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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跑不禁有些得意地总结出,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外界的帮助固然重要,起决定作用的力量始终在自己身上。只要不抛弃不放弃不舍弃,成功的大门不会轻易对自己关闭。
马小跑思忖,那究竟是一份什么内容的资料,居然能让秦广王突然中途叫停审判程序?无论如何,那份资料一定极其重要,重要到让秦广王无法忽视,要不然,那支朱红笔怎么可能随便停下呢!它一定与谢六爷有关联,并深深关系到自己的命运。
如果六爷能告知自己资料的内容,自己就能更有针对性地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词。
六爷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也许他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或许他认为没有必要。
但此时自己却感到很有必要了解资料内容。找到六爷,将资料内容搞到手,就能有针对性地找到应对的举措,进一步增加成功的机会!不过,六爷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住处或者办公室在哪里,如何找他呢?何不求助无鼻阴将或者郑狱长,他们一定能帮助自己及时找到六爷。
想到这里,马小跑立刻跑到门孔处,急切地招呼门外的鹰勾鼻:
“大哥,开一下门吧,小弟有急事找罗塔分狱长!”
“抱歉兄弟!”鹰勾鼻凑近门孔,一脸歉意地回答,“现在你随时会有可能被提去阎罗殿,本差再不敢随便开门放你出去!”
“那么能不能麻烦大哥帮忙请罗塔分狱长来一下,小弟真有急事找他!”
“罗塔分狱长出去了,不知几时回来?”
“能不能去请一下郑狱长呢?”
“兄弟,确实不好意思!不是本差不肯帮你,本差一个小小牢门看守,哪有豹子胆去找那位火暴上司啊!何况一旦被他看见擅离岗位,本差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马小跑失望地退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想,不要说见六爷,现在连门都出不去!这可如何是好呢?
既然找不到机会了解资料内容,不妨猜想一下第二次上阎罗殿时秦广王可能问什么问题,应该如何应对。不过,这可太难了!刚才在大殿上的应对之词,已是想得几乎吐血才想出来的,再一次上阎罗殿,鬼晓得那秦广王还会问出什么问题,阎罗殿上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况且,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进过审判庭,从来没有见识过法官如何审问嫌疑犯的真实场景。倒是在电视剧里看过审讯情节,但是哪里记得住剧情细节,何况针对不同的嫌疑犯,必定有不同的审问内容和方式,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呢。
无法猜想也罢,到时随机应变就是。况且还有一招没有来得及用上,那就是呼天抢地哭述,凄厉悲切求情,猛打悲情牌以争取同情。虽然这种做法落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传统套路,但是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如果能用上总比不用好吧。或许这一招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有用招数。
用超乎寻常的应答方式打印象牌,这一招已收到效果;用呼天抢地的悲鸣方式打悲情牌,这一招暂时没有用上。不过除去这两招,似乎也无法想出其他方法了。既不能出去,又无法可想,只能呆呆坐在牢狱里等待再次被提上阎罗殿,这纯粹属于被动挨打,根本无法把握命运!唉——真是悲摧啊!如果当初不那么得意忘形,少喝两杯,又如何会被捉到这个鬼地方来!
六爷既然肯帮忙,为什么不与自己充分交流沟通,告诉自己他的方法和路径,告诉自己阎罗殿的审判程序和阎王爷的审问方式,给予自己正确的应对之策?难道他自己就能稳操胜券,不需要当事者参与,当事者只需要象一只木偶一样坐而等待就行?到地府之后唯一的两次碰面,他不但不与自己交流,反而抛来一个深不可解的“谜语”,想得几乎吐血都没能想出半点门道,真搞不懂这个白胡子老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秦广王的审问内容与两个和尚的“谜语”并无关联。如果当时秦广王手中那支笔划过生死薄的话,倒是恰好印证了道明和尚的判定,“该走哪道走哪道”,“判去哪间去哪间”。道明和尚那段“谜语”,不象是打开阳关大道之门的钥匙,倒象是一段谶语。
现在还有时间,继续思考破解“谜语”有用吗?是不是第二次上阎罗殿,甚至第三第四次时会用上呢?是不是将“谜底”用以应对秦广王,秦广王就会“束手就擒”,大手一挥说“你回去吧”,自己如此简单地就踏上了还阳之路?哼哼,想得真他妈天真!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用得上又没有破解出来,那时岂不是眼睁睁瞪着机会溜走?到时六爷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无限惋惜地批评说,“叮嘱过你小子,你小子居然依旧不思考,顶着一个聪明脑瓜关键时刻犯糊涂!想回去么?等着下辈子投胎吧!”
