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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本事对付制贩毒集团,也没本事对付李家,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小范收黑钱的证据,降低其证词的可信程度,争取让王强走得清清白白。
出租车不紧不慢的跟在李志军车后,先前绵绵密密的细雨越下越大,瓢泼般的雨水让整个世界一片混沌。透过雨帘,陈珈看到李志军将车停在商场门口。她叫停出租车,与李志军相隔一个红灯口。
不多时,几个店员随着顾秀芳一起走到商场门口。看到李志军撑伞去接顾秀芳时,陈珈打开车门,掏出手机,打算拍张照片作为拒绝李志军纠缠的借口。
吴修的电话就在此时响起。
刑侦大队旁的一个普通小区里,吴修一直在查看陈珈的行踪。寿司店门口,陈珈低头时的那抹微笑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只能不断自我安慰:丫头跟着李志军挺好,那人可以解决她的很多问题。
发现陈珈跟踪李志军又回到商场时,视频里看见的画面让他有些不耻于李志军的为人。这人怎会不堪至此?他对陈珈的新鲜感连一周都撑不过?
吴修皱紧了眉头,虽看不清陈珈的面容,但能想象她会有多么地伤心。就在陈珈打开车门那一刻,他给她打了电话。这丫头太年轻了,实在不该冒雨去和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撕扯。
整件事儿都是他的错,李志军生日那夜就不该想着让陈珈吃一堑长一智放任她被人带走,她终究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
陈珈低头看了看手机,看到是吴修来电,她立即抬头朝四周看去。每条街口,每个商场门口都安装着摄像头,糟糕的天气并未对它们的工作造成干扰。
原本只想拍照的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就见她下了出租朝着对街一声高喊“李志军,你这个骗子!”
李志军撑着伞,正在帮顾秀芳开车门,依稀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大雨中站着那人不正是应该待在宿舍的陈珈?两人视线交织那一刻,原本被陈珈提在手中的购物袋忽然被她扔到地上,接着她脱下高跟鞋朝李志军这边扔来。
大雨如注,街上的车辆并不多,两只高跟鞋一只砸到地上,还有一只砸在李志军车上。他瞠目结舌的看着陈珈,竟有些担心她会把那身新买的衣服也脱了扔掉。
陈珈是理智的,扔完鞋子转身上车,动作利落到李志军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一直在响,先是吴修,接着是李志军,陈珈默默地听着铃声循环往复的播放。约五分钟后,她主动拨打了吴修的电话。
陈珈:打电话给我干嘛?
吴修:你在哪里?
陈珈:宿舍?
吴修: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许说谎。
陈珈:我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你有事吗?
吴修:手机别关,晚些时候我会来找你。
陈珈:恩。
“师傅,帮我在附近找家快捷酒店。”出租车司机诧异的看了陈珈一眼,有些好奇这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为什么在笑。
酒店房间,陈珈落寞的站在窗前看雨。听到敲门声响起,她知道吴修来了,什么也没问就打开了房门。
“为什么不栓防盗链?别小看这条链子,门外若站着坏人,这条链子能给你反应时间。”
“不久前你教会我如何用橡皮筋把这种金属防盗链打开,若遇到身手和你一样的坏人,那人会给我机会逃生吗?消失那么长时间突然出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吴修把提着的行李袋往地上一放,“我来给你送秋装。快点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小心着凉。”
陈珈面色凄楚的看着吴修,幽幽说道:“我要回家,请送我回家,好吗?”
七十一、紫色手机()
吴修从浴室拿了条毛巾盖住了陈珈湿漉漉的头发,用命令的语气说,“不想换衣服就把头发擦干。”
“学校就要开学了,我让人去了一趟学校,说你是一桩谋杀案的目击证人,因为要配合警方抓捕犯人,会迟些返校!”
“还有十多天就中秋了,到那时我会送你回家。”
三句话,句句为陈珈着想。她听在耳中,却顶着浴巾像木头人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发呆。见她这样,吴修有些生气,忍不住问:“这才几天,他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
陈珈反唇相讥,“看到我被他带走,你没有阻拦。看到我被他欺骗,你又何必劝?”
