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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鬼魂——严格地说是马小跑——识破六场迥然不同的骗局,踢落十二只骷髅头,躲过十八只骷髅手,总算有惊无险地趟过桥,逃出桥门到达平地,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与鬼门关中桥上的凶险相比,这座桥看似简单实则风险更胜一畴。鬼门关考验的是体力,奈何桥上考验的是智力,没有十二分的机警,很容易上当受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九章:同伴耍宝心犹苦,阿姨关爱泪千行()
黑白无常和美赛丽早已在前面空地上等着,而彪伟那一伙还不见鬼影。马小跑心里想,不知他们怎么样,平平安安的过来才好,好歹都是一路走了这么久的同伴,不象在鬼门关桥上,这一座桥上是看不见彪伟那一层情况的。
从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跑过来四个阴兵,将马小跑四个押到一处圆圈内,警告他们不要走出圆圈,否则打断腿。四个阴兵随及跑回树脚下蹲地下围了个圈子,看样子是在玩掷骰子。黑白无常向阴兵那边瞟了两眼,也不过问,大概他心里想,懒得管,反正也不是自己手下的兵,如今的官场,还是少捉些虱子放自己脑袋上的好。
马小跑、摔死鬼和流浪鬼躺到地上,伸直了四肢舒舒服服地休息,红白女鬼坐在马小跑身边,有意与摔死鬼和流浪鬼保持距离。他们总算盼到一次好好喘口气的机会,哪有精神力气跑动,更不用说逃跑了。马小跑正打算闭目养足精神,好应付接下来的关阻险隘,摔死鬼却偏过脑袋来问他:
“嘿,小马,想家不?”
马小跑不想说话,可是摔死鬼偏偏闲不住,他偏过头盯着摔死鬼,那意思明显是反问“你说呢?”
“赖哥这话问得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流浪鬼凑上来说,“小马哥正值青春年少花样年华却意外走上了不归路,把那家里的爸呀妈呀姐呀妹呀更有那漂漂亮亮的女朋友些全给抛下了,换着你,有着那么一个幸福的生活,你想还是不想?!”
流浪鬼的话逗得红白女鬼想发笑,但是努力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想!谁不想?”摔死鬼说起家来语气中带些神伤,但是他很快就将自己的心绪隐藏起来,“不过我们这一群中最受想家之苦折磨的恐怕就数小马了。哈,流浪鬼,你大概就没得家可想,你连自己是哪儿的人都忘了。”
“我不但自己是哪儿的人都忘了,就连父母的模样都早已记不清了。我的家,到哪里去想呢?唉——要说天下最可怜的,你们谁比得上我?”流浪鬼说得伤心,不禁流下泪来。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反正是回不去了!”马小跑深深叹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挥撒起来。
“小马,小马,不要伤心。你有机会投胎转世的,到时候你轰轰烈烈幸幸福福的重新体验一回完整的生命。”摔死鬼见两个同伴无声的流着泪,虽然嘴上安慰着马小跑,眼角却也潮红起来。
“小马哥,”流浪鬼的伤心就那么一两秒的事,何况有一个漂亮的女同伴一路,他的心底暗藏着一股兴奋的骚动,他很快便快活地向马小跑提问,“你活着的时候当真有女朋友没?我先头说的话是开玩笑的。”
“提这样的问题是在侮辱我们马帅哥!你知道不?”摔死鬼板着脸,借用范伟的语气和神态一本正经训斥流浪鬼。他发现流浪鬼虽然脸对着马小跑说话,眼神却飘向红白女鬼,心里禁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懊恼。他同样脸对着马小跑笑嘻嘻提问,眼神却飘向红白女鬼,“小马,世上有多少个女朋友?想必你的女朋友个个都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
“你这样的问话同样是在侮辱我们小马哥!”流浪鬼抓住摔死鬼话中的漏洞,立刻进行反击,“象小马哥这么帅的,不用说,那女朋友不仅排班站队,更是个个倾国倾城。”
摔死鬼瞪着流浪鬼,恨不得射过去的一梭子眼神将流浪鬼杀死,一副懒得跟他吵架的神情,继而转头换着一副讨好卖乖的脸色,似乎是有意做给旁边女鬼瞧似的,用色色的语气对马小跑说:
“嘿嘿,小马,尝过女孩子的滋味没有?”
