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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军顺势搂着她的腰朝停车场走去。早知道她的软肋是破案,就该把队里挂着的悬案全都拿来同她商量,既能提高破案率,还能掳获美人芳心,真是一举两得的。
云州最豪华的商场在雨夜里显得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商场落地窗时,总会抬头看一眼陈列在橱窗里的奢侈品。
李志军刚走入其中一家,熟悉他的店员笑眯眯的说,“二少,你来了,你女朋友就”看到李志军搂着陈珈,店员聪明的住了嘴,“我这就去叫经理!”
经理挂着热情的微笑将李志军和陈珈领到了vip室,“两位喝什么?”
“一杯白水,咖啡加奶不放糖。”说完,李志军问陈珈,“咖啡加奶不放糖,我没记错吧?”
“可乐去冰。新款图册在哪?男装的。”
一听陈珈答非所问,李志军知道她生气了,这种情况除了装傻,解释什么都是错。
陈珈看图册的速度极快,店员刚抬着饮料进来,她已经将图册放在了一旁,闲适地说:“图册上的衣服都有?”
“缺货的我们可以从xx调货,只需两天。”
“那你记好了,”她抛出第一本图册,“第二页上衣,第十五页袖扣,”说着她又抛出一本,“第六页裤子,八页领带”
陈珈挑衣服极快,完全不问李志军是否喜欢。他既然干刑警,这些华服一年到头也穿不了几天。买衣服只是借口,送衣服才是目的。这人不缺钱,她又何须客气。
李志军刚调整好坐姿,陈珈就说,“挑好了,宋慧慧的口供可以给我了吧?”他无奈地咂了一声,点开手机上的音频文件递给陈珈,“杀人动机这一段我让他们转录下来了,你听吧!”
陈珈从包里拿出耳麦,最先听到的就是李志军在审讯中的提问。
李志军:“为什么你要杀死沈凌?”
宋慧慧:“他威胁我?”
李志军:“威胁你?拿什么威胁你?”
六十九、杀人动机()
宋慧慧:“父母离婚后,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我从小被寄养在姑母家中。姑母的孩子比我小两个月,和我特亲,我们在一所学校念书。”
“表弟很聪明,小的时候个子还没有我高。班里同学笑我和他不同姓,说我是姑父的私生子时,为了维护我,他会勇敢的站出来同那些说我坏话的同学打架他的下颌处有条浅浅地印子就是打架时被同学用圆规划出来的。”
“高考时,他知道我想去外省,也知道我为自己不能照顾姑母姑父而感到愧疚。他主动留下来陪伴父母,鼓励我外出闯荡。求学那几年很艰辛,我不愿给姑母姑父增加负担,又不愿开口和亲生父母要钱,只能靠勤工俭学来完成学业。”
“我和表弟就是那时候开始疏远的,为了省钱,我不打电话,只给他写信。他也好玩,为了照顾我可怜的自尊心,不得不放弃便捷的通讯方式,学我一样写信。”
“他在信中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学习舞蹈的女孩,他觉得那个女孩跳舞的样子就像天鹅一样美丽。天鹅,就是这只天鹅害死了我的表弟”
录音里传来了宋慧慧的哭泣声,在此期间,李志军一直没有催促,听声音好像还递了张纸给宋慧慧。
很长一段时间后,宋慧慧继续说:“表弟自杀了,前一封信他还高兴的告诉我,他考取了公务员,让我还完助学贷款就回家看他。怎知一个月后,姑母通知我,说是表弟跳楼了!”
