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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她总算恢复了常态。猛然想起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吴修看过她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这
回头看了看王强的尸体,她释然了。在吴修眼中,她穿不穿衣服差别不大。从箱子里的衣服看,他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
另一个解剖台,法医陈推来了一块猪肉。他和吴修正用同凶器一样的工具在猪肉上切割出伤口,反复几次后,法医陈得出了同陈珈一样的结论右胸伤口由手术刀造成,左腹伤口由锥子造成。
他沮丧地看着实验结果,道:“两件凶器上都没有肖某指纹,真是砰”,他使劲捶了一下解剖床,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吴修看了看,没有多话,“我来缝合尸体,你们填表、签字。”
陈珈拿起笔在实验数据后面签了字,她将表格递给法医陈时,后者问:“你的笔迹为什么不一样了?”
“有吗?”
“4号进尸库是你填的表,笔迹和今天的不一样。”4号距今不过两天,法医陈记得日期不奇怪,只是没料到他还记住了陈珈的笔迹。
吴修在一旁缝合着尸体,丝毫没有替陈珈解围的样子。沉默在很多时候远比语言有用,他用这种方式告诉陈珈,你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再试图冒充陈思源。
陈珈前一刻还在暗恨自己的特殊能力,为什么要将痛苦的记忆也存储下来。这一秒,她由衷的感谢这种能力,图像记忆自幼就让她拥有非常强大的模仿能力。
“我最近在练习模仿笔迹,经常变换字体。不信你写几个字,我定能模仿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
法医陈扯下一张表格,在背面空白处潦草的写下了几个医学术语。
陈珈看过后,也扯下一张表格,在同样的位置写下了一模一样的医学术语。写完后,她将两张纸藏在背后交换几次位置才拿出来问:“哪一张是你写的?”
一样的纸张,一样的碳笔,一样的字迹,法医陈仔细看了很长时间才能确定哪一张是自己写的,“天啊,那么快的时间,你是怎么办到的?”
陈珈将写有他字迹的纸张倒了过来,“我喜欢这样看,这样看时,字不像字,更像奇怪的符号,我只当在临摹符号。”
法医陈耸耸肩,“就算是临摹符号,你的才能也令人吃惊。不过以后签字时最好用惯用的字体,这样便于管理。”
说完后,他看了吴修一眼,这些事应该由他告诉新人。后者感应到他的视线,说,“把报告给白队送去,他们那边等着要”
十九、教习()
法医陈离开后,陈珈自语道:还好跟了你,要是被白嘉祥弄去技术中队,估计我的身份一早就被识破了。你说白嘉祥看出什么了吗?
“不知道,”说话间吴修将手中的缝合工具扔入了旁边的托盘,朝着水池走去。
陈珈屁颠屁颠的凑到他身边,眼巴巴的等着他取下手套,想知道他的中指一侧有没有纹着一条小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若他就是记忆中的男子,她可以省下很多回忆往事的时间。
“干嘛?”
“没什么,看你还需不需要帮手?”
吴修不信,又问:“真没什么事儿?”
“没有。”
“先去吃饭,之后到办公室把报告弄好,我想单独待会儿。”
陈珈满心失望的走到门口,吴修在她身后说,“尊重是由内而外的,我希望你尊重死者,以后不要出现在这儿化妆的事情。”
“恩,”她嘴里应了,心里却非常不服。如果不是吴修在月牙湖风景区一直保持缄默,王强又岂会枉死?人都死了,谈尊重有什么用,死人能感觉到?
