默然地点了点头,接着道:“那就照做吧,二万叔,你去将海棠姐带来祠堂,三元叔,马上叫乡亲们将晒谷场打扫干净,然后将他们带过来,重林叔还有婶子,你们也过去,然后直接在那边候着,兴业,把篮子里那块黑色的东西点着,小袆,麻烦你了。”
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是对陈袆说的,虽然没有说清楚麻烦他什么,但是他却了然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接着,众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时间仿佛过得很快,本来就阴沉的天色渐渐浓郁,就像太阳已经下山,即将入夜时一般,但是爷爷却知道,当时的时间不过是下午五点左右。
南方的夏天昼长夜短,基本上要七点以后才会天黑,但是那一天却格外的特别。
“这一次,怕是很凶险啊。”陈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爷爷转身一看,陈袆正望着屋外的天色皱眉,在他的身后,立着一顶纸扎的大红花桥,还有两个比例与常人一模一样的纸人,一男一女,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极了两个活人。
乌兴业也看向那两个纸人,却心下一惊,连手中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因为他看到那纸人脸上的那僵硬的笑容,就好像专门对着他笑一样。
说起这扎纸,其实大有来头,它是中国历史上古老的传统艺术之一,综合了塑、扎、绘为一体,是融合各种工艺手段的特殊民间艺术,在中国历史上对于扎纸的称谓不尽相同,但在使用上,却是一直相差无几,它的存在一般与墓葬、殉葬俑等丧事挂钩,所以这种物品通常会被冠以神秘且灵异的色彩,甚至很大部份人对它有忌讳之心。
乌兴业的惊慄只在一瞬间,他便笑了,笑自己有心没胆,竟然看个纸人也会觉得害怕,不过,同时他也在为这个名叫陈袆的小子的手艺而感到惊艳,这两个纸人绝对称得上是栩栩如生啊!
他刚想要说句什么来赞赏一个陈袆,可张了张嘴,却突然感觉一阵凉风直扑自己的喉咙,把他想说的话给压了回去,同时,一阵十分不祥的凉意笼罩着他的身体。
“天明哥,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乌兴业连忙找了个理由走到我爷爷身边问道,一走近了我爷爷,他就感觉那种凉意减速缓了不少,这让他心下大定。
我爷爷不疑有他,只是冲他点了点头:“有,但不是现在,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爷爷说的那边,竟然是那棺材的方向,这让刚刚才放松了一点的乌兴业头皮一阵发麻,他讪讪地笑了两声:“没事,我不累,不用休息。”
爷爷也没有强求,一言不发地站在祠堂门口,而陈袆则随意地靠在门垛处坐了下来,没过多久,祠堂外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鸟叫声,陈袆立马就弹身而起。
“群鸦齐鸣?看来这一次比想像中还要凶险啊。”陈袆的目光透过院墙,看向外面,外面只有漆黑的一片,但他却好像在数着什么一样,乌兴业有点惊疑地想道:难道这小兄弟他能够看清楚黑暗里的东西?
“不用数了,绝对在一百只以上,多少年没见到这么多乌鸦了。”爷爷给自己卷了一根烟,然后看向陈袆:“对了,你刚刚说‘这一次’,你遇过这种事情很多次了?”
陈袆愣了一下,然后看了我爷爷一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祠堂那扇破旧的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乌兴业还有那几个早就被叫到祠党来却无所事事的小青年被吓了一跳,他们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乌大队推开的门。
乌大队手中提着一个土制的灯笼,灯笼中的烛光忽明忽暗,像是一副随时会熄灭的样子,但却足以够让祠堂里的人看清楚他的模样,同时,也映出了乌天明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第六章 乌海棠()
看到那白色的人影,爷爷心里一喜,露出一个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这是爷爷的原话,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毕竟我想像不出那张充其量称得上五官端正的脸能露出怎么迷人的笑容。
不过当我知道了一个词之后,就相信了爷爷的这句话。
那个词叫“隔代遗传”。
或许,在爷爷年轻的时候,他的确很有魅力,跟我一样。
书归正传,爷爷之所以笑,是因为他认出了走在乌大队后面的人是谁,那就是乌大队家的闺女,乌海棠。
她身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裙,扎着乌黑粗大的辫子,正一脸恬静地走在乌大队的身后,但那一双明亮的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却带着淡淡的不安和紧张,或许是因为乌二万已经将她的任务跟她说了。
爷爷看出了乌海棠的紧张,就开口道:“放心吧海棠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其实我会相信爷爷的那句话,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奶奶,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乌海棠。或许爷爷的笑的确很迷人,不然后来她也不会成为我的奶奶了。
这个后来成为了我奶奶的女人听了爷爷的话之后,有点放心地点了点头,用细小的声音“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乌鸦又叫了起来,众人转头望向门外,乌三元也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村子里的大部份人。
“三元叔,都准备好了?”爷爷问乌三元,后者点了点头:“晒谷场已经清空并打扫干净,另外乡村们都在这了。”
乌大队数了一下人头,也对我爷爷说:“一共八十七人,除了重林跟嫂子,村子里老小都在这里了,天明,这时候你可以跟大家说说怎么一回事了吧?”
