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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摇摇头，转头询问第五季的意见，“你觉得呢？”
第五季几步走上来，看了一眼秦卿手中的衣服，然后又看了一眼皱着眉的萧自尘……“女为悦己者容，反过来说，女人肯打扮也说明她心里有‘悦己者’。所以我觉得……”
第五季微微一顿，从眸光闪动的萧自尘身边走过，抽走秦卿臂弯的衣服，“你应该试一试导购小姐的推荐。你觉得呢萧先生？”
秦卿深深的看了一眼第五季，心中微微一动，她这番话什么意思，悦己者指的是谁？
萧自尘淡淡的睨了秦卿一眼，慢慢道：“第五小姐说的很对。”随后又对导购道：“麻烦拿一下你推荐的裙子，她要试一下。”
导购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身拿了一件黑色纱裙，对秦卿道：“小姐请跟我来。”
秦卿临走前又对第五季道，“你不再试试别的吗？”
第五季摇摇头，“萧先生说我这件衣服不错，我不打算换了。”
秦卿闻言诧异的看了萧自尘一眼，后者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萧自尘也是会夸别人的，不只是会对她说还不错……秦卿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头疼。
秦卿进试衣间后，第五季扬了扬眉，看向萧自尘，后者却先截了话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第五小姐很聪明。”
第五季笑，“当然，萧先生全身可是都散发着她是我的这种可怕气息。”
萧自尘眉头一皱，“很明显？”又道，“那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第五季失笑，“秦卿虽然心眼比较多，但对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她不是不会察觉，而是比较晚而已，至少比你预期的要晚。”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很注意你了。”第五季目光灼灼的看向萧自尘，后者眉头一皱薄唇一抿，竟然想起了那天的杨虞。
“抱歉。”萧自尘低低应道。
“我才应该觉得抱歉。”第五季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微笑，萧自尘狐疑的看向她，只听她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大学和秦卿读的是一个专业，可是后来改行当起了语文老师。我平日里喜欢看美剧，什么犯罪悬疑片，警匪大片。日本动漫名侦探柯南金田一也看。”
第五季又偏头看向萧自尘，“三年前你和…司帝闹出绯闻的时候，我知道了你，也关注了你很久。我觉得你很特别，后来我知道你是亲亲的上司，就动了认识你的心思。”
第五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萧自尘微动的瞳孔，道：“我觉得抱歉，这么突兀的见面。”萧自尘张了张嘴，第五季又道：“这么突兀的见面，也让我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萧自尘眯了眯眼，刚要开口，试衣间的门便打开了——
秦卿用手将凌乱的头发拢到一边，露出纤细又优美的脖颈来，她垂头拉了拉裙摆，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沙发上异常和谐的两个人。
第五季偏头看了一眼身边幽火暗生的男人，压低声音，“总之现在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司帝。”
萧自尘闻言，嘴边慢慢漾起一丝微笑，起身走到秦卿身边，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了挑眉，“真不错，很棒。”
秦卿愕然的看先萧自尘，但他神色认真，全无玩笑之色。
她转身看向旁边的镜子，v字领设计，参差不齐的裙摆，无袖但并不露肩，腰部线条贴合的还不错，但她觉得实在谈不上很棒。
萧自尘站在秦卿身后，两人重叠站在镜子前，萧自尘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秦卿微白的发旋儿和乌黑的头发，白皙的手臂深色的衣裙。
一切颜色都成为最强烈的对比，萧自尘瞳孔一暗，抿了抿嘴角，“挺好看的，买了就走吧！”
秦卿诧异的转过头，一头雾水的看向第五季，“怎么了？这么着急？”
