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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自尘扫了几栋教学楼，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像危房？”
“你住哪里？”
路面上很安静，几乎没有多余的人，秦卿偏头看向萧自尘：“他们应该不是没起来就是去自习了，要去哪里看看吗？”
两人走在荷花池旁，七月份的荷花只有叶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别的地方荷花都开了，只有这一池会晚一个月，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
秦卿：“……”这话没法继续谈了。
“随便你，因为这不是事实，你完全可以意。淫。”
秦卿又道：“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萧自尘不置可否。
秦卿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我这么觉得？”
“因为他们不觉得我是自恋。”
“为什么？”
“当然不会有。”
秦卿：“……我的意思是以前没有？”
“你啊！”
萧自尘转头，对上秦卿疑惑的目光，缓缓抬起手——
秦卿没想到真有，狐疑的问：“谁？”
“有！”
秦卿闻言一怔，随后笑着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我的眼光很高，就算是看上，不该是她们看上我吗？”
秦卿脚步一顿，“为什么？”
闻言，萧自尘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勾起一抹笑意，片刻后极为肯定的道：“不可能。”
秦卿皱了皱鼻子，迈开脚步，声音闷闷的：“就是说，你走在这里很有可能会看上某个意气风发又励志的好学生。”
“噢，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萧自尘淡淡的问，顺手牵起了秦卿的手。
她挑了挑眉：“就算现在是暑假期间，留在大学里面学习的人也很多。”
秦卿偏头看了萧自尘一眼，他一身黑色西装，眉间不经意散发着的淡漠，不知道又会迷倒多少女生。
他推门下车，锁好车后绕到秦卿身边，“既然是你的母校，不带我走走吗？”
这种事情竟然会忘记！
萧自尘揉了揉眉心——
萧自尘想起来的时候秦卿已经推门下了车，留下一个密实的空间。
秦卿抿了抿唇，实在不想反驳萧自尘，一边推门一边道：“我大学就是在这里读的。”
“从我问那个男人开始，你就已经不正常了。”萧自尘解开安全带，推门前又道：“这里是dick以后要上学的地方，不想看看吗？”
秦卿一怔，“你知道还开到这里。”
“和我报告？”
秦卿闻言又皱起眉，想起萧自尘的上一句话，强行解开眉间的锁，偏头对上萧自尘黝黑的眉眼：“不回市局？我还有一件事要……”
“一直在皱着眉。”萧自尘淡淡的道，随后将车开进了岐大，找了一个停车位，熄了火。
秦卿一愣，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萧自尘偏头看了秦卿一眼，“觉得你需要放松一下。”
离开消防队之后，萧自尘将车开到了岐大门口，秦卿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刚才的笔录上，车子一停，她皱了皱眉：“怎么来这里了？”
——
“谢谢！”秦卿收起平板，微笑道。
高队长也站了起来，点点头：“这个我明白，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积极配合。”
萧自尘皱了皱眉，拍了秦卿一下，起身道：“我知道了，但请高队长对今天的对话保密。”
高队长摇摇头，半晌后才道：“不敢断定，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江边没有死者，也没有浮上来什么衣物，水流这么大，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对外宣布死亡了。”
“能否判断里面的人活着与否？”
萧自尘明显看出秦卿的出神，他又问高队长打捞出车的具体时间，高队长想了想，“大概是事故发生的两个小时之后打捞出来。”
她问他有没有看到车牌号，他说当时车是逆行的，事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她失神了，再接下来，是这个男人为龚肃指了落水点。
秦卿猛地一震，她想起那个男人了，长的很普通，没有任何的特点可言，一张大众脸，平头，不戴眼镜，身高一米七左右。
所以当时她……
车祸一发生，她一时被震慑住，没有太过注意当时的情况，还记得她奔到护栏的时候，两辆车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大概是在河流中心，具体位置早就不记得了。
秦卿沉思，眉毛蹙成一团，她眯了眯眼睛，回想当时的情景——
萧自尘在怀疑那个男人指了错误的地点。
萧自尘是觉得消防队打捞了这么长时间，轿车那样的庞然大物不可能花了几个小时才打捞出来，况且消防队对这种事情应该司空见惯，何以行动这么缓慢？
高队长没有听懂，秦卿却是听懂了，她完全明白了萧自尘的意思。
高队长觉得不可思议，上面那句‘配合调查’还响在耳边，他却有些迷糊了，一个简单的车祸落水案，难道会牵扯到那么多不成？
群众是不可信的，他告诉了你一个错误的地点。
“契机？”高队长满脑子的疑惑，他是消防官兵，对于不了解的情况，向来都是采集群众意见，萧自尘一个人来告诉他说——
萧自尘又道，“如果是错误的，就是契机。”
高队长一怔。
“如果告诉他告诉你一个错误的落水点呢？”萧自尘淡淡的道，眉角挑了挑：“如果是一个错误的落水点，那么你们刚开始打捞的时候完全是白费功夫。”
高队长蹙了蹙眉，对上萧自尘犀利的眉眼，“……萧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长什么样子？”
高队长闻言点点头，“对，是一个群众。”
“你说是一个男人告诉你的？”
萧自尘重复了一遍，高队长一怔，没反应过来，“萧先生说什么？”