闻言,我爷爷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对众人说:“大家也知道,最近几天村子里发生的事, 应该也猜到了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到了解决这一切的时候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配合。”
“天明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解决这件事情吗?”
一个年纪与乌大队相差无几的妇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屑,意思像是在说:就凭你个黄毛小儿,也敢叫我们配合你?
此言一出,立即就遭到了一众乡亲的附和,倒不是说这些乡亲对我爷爷有意见,而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爷爷还有这个本事,现在出事了我爷爷突然跳出来,当然没有人相信了。
爷爷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他并没有焦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乌大队,后者马上会意,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他大声喝道:“都吵什么,安静!”
也不知道是乌大队比较服众,还是说生产队长的名头能唬得住人,经乌大队这样一喝,那些乡亲还真是住嘴了,一个个看着乌大队。
乌大队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自己的这种威信很满意,但正当他想接着说的时候,却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事实上,对于这件事情,他所知道的并不比下面这些乡亲们多多少,所以即使现在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看,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乌大队果然是官场中人,虽然只是一个生产队队长,但是头脑转的也比别人快,他想了想,就直接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直接委派天明去做的,至于原因,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你们可以不配合,但我今把话搁这了,谁不配合的,谁就别想有工分!”
众人一听,就没辙了,了解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工分是当时劳动的报酬,在公分制的年代,如果没有了工分,那别说寸步难行了,温饱都不能保证,所以即使在场的人有再大的怨言,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是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的嘟囔了几句,被乌大队一瞪也就消停了。
“天明,你继续吧。”
见乡亲们选择了妥协,乌大队一脸威严地将“鸡毛令”再次交到了我爷爷的手上,爷爷便继续往下说,其实他的办法很简单,这些事情之所以会发生,都是因为那地主家的小小姐,只要把这位主给安抚了,一切都好办了,而安抚这位的办法,就是重新迎亲。
当年因为举行的是冥婚,所以地主家的小姐跟乌兴业的事情除了两家人之外,是没有别的人知晓的,而这一次,为了讨那位的开心,必须要人尽皆知,所以村里的人才要全部到齐,算是参加这场“婚礼”。
然而,这只是为了让那位心情好过一点,接下来的才是正戏,乌兴业在再一次“娶”了它之后,必须重新为它立上灵位,确认其正室的身份,然后还得承认刚过门就死去的那个新媳妇的身份,不然的话,搞定了这位地主小姐,又引起刚死的那位的不满那就麻烦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就是我爷爷乌天明的事情了,他会将死去的这些人,包括刚死的那几位还有那位小姐的灵魂超渡,也就是送去投胎,这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情。
听完爷爷的解说之后,乌兴业就问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超渡他们呢?”
爷爷还没有说话,那陈袆就先出声了:“他们心里有事,不能投胎,强来只会激发他们的怨气,到时候可能你们村就一个不剩了。”
这一句话可能性点言过其实,但爷爷却没有拆穿陈袆,因为他的这句话直接将所有人震住了,特别是在乌大队专门将陈袆是扎纸陈养子的这个身份说出来之后。
看得出来,在老一辈的眼里,扎纸陈还是有些名气的。
“那天明啊,你告诉七叔公,你有把握吗?”
一个老者突然对我爷爷说道,整个乌山村里,还活着的人当中,他的辈分算是最高的,年纪也是最大的,但却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相反,他的这句话刚好问到了点子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就投向了我爷爷。
第七章 钟声()
爷爷淡定地笑了笑,然后不无尊敬地回答道:“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要知道我比你们要危险多了,但我不敢说有十成把握,而且,必须所有人都配合,才能有成功的机会。”
这老人看了那口棺材一眼,沉吟道:“那就去做吧,七叔公支持你。”
随着这个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表态,其它年人也不好意思再发表什么负面的意见了,一个个纷纷表示愿意配合。
但乌大队还没来得及开心,却又出现了变故,原因是爷爷告诉大家,要选几个八字硬的人来抬那口小棺材到晒谷场,于是乎,众人的态度再度发生了转变:原本拍着胸膛说没意见的人们一听还要抬棺,那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前不久抬个刚死之人的棺材都让四个抬棺者死了三个,现在要他们来抬一具里面装着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的棺材,而且还要是在大家都知道近来村子里所有的怪事都是因为棺材里的这个主在作怪之后,还哪有人敢抬?