饭饱神虚,疲倦像潮水一般涌来,陈珈抵抗了片刻,最终忍不住趴在桌上睡了。
一个人看她这样,小心地拿了件白大褂披在她身上。接着,那人去了解剖室,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了她模仿法医陈笔迹而留下的纸张。那人将两张纸迎着灯光比对了一下,陈珈的笔迹和法医陈的笔迹分毫不差的重合在一起,两张纸就像原件和复印件。
陈珈是被法医陈唤醒的,她居然就这么趴桌上昏睡了几个小时,一张脸上满布纸张和衣服的压痕。吃饭,换衣,洗脸,搞完这一切,她匆匆出发去了万利广场。
刑侦大队又称城西殡仪馆,其位置在云州最西边,吴修说的万利广场,位置在云州最北边。两地没有车辆直达,陈珈换了两趟地铁才在九点之前赶到。
万利广场被几家证劵公司所包围,中央有一个喷水池,左右两侧是花坛。夏日之故,广场上有很多人。跳舞的大妈,带孩子遛弯的家长,路灯下打牌的老人,还有几个小商贩。
陈珈站在广场正中央的铜牛雕塑旁,吴修还没有到,百无聊赖之中,她将脑海里有关万利广场的信息想了一遍又一遍。
修建这个雕塑时,正值股市最好的时期,全民都参与到了股市之中。怎知铜牛建好没几天,股市大跌,股民将情绪转移到了铜牛身上,指责政府不该修建一只看不出性别的铜牛雕塑。
报纸将此事大肆宣扬几天后,证劵公司出钱请人为铜牛加了个生殖器,让这只牛变成了公牛。后加的生殖器与原雕塑并不协调,破坏了雕塑的整体美感。难得的是政府居然没干预,一时间有很多人涌来这里看牛。
九点过十分,电话响了,吴修打来的,“我在你的六点钟方向。”
陈珈朝后看去,发现吴修穿了一件白衬衣,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喷水池。
“等我一下,”她说着就朝吴修跑去。
“今晚的练习规矩,可以快走,绝不能跑,追上我。”说完,他挂了电话,使劲儿朝陈珈招了招手。
陈珈快步朝他走去,绕过喷水池就发现本该站那里的人不见了。她左右看了看,吴修正顺着花坛中间的小路朝广场东侧走去,她快步跟上去,眼睛始终放在他的背影上。
广场东侧,陈珈从卖气球的小贩身旁走过,视线被气球遮住了一秒,就一秒,她再度弄丢了吴修。只见广场人来人往,吴修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追赶吴修的画面一帧帧在脑中回放,她搜完所有画面都没有找出吴修消失的理由,那感觉就像地图上出现了盲点,吴修恰好躲在了盲点之中。
电话又响了,接起来就听到吴修说,“三点钟方向。”
陈珈侧头,吴修站在她右侧五米处,头上多了顶帽子,非常普通的帽子,和卖气球小贩头上那顶相似。瞬间,她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追赶吴修时,这人故意朝卖气球的小贩走去,利用气球遮住了她的视线。等她越过小贩摊位,不再被气球遮住视线时,吴修早已戴上一顶同小贩相似的帽子,假装自己是小贩避过她的视线。
两人对视,吴修招招手,再度挂了电话。
陈珈学乖了,她慢慢跟在吴修身后,尽量多的记录下广场上的人群,避免吴修又出什么花招并以此躲过她的追赶。
两人不远不近的走着,眼见离前方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越来越近时,陈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果然,吴修又不见了,她只得绕到广场舞大妈身后,一排一排搜寻着他的身影。
电话响起,她负气的没接,依旧在脑海中搜寻着吴修躲过她视线的方法。判断没错的话,吴修应该在六点钟方向。这人先混入了广场舞大妈群,迈着同大妈们一致的舞步,当大妈们一起往右时半蹲着身体避过她寻找的视线,并趁大妈们转身时迅速闪避到她的后方。
陈珈回头朝六点钟方向看去时,果然看见了吴修。她的行为让吴修微微有些吃惊,一个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人能在第二次就找到他实属不易。他收起电话招招手,再度混入人群之中。
这一次,陈珈已经将广场的地形及人员分布牢记心中。追踪吴修时,她能像蝙蝠一般提前避开人群干扰,眼睛里只剩下吴修的背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没跟丢,也没追上。吴修已经说了不能跑,她就只能快走,可是无论走多快,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恒定的,这就是体能差距。
一个小时后,广场上只剩他俩,吴修终于不走了,他转身朝她走来,递了瓶水给她,“喝吧!”