“赖哥,你这话问得可下流!”流浪鬼不依不饶,继续揪摔死鬼的辫子,“我们小马哥这般形象气质的男人,难道会随便与哪个女孩子啪啪啪啪吗?”
流浪鬼批评着摔死鬼,眼神不停地瞟红白女鬼。
摔死鬼恶狠狠地盯住流浪鬼好一阵子,表情明明白白告诉流浪鬼能用眼神杀死他的话他早已经死翘翘。他强烈感受到流浪鬼故意大扫他在女士面前的脸面,心想不让流浪鬼出一番洋相怕是管不住他那张臭嘴,于是用讽刺的语气问他:
“好!流浪鬼,不要告诉我你尝过女人的滋味,我只问你,在世上你闻到过女人的味道没有?”
“嘿——不瞒你说,我闻到过!”流浪鬼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洋洋得意起来,那份神情分明表达着“这你可就问对鬼了”的意思,他瞟着红白女鬼,神气活现地说到,“有一次我坐在马路边,有一个女孩子主动坐到我身边,还掰开半个馒头分给我吃。我闻到了她身上的女人味,啊!那滋味,好让人陶醉,真是无法用语言描绘!不过,我嫌她头发上的虱子太多,抢过她手上另外半个馒头就跑开了。”
“呵呵,就那样闻到的哈。你还嫌人家身上虱子多,标准蛮高的嘛。”摔死鬼怪笑着说。
红白女鬼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你别说,我的确很有女人缘的。”流浪鬼瞟见红白女鬼脸开花朵,似乎受到莫大的鼓舞,更加兴致高昂地继续道,“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捡到一床破席子,铺到一处避风的垃圾桶旁边躺下睡觉,一个中年妇女跑过来挨着我躺下,她的双峰都碰到我的手臂了!我见她衣服穿得巾挂巾缕挂缕的,连大腿都没有遮住。我当时想,这个女人太不自尊自爱,就一脚把她踢开了。”
“哦,”摔死鬼说,“追你的女人可不少!猜想与小马的有得一比。眼光那么高干嘛,送上门的美女你都不要!你嫌人家穿着不整齐,你自己又怎么样?”
红白女鬼放声“哈哈”大笑。
“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男人!”
“”
原本摔死鬼的问话勾起了马小跑对家人的想念,可是两个同伴的对话又打挠着他的思绪,这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也好,过多的想念带来过多的痛楚,摔死鬼和流浪鬼的对话让人笑痛肚皮,多少扫除些一路上的惊恐疲惫和伤痛。这两只穷丝烂叶的鬼魂,身处逆境却还保持着乐观精神,虽然是无知的乐观,但也算是可敬可佩!
听得“咚咚”两下沉闷的响声,马小跑偏头寻声望去,看见彪伟两兄弟相继倒在桥头的地上。马小跑翻身爬起来向他们奔过去,摔死鬼、流浪鬼和红白女鬼也跟着跑来。只见彪伟彪巴全身被血染得通红,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如今只剩些巾巾柳柳挂在魂体上,魂体上到处都是洞,露出里面的骨头,就象被大群老鼠啃噬过一般。他们的魂体不停地抖动着,犹如筛糠,很显然,他们在桥上遇到了几乎致鬼命的打击。马小跑四个魂魄刚将彪伟两兄弟扶起来,狗面鬼也从门里爬了出来。马小跑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他问狗面鬼还有一个呢。狗面鬼一面剧烈地抖动一面有气无力含糊不清地回答:
“鸡、鸡哥被拖下河去了。”
又牺牲掉一个同伴!
马小跑和摔死鬼以及流浪鬼面面相觑。
马小跑想象着在那河里被铜蛇铁狗噬咬的情景,好象是自己的魂体被铜蛇铁狗噬咬着一般不停地颤抖。他立在原地发愣的时候,摔死鬼、流浪鬼和红白女鬼已分别将彪伟兄弟和狗面鬼扶到圆圈内躺下。
四个阴兵却跑了过来,他们没有责骂马小跑四个鬼魂违反规定跑出了圆圈,却催促着这群魂魄再一次上路,让彪伟三个后出来者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马小跑听到阴兵的喝叫,从愣神中醒来,赶忙向圆圈走去。不想美赛丽却半道上截住了他。
“孩子,可还好?”