“真那么喜欢他,真那么难受,为什么?这身衣服,还是脚上那条链子?”
陈珈低头看了一眼脚踝,吴修若是不提,她差点忘了李志军还送过条脚链。早知道就该在脱鞋的时候一并扔在马路上,谁稀罕。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破案之后,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怎能办?还有两年我才毕业,这期间养母和妹妹都需要我照顾,李志军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吴修叹息着把陈珈推进了浴室,她的选择没错,生活面前,谁都轻松不起来。
滚烫的热水帮陈珈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绪,她站在蓬头下面仔细思考着吴修的每一句话。
“中秋节送她回家,”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他能在中秋节前找到大咖?想到还有十多天就要离开警队,她得抓紧时间查出小范把黑金藏到哪里,剩下的事儿交给陆宁去办,希望王强可以走得清清白白。
半小时后,陈珈舒服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拿到小范电脑里的信息。停歇了很长时间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紫色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雀跃的移动着。
一定是李志军打来的,真想知道这人会说什么。彻底和顾秀芳了断,邀请我参加中秋晚宴,把我介绍给亲戚朋友今年中秋节真热闹!
中秋节,中秋节,自语两遍之后,陈珈突然从床上坐起,惊恐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紫色手机。这是白嘉祥借给她的手机,一度被缉毒队拿走充当物证,不久前才又辗转回到她手中。
老式的按键手机,用惯了也还凑合,这一刻却像催命符一样敲打着陈珈的记忆。
她看过124大案,并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有争议的死者王蒙蒙身上。
资料显示,王蒙蒙,女,广播电台节目主持,非常漂亮,追求者甚多,谭勇杀人劫车案件受害者之一。
主犯谭勇并不承认王蒙蒙系他所杀,只承认盗卖了王蒙蒙所驾驶的车辆,并愿意有条件的说出杀害王蒙蒙的凶手究竟是谁。尔后,谭勇自杀,王蒙蒙被害一事儿不再被提起,警察和法院一致认为此案系谭勇所为。
王蒙蒙被害时所驾车辆属于一家广告公司,据传她与公司老总关系匪浅。警方问话时,广告公司老总否认两人之间有亲密关系,只说公司在电台投放过广告,因此认识了王蒙蒙。
当王蒙蒙开口借车时,他没有犹豫就把车借给了她,怎知她会连人带车一起失踪124案件没有侦破之前,王蒙蒙在警方记录中一直处于失踪状态。案件侦破之后,确定王蒙蒙死于中秋节当晚。
除了王蒙蒙,白嘉祥的未婚妻林月馨同样在中秋节那日失踪。
一直以来陈珈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白嘉祥那么厉害的刑警,若是犯案,一定毫无破绽,吴修凭什么抓他?
除非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白嘉祥是连环杀手,只有这样吴修才有机会抓住他。因为连环杀手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重现一次心中的目标,杀人模式也几乎都固定,不易改变。
吴修一直在等白嘉祥犯案,他知道白嘉祥一定会犯案,等待的日期就是中秋佳节。只是想通这一点,陈珈不会恐惧,她想到了更多,
比如连环杀手固定的杀人模式。
床头柜上的紫色手机终于不响了。陈珈颤巍巍的拿起手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林月馨与王蒙蒙是否用过这一款手机?
陆宁说过,这款手机曾经非常流行。全民使用智能机的时代,白嘉祥车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老式按键手机。如果这个手机是他杀人时的固定模式,一切都能解释了!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陈珈看着玻璃窗上倒影自问:我是白嘉祥的目标?今年中秋节他会杀死我?
忽然,她笑了,这才是吴修想要保护她的原因吧!她是饵料,白嘉祥是鱼,吴修的钓鱼的那个人。鱼已经知道了饵料有问题,钓鱼的人知道鱼知道吗?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吴修的号码,“你在哪儿?我害怕。”
“一会儿就到。”
五分钟后,吴修出现,关切的问:“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看见陈珈手握电话,又问,“他给你打电话了?”