她接过水就喝,冷不丁被吴修一挥手将水打翻在地,“永远不要喝被人拧开的水,因为你不知道里面是否加过料。”
陈珈低头看着被水洒湿的衣服,憋屈的只想哭。这什么人嘛,有事儿说事儿就行,非得把水给打翻,这下喝什么?绕着广场走了两个小时,她快渴死了。
“生气了?不想冒充陈思源了?”听他提起这事儿,她问:“你不是说要去找大咖吗?找到了没?”
“没有。”
吴修不想告诉陈珈真相,依陈珈的性子,一旦得知大咖已死,她肯定会想方设法从警队逃走。从目前的局势来看,陈珈待在他眼皮底下肯定要比回家安全。其他的,就看中秋那日有没有事儿发生。
一听没找到大咖,陈珈急了,“那怎么办?难道我要一直冒充陈思源?你会在云州留多久?”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路灯拖长了吴修的身影,陈珈踩着他的影子一步步朝着未知走去。今夜的练习增加了她对吴修的信任,满心希望这人就是记忆中那个持枪的男子,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火海中救出。
吴修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那种停在电线杆旁都没人偷的破烂自行车。
当他拍拍后座说,“上来吧,我载你一段。”陈珈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并把双手置于一个陌生男子的腰侧,隔着单薄的衬衣,她能感觉到吴修腰肢的热度。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少男骑自行车载少女的唯美画面,完全没有听出吴修的言外之意我载你一段。
自行车慢吞吞地朝着刑侦大队骑去,路过市中心时,吴修说,“去麦记买两杯饮料,记得第二杯是半价。”
陈珈跳下车去了,当把饮料递给吴修后,他说,“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们之间要订两个规矩。其一,你不能对我撒谎。其二,我的话你一定要听。有问题吗?”
“没有。”
“从这儿到宿舍还剩五公里,跑着回来吧!”
说着他走了,原本慢吞吞的自行车如飞一般从陈珈面前离去,独剩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抬着饮料发呆。长那么大,这是她第一次享受饮料第二杯半价的优惠政策,代价却是慢跑五公里回宿舍睡觉,要那么惨?
陈珈小口地喝着饮料,脑子里却急速思考着吴修会如何监控她的行为,如何得知她是跑步回去而非坐车。
市中心到刑侦大队的路线图浮现在她脑海,规划数次后,脚下这条路居然是唯一可行的捷径。接近十二点,公交停运,地铁也没有,难道只能打车?不行,他肯定能查到。用手机软件找人拼车?这个可以试试
她一摸兜,手机不见了,接着发现钱包也不见了。吴修是唯一一个靠近她且不被排斥的人,不用想,她的手机和钱包一定被他拿了。
到这时,她总算明白了吴修将她约到万利广场的用意。从万利广场到警队必须路过一段人口比较复杂区域,安全起见,她认命的跑了起来,就怕太晚回去会遇到危险!
午夜一点,陈珈迈着毫无知觉的双腿走入了宿舍。看见吴修也在时,她只关心手机和钱包在哪儿,那可是她的身家性命。
“为了防备你逃跑,陈珈的身份证我拿走了,钱包里只剩陈思源的身份证。”
“恩。”
“你似乎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
陈珈像泥一般瘫软地坐在床边,“早上出门时我留意过锁芯的位置,刚才开门发现位置变了,我猜会是你。”
“哦,你居然留意了锁芯的位置,这行为值得夸奖。只不过上帝朝人间播撒智慧的时候,你显然撑着伞,以至于分析问题不用脑子。你的宿舍在洗漱池旁边,房门正对停车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会有人经过的情况,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我怎么会冒险从正门进入?”
陈珈打量了一下宿舍,既然不是从门而入,剩下的只有窗了。她指着窗子说,“这外面是警队操场,那么亮的光线,你不怕被看到?”
“但凡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房间内很亮,站在房外的人很容易看清屋里人的活动。反之,屋里的光线比房外暗,外面的人就不容易看清屋内。”
“我懂了,操场光线很亮,视野又开阔,连带着宿舍外墙也很亮,没人想到你会顺着宿舍外墙爬进来。可是对操场上的人而言,宿舍外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亮。”
吴修赞许的看了陈珈一眼,孺子可教也。
二十、考核()
吴修一直坐在地上,分开的长腿像极了字母m。见他还不走,陈珈好奇的问:“今晚还有安排?”