第五季但笑不语，总不能说某人看你太秀色可餐了，想要在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把你扑到吧！那估计这店就出名了……
“我看这件衣服也挺好看的，再配上烈焰红唇，完胜了。”第五季对着秦卿笑，“走吧，付款去，中午请你们两个吃饭。”
导购站在一边眉开眼笑，秦卿点点头，走到沙发上去拿卡包付钱，忽然听到萧自尘低沉的声音，“这两件都要了，刷这张卡。”
秦卿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带钱了。”
第五季站在原地没动，只笑着挡了挡秦卿，“我和萧先生第一次见面，权当见面礼了。”
秦卿蹙眉，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刚多长时间啊？两人这就情投意合志趣相投了？
这边萧自尘已经豪气干云天的刷完了卡，转身瞟了一眼秦卿和第五季，“你们确定要穿出去？我可不想在街上被人关注成焦点。”
第五季闻言一笑，“也是，先是三年前的同性恋，一会儿要是出去被拍了，又得变身成身边数女的花心男了……”
萧自尘闻言挑了挑眉，忽然对第五季道：“你认识司洛？”顿了一顿，又道：“还是你喜欢追星？”
第五季脸色瞬变，随后又微笑着摊摊手，“我是追星一族。”
萧自尘没再说什么了，秦卿看了第五季一眼，又对萧自尘说，“你等我们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
试衣间中，秦卿站在第五季对面，“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
第五季‘啊’了一声，闻言一愣，“怎么奇怪了？”
“什么女为悦己者容，你什么意思？”秦卿眯了眯眼，眼睛直逼第五季。
第五季闻言解衣服的手一顿，耸耸肩，“其实真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就像我告诉你肉很好吃，你不吃也不会感觉到我的感受。”
秦卿瞪了第五季一眼，“不说就算了。”
第五季还以一笑，“赶紧换吧，你家大神的衣服还没买呢……”
三人出去后又逛了几家店，秦卿才真正意识到萧自尘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颜色的西装都撑得起来，最后秦卿在第五季的意见下给萧自尘买了三套西装，铁灰色深蓝色各一套，还买了一套闷骚的银色。
萧自尘看了一眼袋子中的银色西装，又瞟了一眼秦卿手中的黑色裙子，大概还是比较般配的。
第五季心中大叹，人家的爱情都睡醒了，她还在沉睡中，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奈何人家心里装着的是闺蜜。
第五季叹气归叹气，但还是真心为秦卿开心。
午饭吃的很正式，依旧是萧自尘请的客，秦卿觉得这家伙今天很开心，一反常态的平易近人。
……
饭后，三人一起坐车回家，到达第五季家里的时候，萧自尘主动回头对第五季微微一笑，“认识第五小姐真是受益匪浅。”
第五季亦是回以一笑，“认识萧先生我也非常开心。”
萧自尘勾起唇，手伸到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探过后座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第五小姐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约。”
第五季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卿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扬了扬，“我会的，萧先生再见。”
“再见！”
第五季下车后才想起来没跟秦卿打招呼，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朝着秦卿摆了摆手，大声道，“晚上我不和你一起去，不用来接我。”
秦卿鸣笛，以示回应。
返回的途中，秦卿抽空看了一眼一直捧着手机勾着唇角的萧自尘，问道：“你今天好像挺开心的？”
“不是好像。”萧自尘头都没抬起来，接着又道：“是的确挺开心的。”
秦卿一愣，“为什么？”
“你的闺蜜人很好。”萧自尘又继续摆弄手机，秦卿眯了眯眼睛，好像大神真的很喜欢第五季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秦卿七想八想的，如果他们在一起了，自己再当他助理就不合适了，而且这人性格不太好琢磨，不知道第五季能不能搞得定。
而此时的萧大神完全沉浸在手机中，因为他正在跟‘新欢’讨论‘旧爱’中。
第五季：萧先生你好，我是第五季。