“我想回家,能不能明天就送我回家?我不要去警队,不要看见他。”
吴修看着撒娇的陈珈,唯有一声叹息。小丫头还是动情了,她对李志军,并非只为了物质。
“丫头,这段时间我不能离开云州,也不放心找人送你回去。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回警队,不如跟着我去省厅,我手上正好有个案子要结。”
“今晚可以不走吗,我害怕一个人睡。”
“别怕,我守着你!”
“讲个故事给我听。”
“不会。”
“讲个案子给我听。”
“我接手的案子都要求保密。”
“讲讲你自己的事儿。”
“早点儿睡,明天有十多具尸体等着我们。”
“我不想假扮陈思源,我要做自己。”
“好!”
雨一直在下,吴修背对陈珈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雨。有那么几秒,陈珈觉得吴修和白嘉祥很像,他们的背影都显得那么寂寥。
天还未亮,吴修离开房间的声音惊醒了陈珈,她懒洋洋的趴在床边打开了吴修带来的行李袋。里面那些件粉色、驼色、鹅黄色的少女系衣服让她惊诧无比。这审美,完全和陈妈妈一个样。
吴修再回来时,除了带有早餐,还多了把理发剪。他朝陈珈招招手,像呼唤宠物一样亲昵的喊,“过来!”
“干嘛?”
“不是不想扮陈思源吗,我帮你剪头发。”
陈珈早先留着长发,为了假扮陈思源剪成了齐耳短发。一听还要再剪,她拿出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乖乖坐到了吴修身边。
手起剪刀落,超级短发不但无损陈珈的美丽反倒让她有种雌雄莫辩的吸引力。她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实在想搞不懂怎么就成了白嘉祥的目标,她和林月馨,王蒙蒙有共性?
老款桑塔纳2000,陈珈刚坐下就被硌到屁股,伸手一摸居然找到副手铐。她提着手铐朝吴修晃了晃,后者翘起嘴角说,“难怪昨天的任务不成功,原因是这个啊!”
“什么任务?”
“武器交易,卖家过来谈价格,上车坐了几秒突然说不卖了。这边看不到货只能放卖家离开,本想着是谁走漏了风声,原来是被车上的手铐给出卖了。”
陈珈吃惊地看着吴修,省厅的同志心可真大,出门交易不检查车子吗?
“干嘛那么吃惊?有粗心的罪犯,自然就有粗心的警察。”
“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犯过错吗?”
“问这个干嘛?”
“好奇,不行吗?”
“你最近问题很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从昨夜起,陈珈一直在试探吴修,想知道他的过去,借此推测记忆中那场屠杀与大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许是她的问话技巧太糟糕,不过多说几句就引起了吴修的警觉。
“不说就算了,我只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
吴修没有说话,陈珈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杀过人吗?”看到吴修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她补充说,“执行任务过程中,为了自保的那种杀人,有吗?”
“我不在的时候,白嘉祥有没有找你麻烦?”
陈珈无语,她不想把发生在沈凌工作室里的那场对话告诉吴修。这人不插手青溪制贩毒案件,也不在乎王强为什么而死,白嘉祥能给她的帮助,吴修给不了。至于吴修与白嘉祥之间的抓捕与反抓捕,她这个可怜的受害者唯有尽力保命,根本不想参与到他们中任何一方。
车子驶离高架朝着高速行去,陈珈一脸茫然的问:“省厅不在市内?我们出城干嘛?”
“待检尸体停放在殡仪馆,我们是去殡仪馆。”
陈珈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殡仪馆,她好奇的看着窗外,“为什么不把尸体送去警队?那儿原来就是殡仪馆旧址啊!”
“条件不允许。”
“什么意思?”
“小陈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案子?”
陈珈摇摇头,她只知道法医陈刚从乡下回来,具体去那儿干什么还真不知道。
“又发生大案子了?”