马小跑听到这声慈母般的问候,泪眼突然止不住的往外涌,他已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温暖心房的声音了。他多想扑进面前这位妈妈一样的女人怀里啊。
“孩子,你哪些地方受了伤?”美赛丽说着,摆动着马小跑的魂体四处查看,“还好,也就是些皮外伤,孩子,你要坚强些。”
“妈妈呀!”马小跑再也控制不住情感,扑进美赛丽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美赛紧搂住马小跑,轻轻地抚摸着怀里那颗可怜不已的脑袋。
“后面那两个,还不快跟上来赶路?”前面的阴兵怒喝。
美赛丽赶紧松开马小跑,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换掉他脖子上那条又脏又破的围巾。又从身上摸出厚厚一叠绿阴阴的钞票塞进马小跑的衣服口袋里,说到:
“就快到地府了,这个对你或许有用。更多的事情阿姨帮不上你的忙,只望你无论遇到什么折难都要坚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群鬼干渴谈孟婆,游神悲苦吟哀诗()
天依旧雾霾缭绕,阴气沉重,路变成了小路,弯弯曲曲。路边长着一些树一些草,偶尔还能够瞧见一两株火红亮丽的彼岸花。不过始终看不见溪流,看不见水。
很有些人间天堂的味道,但这儿到底不是人间,而是鬼魂遍野的凄迷阴间,马小跑想。
不远处出现一座村庄,有红砖围墙围着,里面露出青灰色小青瓦屋顶,还有比围墙高出一大截的核桃树、柿子树的树冠,围墙角上伸出一支开满小花的红杏枝条来。但是大门紧闭,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有鬼神活动的迹象。
难道这儿还有鬼魂居住吗?或者这里是阎王或者其他地府高官的乡间别墅?马小跑疑惑。
“这是个什么村庄?”马小跑麻起胆子问一个阴兵。
“孟家庄。”阴兵回答。
“哦,这就是孟婆住的地方了?那我们现在是去喝孟婆汤吗?”摔死鬼接嘴问到。
“还没有到时候,到了时候让你一次喝个够。快走!”阴兵不耐烦地回答着,将摔死鬼向前推了一把,险些将其掀倒地上。
流浪鬼赶紧上前将摔死鬼扶住。
“不是听说孟婆每天都在她家门前摆着汤卖吗,今天为啥没有鬼影呢?口太渴了,真想喝一碗孟婆汤!”流浪鬼叹息到。
“喝你个头!”阴兵头目一脚就将流浪鬼踹向前去七八步远。
走在前头的黑白无常和美赛丽却停住脚,只见活无常向死有份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他们,摇脚摆手地向那孟家庄飘然而去。死有份盯着活无常的背影摇头叹息一阵,同着美赛丽继续向前走。
“六爷一定是讨汤喝去了!”摔死鬼盯着活无常的背影好生羡慕地说。
“要是能帮我们带几碗回来多好啊,我这嗓子干得马上就要起火了!”流浪鬼幻想着说。
“想得安逸!”摔死鬼瞪流浪鬼一眼,“六爷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找面镜子好生照一下自己那副模样!”
“你们可知那汤是作什么用的?”
大家听到一阵嗡嗡声,似乎有一只蚊子从他们之间飞过。
“有蚊子鬼么?”流浪鬼双手在空中乱抓一阵,却没有抓到蚊子。
“人死了要变成鬼,蚊子死了也要变作蚊子鬼,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马小跑回应流浪鬼。
“是彪哥在说话。”红白女鬼向大家解释。
彪伟居然能说话!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了无生气的彪伟勾着头缩着胸,如同一个老态龙钟的百龄老头子,七翘八拱的三魂七魄似乎随时都可能四散飞走。自从奈何桥上下来,他还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的声音又细又哑,为了能让大家听清楚他的重要讲话,他努力抬了抬头,声音变得同苍蝇飞过时差不多:
“鬼崽子些知道不,那孟婆汤属于他妈的**汤,鬼魂喝了会立刻忘记前世今生,所有生前的爱恨情仇都他妈一笔勾销!”
“所以到时大家喝不喝孟婆汤一定要慎重考虑。”彪巴也开口了,尽管精神气与他的哥哥差不多,但还是显出一副对同伴十分有责任心的样子,拼命吸足一口气叮嘱大家到,“以免事后想吃后悔药却他妈的无处可买。”
原来孟婆汤是这样的用处,马小跑想,我还是坚决不喝的好,将亲人和元元从我的记忆中抹去,那做人做鬼还有什么意义!