萧自尘：第五小姐你好，我是萧自尘。今天买衣服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
第五季：有一点诧异，并没有深究。我没有说任何关于你的话，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萧自尘：很好，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追，她喜欢什么？
第五季：你是问人吗？如果是人的话，我真的不太了解，大学时期追求者实在太多，什么样的都有，但她都没看上……如果是物品的话，她对手表情有独钟，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手表。
萧自尘：当然，在我没有出现之前，她怎么可能喜欢那些不完美的男人？手表？为什么？她的时间观念很强？
第五季：……原因不明，但她的时间观念的确很强，有轻微的强迫症。
萧自尘：好，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再联系。
第五季：……卸磨杀驴的也太迅速了点，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这种男人她真驾驭不了，还是把这种艰巨的任务交给秦卿，这姑娘任重而道远啊！
当然这话第五季是在心里说的，完全不敢给萧自尘发过去。
萧自尘收起手机，目光一转落在秦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腕上，她的手表的确很多，基本上每周都会换一块，他注意到了，但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因为喜欢。
这一周她戴的是玫瑰金色的手表，显得手腕白皙而纤细，好像一掐就折似的。
秦卿察觉到萧自尘的视线，偏头看向他，“怎么了？”
“你的手表好像很多。”萧自尘又道：“上周你戴的是一块蓝色的，你很喜欢？”
秦卿没想到他会问手表，闻言点点头，“我喜欢各种各样精致的手表，收藏又觉得丢失了它的价值，所以就每周换一块戴着，以便实现它的价值。”
“知道第九颗眼泪吗？”萧自尘淡淡的问。
秦卿一愣，点点头，“听说过，这块手表是法国名匠亨利·劳伦斯的作品，不过已经失传很久了，我也只是见过照片。”
“在我母亲那里，有时间可以带你看看。”其实大神真正想说的是——若是喜欢，我就抢来。
萧自尘的话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心，惊起一圈涟漪，秦卿不可思议的问，“你父亲是亨利·劳伦斯？”
萧自尘闻言眉头一拧，看向秦卿低声道：“怎么可能，他长的可是很难看。”
“不是说第九颗眼泪是亨利·劳伦斯为自己最爱的女人所做吗？既然在你母亲那里，他不就是你父亲？”秦卿话落又否定了自己，萧自尘是中国人，也不是混血儿，他父亲怎么可能是法国名匠？！
萧自尘闻言轻笑一声，不答反问：“你知道这块手表为什么叫第九颗眼泪吗？”
秦卿想了想，答道：“只知道是亨利送给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礼物。”
萧自尘闻言一笑，“倒也对。”随后又道：“当时亨利住在一个地下室里，跟几个合租者拼房间。他那时候很落魄没有出路，设计出来的手表太过另类，没有公司愿意买他的创意，所以他的生活过的很艰难。他的对门刚开始住了一个女人，职业不正当，后来爬上枝头飞走了。随后又住进来一个男人，他是服装设计师，最后飞黄腾达又走了。那个房间很奇怪，所有住进来的人都不超过一个月，直到来了第九个人，是一个很漂亮的东方女孩……”
“亨利和那个女孩相爱了？”秦卿忍不住猜测。
萧自尘摇摇头，“没有，不是相爱，而是亨利暗恋上了这个女孩子。”
故事听到*，秦卿的车正好停在了车库外面，他们都没有下车，萧自尘也在继续讲这个真实的故事。
“可是亨利身无分文，男性的自尊让亨利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女孩子抱了一束木槿花回来，灵感瞬间爆发，他花了九天九夜时间终于设计好了图纸，可是等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对门已经空了很久了。”
“那个女孩子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甚至还凌乱的放着已经枯萎的木槿花。后来这块手表被一家大公司发掘，在亨利的指导下只做出了一块，亨利不想卖，便为这家公司免费设计了一辈子手表。”
