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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收容所-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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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休,从哪来的,回哪儿去吧。”华天枢点了点脑袋,“有些时候,对危险的感知,身体的本能比脑子有用的多。”

    

第一一零九章,打铁的秦昆(二)() 
原先五个小时需要完成的事情,现在缩短到三个小时,对秦昆来说,吃力了不少。

    看到秦昆强行加快打铁节奏,气息开始慢慢紊乱,华天枢微微点着头,似乎这样才能逼迫出对方的潜力。

    “乾坤新裂生灵脉,鬼神惊骇一束光!”

    “太虚尸仙有莽骨,倒骑星斗拜神皇!”

    铸剑炉外,华天枢抚着自己的宝剑,舞动起来,随着秦昆打铁的节拍,寒风四射。

    剑舞寒光散,风杀落叶飘。

    山上的秋叶,但凡被寒光扫到,都会整齐地分为两半,华天枢舞剑的动作随着节拍慢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忽然听到山洞里,打铁频率徒然增强。

    叮叮叮叮叮叮叮——

    似乎和机器一样的频率,让华天枢慢下来的动作又恢复凌厉,坚持了三炷香的时间,华天枢修习完今天的课业,气喘吁吁地来到山洞里,整个人呆住。

    秦昆现在身上多了一股特殊的气息,灌注在两臂上,敲打着铁饼的频率,和液压锤一样,咚咚咚咚地砸在铁砧上。

    “华前辈,练完剑了?”

    秦昆挥汗如雨,回头招呼道。

    华天枢一愣,发现秦昆气息凝而不乱,这么高的频率,还能分神和自己说话,普通人一不留神就会岔气,看秦昆似乎习惯了这种承受力,华天枢脑袋发懵:这家伙是妖怪吗?

    “你跟老夫比试的时候,没尽全力?”

    秦昆洒然一笑:“怎么会。”

    “不要安慰老夫,说!”

    “是保留了一些,不过前辈技艺超群,用了全力也奈何不了你。”

    一块铁饼敲打完毕,被丢到一旁,这铁饼经过不断敲打折叠,已经成了折叠百层的铁片,看起来有了精铁的样子。

    华天枢为之忌惮起来,一周前的交手他记忆犹新,秦昆的力量,比起葛战20多岁的时候,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就这,他居然没用全力?

    “老夫低估你了。”

    华天枢说着,摸出黑布,把秦昆眼睛蒙上。

    “继续打铁。”

    “好的。”

    一周的时间,提手,落锤的动作已经完美地融入肌肉记忆,即便蒙上眼睛,秦昆也没打过几次空锤,只是耳中听到自己击打的不怎么均匀,立即着手调整起来。

    华天枢看到秦昆一丝不苟,点了点头,走出屋子。

    十月,在云丘观待了足足一个月。

    秦昆的肌肉凝练了不少。

    深山湿冷,山洞中因为铸造炉的存在,却热气逼人,秦昆赤着身子,坐在洞内取水的深潭边,对着一个女子客气笑道。

    “朔月师妹,山路难走,你辛苦了。”

    朔月好奇地打量着山洞,询问道:“秦师兄,师伯在给你做什么特训?”

    前一个月,送饭只能送到院门口,她甚至都没见过秦昆,现在终于能进来了,朔月忍不住好奇心,抓住机会开始询问。

    特训?

    秦昆笑着摇摇头:“每天都是打铁。”

    “打铁?为什么打铁?”

    “我也想知道,他不让问。索性我就不管了。高人行事,总有他们的道理。”

    秦昆就这一点好处,只要相信一个人,那个人说的他全都照做,不会多问为什么。

    朔月低头,发现下方的深潭里泡着几个虚影,意外道:“这是秦师兄的鬼差?”