反正现在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与其枯坐牢狱等待第二次被提审,不如抓紧时间思考出“谜底”来装在脑袋中,做到有备无患,多抓住一种方法总会多一个争取成功的机会。
马小跑正欲沉入到冥思苦想中,却听见开锁的声音。他疑惑难道这么快又来提自己上阎罗殿,连一点休整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时,推开门的却是无鼻阴将。
马小跑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兴奋地赶忙迎上去。正要开口问无鼻阴将能不能帮助他找谢六爷时,却听无鼻阴将说:
“兄弟,美姐姐来看望你。”
无鼻阴将侧身让开门的同时叮嘱说:
“两位长话短说,一则美姐姐急着赶路,二则上面随时会来差将提兄弟上殿,撞上这个场面不好解释。”
美赛丽迈进门来,握住马小跑的手说:
“孩子,阿姨即将离开,你多保重!”
“阿姨!”马小跑突然激动起来,“您这是去哪里,就不回来了吗?”
“阿姨还要经过三生石、考罪石等几个关口,最后到仁鬼镇居住,直到享完鬼寿,再投胎回人世去。”
马小跑明白,美阿姨是来与他永别的,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见到美阿姨了,永生永世不会再相见!即使哪一世有缘相遇,但那时谁又能认识谁呢!
马小跑的脸上,无声地流下两行热泪。他望着依然一脸慈祥而从容的美阿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不必悲伤。”美赛丽伸手替马小跑擦去脸上泪水,温情地说,“相遇是短暂的,最长不过一生一世而已,分离才是长久的,那是永生永世。我们有缘相遇的时刻,虽然无比短暂,但是我们互珍互爱,深深相惜,这就足够了。”
听着美赛丽的话语,马小跑却心潮越加起伏,眼中那悲伤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在这永别的时刻,面对虽然萍水相逢,却无私地关怀和帮助过自己的阿姨,面对虽然非亲非故,却象母亲一样给予过自己爱和温暖的阿姨,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根本无法表达心中的爱与不舍。
马小跑扑进美赛丽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不忍松开。
“时辰不待,请美姐姐上路吧。”一名护送美赛丽的差役将头探进门来提醒。
美赛丽轻柔而果决地将马小跑从怀中推出,微笑着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转身从容迈出了门。
马小跑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美赛丽的魂影,直到她拐上楼梯消失不见,尔后才想起,永别之际,居然连“一路珍重”这样简单至陋的道别之语都没有说上一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九章:小鬼小案机遇逢,十殿阎王齐聚首()
丑时正点,阎罗殿九个殿的大王悉数到场,拱手捧笏敬待秦广王入坐主位之后,各大王按照级别高低从左至右由前而后,依次于长条形会议桌前入坐。秦广王身后的墙上,挂着丰都大帝和五方鬼帝的大幅画像。
秦广王正襟危坐,神色庄重。他扫视应参会者都已到齐,便咳嗽两声,轻捋长须开口:
“请各殿大王来此开会,是关于罪魂马进的案件须与各位共议。关于此案的资料想必各位都已看过,富贵县城隍递交上来的那份报告各位也都知晓。现就此案应如何判法,本王想征求各位的意见。”
秦广王话音刚落,第六殿卞城王毕腾地站起身,拱手粗声大气首先发表意见:
“蒋王明鉴!此案如此寻常简单,三两刻的时间就判了,用得着兴师动众开会讨论么?”
毕王头戴钢盔,身披铁甲,束腰勒带,足蹬革靴,一见就知是个军旅出身。
“毕王说得有理!”第四殿五官王吕起身拱手附和,“此案不过是一个小鬼捉杀生灵,又醉酒身亡的案情而已,有甚复杂处?”