“男人？”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到的时候车就没影了，我在群众里喊了一声有谁看到了，后来是一个男人告诉我们的，他指了一个的地方，我们大概推算了一下时间就下水打捞了。”
萧自尘闻言点点头：“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下去救援的？”
秦卿的手几不可闻的一顿，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高队长摇摇头，皱起眉：“我也奇怪呢，这种事情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以往虽然着急，但没有这次这么乱了方寸。”高队长叹了一口气，“结果龚肃那么着急，还是没有找到人，依我看估计是被卷走了。”
萧自尘的目光落在秦卿拿着的平板上，上面的谈话内容记录的很完整，随即他收回眼神，疑惑的道：“龚副队应该有过这种经验，怎么会直接要你们下水？”
萧自尘对上高队长的目光，不等说话，高队长又道：“虽然救援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但我有必要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而仔细规划，当时那种情况，在没有调查落水点以及流速的时候，龚副队立刻提出下水，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高队长皱了皱眉，“岐市前几天下了大雨，岐江水面涨了很多，而且当天水流很急，龚副队的意思是立刻救援，我当时有些犹豫。”
“怎么回事？”
高队长一怔，随后道：“也不算分歧。”
萧自尘向后靠进椅子里，手臂搭在秦卿身后，几不可闻的挑了挑眉：“救援当天，你和龚副队发生过分歧？”
秦卿坐在一边，见状拿起从萧自尘车里顺来的平板，简单的扫了高队一眼。
“有什么想问的，高某一定知无不言。”
萧自尘点点头：“我知道。”
三人坐在办公室的木椅子上，秦卿坐在萧自尘身边，高队长坐在两人对面，率先道：“齐队给我打电话了。”
高队长看到萧自尘，伸出手和萧自尘简单的交握了一下，随后又朝着秦卿点点头。
秦卿看了一眼，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随后才想到出事那天，这个人似乎也去了现场。
萧自尘在车上给齐陆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开车一路疾驰到消防中队，似乎是知道他们要来，接待他们的消防队第二支队的队长，也就是负责和龚肃打捞尸体的领队人，姓高。
第八十一章 原来是你（2）（卷 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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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像误会什么了。”
管理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直到那边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话落，她勾起唇角，转身拉起萧自尘的手离开图书馆。
秦卿又道：“我没有卡，因为我已经毕业三四年了，再见！”
她一怔，耳边的电话还在响个不停，叽里呱啦的说着各种八卦。
管理员不悦的皱起眉，却听到秦卿道：“我不借书了。”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戒指，走过去在管理员的桌面敲了敲，故意将戒指放在管理员面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萧自尘闻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大约是没有听见，这种人的对话他向来不太关心，但秦卿却是明白了，为什么管理员对他们的态度这么恶劣。
“大学结婚算什么？我们大学大四的学生不知道被包养了多少，整日穿金戴银的，也不知道羞耻。”
秦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切意识回笼，她听见旁边的管理员背对着他们冷笑道——
“……好！”
萧自尘向来不会安慰别人，也从来不说谎话，即便秦卿现在情绪不高，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虽然猜到了，可我并不知道事情始末，还需要的你的叙述加以判断。”
秦卿缓慢的点点头：“会是她吗？”
萧自尘握了握她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沉声道：“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秦卿充耳不闻，他看到萧自尘了然的神色，无奈的苦笑。
管理员瞪了两人一眼，接起电话开始闲聊。
萧自尘对秦卿伸出手，站在原地却没有前进一步，管理员看的一怔一怔，这时候管理员的包里传来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良久的寂寞。
等他在抬起头的时候，秦卿的手便垂落了下来，她转过头对上萧自尘的目光，勉强的笑了笑，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走向萧自尘。
她走到正中间的书架前站定，仰头扫了一眼，随后目光一定，抬起手在上面指指点点，萧自尘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十下，他忽然就明白了。
萧自尘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脸上，见她瞬间白了脸，刚要走过去，就看到秦卿直起身大步走向书架。
早就已经更换过的条形码，没有借出去过的书，或许她根本没有来过岐市大学？
秦卿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就彻底的凉了，原来真的是她。