    “对。”

    自己在这可能要待很久,秦昆索性也把鬼差放了出来。嫁衣鬼说这深潭特别适合它们修炼居住,秦昆也就没再收回去。

    这帮家伙,每天都待在下面,要么泡水里,要么待岸边石头上,深潭离这里还有一定距离,需要走石阶下去,鬼差们不喜欢燥热的铸剑炉,对潭水却赞不绝口。

    溶洞深潭,修炼宝地一般,鬼差们过着水帘洞一样的日子,无比快活,每天晚上修炼无聊还会设个赌局,感觉比待在家里还逍遥几分。

    华天枢见过这群鬼差一次,说它们泡在水里对淬火的水也有好处,也没反对。

    朔月身旁,一个戴着面纱的脑袋出现。脑袋下面,是长长的脊椎。

    鬼差,腐颅鬼。

    “见过秦上师。”

    “啊,好久不见。”

    秦上师的人和他的鬼差一样友好,腐颅鬼看到深潭旁,一个文绉绉的男子朝她招手,正是鬼将张布,她看了朔月一眼。

    “去吧。”朔月道,“这段时间,你待在这里也行。”

    得到特赦,腐颅鬼飘下去一起戏水了,朔月也起身道:“秦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

    待朔月走到洞口,秦昆忽然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做的虎皮鸡蛋还挺好吃,下次送饭,多加个蛋。”

    朔月一笑,摇着头走了。

    十一月。

    气温已经骤降。

    铁砧前,秦昆蒙住了双眼,又被棉花塞住了耳朵。

    现在抡空锤的次数比之前多多了,秦昆辨别不了打铁时的声音,只能通过感受来判断,这一锤是否打的恰到好处,是否击打均匀。

    超高的频率,在蒙住眼睛、塞住耳朵后,秦昆只能通过手感来判断落锤的位置,在一个锻打了两个月的铁片被他锤断后,秦昆更加小心起来。

    “七天时间,废了两片千层铁,一片市价9万,你到时候得赔我。”

    “你明抢啊!华大爷,再说这是我打的!”

    “别废话。继续。”

    黑灯瞎火的日子,18万被自己砸没了,秦昆心在滴血。这万锻千层的铁,可是他从铁胎一锤一锤敲出来的,现在说没就没了,而且还得自己负责,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还能说什么,只能更加小心。

    手臂感受着敲打的频率,秦昆慢慢学着用手上传来的震动,判断好坏,同时每一锤,对身体细节的把控,更加严格了几分。

    十二月,云丘观的冬天悄然而至。

    山洞外,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给紫气山铺上银装。

    秦昆算了一下,这几个月,自己似乎抡了80万锤了,身体出现了很多的变化,除了肌肉外,自己却不知道其他的变化在哪。

    叮叮叮叮叮——

    每天,华天枢都会随着秦昆的节拍,温习一会功课,院里,漫天风雪无法近身,华天枢舞剑完毕,雪花落在身上,他回头看向山洞。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年轻人,不让他问,他还真懒得问了。”

    对于秦昆能够安分地打三个月的铁,华天枢都觉得难以相信,但不知不觉,对当代黑狗的印象越来越好。

    

第一一一一章,陪天狗的路得自己走() 
四月。

    南方某座小城,一处理发馆内。

    白漆斑驳的店门,里面的椅子还是十几年前最时髦的铁椅。

    墙壁上贴着邓丽君的海报,早就变成绿蓝色。

    店里面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见到秦昆进来,打量着他。

    入山半年,秦昆几乎没打理过自己形象,胡子凌乱,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间,若不是对方长得仪表堂堂,老板几乎以为这是哪家的疯子。

    “小伙子,我们店里理发5块。”老头招呼道。

    5块的意思,就是可能修剪不出你想要的时髦。

    秦昆会意:“我看到了,劳烦再帮忙刮个脸,给你20。”

    秦昆坐在椅子上,放松躺下。

    老头看到秦昆一头长发坠在靠背后,询问道:“头发怎么修?”

    “打老沫吧,不要太短。”

    打老沫?!

    在过去的剃头匠眼里,发型无非两种,‘打老沫’或是‘耪草’,前者是剃短发、光头,后者是修长发。

    镜子里,老头一笑,捏起的剪刀换成了剃头刀:“小伙子,行家啊。我以为只有我们那一代知道打老沫是什么意思。”

    “以前一个自家前辈,提过这茬,记住了而已。刚看你店里还有剃头挑子,说出来试试。”

    老头掂着秦昆的头发,啧啧道:“这头发,打老沫可惜了。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剃短?”

    “习惯短发。”

    “那为什么留长?”

    嘶——

    剃个头还有这么多为什么?