吕王面相粗暴,稠密长髯一直连到耳际,虽然身着长袍,手握念珠,有一点佛门弟子的气质,却一看便知也是一个耿介直爽的鬼神。
吕王刚发言完毕回座,第三殿宋帝王余又站起身,只见他长着一副有碍观瞻的愁眉苦瓜脸,似乎是谁家借过他的米却还给他糠一样。他拱手说:
“区区富贵县城隍,竟敢为屠杀无数生灵的恶魂递上来一份说情报告,真是不同寻常。以下官之见,此案背后定有不可告鬼的目的,不妨将那城隍传唤上来审问审问。”
“下官猜测,”此时一个老者缓缓起身,拱手细声慢气地说,“此案表面简单,内里一定深藏玄机。否则蒋王不可能为着一个寻常罪魂,将各位招集到此开会。不过下官老而糊涂,不明所以,恳请蒋王明示!“
这个老者就是第九殿的老大对等王陆,别看他年老体衰,却掌管着阴司最为恐怖的地狱——铁网阿鼻地狱。所以好心奉劝各位,千万别干些杀人放火的恶行去招惹他。
“其他各王有意见吗?”秦广王问。
“下官有言!”第五殿阎罗王包起身拱手说,“此案按照地府‘无论情由,有罪必究,从严从重,铁面无私’的一贯审判原则,无非是打发到第二殿和第八殿进一步细审并作出判决。案情简单,并没有什么可争议之处。
“说此案简单,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案情本身简单,涉案鬼魂无非是犯捉杀生灵之罪,醉酒身亡不珍惜生命未敬孝道之罪。二是审判程序简单,遵循审判原则,依照律法条款,按律定罪而已。
“不过,下官以为,此案并不简单,而且非常不简单。原因有二。一,涉案鬼魂犯罪有因由,其从出生开始即罹患饿痨病,导致行为不能自控。其捉杀生灵、贪杯醉酒的行为都是在这一前提下所发生。二,涉案鬼魂成年之后,犯罪行为逐渐减少,所捉杀的生灵数量也明显下降。同时该鬼魂聪明能干,思想上进,工作努力,善于钻研,孝敬父母,善待他人,表现出积极端正的人生态度,和不可估量的发展潜质。
“如果充分考虑该鬼魂的犯罪因由,以及其积极端正的人生态度,恐怕就不能依据一贯原则作出判罚。
“但是,地府自古至今,所遵循的审判原则,导致阎罗殿从来不把罪魂的犯罪因由考虑在内。只要有罪,一定判罚,绝不考虑犯罪背景、原因、动机等因素。绝对做到了‘无论情由,铁面无私’的程度。遵循这样的审判原则,的确做到了来者必究,几无漏网的效果。所制造的冤假错案却是何其多,原本本性不坏、可观后效的可怜鬼也何其多。曾经,有同僚秉持珍视魂命、悲天悯鬼的心态,对案情深究原因和真象,作出谨慎判罚,将冤鬼、屈鬼放还阳间,对犯轻罪、无心之罪、主观无恶意之罪等类型的鬼魂实施从轻判罚,虽则有真正的恶鬼因之漏风,不过更让无数的屈鬼冤魂免受地狱之刑,过上正常的鬼生活,甚至得以重见天日,与家人团聚,续享人世生活。但是,自下官遭贬谪之后,无有同僚再敢起怜悯之心。阎罗殿的审判在‘无论情由,有罪必究,从严从重,铁面无私’这一条审判原则的严格框缚下,日复一日地机械运转着,让无数仅犯小过或无心之过的鬼魂、甚至屈鬼冤魂,也同邪鬼恶魂一起,遭受地狱之刑的严酷折磨。
“那么,能不能改变审判原则,进而彻底改变阎罗殿死板教条的审判程序呢?丰都大帝在此次视察地府时说过一段话,‘人间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人类的行为变得日趋复杂。人间的审判机构对犯罪份子的审判,也由曾经的严刑峻法、有罪推定等审判原则,改为珍视生命、尊重人性、疑罪从无、谨慎判罚等审判原则。地府各级官员一定要转变意念,不断改进工作方法,以紧跟人世社会的发展变化。’丰都大帝无疑是在提醒我们,地府审判原则已不合时宜,阎罗殿的审判工作显得死板教条。
“下官以为,我们必须深刻现解丰都大帝这一段讲话的神性,立刻改变地府的审判原则,改进阎罗殿的审判程序。
“下官反复看过罪魂马进的资料,也研究了城隍的报告,并找谢必安等相关差爷了解了情况。下官以为,城隍并非心怀不可相告的目的,唯是怜悯心起,迫切希望阎罗殿能够从宽从轻审判罪魂马进,给予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已。