管理员一听，这是嫌弃少了？她扫了一眼，冷哼道：“这十本都没有借出去，我就不信你还能看十本？”
秦卿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图书馆里一共就十本这本书吗？”
秦卿面上一喜，转身走到管理员身后，雪白的手指搭在鼠标上，手上的戒指就越发的刺目起来。
管理员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敲打，过了一会儿，她道：“有，自己过来看吧！”
“《学医毒物分析》”秦卿一字一顿的道。
管理员刚要拒绝，抬起头就看到了气势凌人的萧自尘，拒绝的话到底收了回去，本来查询书籍这种事情他们也是分内事情，冷哼道：“什么书，再说一遍。”
秦卿揉了揉眉心，眼睛一亮：“能不能查一下这里有没有《法医毒物分析》这本书？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
管理员皱眉，“那是哪一本？找好再来。”
秦卿收起撑在桌子上的手，摇摇头：“不借了！”话落在管理员发飙之前，接着道：“我想借的不是这本书。”
管理员生气的皱起眉：“你问这些干什么？到底借不借书？借书就拿卡。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还会弄错？”
“您确定没有记错，或者没有遗落的吗？”
萧自尘快步走了上去，就听到管理员说：“已经换了三年多了，所有的都换了。”
萧自尘站在原地，目光凝着秦卿，她拿着那本书摊开来放在管理员面前，指了指书的首页，神色急切，手指扣在桌面上，可以想象的苍白。
她在挣扎，在犹豫，在确定自己的猜想。
秦卿摇摇头，拿着刚才的一本书朝着管理员走去，萧自尘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眉头狠狠的拧了拧，她知道秦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萧自尘将书放回原处，看到秦卿抱着书不动，皱眉：“还要看？”
秦卿的心彻底的冰冷起来。
萧自尘身高手长，在书架的最上排找了几本，对秦卿道：“是一样的。”
秦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依旧是黑白相间的条形码，右下角印着岐市大学的校标，下面还印着荷花的水印，和秦卿之前在那个男生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萧自尘点点头：“好！”
“对，我们分头看，这里的条形码是不是都是这样的？”秦卿拿出另一本书，翻开了第一页指了指。
萧自尘眉毛一挑：“条形码？”
秦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看向了萧自尘，低声道：“条形码。”
萧自尘皱了皱眉，在秦卿打算拿第二本的时候抓住了秦卿的手：“你要看什么？”
然而秦卿只是翻开了第一页看了一眼，便将书放了回去。
两人走到第一排书架前，秦卿伸出手拿了一本书，萧自尘看了一眼——《法医毒理学》
这个大约不能这么来看。
秦卿：“……”
萧自尘闻言眯了眯眼：“除了女厕所，我还没有被人告知过不能去哪里。”
秦卿捏了捏萧自尘的手：“让你进来就不错了，再说了学校的图书馆，当然是给学生开放，我们又没有办卡，进来就不错了。”
两人走过识别区域，萧自尘不冷不重的哼道：“图书馆不开放有什么用？不懂得资源共享。”
秦卿：“……好，谢谢你！”
管理人员轻轻哼了一声：“算了，你们进去吧，动作快点，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秦卿又点头，萧自尘在一边盯着管理员，嘴角抿了起来，对于这项规定，萧自尘不太满意。
“他不是这里的学生吧！”
秦卿一怔，点头：“是的。”
管理员的目光又落在萧自尘的身上：“这是你男朋友？”
秦卿点点头。
“大四的？”管理员锐利的目光扫了秦卿一眼，最后落在她手指上的戒指和左手腕名贵的手表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秦卿‘哦’了一声，立刻笑道：“我没有看通知，我还是大一来借过一次《临床法医学》，这三年都没怎么来了，所以不知道。”
管理员本以为秦卿是学生，闻言一怔：“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了，这里都改革三年了。”
秦卿皱眉：“我怎么不知道有这项规定？以前不是可以进的吗？”
管理员看到秦卿，眯了眯眼：“不是这里的学生不能进入。”
秦卿快步走回去，站在萧自尘身边：“怎么了？”
秦卿走进去才发现萧自尘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看到那厮不耐烦的和图书管理员皱着眉。
萧自尘皱眉：“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或者输入一下你的学号。”管理员转身坐在电脑前，拿起鼠标。
萧自尘抬眼扫了一眼面前这个身高只到了他胸口的女管理员，又看了一眼秦卿纤细的背影，沉声道：“我没有学生证。”
许是秦卿的打扮太像学生，萧自尘西装革履，气质不俗，图书管理员看到秦卿的时候没有阻拦，等看到萧自尘的时候，皱了皱眉：“请你出示一下学生证。”
秦卿抿了抿唇，抬起脚步走了进去，萧自尘紧跟其后。
“不知道就不要想了，知道了再说。”萧自尘三言两语将秦卿给打发了。
秦卿垂了垂眼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萧自尘一怔，看尽秦卿的眼底，“你希望怎么做？”
秦卿偏头看了萧自尘一眼，忽然问：“如果知道内奸……会怎么做？”
两人拐了一个弯儿，两分钟后，两门口。
秦卿偏头看过去，用手指了指，“走右边。”
“往哪里走？”
萧自尘捏了捏她的手心，秦卿抬起头对上他疑惑的眉眼：“怎么了？”
为什么？
她怕真相会如她所想的一样，如果真的是……秦卿只觉得手心缓缓冰凉起来。
越是接近真相，秦卿的心里就越发的忐忑起来。
秦卿抬头看了一眼，四楼到了，她抿了抿唇，电梯打开后里面的人下了一小半，秦卿拉着萧自尘，眉角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嘀——”
她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