    秦昆想了想:“烦恼丝嘛,留长是懒得剪,该剃掉的时候总该剃的。”

    老者开始修剪发梢,自言自语道:“剃了也不是没烦恼了,留着吧。”

    头发只修短了一些,还是有点长,老头用发绳将其系好,秦昆头皮扎紧,感觉很奇怪:“老板,没见过你这么不尊重客人意愿的”

    “客人的意愿,也不一定适合他们。小伙子这么英武,这小辫留着好看!”

    “老板扎小辫看着有点野啊”

    “小伙子,你看着更野。”

    得,这老头铁定了心觉得小辫合适自己,自己也没辙。

    还好,刮脸的意愿是完成了。

    给了钱,秦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点奇怪。

    打底长袖,一件薄外套,扎着小辫,咋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手掌一翻,灵侦总局配发的墨镜出现,戴在脸上,秦昆转头:“你要的是这种效果?”

    “对对对!”

    秦昆看到60多岁的老板还有一颗古惑仔的心,苦笑着点了根烟,走出理发店。

    “小伙子!”

    背后,老板叫道。

    “怎么了?”

    “我年轻时候,和你一样帅!”

    秦昆挥了挥手,吞云吐雾而去。

    上山的半年,秦昆感觉性格出现了很大变化,有些喜静。山上虽然每天都在叮叮当当的打铁,但是单调的声音也是另一种安静。

    不用去想今天有什么事要处理,不用去想该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不用去想很多很复杂的事。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闲云野鹤,不过如此。

    时值徐法承、莫无忌等人入世两年后,秦昆‘出世’了。

    电话声响起,是葛战打来的。

    “昆啊”

    “葛大爷,想我了没?”

    “混账东西!”

    电话那头,葛战一下子精神了。

    “哈哈哈哈,我好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啊?”

    华天枢将秦昆下山的事,可能传了出去,秦昆想了想,忽然道:“葛大爷,暂时不回去了,我想四处转转。”

    “胡闹!你怎么能”

    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魁山老宅。

    左近臣捂住电话,对着葛战摇了摇头。

    葛战盯着左近臣,半晌,对电话里说道:“好吧,注意安全,江湖险恶,我辈虽出身秘门,但偷袭被杀的例子,历代都有。‘万术真人’无云子都曾被悬首在江宁城头,陪天狗也不是无敌的。国内虽然安全,国外盯着你的人也多”

    葛战说的,自然是他结仇的黑魂教和日本了,黑魂教麾下有黑伞佣兵,日本阴阳寮肯定也有自己的世俗武装,如果被下黑手,也难以防备。

    人到老了,就是爱操心,秦昆道:“我知道了,注意身体,给旁边的左大爷带个好。”

    葛战一怔:“你怎么知道左近臣在我身边?”

    “敢打断你说话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就算其他几个老天师,也不会让你突然改了话头。”

    葛战:“,狗精狗精的。”

    秦昆黑着脸,挂掉电话,这是夸人的词么。

    电话挂掉,葛战看向左近臣:“日本阴阳寮的天皇武装进来了,黑魂教的血斑鸠也进来了,我们真任由他这么晃荡?”

    左近臣冷哼道:“躲在临江就安全了?”

    “起码有个帮手。”

    “谁能帮他?”

    “你不帮?”葛战声音高了八度:“我帮还不行吗?!”

    左近臣蔑视道:“你当年怎么不帮杨慎?”

    “你还敢提!”

    “醒醒吧老匹夫,陪天狗的路,得靠他们自己走,那都是注定好的,你一介凡夫俗子,怎能左右命数?”

    葛战大怒:“聒噪!你个西洋鬼子,去欧洲躲了30年,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左近臣见道理讲不通,也动了肝火:“来!冥顽不化的老匹夫,左某怕你不成?!”

    魁山老宅,立即剑拔弩张,景三生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身后是楚道、余月弦,再往后就是韩垚、李崇、柴子悦了。

    “景师伯,怎么办?”小辈们鹌鹑一样问道。

    景三生看了看楚道,楚老仙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看了看余月弦,余黑脸在往身上贴金刚符。

    景三生深吸一口气,撕下金刚符贴在自己身上:“大家退后,别被伤到,我过去劝劝”

    “滚——”

    众人离远,看着景三生刚进去,就被一股巨力踹了出来。

    屋子里,窗户玻璃被一股气浪震碎,一声龙吟咆哮而出:“姓左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我大威天龙的厉害了!”