“我要喝,”摔死鬼说,“无论曾经拥有多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情史,能比现在喝上一碗甘甜无比的汤水更让人快意么?喂,流浪鬼,你就别喝了,回忆那两个喜欢你的女人,比喝上一碗汤快乐得多。一个给你馒头,一个陪你睡觉,你可不能无情无义地忘记她们!”
“我也要喝!”流浪鬼一副渴得无比难受的样子,“女人没了还可以再找,现在不喝上一大碗水,怕是这三魂七魄马上就给干渴得散伙了。”
“我坚决不喝!”红白女鬼宣誓般的表明立场,转而将脑袋靠到彪伟肩膀上,柔情蜜意地对他说,“彪哥我要永远记住你,下辈子还要和你在一起。”
马小跑瞟着红白女鬼那副小鸟依人的形象,不无恶心地想到:
这个女鬼的脑袋中装的什么浆糊?彪伟就一个混迹黑道的恶棍,有什么好,居然也值得你百般爱恋,说什么“下辈子还要和你在一起”,你是心甘情愿永生永世让他带你走不归路么?不过,世道就是这样,许多女子对踏实正派的男子正眼不瞧,偏偏喜欢坏坏的男人,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真他妈的有一定道理。
“大家都别争论,”彪伟说,“他妈的这碗孟婆汤强卖还要强喝,到时你们个个都逃不脱!”
“哇!”彪巴惊叹,“孟婆这门生意做得真牛,不但垄断市场还要垄断客户,世面上的国企也要甘拜下风!”
“哦?”红白女鬼惊问,“这个孟老婆子什么来路,难不成是阴曹地府哪一个大王的妈?”
“伟嫂说得正确,”狗面鬼此时插进嘴来,不过显得有气无力,声音勉强能够听见,“不是他妈也是他奶奶,要不然那孟婆亭怎么可能独此一家别无他店!”
看来狗面鬼是最后一个从要死不活中缓过劲来的。
阴兵催赶热烈谈论着孟婆的一群魂魄走过孟家庄,没走多久便望见前方一团蘑菇云状的巨大物像。物像上大下小,底如不规则的扭曲石柱,顶似翻卷的乌云团,在尘雾阴霾的笼罩中呈现一派灰暗迷蒙之色,瞧不清晰究竟是云团还是岩石,也目测不出究竟有多少丈高,那乌云团似的宽大顶部微微闪烁着烟火之光。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关口,又有什么无比凶险的游戏等待我们?马小跑暗自猜想着,心里又紧张起来。
不时出现一两只游魂从眼前晃来荡去,他们披头散发,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身形恍惚,无论游向哪一个方向,脸面一律扭而朝向那一座甚是奇特怪异的物像。有的鬼魂游走中嘴皮不停地蠕动,很象是在无知无觉的梦游中呓语着。瞧着这些游魂的样子,不禁让马小跑回想起他高中时候在寄宿学校里遭遇的一幕。
那时学校里传播着两个骇人的故事。
一个是说学校里有一个女学生患有梦游症,经常在半夜三更时分出来到处游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另一个是说有一个高年级女学生晚上上厕所,被人跟踪进厕所侮辱,不久上吊自杀,从此每到夜半时分,那个女生的鬼魂总要披头散发,在厕所那儿飘进飘出。
马小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无论同学将这两起事件描绘得多么森然恐怖,他根本不相信它们的存在,他有时甚至不无嘲笑地说,我倒希望哪一天晚上运气好,亲自碰上那个梦游呓语的女生,或者那个飘来飘去的女鬼。
有一天睡至半夜,马小跑不知又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拉肚子,不得不起床,火急火燎奔去操场对面的厕所(宿舍里只有小便池)。一阵难受的稀里哗啦之后,马小跑顿感神清气爽,惬意地洗完手,刚刚走上操场,忽然瞟见一团白色影子从黑暗的操场深处向他飘来,经过他身边飘进女厕所随及消失不见。那团白影一袭长裙一拖到地,长发披散,看不清脸面,既看不见白影双臂摆动,也看不清白影移动脚步,极象一团雾气,朦胧灰白,飘忽幽暗,就那么不紧不慢悠悠然飘过他身边。厕所女鬼的故事陡然跳进马小跑的脑袋,他一路狂奔回宿舍,用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即便如此,他根本无法入睡,于是不得不钻进上铺同学的被子,与同学在逼仄的单人床上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