“人活一世,殊为不易,小过小错,难于避免。那些有特殊原因者,并非故意恶意者,可轻判时则轻判,能饶恕处当饶恕,必可避免大量的鬼魂遭冤受屈。
“下官料想,蒋王招集十殿同僚聚此,必定是希望通过对这个案件的深入讨论,促使各位进一步深刻理解丰都大帝讲话的神性,切实贯彻到实际工作中去,并希望以此为契机,大力推动阎罗殿官僚队伍思维意念的转变、促进工作方法的改进。”
包王的发言实在显得拖沓冗长,第七殿泰山王董几欲起身插话,终究按捺性子忍耐到包王说毕,急忙起身拱手说:
“下官斗胆,包大王思虑过矣!阎罗殿的审判原则,由祖宗所制定,经千百年实际检验而不废,可见其极强的合理性和强大的生命力。难道祖宗制定的经典原则,竟然要毁在我们手里吗?”
“董王说得有理!”第十殿转轮王薛也站起身来说,“蒋王此次招集开会,想必并非欲与各位讨论审判原则的存废问题,如此经典的原则,怎么能够说废就废?当初包王司掌第一殿时,正因为仁慈太过,没有原则地怜悯鬼魂,导致善鬼尽皆鸣冤叫屈,恶鬼纷纷投机钻营,搞得阎罗殿工作混乱不堪,几乎开展不下去。以下官之见,阎罗殿的审判原则,非但不能作丝毫更改,反而必须永久坚持,更加严格地执行,宁可冤枉善鬼,不可让一只恶鬼逃脱法网!”
第八殿都市王黄捧笏起身,只见他身材瘦高,皮肤白晰,形象儒雅,风度翩翩,与阎罗殿其他大王的气质迥异,绝不象是经年累世与厉鬼恶魂打交道的大神,倒象是一个偶像明星或者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他缓声开口说:
“今日包王之发言,思虑深远,见解深刻,对下官启发甚大。下官以为,蒋王所思虑之问题,正是包王所述。蒋王欲通过对鬼魂马进一案的讨论,促使各王进一步理解丰都大帝的讲话内容,思考阎罗殿积重难返的工作问题。”
黄王说完之后,除了第二殿楚江王厉未发言外,其他大王均已发表意见。
楚江王脸短而宽,长着一张青蛙似的大嘴巴,与秦广王一样,也是正襟端坐,面无表情,做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似乎他被钦定为了接班者,早以作好当十殿阎王老大的准备,只等秦广王有朝一日卸任,他就顺势接班。
秦广王侧脸望向楚江王问:
“厉王可有发言?”
楚江王缓缓起身拱手,不带感情地开口:
“各位同僚针对罪魂马进一案尽抒已见,各有道理。本官已无甚可说,敬请蒋王指示吧。”
秦广王眉毛轻挑,手捋长须,开口说:
“本王欲述之言,包王已尽述矣。本王确欲通过罪魂马进这一件小案,促使各位深入思考丰都大帝的讲话内容,理解他的伟大神意,思考在新形势下,如何改进阎罗殿各项工作的问题。阎罗殿的审判原则究竟合不合理,工作方式转不转变,各位的意见分歧甚大,本王一时难以决断。看来本王不得不去拜见地藏王菩萨,以求得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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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蒋王铁面慈心藏,佛僧开言魂气扬()
马小跑被第二次提上阎罗殿。
固有的升堂程序完毕之后,秦广王已端坐大殿之上,面色威严如常。
崔判官、游书记,及其他助手一如继往分立大案两旁。
马小跑跪在地上,见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心下疑惑秦广王为何迟迟不抓拍惊堂木。于是微微抬头上望,却瞟见道明和尚和小和尚一前一后步入大殿,向秦广王和各助手施礼之后,走到大案左侧,端坐到两只临时摆放的圆凳上。
马小跑心下吃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