“亨利临终前，托人寻找当年的那个女孩子，并将这块手表赠予了她，命名为第九颗眼泪。因为她是第九个邻居，因为他花了九天九夜设计出来这块手表，更因为自己的懦弱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机会，她是他心里最沉重晶莹的一滴眼泪。”
萧自尘低沉的嗓音叙述着并不完美的故事，秦卿经过最初的伤感之后，又疑惑道：“那么这个女孩子是……”
“我的外祖母，当年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的结婚对象，就逃到了法国住了一段时间。我外祖母收到这块手表的时候也已经病的奄奄一息，便把手表赠给我母亲了。”萧自尘从回忆里抽身，偏头看向秦卿，“如果你喜欢……”
“太贵重了，我买不起，何况你母亲已经戴久了，我也不应该夺人所爱。”秦卿淡淡笑开，忽然道：“家里好像没有水了？”
萧自尘本因秦卿前一句话皱眉，后者下面一句一出，他略挑了挑眉——
家里好像没有水了？
这话听着真舒服，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道：“好像是没了，一会儿打电话让公司送一点过来。”
秦卿跟着萧自尘上楼，分别前，萧自尘状似无意的问，“你晚上聚会在哪里？”
“在蔷薇会馆，四点。”
萧自尘眉毛一挑，“这么巧？我们时间地点一样，下午一起走吧！”
秦卿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迎面扑来，上次她去相亲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么说的，差点就没鸡飞蛋打。她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钟，在萧自尘逐渐冰冷的目光下反驳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我的车太另类，会给他们造成压迫感，你载我去我自己打车回来。”萧自尘目光坦然，眼神清澈。
“好吧，我下午叫你。”
萧自尘微微点头，“午安！”话落开门进了房间。
秦卿拎着购物袋也转身进了房间。
——
下午四点刚到，两人便到了蔷薇会馆的门口，萧自尘穿了银色西装，脸上少了一丝冷硬，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光，秦卿黑裙银色高跟鞋，搭配着烈焰红唇，整个人妩媚又性感。
萧自尘当时就后悔第五季的一番说辞，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的意思应该是只在他面前穿就好了，他怎么能让她跑出来在那群男人面前瞎晃悠！
失误！
萧自尘懊恼的皱了皱眉，这时候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到五秒钟脚步一顿，随即回身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正在锁车门的秦卿，突然眼前一亮，几步走了过来笑着道：“秦卿？是你吗？”
秦卿闻声回头看去，最初的怔愣过后微微一笑：“容业？”
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
“谢谢！”秦卿微笑道，萧自尘抬头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
哼！眼放绿光……
他大步走向秦卿，随后虚虚的揽了揽她的肩膀，偏头对她道：“遇到认识人了？”
秦卿也没看见萧自尘手上的动作，闻言点点头，“我高中同学。”
容业看到萧自尘一愣，随后见两人如此亲密，了然一笑，对萧自尘伸出手来，“你好，我是秦卿的高中同学容业。”
萧自尘勾起唇角伸出手与之交握，淡淡道：“你好我姓萧！”
容业微笑着收回手，然后又对着秦卿道：“我先上楼了，几个哥们在等我呢，那你也快点上去。”
秦卿点点头，“好，我马上就上去了。”
容业又和萧自尘道了再见就走了。
萧自尘目光落在容业的背影上，秦卿忽然道，“没想到现在他都长的这么高了，高一的时候他比我还矮呢！”
萧自尘偏过头就看到秦卿回忆的神色，淡淡道：“现在也不高，没到一米八。”
秦卿：“……”已经很不错了……
“走吧，你在几楼？”萧自尘问秦卿。
“三楼。”
“先送你过去。”萧自尘率先往前走去，秦卿闻言连道：“不用，我自己能找到，你也早点过去吧，晚了不好。”
萧自尘脚步一顿，目光落在秦卿脸上，“你知道蔷薇会馆是什么地方吗？鱼龙混杂，万一你被哪个小混混看上抢回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
话落又是一哼，“到时候你想让我送你我都不去了。”
秦卿已经习惯了他最近说话阴阳怪气的腔调，闻言也不理他了，并肩走在他身边，要送就送吧，权当给自己找个免费保镖，省的被别人抢回去当压寨夫人。