“躺床上去,我帮你按摩双腿,免得你明日肌肉酸痛,小腿抽筋。”
“哦,”陈珈毫不犹豫的躺在床上,任由吴修将手放在了她腿上。这是除了养父外,第一次有男性碰她的腿。那感觉很奇怪,满心羞涩,全身僵硬,一个“不”字在嘴边徘徊很久却总是说不出口。
几分钟后,腿上的酸胀与疼痛让她忘了一切。又过几分钟,腿不痛了,全身软绵绵的好像置身云端。她强忍住睡意,道:“谢谢你帮我铺床。”
陈珈这两天都住酒店,王强帮忙挑选的铺盖一直堆放在床板上从未整理。今晚是她头一次回宿舍睡觉,进门就见铺好的床铺和坐在地上的吴修,她以为屋里的一切都是吴修帮忙弄好的。
“白嘉祥一直打电话找你,床是他进来帮你铺的。我过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白嘉祥他喂!你在听吗?”
陈珈没有回答,吴修叹了口气。
小丫头居然睡着了,躺床上不过两分钟就睡了。今夜只是第一天,以后的训练只会比今夜还累,她能坚持下来吗?
6点半,陈珈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就见白嘉祥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门口,“没看到短信吗?”
短信?陈珈“砰”地关上门找手机去了。
昨晚,白嘉祥特地来宿舍找她谈话,问她是否能接受刚来刑警队就碰到同事死亡的案件见她不在宿舍,打电话也不接,为了确认她的安全,白嘉祥进了宿舍并在宿舍里等了她一段时间。
床是白嘉祥铺的,离开时还发了短信,让她看见信息立刻回复。
三个未接来电,两条短信。陈珈看完短信内容就懵了,这下怎么办?不承认看过短信?床是谁铺的,总不可能睡了一夜没想过这个问题!承认看了短信,为什么不及时回复?白嘉祥可是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回信息
该死的吴修,这算什么?考验她随机应变的能力?
门外,白嘉祥揉着差点儿被门撞到的鼻子,问:“昨晚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珈慵懒地靠在门旁,“没什么事儿,随便出去走走,手机放包里,什么都没有听见。”说话时,她使劲儿地催眠自己,她是陈思源,要懂得用陈思源的心态和方法来处理问题。
“为什么不回短信,不知道队里随时待命的规矩吗?”
陈珈伸了个懒腰,语气轻佻的说:“白队,你不觉得擅自进入我房间,帮我把床铺好,这行为已经远超了上司对下属的正常关心吗?”
“确实,因为有人嘱咐我照看你。”
白嘉祥模糊不清的话语引起了陈珈的警觉。有人,什么人?吴修给她的资料上并没有具体指明陈思源的情人是谁。想到地铁站那个电话,她佯装生气地冷哼一声,“谢谢关心,我不需要特别对待。”
不管陈珈用什么语气和白嘉祥说话,他的表情都和敲门时一样平静。
“这是我第二次跟你提手机的事情,若是有第三次,不管是谁将你安排过来的,我都会把你踢走。”
“知道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您的短信必须得回,随时处于待命状态!”
“知道就好。从今天起,我会考核你的体能和专业技能,不合格就得离开刑警队,听到了吗?”
这话让陈珈听傻眼了,这算什么,打击报复?不久前还夸他是好人,怎么转眼就变了,难怪王强让她不要得罪白嘉祥。
“换衣服去,我在楼下等你。”白嘉祥转身就走,陈珈抓着头开始思索自己是否能达到考核标准?
百米跑道上,白嘉祥站在陈珈身旁,问:“知道合格标准吗?”
“女子三十岁以下八百米跑不能超过四分二十秒。”
“那是书上的标准。在队里,你得按我的标准,超过四分钟重来,直到合格为止。准备好了吗?”
陈珈点头。
“开跑。”
起跑后,白嘉祥跑在外道,始终领先陈珈一点点距离。确认她能跟上时,他慢慢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