    夜晚,月明星稀。

    小城的好处就是生活节奏慢。

    坏处就是治安了。

    有些时候,小城的气氛比大城更浮躁一些。

    秦昆住在一个招待所里,楼下两拨喝多的人打了起来,他非常无语。

    这是一个巷子,约架的好地点,争执似乎因为一个女人。

    出手的总共十二个人,五打七,全是一帮社会青年。

    拳脚夹杂着脏话不绝于耳,引发争斗的女人则靠在墙边,看到为她流血的雄性动物,痴痴地笑着。

    女人姿色一般,却细皮嫩肉,有点可爱,她看着血泊中倒下的两人,眼底掩饰不住的欢喜。

    “兴致不错啊。”

    女人一怔,发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背头小辫,身材壮硕,肌肉轮廓勾勒分明,却没健美先生那种突兀感。

    “你是谁?”

    女人笑容一收,喊出了声。

    

第一一一二章,武越省() 
约架的雄性动物们,不约而同地停了手,凌厉地看向秦昆。

    “小子,你谁啊?”

    其中人多的一方,那个为首的男子质问道。

    男子寸头,个子不高,气势很足,龇牙来到秦昆面前,撞了秦昆一下。

    满身的酒气,熏得人头疼。

    秦昆推开对方,一耳光抽在对方脸上。

    “给谁耍酒疯呢?”

    “你!”寸头被打的七荤八素,捂着脸道,“你死定了,给我打!”

    “我艹你大爷!敢打我们老大!”

    他手下能打的还有五个人,全部围了上来。

    秦昆一脚踹出,第一个小弟倒飞出去跪在地上,粪门没夹住,嘴也没夹住,连拉带吐。

    秦昆一怔,打了半年的铁,用大力习惯了,一时半会没收回来,急忙道了句‘对不起’,那小弟羞愤欲死,撅着屁股流黄,目光杀人似的瞪着秦昆,可惜站都站不起来。

    见到是个练家子,第二个人抽出腰后的刀子刺了过来,秦昆也拿出匕首,尖端一挑,对方的刀子脱手而出,那个小弟看到一把泛着紫光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大大大大大哥出来混搏一个面子,可不兴杀人的!”

    秦昆一刀柄敲在对方脑壳上,那小弟捂着脑袋痛哭流涕,半晌没缓过来疼痛。

    两招?俩人就解决了?

    周围人被震住,闻到一股臭气,看到一个哭,一个拉,表情难看。

    为首的寸头男子面色更难看。

    “有种留个名号!”

    秦昆道:“先别急,我想问一下,你们两拨人,是为了争这个女人打架?”

    另一拨人道:“我可不是,刚就聊了一下他的妞,就给我拍桌子瞪眼。瞪给谁看呢?”

    另一拨人划清界限,秦昆目光转了过来。

    寸头僵硬道:“你难道也是为阿蝶?这位朋友,如果是这样,今天我们认栽。”

    寸头男子找了个台阶,索性很光棍说道。

    开玩笑,秦昆一脚踹飞他小弟,刚刚一招匕首玩的人眼花缭乱,他再笨也看得出,这是个有来路的家伙,不似他们这帮普通混子。

    秦昆道:“那倒不是,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她?

    “她是阿蝶,玉皇ktv的公主,今天刚坐台的,怎么了?”见到没人回答,为首的寸头男子,硬着头皮说道。

    秦昆转头:“给他们看看,你的真实身份。”

    女子死死盯着秦昆,忽然间感到一股危险,她想躲开秦昆的目光,可惜迟了,一道青光刺入眼中,阿蝶捂着眼睛痛呼。

    一群男人怔住,发现阿蝶身体里走出个白影,白影的脸颊爆皮严重,似乎得了很可怕的皮肤病,白影叫声凄惨,露出焦黑的牙齿。

    所有人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啊!

    待阿蝶松开捂眼的手,他们才看到,眼眶中的眼球被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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