“二十层的高楼,他定是怕疼才选择那么高。我聪明的表弟,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究竟是什么让他选择了自杀?他没留下遗书,抽屉里只有几封未曾寄出的书信。”
宋慧慧用沙哑的声音低低柔柔地讲述着那几封的内容。
“天鹅病了,低热不退,一直咳嗽表弟为了照顾她,瞒着姑父姑母在外面租了一间屋子,每天洗衣做饭,陪她看病,却始终没有查出她得了什么病。”
“也许是表弟的真诚打动了天鹅,这个‘高傲’的女孩投入了表弟的怀抱,正式接纳了表弟这个备胎。用表弟的形容,那就是置身于天堂,找到了灵魂的归所。”
“公务员录取通知下来时,表弟兴奋地跑到了他和天鹅的小窝,却发现天鹅走了,屋里只留下一张艾滋病检测通知单和一句对不起。”
“你能想象一个刚入社会的孩子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心情吗?艾滋病,那是绝症啊!更可悲的是,表弟终于意识到了他眼中的天鹅,在同学口中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表弟死了!我恨那个女孩,恨所有不自爱,滥交的男女,艾滋病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这些人根本不配得到救赎!”
李志军:“这和沈凌有什么关系?”
宋慧慧:“我知道沈凌喜欢我,但我只想利用他在艺术圈的成就去拉善款。我不能容忍善良的人们把钱捐给这群罪恶的人,任何流向艾滋病的善款都被我以其他名义捐给了失学儿童。”
“你知道吗?那些所谓的国外进口特效药,全都是我从药贩那里拿来的假药。看着他们贪婪的吞服药剂,以为自己还能苟延残喘几年我会鼓励他们,热爱生命,好好活着,保持正常社交,最好把病传染给更多的人,直到整个世界都背弃他们!”
宋慧慧的用心让陈珈不寒而栗,她最怕这种以爱为名的加害。那群可怜的患者以为看到生命阳光时,并不知道,宋慧慧只是一个被仇恨点亮的灯泡。那些善良的人们捐出金钱时,更不知道他们在不经意间成了宋慧慧的帮凶。
李志军的想法应该和陈珈一样,他清清喉咙,继续发问:“我们先说说沈凌的事情。”
宋慧慧:“他啊!天真的想和我结婚生子,并为这个特地跑去疾控中心咨询我的病情。”
李志军:“这么说他知道了你没病?”
宋慧慧:“知道,他以为我是天使,装病接近那个群体只因为充满爱心和善意。”
“当我拒绝和他一起生活时,他不懂反省自身,错误的以为我是不忍心抛弃那群病患才会拒绝正常人的生活。他打算在七号的捐款日公开向我求婚,当着病患和捐款人的面儿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情况,并祈求能得到他们的祝福!”
“这些年,我自毁前程,忍受那么多非议假扮艾滋病患者就为了报仇,我不能让自己构建的一切被他毁掉。”
“我劝过他,让他不要为难我。他却做梦一般只顾跟我描述他所谓的美好未来,说我是他的缪斯,我能激起他创作的激情!他爱我!一个靠出卖**的艺术家凭什么爱我?他的灵魂那么的肮脏,与他接触只会让我恶心。”
“当他想要突破以往的画风,试图用画笔去描述生死时,我杀了他,只要他一死,我依旧可以活跃在那个群体之中。我有一个名册,记录着所有病患的资料,每得知一个病患死去,我就会烧纸给表弟,劝说他的灵魂在天上可以安息”
录音没了,陈珈的思绪却没有因录音而停止。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宋慧慧的所作所为,她的故事就像一滴水不经意滴落在陈珈心上并荡起了涟漪。
李志军习惯了低调,陈珈帮他选择的衣服却色彩明艳,款式新颖。他以为陈珈敷衍了事,直到站在穿衣镜前那一刻,他不经意的捋了捋头发,陈珈的品味真不赖!
试过两套之后,他对窝在沙发里的陈珈说,“没想到你的眼光那么时尚,做警察真是屈才。”
陈珈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过目不忘的好处在于只要有人肯花钱,她就能复制出报刊杂志上的模特打扮。前面提过,李志军同一个韩国明星非常相似,都属于那种个子不高,胜在腿长,看着瘦却不缺肌肉的男人。
她选衣服,不过是照搬那个明星的日常打扮。李志军与其感谢她,不如感谢国际品牌的一流裁剪加上他苦练出来的好身材。
“经理,麻烦帮我选一套适合这位小姐的礼服,外加几套秋装。”vip室的店员因为这话忙活开了,不断有人拿着图册或衣服去询问李志军是否满意。
陈珈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继续琢磨着宋慧慧的口供。始终搞不懂白嘉祥下午那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清楚自己的心就能懂宋慧慧的心?