乌大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好再次祭出了铩手锏,拿工分来说事,但是这一次的效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道谁冒出了句:“别再拿什么工分来说事,人都死了,要工分来干嘛?”
此言一出,众人便随之起哄,就算那七叔公跟乌大队都在制止,但人性的恐惧还是让大部分人作出了自私的决定。
如此一来,就轮到乌大队没辙了,所谓法不责众,他不可能扣掉所有人的工分,就算他真扣,那村子里所有人联合起来,什么事都不干,那到时候他这个大队长也免不了责。我爷爷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乌大队,然后朝陈袆眨了眨眼睛。
看到我爷爷的动作,陈袆先是一愣,然后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他缓步走到那口棺材前面,然后一跳,跳到了棺材盖上,对众人说:“你们确定不抬这棺?”
“不抬,打死也不抬。”
“这个主愿意抬谁抬去,反正我没活够。。。”
“就是,有本事你抬!”
各种各样的回答冒了出来,但却没有一个是说愿意的,陈袆也不介意,他只是一笑,然后就说:“你们都不抬,我怎么会抬呢,不过我可先说明了,不抬,死的是你们,可不是我。”
“什么意思?”众人一愣,然后问道。
东袆依旧在笑:“意思很简单,不抬你们会死,抬了,你们还有机会活。”
“妖言惑众!不抬又怎么会死?”马上就有人反驳道,但是声音短促而且低迷,一听就知道说这话的人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
“他说的是真的。”爷爷突然开口道:“其实这事情怪我,如果不是我将这口棺材掘了出来,我们村子可能还会有一年半载的安稳生活,就算死人,也不会马上死光,但是现在棺材已经见天,如果这件事情不立即解决掉,我想在场的各位,包括我在内,都会难逃一死。”
爷爷的话刚说完,就有人说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在骗我们抬棺而已!”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今天有没有发现天黑得特别早?而且你们在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外面多少乌鸦在徘徊,我问你们,谁在村子里见过这么多的乌鸦?”
“什么意思?”刚刚说我爷爷骗人的那人愣住了,问道。
“乌鸦代表不祥,这么多乌鸦同时出现,只能证明这棺材里的主怨气大到离谱,之前一点异像都没有,就已经死了四个人,现在百鸦齐鸣,昼不见日。。。”
爷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种程度的怨气,如果不解决掉,别说一个乌山村,附近的材子可能都会出事。”
“这。。。”
听了爷爷的话,所有人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这件事原来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得多。
“好了!别废话了,这件事情难道还会有谁比天明更危险吗?他都站出来了,你们还害怕个蛋!是姓乌的就配合乌封,不是的就滚,别再回乌山村!”
那七叔公突然冷声道,接着,他转头看向我爷爷,朝爷爷递过一本本子,那是祠堂的族谱,记载着村子里所有人包括已故的先人的生晨八字。
“天明啊,七叔公的八字够硬不?既然都是没鸟的,就让七叔公来吧,免得让别人看了我们乌山村的笑话!”
“七叔公!”
“还是我们来吧。。。”
一听这话,一些年轻的小伙不乐意了,一方面是心疼这老人家,一方面是感觉被小瞧了,一个个都表示愿意抬棺。
爷爷的目光在族谱中扫过,选出了四个男丁担此重任,另外还选择一男一女两名小童来抬扎纸陈扎出来的纸花桥,而乌三元则被安排拿那两个纸人先行到了打谷场。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将目光投向陈袆:“扎纸陈的本事,你学了几成?”
陈袆昂着头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十成。”
“那阴婚曲子,会吧?”
“会,不过我可没带唢呐。”陈袆摊手说道,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
爷爷闻言,笑着看了乌大队一眼,后者意会,走向了祠堂角落的箱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支唢呐,转过头问爷爷:“还要其它吗?”
爷爷又是一笑,看向陈袆:“这是祠堂,大队公家东西都在这,你看还需要什么?”
“你是早有预谋的吧?”陈祎有点不甘心地从乌大队手中取过唢呐,也不等爷爷回答,就走到了祠堂门口:“我准备好了。”
“所有人排成两排,属龙属虎的走后面,小孩子跟花桥在前,兴业,去小袆身边,听他指挥,他会知道什么时候出发。抬棺的跟我先走,到晒谷场!”
乌兴业身体一颤,但却没敢不从,连忙走到陈袆身旁,这个时候乌海棠却突然开口问我爷爷:“天明,那需要我做什么?”
“先跟着大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