“案子一直都在,最近才侦破。”
“死了多少人?”
“十多个,也许不止十多个,暂时还不知。”
“哇!”陈珈发出一声惊叹,漂亮的眼睛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快给我说说,是个什么案子?”
“不好奇我的过去了?”
陈珈非常非常非常想知道吴修的过去,但她肯定吴修会撒谎。与其同他相互套话,斗智斗勇,不如努力回忆六年那年发生的事情。等有机会时,当面质问。
“过去是现在的须根,了解现在也能推测出过去。说说案子吧,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呢?”
吴修笑了,像陈珈这样的性格,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真怀疑陈珈离开警队后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七十二、做戏()
超期服役的桑塔纳车像是一个肺癌病人,稍微用点儿力就咳得厉害。吴修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所驾驶的是辆豪华轿车,他娴熟的换挡加减速,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
陈珈见他一直不提案子,负气的看着窗外,并用一副墨镜遮住了眼底的好奇与焦虑。
吴修又笑了,小丫头能憋那么长时间不追问,还算有点儿长进。
“省厅从基层各处抽调了数名干警前往周边县城处理信访案件。原本只计划去一周,却在石县被一对夫妻拦住了。”
“石县最初只能算一个乡,因为遍布采石场,外来务工人口太多,几年前升级成了县。这对夫妇说,他们的儿子今年刚毕业,受聘到一家采石场帮老板开车。”
“一月前他们与儿子失去了联系,采石场老板称此事与公司无关,系他们儿子自行离开夫妻两人深知自家小孩的性格绝不是那种什么都不说就默默消失的孩子,两人怀疑小孩出了意外,并为此报警。填写卷宗时,受理案件的警官不经意说了句,这几年走失的年轻人特别多,是不是附近有人开设了黑厂?”
“夫妻两人记住了这话,用一个月时间走遍了石县的大街小巷,通过多种方式找寻他们的孩子。经过走访,他们发现最近五年,采石场附近失踪了近二十名男青年。由于失踪人口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又处于十七八岁的叛逆时期,警察根本没把这些失踪案相互关联。”
“夫妻两人多次跑到派出所反映问题,碰巧遇上了前去处理信访案件的干警。负责带队的警官研究了一下资料,不但受理了案子,还将犯罪嫌疑人初步锁定为当地的一个村民。”
“这个村民在几家采石场的必经之路上开了一家小店,卖点儿廉价的香烟和食品。所有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都在这家小店附近,那么多巧合凑到一起,非常值得怀疑。”
“就那么简单?之前派出所的警察都没有怀疑过?”
“疑犯六十多岁,又是当地人,警方确实没有想到,关键还是找不到犯罪动机。”
陈珈琢磨了几秒,小心地问:“不会是起连环杀人案件吧?”
“正是。也因如此,当地警方压根没朝这方面想,更没有侦破这种案子的经验。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小地方居然藏着一个杀人恶魔,还是当地居民。”
陈珈好歹也在警队混过几十天,习惯了部分警察不作为,“别解释了,就说怎么抓到的吧!”
吴修耸耸肩,“没什么好说的,怀疑这人以后,警察去他家,发现尸体,实施抓捕。”
陈珈想了想宝丰村杨莉莉案件,警察抓人确实不像电影上拍摄的那么惊心动魄。“杀了多少人,为什么杀人?小法医不是跟着去了吗,为什么案子又到了你这儿?”
“那人被抓后一言不发,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又为什么杀人。如果尸体都埋在地里,陈晨还有点儿用。可惜那人不按常规行事,他把尸体藏肢解后藏在矿洞里。”
“矿洞环境恶劣,所有尸体杂乱堆放一起,有的已成了白骨,有的高度**陈晨刚转正,无法处理那种情况下的尸体,只得打电话让我过去。”
殡仪馆很快就到了,吴修带着陈珈从一条掩映在树林中的小路走到了安置尸体的地方。他解释说,案件侦破之后警方遭受到来自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