宋慧慧似乎不难懂,善良的表弟是她的信仰,一旦信仰消失,她所遭受的苦难和不公就像潮水一样袭来。她替表弟报仇,何尝不是在报复社会,为自己的不公谋求一个宣泄渠道。
陈珈想不出她和宋慧慧有什么共同之处,难道她们之间真什么是白嘉祥看出来而她不自知的共性?
顾秀芳走进来时,除了陈珈,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经理故意将李志军和顾秀芳隔开,怎料一个出去吃晚饭的店员并不知这事,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分开试衣。
李志军提出要看女式礼服,店员误以为他要看顾秀芳选出来的礼服,自作聪明的跑去顾秀芳那儿取了衣服。顾秀芳见自己挑选的礼服被店员抱走,自卑心作祟,喊着要买追了过来
“陈小姐,你也过来买衣服?”
陈珈没理她,自顾自的喝着可乐看李志军如何收场。她不笨,进店那会儿就从店员的口误中听出了猫腻儿。眼见经理很会办事,她也乐意装傻充愣,怎知天老爷偏偏不让李志军如意。
“志军,你是陪陈小姐过来买衣服吗?”
李志军点点头,温柔的同陈珈说,“这几套衣服都是秋季新款,我喜欢靛蓝色这套,你皮肤白,穿上身一定好看。”
陈珈接过店员手中的衣服就朝试衣间走去。当模特,试衣服,这是她答应过李志军的事儿,守诺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她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本以为顾秀芳会走,却不想她和李志军分别坐在沙发两头,一个看图册,一个翻杂志。
看见陈珈出来,李志军称赞道:“很漂亮,帮你挑了双鞋,你看看喜欢吗?”他还说着,等候在一旁的店员急忙将一双同色系的平跟鞋放在了陈珈脚边。
“志军,你也要帮我挑一双鞋。大哥说了,中秋节那日公司会在青溪举办晚宴,庆祝月牙湖度假村项目正式开工。晚宴有舞会,你要陪我跳舞”李志军语带不悦的说,“离中秋还有段时间,改天陪你过来挑。”
两人的对话让陈珈变了脸色,她指着展品柜中的一双黑色高跟鞋,“我要那双。”接近七厘米的高跟鞋穿上脚后,一米八二的身高让她看起来像个女皇。她低头问李志军,“可以走了吗?”
李志军知道她生气了,忙说,“没问题,我送你。”
陈珈拿起包就走,经理陪着笑脸说,“小姐你是学跳舞的吧,体态真好?”
“不是。”
“您是模特?”
“也不是。”
经理一脸尴尬的为陈珈引路,他也是头一次看到新欢遇旧爱的戏码。但愿李志军这个大客户不会被他搞砸!
七十、假设()
体态,陈珈随意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过是抬头、挺胸、收腹、翘臀而已。
陈妈妈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从小就要求她们姐妹把自己当公主,无论何时都不准像她们病人一样耸肩驼背,回避别人的目光。要让两个“自闭症”患者成为公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为此,陈妈妈专门请人为她们设计了一套儿童形体束身衣,为了让她们习惯穿这种衣服,陈妈妈花费了不少心力。
直至陈爸爸去世,陈妈妈才彻底放弃了对她们的改造大业。两人却在长达十多年的束缚中养成了抬头挺胸收腹的走路习惯。
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体态,她应该感谢陈妈妈。也许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良好的生活习惯让她们不再轻易低头,任何时候都牢记要骄傲的活着。
李志军提着东西追上陈珈时,她正站在玻璃展柜前方发呆。高挑的身材穿着与展柜模特一样的衣服,毫无表情的面目让她看起来比模特还要虚幻。
眼见有路人拿出手机给陈珈拍照,李志军急忙走到她身旁,“我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陈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努力说服自己把心思从李志军身上抽离。她是一个简单的人,讨厌在男女一事儿上花费太多心思。吃醋、嫉妒,那不是她该有的行为,一旦李志军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就不该把李志军当回事儿。
感情这种事情,她要认真,便是输了。
“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中秋节晚宴,庆祝公司在青溪开发度假村。你答应我办的事儿根本没有去办?”
李志军讨厌陈珈老拿公司在青溪的项目说事儿,他蹙眉解释道:“一个项目从前期调研到决定投资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和金钱,想要终止这个项目需要很好的理由,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的。”
“意思是,你跟家里人提过这事儿?”
“我”对上陈珈审视的眼神,李志军决定说实话实说,“没有提过,你的要求太荒唐,公司的事儿我也不能做主。”
陈珈冷笑一声将头扭向窗外。
“生气了?为什么?青溪的项目,还是顾秀芳的出现?”
陈珈很早就确定了李志军在王强案中脱不了干系,李家在青溪的项目帮她佐证了自己的猜测。一心想给李志军最后一次机会,她问:“警队七楼是哪个部门?”
“网监,不归警队管,只是和我们在一起办公,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小范为什么要冤枉王强。前几天在技术中队,我特想打开他的电脑看一看,可惜有密码。”
李志军警觉的看着她,“你打算干嘛?七楼除了是网监办公室,队里的机房也在七楼。”
陈珈露出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笑容,“我想查看小范的电脑,又不懂计算机,只好打电话给校友求助。他说可以帮忙,前提得找到一台连接外网的计算机。队里能连接外网的计算机都在网监那儿,我琢磨着能不能混入机房,从那下手更快一些。”
李志军语重心长的说,“思源,这番话我当没有听见,过了今夜,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你不帮我?你在警队那么长时间,一定知道机房的漏洞,难不成你也信王强是个只会拿枪逼供的匪警?”
“我是什么态度不重要,省里已经派了同事在调查此案,你应该相信组织。”
“可是”李志军打断了陈珈,“为什么你一直揪着王哥的事儿不放,月牙湖的案子是不是另有隐情?”
陈珈鄙夷的想,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套话,我就告诉他月牙湖的案子确有隐情,看他怎么回答。
“那天夜里,我和王哥重回案发现场,本意是想寻找导游聂某的尸体,却意外发现案发现场有堵夹墙。王强拉开隐蔽的木门,看到了藏在夹墙之后的东西。他以为我也看到了,让我不要将此事儿告诉任何人。还说,这是一个大案子,只要拿下这个案子就能升职加薪迎娶陆宁。”
“我那天被村民推到在地,根本不知道墙后有什么,也没把王哥的话当回事儿不出两天王哥死了,我担心自己也会这样。”
陈珈用一种略带哭腔的声音认真地撒谎。李志军听后,侧头看着她说,“傻瓜,你当我是摆设吗?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儿。王哥的死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别瞎猜了。”
“真是意外,那你为什么要打白队?难道你不信任组织?”
李志军一时语塞,“怎么就把那天早上的事儿给忘了,陈珈那天也在,两人还有过简短的交流。”
“那天是我的错,乍听王哥的尸体要复检,一时接受不了。”
“真是,你会是一个那么冲动的人?你确定没有事儿瞒着我?”
“思源,你这话让我有些伤心。我说过不会骗你,一切都会坦言相告,为什么你不信?今天晚上,除了王强的案子,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李志军又开始岔话题,他太自信了,以为陈珈会和他所经历过的女人一样。
陈珈的心早已跌落谷底,吃饭那会的温情就好似镜花水月般残酷虚幻。还想问什么?问顾秀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是那种关心这等琐事的女人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觉得有什么事儿需要我知道?”
李志军笑了,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恋爱之中。他以为陈珈扯那么多事儿出来只为找茬吃醋,像她那样聪明的人若真想帮王强绝对不会把机房这种事儿说出来。
“到了,你自己往前走一段。我今天开着队里的车,不方便送你进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李志军刚走,陈珈挥手打了辆车跟在他身后。顾秀芳是个难缠的女人,李志军急着回去安抚她吧!这是一个机会,彻底和李志军撇清关系的机会。
她没本事对付制贩毒集团,也没本事对付李家,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小范收黑钱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